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的禮物
經過多日的行軍,在29日傍晚,拉洛軍團,總算回到了大本營了。
剛回到大營,杰特就向全軍,發表了他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全軍講話。
上到高高的講臺,杰特不由得自豪地環顧四周。如鷹的視線,掃過臺下的每一位戰士。仿佛感受到主帥殷切的目光,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把腰桿挺了一挺。
看著他們,杰特感慨良多。他很高興,因為經過戰火的洗禮,他們終于成長起來了。昨日的菜鳥,已經是今天的老兵了。在明日,他們,就將是隨自己南征北戰的得力臂膀。
杰特清了清喉嚨,用洪亮的聲音,開始了他的講話。
「親愛的弟兄們!你們,就像那從高山上直奔而下的洪流一般,打垮了阻礙你們前進的一切,把萬惡的侵略者,趕出了我們可愛的家園。現在,你們勝利了,整個利卡納為你們而沸騰;所有軍團,都在慶賀著你們的成功;你們的愛人、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因你們的勝利而狂喜,都在向親朋夸耀著與你們的關系。」
看著逐漸變得興奮莫名、眼睛發亮的戰士們,杰特眼睛里流露出滿意的神光,他隨之話鋒一轉:「不錯!你們是勝利了。但是,敵人的野心,并沒有因你們這次的勝利而停息……如果,你們就這樣安心地放下武器的話,那么,你們的子孫,將會哀嘆你們自顧陶醉在勝利的果實中,而自甘墮落,從而永遠以你們為恥!所以,拿起你們的武器繼續為永久的和平而努力吧!只有這樣,和平的光輝,才會照耀到東北平原的大地上。只有這樣,你們的勝利,才能掀開新的篇章,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劃時代的一頁。也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擁有改寫歷史的不朽美譽。弟兄們!為美好的明天,繼續努力吧!」
杰特大手一揮,結束了講話,轉身大步走下講臺。
在他身后,突然爆發出如雷的吶喊聲。
「勝利萬歲!」
「拉洛大人萬歲!」
巨大的吶喊聲,如滔天巨浪,澎湃激蕩地回旋在整個操場上。士兵們激動極了,眼中流著激動的淚水,神情亢奮地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一遍又一遍、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杰特的名字。他們,衷心為擁有這樣一名長官而自豪。
「簡直太棒了!太鷹,你的稿子寫得真不賴。」夢娜高興地說道。
但太鷹卻沒什么表情:「不是我寫的。」
「什么?」
「那家伙,自己派快馬,找來一大堆關于演講的書籍,自己寫出來的。」
于是,眾女對杰特的崇拜,就到達了近乎盲目的地步了。
看到這位軍神,邁著堅毅的步伐,從講臺上走下。臺后的軍官們,不約而同地鼓起熱烈的掌聲。在如雷的掌聲中,杰特乘勢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等上頭的休整令發布后,全軍休假一周;每個士兵發一枚金幣的賞金,軍官累進;休假之后,開展軍墾田計畫,由軍團負責提供田地,收成兩方對半分,讓士兵以自愿為原則參加。
此刻,杰特并不知道,他的命令,影響是多么的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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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忙活了大半天的杰特,終于可以好好地回寓所了。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好事,杰特不禁心急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果然,一進大廳,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三女。
「杰特哥——」拖著長長的尾音,可愛的麗,‘嚶嚀’一聲,撲進了杰特的懷里。然后,像只歡快的小蜜蜂似的,不停地圍著杰特打轉。
緊接著麗的腳步,夢娜和莉雅則獻上火熱的愛吻。
「嗯!你們真乖!不枉我這么惦記你們。」說著,杰特眼睛不為意掃向四方,麗娜是當然不會在這的,但是,他卻發現并沒有絲美和希露的蹤影。大概絲美仍然不習慣跟她們在一起吧!
