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學校霸王(八)

　「高強！」我厲呼一聲，疾步走上前。

　高強一見是我，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悄悄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褲腰中。可是他不知道，我對他腰間別著的東西更有興趣一些。

　「夏宇，你。。你想幹嘛？」高強明顯有些做賊心虛，說起話來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我冷笑著走上前，一把抓住高強的胳膊，將其拉到一旁：「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我，剛才你已經掛了。」

　高強額頭滲出一絲絲汗水：「你。。你胡說什麼。」

　奶爸和浩南也走了過來，浩南二話不說，從高強腰間將那包東西摸了出來，握在手裡。

　高強喝到：「別動這裡的東西！這是要拿回去做證據的！」

　「證據？哈哈！」我笑了，高強果然和我意料中的一樣，是個邊緣人。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新人，不然怎麼會被我這種黑社會嚇到呢？

　奶爸接過那包東西，從口袋中取出鑰匙扣，在那油封上輕輕一劃，伸著小拇指進去蘸了一下，果然是白色的粉末狀物品。

　奶爸將那白色粉末放進嘴中輕輕一舔，吐掉：「純度只有百分之六十不到，誰往裡面摻麵粉了！操！」

　高強壓根就沒想到我們對這一行當竟然會如此熟悉，臉都綠了。

　我拍了一下高強的肩膀：「跟我走，是時候跟我講明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了。沒準我還能幫到你什麼，警察同志。」

　冷笑著將高強押到操場的雙槓處，高強的臉色難看極了。

　「說吧。」

　高強還在裝傻：「說？說什麼？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面色一變，伸出右手狠狠，迅速向前一伸掐住了高強的脖子，高強小臉頓時出現了血色，通紅通紅的。

　「別在我面前裝純潔，這些貨究竟是誰的？誰有那麼大膽敢在學校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賣白粉？還有，你究竟查到了什麼？」說話間我的手指越來越用力，高強的臉有點變青了。

　「我。。你。。你敢襲警。。」

　「去，老子又不知道你是警察，再說，如果你掛了，沒準這些白粉的主人還得感謝我幫他們除掉了一顆擋路石呢。」

　高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掙開我的單手，在我們三人面前，高強徹底絕望了，他摸著被我掐出血絲的脖子到：「夏宇，我不管你在道上是混什麼的，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知道，你有案底，不過我這次來不是針對你。」

　「哦？你知道我有案底？那我只好殺人滅口了。。」

　「慢著。。我，我只是猜的。」

　「你他媽的不要唬我，繼續往下說。」

　「……這間學校以學生為載體向外兜售海洛因，已經是公然的秘密了。上頭也知道了這件事兒，於是就派我來臥底。可惜。。」高強頓了頓：「這個大毒梟隱藏的特別深。。。。查到現在，也只知道他們貨物擺放的地方。」

　「哦？只是這樣而已，沒有其他的了？比如說。。線索？」

　高強有點畏懼地看了我一眼，說：「我不知道。。我只聽說高三有個叫宋楓和眼鏡蛇的傢伙在向周圍出售一些海洛因和搖頭丸。。我正想從他們身上下手。。」

　媽的，這怎麼可能？宋楓他們手裡怎麼會有海洛因？如果真的讓高強繼續查下去的話，那我還不是栽定了？

　我向奶爸使了個眼色，奶爸點點頭，將那包東西遞給了高強。

　「高強，我不管你怎麼在學校裡鬧，記住，你要注意一點。千萬別惹我和我的兄弟，任何事在沒有查清楚的情況下都不要亂說。。」

　高強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我們三人一眼，緩緩離開了。

　我喝罵到：「奶爸，去把宋楓還有眼鏡蛇給老子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宋楓和眼鏡蛇就跑了過來，還帶了幾個小弟。宋楓現在是擺足了做老大的派頭，走到哪裡最少都有五個跟班，和我在海州的時候差不多。

