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下屬
幸運的是,長期受眾人保護的我,身手還沒有完全退化,用句托大點的話來說就如同花叢中的蜜蜂,哦不,是彩蝶。
門口位置有限,我一個人抵擋三把鋼刀在我面前上下翻滾,一絲也不落下風。雖然我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要說到砍人的本事,在海州除了幾個老大之外,就屬我最強。
這幾個大漢明顯是那種仗著身體和力量的優勢想強行將我扳倒,卻沒想到我的刀法如此犀利。此間怒火早已燃燒在他們的心頭。在真正比拚性命的時候,只有心態保持良好的一方才能贏得勝利。
我左閃一步躲過兩柄刀的攻擊,右手擊出一拳(我是左撇子),準確打在一種一個男人的臉上,他頓時痛得大叫兩聲,向後跌倒。
我持刀的左手沒閒著,駕住帶頭男人的刀狠狠向後一帶,那男人馬上向前傾,我順勢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媽的,你在往前走一步試試!」我用刀架住『王』的脖子,徐徐向後退去。
「慢著,有話好好說。」那個被我抓住的男子雙手高高舉起,作投降狀。幾個在門外的男人沒一個敢進來,畢竟自己的大哥在我手裡。
「啪啪啪!不愧是天門老九,雖然年輕但是膽色過人啊。」阿三大笑著擊掌。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考驗我?」我心裡那個憋屈,要不是剛才腳底下有點軟,估計還躲不過剛才那兩刀呢。
阿三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米九,再用勁你就要把他勒死了。」
我低下頭看看懷裡那位果然都已經在翻白眼了。我將懷裡的男人一把推翻在地上,手中的刀依然謹慎地指著他們。
地上的男人被我鬆開之後,咳嗽幾聲站起來,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九哥!」
我為之一愣,這到底是怎麼了?真以為是古時候在戰場上單挑呢?輸了的那個人敬佩敵方武將的實力,甘心為其所用?他媽的,要是我輸了,我肯定大罵一句:「你給老子等著!」然後去叫齊人馬的。
那個男人從懷裡取出一款樣式比我還新穎的手機,遞到我手裡,說:「九哥,這是老大的電話。」
我看了看阿三那似笑非笑的臉,半信半疑的接過手機,裡面傳來的果然是老大那淫蕩而又不失威望的聲音:「哈哈哈,他媽的,小九好樣的。」
我氣的大腳一跺狠罵到:「操!老大,你搞什麼飛機?你非要把你小弟,呃,乾兒子搞死你才願意麼?」
「嘿嘿嘿嘿!」老大淫笑兩聲,忽然轉變了另一種聲調,他說:「小九,這八個人是自家兄弟,是我派過去保護你的。」
「哼,保護我?殺我還差不多。」
「好了好了,不跟你廢話,他們去南吳的另外一個目的是打通市場。現在在南吳的大幫會有十七個,每個幫會的實力都比咱們天門強上幾倍,我聯繫了周圍幾個城市的老大,準備把走私汽車的生意轉到南吳。」
我這一聽,頓時滿頭大汗:「老大,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就讓這八隻三腳貓過來?」
被我說的那八個人頓時臉上一紅。
老大繼續說:「他媽的,不是還有你麼?」
「老大,這不對吧?你一開始說的不是讓我去好好唸書麼?怎麼又……?」
「他媽的,你是豬腦子,你把你的書念好,在課餘的時間內幫我清理了南吳市的小幫會,有一個學生作幌子辦這種事要簡單的多!」
「操!那我不是成了邊緣人了?」
「什麼邊緣人?」
「就是臥底啊!臥底在學校,然後出去混黑社會!」
「滾!他們八個就跟著你,等快開學的時候我讓浩南和陳霸過去陪你!別他媽廢話了!」
我握著手機,上下打量著這個帶頭的男人。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點點頭:「回九哥,我叫百強。」
「姓百?」這我可就不信了,哪有人姓百的。
他苦笑著,摸了摸腦袋,說:「我姓陳……」
「陳百強?哈哈,很好,很好啊,哈哈哈!」我被這個陳百強逗得上氣不接下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喂,陳百強同志,老大讓你們過來協助我的時候,有沒有那個那個?」
「什麼?」
「唉,你怎麼那麼笨,就是有沒有給你們錢!」
「有,老大給了我們一人一千塊錢車費,還有……」陳百強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
我厲聲喝到:「還有什麼?」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下屬有欺騙我的傾向。
陳百強向後退了一步,結巴的說:「還有,還有三十萬安家費,說是如果在南吳出了什麼事就……」
當時我的心就緊緊抽搐了一下,我連忙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重重拍打著他的肩膀,說:「好了,什麼也別說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陳百強一聽連忙點頭,我回過頭來看了看阿三,淫笑著走上去,坐在他身邊。
「九哥,你想怎樣?」阿三裝作一副弱質女流即將被一個禽獸玷污時的樣子,將雙手抱在胸前。
我笑罵到:「少來這套,東西拿來!」
「什麼東西?」阿三繼續在這跟我裝傻。
我怒到:「剛才那把槍拿來!」
「這個……」阿三面露難色,當他見到我手裡的鋼刀即將抵達自己喉嚨的時候,他終於苦喪著臉將那柄銀槍遞給了我。