看見杰特的賊眼在四處張望,夢娜笑罵道:「壞人!剛回來,眼睛就不安分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唔唔……」她嘟起的小嘴,被杰特的鱷魚嘴,輕輕地一口咬住了。
「好壞哦!快去吧!你房間里,有人在等你呢!」莉雅吃吃地笑道。
「嗯!是啊!是啊!快去吧!」麗像拉牛上樹似的,用力將杰特往房間推。
此時,杰特馬上想起了希露答應給自己的禮物。想到這,他的‘胃口’忽然好起來了……
「快點啦!不要讓人家等嘛!」麗開始催促了。
「但你們……」杰特覺得為了希露,冷落三女,總是有點不好。
「那我下半夜……」但他還沒說完,就被她們打斷了。
「不用了,我們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不由分說,一個大魔法師、兩個大騎士的‘無敵’組合,把杰特一腳踢進房間里了。
在黑暗的房間里,杰特順手摸摸自己那被踢了兩腳的屁股,暗中發誓一定要‘報仇’。
哎!那三個家伙,什么時候跟希露變得這么好了?莫非希露瞞著我,向她們……可惡!竟然敢……
他的思緒,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有一個純白的身影,畏縮在房間的角落里。
「絲美?」杰特有點茫然了。怎么變成絲美了?希露不是說好給我禮物的嗎?但毫不疑問,眼前這個白衣麗人,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熟悉的艾絲美。而且,她身上穿著的,正是當天跟自己一同參加皇宮舞會的那件雪白連衣長裙襯。
經過數秒鐘的沈默,她低著頭,扭捏著,挪動小步子,來到了杰特的面前。
「杰特……我……」她剛抬起頭,才看到杰特半張臉,就像觸電似的把頭重新低了下去。而杰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放在小腹上的一雙小手,正極其不安地扭著手指頭。
「你……」杰特忽然發現,自己無法說下去了。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讓人目瞪口呆。
這件白裙子,已經是絲美最好的一件衣服了。但是,察覺到杰特的怪異,絲美的心中,反而更不安了。于是,她又開始自怨自艾了。
是我不好看嗎?是我的衣服沒有新意?還是杰特哥覺得我不該出現呢?在兩人尷尬的沈默中,她想了許多許多。可她并沒有意識到,其實杰特是驚嘆于她的美麗。
她,就是我熟悉的絲美嗎?杰特在不停地自問。
如水的醉人月色,毫無保留地揮灑在地板上。
一襲飄雪般的連衣長裙,包裹著一個玲瓏浮凸的嬌美身軀;透明度恰到好處的輕紗,正隨風而動,透露出她那晶瑩如玉的修長美腿;健美的柳腰,給人以不盈一握的感覺;而令人浮想聯翩的柔挺酥胸,更是隨著她那小鹿亂撞的芳心,在上下起伏著。
此刻的她,就像那童話中的公主。她從虛幻中走來,帶著朦朧而至,這,當中包含的飄逸、美麗,是杰特所從未遇到過的。
這也難怪他好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我……」絲美的聲音,變得像蚊子一樣小。
忽然,仿佛下定決心似的,她,慢慢伸出顫抖的雙手,到背后拉下裙子的拉鏈。但是,杰特一個馬步上前,摟住了她。
「我……」她,驚疑不定。
「你這是何苦呢?」這,本來,是杰特要說的話,但是,看到絲美那隨時有眼淚流出的眼中,充滿哀怨之后,話,到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我的小絲美!請記住,女孩子第一次就這么主動的話,可能給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哦!」
一張俏臉,在老狐貍的調笑底下,頓時變得緋紅。女孩子就是這樣的了,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可以輕易讓其多云轉晴。
「什么嘛!你早就碰過人家了。」
「我發誓,你暈倒的時候,我絕對沒有碰過你。」杰特笑道。
「你已經看過了……」
「當時光線太暗,看不到!」杰特耍賴皮。
「哼!你撒謊,人家已經把第一次給你了,你還不認賬。」
