閃電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他們一眼,滿是疑惑的說道︰“怎麼,內維加已經要出院了?我看他好像還沒好利索啊!這有病就要好好的治,不一次性治癒的話,以後可是會很麻煩的!”閃電越是若無其事,邁哈笛的心就越是緊張,一顆心砰砰直跳,額頭上更是不斷的向外滲透著冰冷的汗珠。
“那個……沒關係,這家醫院的醫療水準實在是太差,內維加留在這裏還不如回家調養……呵呵……”邁哈笛訕笑著說道。
閃電冷笑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這是在故意躲著我呢!”
“怎麼會?我們大家都是朋友,我為什麼要躲著您?閃電先生真是會開玩笑,哈哈……”邁哈笛有些心驚膽戰的笑道。
“朋友?呵呵……不錯,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是朋友的,只是邁哈笛先生好像並沒有把我當做是朋友哦。”閃電悠悠的說道。
邁哈笛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乾笑幾聲道︰“瞧您說的,能有您這樣了不起的朋友是我邁哈笛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不把您當朋友?”
閃電淡淡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有個提議。”
“提議?……什麼提議?”邁哈笛的心中一緊,呐呐的問道。
閃電看向內維加,說道︰“您不是認為這裏的醫療條件不好嗎,我恰好知道一個醫療,護理,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的醫院,不如我帶你們去那裏,保證內維加的傷以最快的速度康復,怎麼樣?”
邁哈笛急忙說道︰“不……不用了,我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內維加受的只是小傷,沒有什麼大礙的,回家調養幾天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不過閃電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閃電的神色有些不悅,冷冷的說道︰“如果內維加受的只是小傷,邁哈笛先生還會如此‘興師動眾,煞費心機’?”閃電話裏有話的說道。
就在邁哈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應付的時候,閃電忽然話鋒一轉,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哦……我明白了,敢情邁哈笛先生還是不把我當朋友,擔心我會傷害到內維加是不是?”“不……不!閃電先生多慮了,依您的手段,要想傷害我兒子,我兒子就是張了翅膀也飛不出您的手掌心。”
“哈哈哈……邁哈笛,這你倒說對了!”閃電撤出了偽裝,狂笑著說道︰“邁哈笛,你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我傷心。我們之間這麼久的友誼,就因為你的兒子受了一點兒傷,而且還是他咎由自取,你就抹殺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友情,甚至不惜出賣我們,真是讓人寒心!”
邁哈笛的心頭狂震,急忙辯駁道︰“閃電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
“夠了!我是不是誤會了,你比我心裏清楚!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親愛的邁哈笛先生,這次你走了一著臭棋。我們地刺已經開始行動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殺死你們父子的,我們中國人不像你們那麼野蠻,但是你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不等邁哈笛說完,閃電就一聲斷喝打斷了他。
邁哈笛聽著閃電的話,一顆心就好像是掉進了深淵中一般,越陷越深,臉色煞白,站在那裏,怔怔的說不上話來。
閃電微微一笑道︰“不過我今天來真的只是為了看望一下內維加,他現在的傷勢的確挺重,我勸你還是將他留在這裏,繼續治療吧。伊拉克也就是巴掌大的這麼一塊地方,找個人對我們地刺來說一點兒都不困難,無論他上天還是入地!我看你就不要瞎折騰,浪費時間了,免得一不留神耽誤了內維加的病,留下個終身殘疾那就糟糕了!”