　「老大，您找我們。」宋楓呵呵笑了起來。

　「你買賣做的蠻好，說說有什麼秘訣嘛。讓做大哥的也學習一下。」

　一聽到我誇他生意做的好，宋楓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基本上是手舞足蹈地將自己的『發家史』說出來的。

　我算是聽明白了，宋楓是怎麼做生意的？半副對聯就概括了：「我讓你買，你就得買，不買不行。」

　「操！」我基本上一點情面都沒留，狠狠一腳踹在宋楓的肚子上，宋楓慘叫了一聲，跪在地上，疼的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淌。

　眼鏡蛇和那幾個小弟被嚇得臉色發青，紛紛向後退去。浩南走上前一把抓住宋楓的頭髮，將他拽了起來，說：「如果老大今天不是碰巧遇到一個臥底的警察，你小子就要栽了。他媽的，你去問問那些黑道大哥，誰敢這麼做生意。還有，白粉是從哪兒來的？」

　「老大。。老大我。。那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然後。。然後在學校高價出售的。。」宋楓痛苦地扭著身體，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東西你別賣了，安心在學校當你的大哥，別給我惹出什麼麻煩。」轉過臉：「眼鏡蛇，給我好好看著這個小子，他如果還敢碰那些東西，別怪做大哥的下手無情。」

　「明白，老大！」

　等眼鏡蛇將宋楓扶走之後，我心裡蠻不是滋味的。宋楓這小子怎麼就那麼崇拜黑社會呢？他認為自己很適合幹這一行麼？年輕人太浮躁了，給人當了擋箭牌都不知道。

　我下命令到：「奶爸，找幾個清秀的小弟假裝一下警察，放學之後把宋楓和眼鏡蛇抓起來。讓我看看他們的忠誠度夠不夠高。唔。。。就打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如果還不招出我們的話，那就當成自己兄弟，不然。。直接找人給我……」我的手狠狠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第九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學校霸王(九)

　被高強這麼一鬧，我哪還有心思去看什麼籃球比賽，那東西能跟自己的小命相比麼？雖然高強的矛頭對準的不是我。城門著火了，池中的小魚也會連帶著遭殃的。

　見到那四個帶槍的男子，我就已經不想再去招惹這號人物了。不值得，為了一點點利益，而使自己陷入危機，這可不是我的作風。

　奶爸去安排人手測試宋楓和眼鏡蛇的忠誠，我和浩南一早便來到裝有監視器的滄浪咖啡館內。跟老闆打了聲招呼，順便砸了五千塊錢過去，頓時滄浪咖啡館就成了我的『家』。

　四點半，奶爸已經抓來了宋楓和眼鏡蛇——是裝在麻袋裡帶回來的。跟奶爸一起的還有六個正氣凜然的青年。連我都不相信，長著這麼一副正義面孔的人會是成天跟著我去砍人的混混。媽的，跟他們走在一起我都會自然而然地挺起胸脯，好像自己有多正氣似的。

　叼著煙，看著監視器。奶爸對著那六個人微微比劃了一下，便從房間內退了出來。

　「怎麼樣，沒露餡吧？」我問奶爸。

　奶爸哈哈一笑，喝了一口咖啡，到：「這能有什麼露餡的，他們兩個是被我打暈了送來的，而且路上一句話我們也沒說，這樣他們都能知道是我，那我也只能說認了。」

　「哼。。」

　監視器裡面的六個小弟已經開始蹂躪宋楓和眼鏡蛇了。這可不是假的，拳拳到肉，棍棍破皮啊。

　想到這兒，我很自然地又想起在海州，被老大測試的場面。見到我如此神情，奶爸和浩南都笑了。

　那是我正式帶著浩南，奶爸出去『做事兒』時候的事情。

　路上被七個男人給抓了，其中一個說是黑龍會的大哥，逼我們三個說出老大的家庭住址，不然就殺了我們。

　那時我才十八歲，正是講義氣的年紀，咬著牙，說了一段話，當時沒把老大感動死：「哥們兒，你他媽的有種就打死我。讓我出賣老大，不可能！」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啊，我被打暈了三次，浩南和奶爸他們也硬是咬著牙挺了過來。不然我哪有現在的地位？你還真以為黑社會好混呢？