什么?杰特心中一驚,一股寒意,涌心頭。難道……
但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受騙了。
「你再試一次,就知道我是不是咯!」滿臉的笑意,嘲弄著這個神經過敏的大笨牛。
「你敢耍我?」說著,惡魔的大嘴,就這樣印在少女像百合花瓣般柔嫩的紅唇上。受到突如其來的襲擊,少女不禁悶哼了一聲。但惡魔的舌頭,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乘勢沖入少女的口腔,對少女的丁香小舌發動猛烈的攻勢。
無法抵抗,也不想抵抗,此刻,少女只能用力抱著自己的情郎,熱烈地回應著。在模糊中,少女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重壓慢慢地挪動了。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緊緊擁抱著,躺倒在床上了。長長的熱吻,過了好久,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濃情的愛吻,讓杰特的眼中,充滿了熱火。但,一根白蔥似的手指頭,輕輕按在了他的唇上。
他,停住了所有動作,因為他在少女的眼里,看到了淚光。他,凝視著少女,有點不知所措。
少女的目光,火熱,卻堅定。她,輕聲發出了如泣的低訴:「杰特……你……愛我嗎?如果,你不愛我,我……死了算!」
感受到少女心中的執著,杰特心神為之一怯。
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有女孩子送上門,我就可以隨隨便便占有人家嗎?我有考慮到人家的感受嗎?我……到底能不能照顧好人家?此刻,杰特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負罪感。可杰特心中,更多的是,對少女愛意的感動。但,現在,無論如何,一切,已經不能回頭了……
沒有太多的猶豫,他輕輕俯下身去,在絲美可愛的小耳垂上,輕咬了一口,輕柔地說道:「我愛你!」
這充滿魔力的三個字,仿佛世間最強力的咒語,輕易地敲開了少女心扉中最后一扇大門。愛欲中的最后一塊堅冰,在火熱的魔咒中,徹底融化了。
絲美哭了,哭得像淚人似的。
望著淚水越流越厲害,幾乎可以用瓢潑之勢來形容的絲美,杰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此時,絲美將嘴巴湊到杰特耳邊,輕聲呢喃起來:「杰特……你知道嗎?我一直認為,我很傻……明明知道就是我的殺師仇人,而且還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女人,但我還是像飛蛾撲火那樣,撲到你的懷里……杰特……我是不是個很無恥的女人?」
「不!你不是的!」杰特很堅決地安慰她。
「不知怎的……在你的臂彎里,我……覺得很安全……我……」
忽然,杰特打斷了她的話:「傻丫頭,你想太多了……」說完,用手指輕輕地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
頓時,絲美破涕為笑了:「唉!我今天怎么了,我應該高興才對的。」
杰特沒有說什么,他輕吻了少女的額頭,溫柔地吸去那幸福的淚花,深情地舔過那熾熱的朱唇,一直沿著美玉般的粉頸向下滑……
幸福的時刻,即將來臨,少女已經沉醉在愛欲的迷朦中。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嗯!杰特,我想再聽一次,你說那三個字,好嗎?」
少女的祈求,得到了滿意的答復。
憑著,這三個字的愛情密碼,他,得到了少女的一切。但是,他知道,他將要用一輩子的愛,來償還這筆溫柔的情債……
天明了,懶洋洋的晨光,照在床上。杰特坐起身子,出神地望著躺在身旁的絲美。單薄的被子,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此刻的她,大概還做著那甜美的愛夢吧!激情的余波,尚未減退,她美麗的玉顏上,還帶著絢麗的粉色。
不自覺地,他伸出手,撫摸那絲一般的銀發。察覺到情郎的愛撫,絲美慢慢地轉醒過來。但突然間,絲美眼睛一紅,又哭了!