閃電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邁哈笛,輕笑幾聲,擺擺手說道︰“邁哈笛先生,拜你所賜,我現在還有不少的麻煩事兒等著去處理,就先走一步了。……好好的照顧你的寶貝兒子,你為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夠大的,萬一他要是一眨眼飛走了,你可該怎麼辦那?哎!”閃電一聲長歎,鑽進了自己的車裏,揚長而去。
閃電離開了大半天了,邁哈笛才被幾個保鏢推醒。
“老爺,我們……我們還要離開這兒嗎?”“離開?離開這又能去哪兒?你沒聽他說嗎,無論我們走到哪里,他們要想找到我們並不困難!回去,既然躲不了,那乾脆就不要躲了,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把我這個堂堂薩門党主席給宰了!哼!”邁哈笛一咬牙,轉身回到了醫院。
在醫院的病房裏,邁哈笛就好像是一隻被放在熱鍋上煎煮著的老鼠,不停的踱來踱去,面容上寫滿了焦躁與不安,心中更是一刻也得不到安寧。如今他已經和閃電鬧翻了,往日的靠山已經變成了今日的仇敵,想起將要獨自一人面對強大,神秘的地刺,邁哈笛的心頭就一陣驚恐,不由得為自己當初的莽撞而感到後悔。可是當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虛弱憔悴的內維加,他心中的這一絲後悔立即又煙消雲散了,直覺得一起都值了。
逐漸冷靜下來的邁哈笛開始分析他如今所面臨的形勢,的確很嚴峻。閃電已經放棄了他,轉而支持蘇哈托,蘇哈托借他三個不爭氣的屬下,開始向他展開了第一輪的攻擊。明天的彈劾一旦成功的話,他將很可能失去主席的頭銜和權力。而蘇哈托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向他開炮,完全是因為閃電的支持,而如今能和閃電的勢力相抗衡的,邁哈笛數來數去,也只有美國人了。
邁哈笛歎息了一聲,暗自嘀咕道︰“我也不想去找美國佬,可這一切都是被逼的。都是蘇哈托的錯……對,都是他們逼我這樣做的!”邁哈笛給自己這在伊拉克戰士眼中近乎于背叛的行為找好了藉口。
費力普的辦公室裏,秘書已經為邁哈笛續了第三杯咖啡。邁哈笛的眉頭越皺越緊,費力普對他的冷淡,委實是讓他感到惱火,可是因為是來向人家低頭的,邁哈笛心中即使是再惱火,也得忍耐。在邁哈笛喝完第三杯咖啡的時候,費力普總算是騰出了時間,在秘書的帶領下,邁哈笛走進了費力普那堪稱奢華的辦公室。看著這辦公室裏所擺設佈置的一切,邁哈笛心中暗道︰“這些可都是伊拉克人民的心血啊,這個可恥的吸血鬼!”
“哎呀,真是對不起,邁哈笛先生,讓您久候了。您不知道,我這裏每天有處理不完的麻煩事兒,從早到晚忙的頭疼啊!”費力普笑著對邁哈笛說道。
邁哈笛微微一笑道︰“費力普將軍是我們伊拉克的保護神,維持著這一方的平安,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您沒能及時接見我?”
費力普呵呵的笑了幾聲,歎息道︰“哎,如果所有的伊拉克人民都能像您這樣想,那我的工作估計會輕鬆的多,我的腦袋也會在我的脖子上呆的久一些吧!呵呵……來,請坐!”費力普熱情的將邁哈笛請到沙發上。
不管,費力普讓他坐了多久的冷板凳,現在看到費力普的熱情,邁哈笛心頭的不快總算是消解了,對這次來的目的也是充滿了信心。看著費力普的眼睛,邁哈笛神秘兮兮的說道︰“我看費力普將軍,眉眼含笑,神采奕奕的,似乎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對嗎?”費力普眉頭一著,不解的問道︰“好事兒?呵呵……要是非要找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出來說說的話,那就是我這兒已經有好幾天沒遭到人體炸彈襲擊了,呵呵……”
費力普的眼神中掠過一絲苦澀。
“費力普將軍說笑了,這算是哪門子的好事兒,我說的是別的,比如……比如費力普將軍最近就沒有截獲對你們很有價值的情報?”邁哈笛試著提醒費力普。
可是費力普卻一如既往的裝著糊塗,說道︰“有價值的情報?怎麼,邁哈笛先生要跟我分享什麼秘密不成?我可是洗耳恭聽,我堅信邁哈笛先生提供的情報絕對是有最有價值的!”邁哈笛淡淡的笑道“最有價值的情報我早就提供給您了。好了,我們不要繞圈子了,直話直說。費力普將軍,關於地刺的那份秘密情報,不知道您看過了沒有?”
“地刺?地刺的什麼情報?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看來費力普是準備裝糊塗,一裝到底了!邁哈笛的眉頭皺了起來,直截了當的說道︰“費力普將軍何必裝糊塗呢,我說的情報,就是前幾天送到您辦公桌上的那份。我知道,你們美國人一直想要將伊拉克抓在自己的掌心裏,並且在一步一步的實現這個目標,可就在你們快要成功的時候,地刺忽然出現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戰鬥力又空前的強大,所向披靡。在短短的時間內,不但將伊拉克的局勢攪亂,甚至是整個阿拉伯半島都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這大大妨礙了你們的計畫。我想地刺一定讓您倍感頭疼過吧?“
費力普靜靜的聽著,臉上古井不波,絲毫也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邁哈笛皺了皺眉頭,心中直罵︰“老狐狸!真能裝!”