　事後，老大什麼也沒說，直接給我們三人撥了五十萬，讓我們出去旅遊修養了三個月。其實我們也沒去哪，只不過是在海州找了一處渡假村海吃海喝了三個月。

　那時候心裡也難受，為什麼老大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懷疑我？

　隔了很久，老大給我做了解釋：「真正的核心弟兄，一定要接受這種考驗。人嘛，哪有不戴著面具做人的？表面一套，暗地裡一套的人，咱們是絕對不能要的。」

　二十分鐘，過去了。由於裡面沒有安裝竊聽器，我也無從得知裡面究竟在講些什麼。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奶爸，去把他們給我放了。」

　「嗯！」奶爸取出手機，說：「好了，你們給我出來。」

　畫面裡的六個人點點頭，饒進了房間。

　其中一個搖搖頭：「老大，左邊那小子嘴不嚴實。」

　「哦？他把我招出來了？」我斜著眼睛問到。

　「那到沒有。。只是。。」

　浩南喝到：「有話你就直說，別他媽的廢話！」

　「是，南哥。左邊那個叫宋楓的小子幾次都想把老大招出來，不過每次都被另外一邊的傢伙喝住。。還說些什麼救命之恩之類的話。。老大，你確定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測試他們麼？」

　「既然沒說那就算了。眼鏡蛇這小子可以好好培養一下，至於宋楓嘛。。。嘖嘖，這孩子還真是不懂事兒啊。。」

　可能是我的話說的太籠統，奶爸也不懂我是什麼意思。

　「兄弟六個辛苦了，這點小意思就拿去喝茶吧。」奶爸從口袋裡掏出千來塊錢，遞給那男子。

　「霸哥，您太客氣了！如果沒什麼事兒，那。。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

　六個人走後，我看著屏幕裡被打的連他們媽媽都不認識的宋楓和眼鏡蛇，歎了口氣。

　出來混，哪有不挨打的？今天就算你們倒霉，當是上了一堂課吧。

　「去把他們兩個給我扶過來。」

　浩南和奶爸轉進房，將神智不清的宋楓和眼鏡蛇提了進來。

　我翹著腿，看著宋楓。這小子滿頭是血，胳膊上全是淤青，腮幫子腫了老高。

　眼鏡蛇也好不到那裡去，只不過臉上沒挨什麼打罷了。

　「老。。老大。。」宋楓氣喘吁吁地看著我。

　「沒事兒了，浩南扶他們兩個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躺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眼鏡蛇。」我看著他，心裡有個想法：『這兩個人的性格是完全互補的，宋楓敢打敢殺，眼鏡蛇卻心思細膩。這二人要是聯合在一起，實力一定非凡。至少青年區這一塊，有黑鬼和小強他們幫忙，應該是沒問題了。』

　「那些人是我叫來考驗你們的，恨我麼？」我直話直說，我是打心眼裡喜歡眼鏡蛇這個小子。

　眼鏡蛇張著嘴巴，一邊往外吐著血，一邊說：「老大。。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怎麼會怪你。。」

　「那你呢？宋楓？聽說你有好幾次想把我招出來，有沒有這個事兒？」

　宋楓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我面前：「老大，給我一次機會！我，我對天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下次就算被人打死也絕對不透露半句關於老大你的隻言片語。」

　我真懷疑這小子沒被打夠，怎麼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不要跟我來虛的，對天發誓那不管用。做人嘛，要實事求是，我幫你成為大哥，你幫我賺錢，我們的關係就這麼簡單。宋楓，這次我饒了你，如果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講義氣，什麼叫義氣？他媽的，自己有本事闖禍，就一定要有勇氣去扛。扛不起，就不要出來混！懂嗎？」

　「懂。。懂了老大。」

　「奶爸，叫人把他們送去醫院。等他們身體好點了，把貨先收回來。這點小錢賺不賺無所謂。反正他們也快畢業了，畢業以後再搞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