「怎么了?」杰特忽然發現,絲美可不是普通地多愁善感……
「嗚嗚!」
「是我昨晚太粗魯了嗎?」
「嗚嗚!」
「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床單太臟,有灰塵入到我的眼睛里頭……」
「……」杰特傻了眼。
但是,少女的噗滋一笑,把她給徹底出賣了
「……你敢耍我?」
「不是啦!我說真的。」
「還嘴硬?」惡魔的爪子,再次‘行兇’。于是,兩人就嘻嘻哈哈地互相捉弄起來。后來,絲美為這次捉弄杰特而付上了慘重的代價——日后只要她有空,就由她負責洗床單。
此刻,絲美是多么希望,能永遠這么快樂地玩耍下去啊!可是,冰冷的話語聲,打破了這一切。
秀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人!很抱歉打擾您,但有急事要你去一趟。」
「什么事?」杰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悅之音。
秀一沈默片刻,決定直說了:「軍法處的人來了,說要逮捕您!」
「什么?」床上的兩人,同時一驚。
「擅自打要塞那件事,不是說沒有大礙的嗎?」
「下官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可能是湯瑪斯方面有問題。」
杰特沈默了,他也知道,此刻,秀一的處境很為難……
「……好!我就來!」杰特轉身,向絲美報以一個苦澀的微笑。可是,他迅即把頭轉回來,因為,他不敢看絲美那充滿痛苦的眼睛。但就在他起床穿衣的那一刻,絲美突然從后緊緊抱住了他的熊腰。
「不!你別走!我不要你走……」杰特感到,自己的后腰那里,開始有兩行冰冷的液體,在往下流。
他,近乎粗暴地掙脫了這雙關切的手,力求讓聲音平靜地說道:「等我!我會沒事的。」說完,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
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不敢,他害怕自己看見那悲傷的眼神后,再也提不起對抗危難的勇氣。漏子,是自己捅出來的,現在,就要自己親手把它補上。
在床上,絲美只能摟著孤單的被子,眼睜睜地看著杰特那寬厚的背影,一分一寸地縮小,最后,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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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會客室,杰特就知道為什么軍法處的人,不直接沖進自己房間里抓人了,雖然聽說他們一向都是這樣做。
因為,在一大群兇神惡煞的‘黑制服’面前,只有沙朗一個人。而這位大小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悠閑地修著指甲。
完全無視眼前這幾十個大眼瞪小眼的家伙,沙朗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拿著一把小銼子,慢條斯理地磨著紅彤彤的指甲。仿佛害怕磨掉上面的指甲油似的,她弄得非常小心,如同一個極具專業精神的雕塑家,在擺弄著一件完美藝術品似的。
而在沙朗對面,那些身穿黑衣、肩披黑色軟甲的家伙,正一臉緊張地握著劍柄,好像一言不合就馬上開打似的。但滿臉的汗珠、緊繃的臉部肌肉、還有閃爍不定的眼神,一同出賣了他們空虛的內心。
可杰特知道,表面看來,沙朗什么都沒做,但實際上,她的氣勢就像虛渺的精靈一般,早已隱隱纏繞在這些家伙的身上。況且,從對手們身上泛出的斗氣判斷,頂多有三個家伙算得上是大騎士。所以,只需要給那些想輕舉妄動的家伙以足夠的危險信號,就可輕易地控制整個場面。
而隨著杰特的步入,場上的僵局,被打破了。看到杰特,沙朗連忙起立行禮。
「大人!早安!」然后,極其虛偽地‘忽然轉頭發現’眼前竟然站了這么多人。仿佛被嚇了一跳,沙朗突然發出一聲刮玻璃似的尖叫:「啊——」
好一會兒,黑制服們才松開捂著耳朵的手。為首之人說:「我們是……」
但沙朗忽然用肉麻得連禁欲的苦行僧也受不了的聲音打斷他:「討厭喏!竟然無聲無息地跑到人家身邊,偷看人家這么久。好過分哦!就算人家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你們也沒必要用那么色的眼光看著人家嘛!」
什么?正當黑制服們全身雞皮疙瘩暴起的時候。沙朗的下一波攻勢就來了。她拿出鏡子來,左手捧著臉,一臉自戀地自言自語道:「莫非……這些小帥哥全都看上了我?怎么辦?我該挑誰好呢……」
本來,沙朗長得的確不錯,但由于之前她先入為主地給他們一種深不可測的高人形象。所以在心目中,他們已經對她有八九分畏懼的了。可是,所謂的世外高人,忽然變成了一個臭美的浪婦,那就變成惡心了。先前的莫名恐懼,就變成惡寒從心底涌上來,頓時讓他們的胃部翻江倒海……