“費力普先生,我想當你得到那樣一份情報的時候,你的心裏一定是異常的興奮吧?就好像是踩住了老鼠的尾巴!”邁哈笛笑吟吟的湊向費力普,帶著幾分詭異曖昧的笑容,幽幽的說道。
邁哈笛將話講到了這個份兒上,費力普也裝不下去了。細細的抿了一口香濃的咖啡,費力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看到費力普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邁哈笛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費力普抬頭冷冷的看向邁哈笛,淡淡的說道︰“本來,我想這樣裝糊塗,對你對我都好。可是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我的情,反而踩鼻子上臉的越來越過分了!”
費力普的話讓邁哈笛心中一驚,不解的問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費力普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的喝道︰“什麼意思?我看這應該由我來問你吧?你把這樣一份情報送給我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友情吧?哼!”
邁哈笛的眉頭一皺,說道︰“我不明白,難道這樣一份極具價值的情報,沒有給您帶來幫助,反而為您增添了麻煩不成?”
邁哈笛多少還是瞭解些美國人的,這些個美國人即便是接受了你的恩惠,他們也多半不會承你的人情,反而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打擊你,讓你明明是幫了他,卻反而要對他們感到愧疚,倒過來欠他們一份人情!
費力普冷哼一聲說道︰“這份情報的確對我們很有價值,這個我承認。如果在平常,我一定會十分的感激你!可是在這個非常時期,您送來這麼一份情報,卻讓我不得不對您的真實動機感到懷疑了!”
“非常時期?什麼非常時期?”邁哈笛滿是迷茫的問道。
費力普淡淡的說道︰“您何必要跟我裝糊塗?您的兒子受傷了,是被中國人打傷了。您為了報仇不惜得罪了地刺,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您在這個時候將這份情報交給我們,這用意不是很明顯嗎,您想借我們美國人的拳頭去打中國人的臉。或者說,你心中真正想的是我們美國人和中國人來個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反正你現在已經坐穩了薩門党主席的寶座,地刺已經不能給你任何的幫助,反而變成了你擺脫不掉的魔鬼。至於我們美國人嗎,大多數的伊拉克人民都是恨我們的,能把我們趕走,那你就成了伊拉克人的英雄,到時候,不僅是薩門党主席,及時是坐上伊拉克總統也不是沒有希望。我不得不說,邁哈笛先生,您的算盤打的真是響!只要我們和中國人打起來,無論你誰贏誰輸,你都有便宜可以占!”
邁哈笛急忙說道︰“費力普先生一定是對在下有偏見,否則斷然不會這樣去想。我可以向您發誓,我絕對不曾這樣想過。在內維加受傷之前,我就曾經想過要將這份情報交給你們,因為隨著我與地刺合作的深入,我發現他們的野心好像不僅僅是控制伊拉克,他們對整個阿拉伯世界都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濃厚興趣。並且地刺就好像是行走在夜間的幽靈,籠罩在他們身上的神秘感每每讓我感到驚懼。越是合作的深入,這種驚懼就越是強烈。相比起來,你們美國人雖然態度有些粗暴強硬,但是你們一刀一槍畢竟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遠遠沒有地刺來的讓人恐懼,擔憂。這次內維加受傷,只不過是促使我做出這個最終決定的動因之一罷了,絕對不是目的。費力普將軍千萬不要誤會!”
費力普呵呵的笑道︰“邁哈笛,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總把別人當傻瓜。其實,別人比你想像的要聰明的多!你自認為很有說服力的話在別人的耳朵裏不值一提。當然,或許這真的是你真實的想法,或許我的的確確是誤會了你,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判斷,而且我的判斷一向都很准!”
邁哈笛的臉色一暗,喃喃的說道︰“這麼說來,您還是不相信我嘍?”
費力普搖搖頭說道︰“很抱歉,邁哈笛先生,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整個美國的利益,我不得不慎重。當然,如果你能讓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你的誠意的話,我或許會改變想法!”
“呵呵……可是費力普將軍,您要明白,我已經沒時間了!地刺已經知道是我將這份情報透露給了你們,已經準備對我下手了。在他們的支持下,蘇哈托已經對我展開了全面進攻,明天,在薩門黨的全體大會上,他就要彈劾我了,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得到您和美國人的支持才行!”邁哈笛滿是急切的說道。
費力普聳聳肩膀,幽幽的說道︰“對不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對您說抱歉了!當然,如果您和您的家人受到了什麼政治抱負的話,我們美國大使館的大門隨時向您敞開,您可以隨時來這裏避難!”