看樣子,她即使不暗中驅動氣勢,也可以輕易讓對手立時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杰特忽然發現自己不用吃早飯了,但是,在心里偷笑的同時,還是得擺出嚴肅的臉孔,一板正經地訓斥她:「沙朗!夠了,退到一邊去。」
「什么嘛!難道……美麗也是罪過?」沙朗咕嘟著,好像一臉不滿地戰到一旁。
杰特上前,循例式地行了個軍禮,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軍法處找我有何事?」
提起軍法處,那家伙頓時重新神氣起來了,下巴高高向上一仰,幾乎鼻孔朝天地問道:「你!就是杰特·拉洛中將?」
杰特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看樣子,貴官是連夜趕來的吧?路上沒碰上什么吧?」
「哼!為了你,老子不得不半夜三更趕路。放心,老子鴻運當頭,鬼影也沒碰上一個,一口氣跑了百來公里到你這。」
「哦?是嗎?」杰特仿佛不為意地淡淡說道。但,就是這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這家伙猛然驚醒,難道他想……
滿腹驚疑的他,忽然對上了從杰特眼中電射而至的冷芒。果然!大人早就告誡過自己,此刻的拉洛重兵在握,暫時不要開罪他,一切等他到了帝都再慢慢清算。怎么自己這么糊涂?想到這里,這家伙的臉上的汗珠開始狂冒了。
但是,杰特忽然把氣氛又緩了下來,低聲問道:「請問下官所犯何罪?」
頓時,他的氣焰又上來了,清了清喉嚨,拿出公文,看也不看地大聲說道:「杰特·拉洛中將,涉嫌未經批準,擅自調動東北軍團第四師團;以及擅自放走敵方軍團長湯瑪斯中將……以上!」說到這,他掏出了手銬,惡狠狠地說:「嘿嘿!麻煩你,跟我們回帝都軍法處一趟。有什么事?去了再說!我告訴你,這可是經過軍部同意,軍法處監察長大人親自簽名下達的命令。違抗的話……」他還想威脅些什么的時候,他的臉蛋忽然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了。因為,自始自終,杰特的表情更本沒有變化過。
「就這么多嗎?」那語氣,仿佛要逮捕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而對眼前這明晃晃的手銬,他更是一臉渾然未覺的樣子。
怎么?他到底想干什么?立刻謀反?還是早就準備了后手?雖然想是這樣想,但無論哪一樣,都是他不愿看到的……于是,他的氣勢,在一瞬間,又重新癟了下去。
但實際上,此刻杰特心里擔心的,當然不是面前這只披著虎皮的笨羊。
能夠這么清楚我的一舉一動,而且能這么準確地抽冷子在我背后捅一刀的人。大概,只有那位龐勒斯大人了吧!想不到,我在前線打得熱火朝天,他在后面也忙得不可開交啊!只不過,把希亞洛的帳也算到我的頭上,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想必送給我的罪名一定不會這么少……唉!我還是太嫩了!想到這里,杰特心里有了算計。
「沙朗,叫太鷹幫我收拾一下隨身衣物,給我拿過來。記住,我的披風要大號的那件。」沙朗去了,杰特也招呼一臉尷尬的黑制服們坐下。看到杰特并沒有讓他們難做,他們也識趣地坐下等著。
不一會兒,太鷹就來了。對于只有一件披風的杰特,太鷹當然知道那所謂的大號披風是什么意思。但,為了不刺激那群家伙,太鷹只能一言不發地雙手奉上衣物,同時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對此,杰特還以一個諒解的眼神。看到杰特眼中的自信,太鷹也放心多了。然后,悄悄地在杰特捧著衣物的左手上畫了一個‘安’字……
杰特眼里的笑意一閃即逝,然后大步走向軍法官那邊。
那家伙忽然有點畏縮地把手銬向前伸出一點:「大人……呃!你也知道……不要讓下官難做……規矩一向都是這樣的……」
但杰特突然大聲呵斥他:「不要干那些無聊的事情,這廢鐵對我沒用!」
他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杰特身上忽然涌出一種高位者特有的壓迫感,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在杰特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像螻蟻一般渺小。于是,不敢在吭聲,一群人,像服侍出巡的國王般,跟在杰特后面出去了。
在出去的時候,他偷偷把左拳中一顆藥丸塞回口袋中。
本來,軍法處規定,所有被捕將領都要吃這種可以制住功力的藥丸的。但他并不知道,這顆藥丸其實早已被人加了佐料,不過,由于他的膽小,讓杰特幸運地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