“費力普,你!……”邁哈笛的心中一怒,忽然一陣長笑說道︰“哈哈哈……我真是太愚蠢了。我早就該知道,你們美國人最喜歡過河拆橋,我竟然還幻想著你們能感恩圖報。真是太愚蠢了,活該我落到今天這個田地!”看著一會兒怒,一會兒笑的邁哈笛,費力普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般。
邁哈笛狠狠的瞪了費力普一眼,怒聲說道︰“費力普,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而後悔的!”
費力普淡淡的說道︰“我看不會有那麼一天了,伊拉克政府我們尚且都不放在眼裏,更不要說是一個伊拉克平民了!”
“伊拉克平民?哼哼……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下臺嗎?”邁哈笛無比氣惱的瞪著費力普說道。
費力普淡淡的說道︰“蘇哈托已經從內部向你發起了攻擊,我們也會在外部對薩門党施壓,內外夾擊,你覺得你還有勝算的可能嗎?”
“你!……為什麼,就算你根本不領這份珍貴情報的情,那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聽了費力普的話,邁哈笛驚怒交加的連聲喝道。
一個由地刺支持的蘇哈托已經夠讓他煩惱的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加上美國這一個強敵,邁哈笛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哼哼哈哈……”費力普忽然笑了起來,緩緩的說道︰“說起來,我其實還真的是要感謝你為我提供的那份情報,它給我們帶來了無比巨大的利益!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這麼高興嗎,就是因為這個!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利用這份情報從地刺哪里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了!為了表示對這樣一個有力的合作夥伴的尊重,我答應了他們的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就是……”
“就是讓我下臺對嗎?”邁哈笛神色淒苦的喃喃說道。
“聰明!邁哈笛先生,依我看,得罪地刺,恐怕是你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了!我真是有些同情你!”費力普拍著邁哈笛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
邁哈笛轉頭看向費力普,眼中的目光一點點的轉冷,幽幽的說道︰“那麼費力普將軍,你想聽聽你和地刺所共同犯的錯誤是什麼嗎?”
費力普的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願聞其詳!”
邁哈笛跺了跺腳,說道︰“你們犯的共同錯誤,就是忘記了,你們腳下踩的這塊土地是我們伊拉克,不是中國更不是美國!強龍難壓地頭蛇,你們要想如此輕易的打敗我,那是做夢!你們不是要趕我下臺嗎,我就偏要站在臺上!我不但要始終站在臺上,我還要站在舞臺的重要,站在燈光最燦爛的地方!你們等著瞧吧!”
邁哈笛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嚎叫,讓費力普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忍不住說道︰“邁哈笛先生,不管你要採取什麼行動,我都奉勸你,在行動之前多考慮清楚後果,否則,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承受的災難!你即使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兒子想想!”
邁哈笛冷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之所以威脅我,是因為你怕我對嗎?哼哼哈哈……我的確是給不了你地刺所能給你的,但是我卻能毀掉你的,地刺毀不了的東西。費力普,我們走著瞧,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笑的最好!”
費力普注視著邁哈笛毅然決然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喃喃的說了一句︰“瘋子!”
“可惡!”路上,邁哈笛無比氣惱的大力捶著車子裏的座椅,臉上的懊惱一覽無疑。原本還指望美國人能做自己的後盾,可是沒想到卻被地刺搶先了一步,讓邁哈笛的心中充斥著無邊的恨意,直恨不得拿起衝鋒槍將地刺連同費力普一起突突了。沒有了最後的依靠,如今的邁哈笛只能孤軍奮戰,這危在旦夕的壓力反而讓邁哈笛一點點的冷靜下來,腦袋就好像是直升機的螺旋槳快速的旋轉起來。
“今天午夜之前,一定要把托托達,穆撒,候賽因三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這三個混帳,拉了屎卻想讓我給他們擦屁股,休想!”邁哈笛一聲怒吼大聲喝道。司機立即將車停在了旁邊兒,幾個保鏢立即走出了車子,展開了行動。
“老爺,我們現在回醫院嗎?”等到保鏢們消失了蹤影,司機張口問道。邁哈笛沉吟了片刻說道︰“不回醫院!去那幾個元老家!”……
第二天,薩門黨專屬辦公大廈的巨大會議室裏,座無虛席,人頭攢動。薩門黨內的一些高級人士全多到場了。正中的主席臺上,此時已經端坐著蘇哈托,和幾位薩門黨的當朝元老了。蘇哈托顯得很興奮,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已經在用試著用一種上位者的威嚴目光掃視著台下的人群,儼然已經將薩門党主席的寶座視為囊中物了!不時的向身旁空著的屬於邁哈笛的座位瞟上幾眼,覬覦之情溢於言表!比起毛躁的蘇哈托,主席臺上的另外幾位元老卻都深沉穩重的多,要麼是閉目養神,要麼是吧嗒吧嗒的獨自抽著煙斗,要麼是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目光游離!但是要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他們此時的心中所想,卻都是一般的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大會規定的十點已經只剩下短短五分鐘了,而邁哈笛此時,卻依舊未到。蘇哈托得意的對身旁的一位元老笑道︰“邁哈笛他不會是羞愧的不敢來了吧?”
那元老吐出口中的煙斗,緩緩的說道:“按照黨規,如果邁哈笛缺席這次會議,那麼就視為他主動放棄為自己辯護的權力,對他的彈劾就立即生效!”
蘇哈托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蘇哈托一邊笑著一邊不斷的將目光投向手腕上的名貴手錶!
看著秒針一點點的移動,蘇哈托從來沒有意識到時間也可以過的如此之慢。“呼!……”蘇哈托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距離十點鐘只剩下了不到三十秒。
“邁哈笛,你果然放棄了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正當蘇哈托準備發難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猛然被人推開,邁哈笛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今天的邁哈笛一看就是經過刻意打扮的,一身黑西裝,筆挺的貼在他的身上,將他壯碩的體型襯托的異常高大雄偉。頭髮梳的一絲不亂,金絲眼鏡兒擦的閃閃發光,眼鏡背後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滿著讓人傾倒的身材。嘴裏一如往常的叼著一根古巴雪茄,不時的噴出一口嫋嫋的煙霧,神態輕鬆自如,沉著鎮定,十足的一個成功領袖的卓越代表,讓蘇哈托的心裏一陣忐忑。
在全場起立的夾道歡迎中,邁哈笛昂首向著主席臺上走去。
來到主席的位子前,邁哈笛轉頭向身旁的蘇哈托淡淡的笑了笑,這一笑,越發的讓蘇哈托一陣慌亂。
“時間剛剛好!我看,我們可以開始了!”邁哈笛抬手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平靜的說道。
一系列煩瑣的程式過後,會議終於進入了正題。
蘇哈托在眾人的注視中站了起來,大聲的質疑起邁哈笛執政薩門黨來的種種弊端。
蘇哈托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這一番發言鏗鏘有力,鋒芒畢露。既有力度,又有深度。尤其是在提到邁哈笛的用人上,更是橫加撻伐,將托托達,穆撒和候賽因當成了攻擊邁哈笛的殺手鐧,大加利用。
蘇哈托事先收買好的一些人士,更是趁機起哄,將整個會場的氣氛完全點燃,所有的矛頭立即都指向了邁哈笛。
面對蘇哈托的彈劾,邁哈笛面色平靜,平靜的讓人驚訝,好像蘇哈托正在彈劾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等到蘇哈托的發言結束,邁哈笛才緩緩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沒有說話,而是首先深深的向所有人鞠了一躬,這一個鞠躬讓整個會場立即沉寂了下來。要知道,邁哈笛向來以強硬著稱,有人曾經說過他的身軀是鋼澆鐵鑄的,哪怕是天踏下來也休想壓彎。所以現在邁哈笛這一鞠躬才擁有著無比的‘威力’。
等到會場安靜下來了,邁哈笛這才緩緩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邁哈笛輕易不肯低頭,今天我卻要低頭了。因為我邁哈笛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為黨帶來如此沉重的打擊!……來人那,把那三個薩門党的罪人帶上來!”邁哈笛一聲斷喝,托托達,候賽因和穆撒被一干彪形大漢不容分說的推搡了進來。
“主席,主席,我錯了,您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候賽因撲通一聲跪倒在邁哈笛的面前大聲的哀號求饒道。
邁哈笛面色凝重,步履蹣跚的從主席臺上走了下來,來到候賽因的面前,滿是悲傷的說道︰“候賽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是奔騰不息的河水也無法比擬。我們從一無所有,一步一步的打拼,用自己的血汗換來了我們今天的成就。可是……可是候賽因,你不該啊!你不該這樣對待培養了我們,容聚著我們半生心血的黨啊!不過,這也都怪我,是我沒有及時的提醒你,才讓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