這柄槍沉甸甸的,摸上去冰涼,就彷彿跟它存在的意義一樣。
「謝了,子彈我自己會買,我還想知道一件事,為什麼我一進來,百強他們正好從正門出去?」我非常討厭那種被人玩弄的感覺。
「因為,有監視器。」
「在哪?」
「在巷子口的牆上。」
「OK,百強,咱們走!」我揮揮手,將刀扔還給阿三,褲子裡揣著一小疊文件和那柄手槍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出門之後,我第一個命令就是:「他媽的,找幾塊木版把這個門給我封上,還有,把監視器也給我拆了!」
正文 第十六章 鬼屋
在阿三家鬧騰了幾個小時,最後在阿三強烈反抗與求饒之下,我們一行十個人在一間相當豪華的飯店狠狠搓了一頓。看著阿三哭喪著去買單時的表情,我感覺舒服多了。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點20。
我們九個人醉熏熏的搭著三輛的士往我住的賓館方向開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將這八個大男人安頓下來,我在心裡已經開始打小算盤了。
難怪老大讓我去讀書的時候很乾脆的扔給我兩百萬,原來是早有預謀,感情這兩百萬是九個人三年時間的花費。
「一群三十多歲的男人,各各龍精虎猛,肯定要去嫖妓。一個人,一星期三次,一次500,一次八個人。」我在搬弄著手指頭開始算計這幾個人的衣食住行,「每日的開銷一個人當作五百,一個月就是三萬,八個人……」慢慢地,我額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
「不行不行,這可不能再去住賓館了。」我打好主意後,詢問了一下的士司機南吳十六中的地址。隨後小車就晃悠著開了過去。
走過一條條馬路,在一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南吳市第十六中學。
一路與的士司機狂侃得知,這所學校是私立的貴族學校,裡面魚龍混雜。不少有錢的子弟都在這裡讀書,當然也有不少高官顯貴之後。所以裡面的情況相當複雜,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
聽到這樣的介紹,我稍微安心了。
任何東西與『錢』和『權』這兩樣東西沾上關係之後,都會變得腐敗,糜爛。而最腐敗糜爛的生活也就如同在黑道的日子一樣,那樣平常。
下車之後,我看著正在培訓的一票『師姐』們穿著超短裙,手裡提著一個粉紅色,印著小貓小狗的化妝袋之後,我心中湧起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也許這裡不是地獄,是天堂也說不準。」
學校裡面是什麼樣,我也不太清楚,具體位置有多大還有待考察,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在學校附近找一所足夠大的房子,要多大呢?最少要夠十一個男人住的『窩』。
帶著陳百強等人,滿大街的溜躂,路邊的治保會人員看了我們都躲得遠遠的,絲毫不敢招惹。
(所謂的治保會人員,就是拿政府的錢,每天都握著一根鐵棍在自己固定的崗位上巡邏的人。)
正在街上溜躂,迎面走來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藍色的唇彩,綠色的頭髮。走起路來一搖三擺的,更離譜的是,大熱天,她竟然穿著一雙厚厚的黑色皮靴。
「嘿,美女,做個朋友吧。」我很不要臉的衝著她招了招手。
這個女孩看了我一眼,竟然非常有魄力的走上前來(一般人看到我們九個大男人站在街上都會躲開的。),掐起腰問:「你是誰呀?」
「別問我是誰,相逢就是緣分嘛,晚上有空麼?」我特紳士的伸出右手,嬉皮笑臉的說:「我這個人就有這麼個毛病,見到美女就走不動,尤其是像你這種。」
對付女人我可是很有一套,如今的女人都喜歡壞男人,尤其是那種壞得不能再壞的男人。而我就是那種壞男人,第一天約她上街,第二天就向她求愛,等她將全部都交給我之後,第三天咱們就SAYGOODBYE。
那女孩微笑著湊到我耳邊,細聲說:「晚上九點,鴻運賓館101號房見。」
「嘿嘿嘿嘿」我淫笑幾聲,作了個OK的手勢。
那女孩走了之後,陳百強等人不得不佩服的豎起大拇指,陳百強說:「九哥就是九哥。這點不佩服不行,以前俺交女朋友的時候多老實啊,最多也就是牽牽手,背靠背。」
我哼哼兩聲,批評他:「不用說了,你女人後來肯定跟別的男人跑了是不?」
陳百強大吃一驚,問:「九哥,你怎麼知道的?有一次我上街看到我女朋友正躺在一個男的懷裡,那男的手還在她身上亂摸,她他媽的竟然還笑的很燦爛!」
陳百強陰沉著臉,帶著深深的悲傷說:「當時我就把那個男的打成了殘廢。」
我搖搖頭說:「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能怪別人,也不能怪你女朋友。」
陳百強沒說話,在默默消化我的這句包含深厚哲理的話。
雖然我20歲都沒到,但是對於女人這種東西我是再瞭解不過的。
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終於找到一處類似於別墅的出租屋,上下兩層,獨門獨院,還附帶傢俱。
跟著那個房東太太的指引下,我們走了進去,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還茂盛,場地也足夠大,可以容納十桌酒席,外帶兩桌麻將。
退開玻璃門,走進去,整個大廳還瀰漫著一股丁香花的味道。看到擺在廳中的家庭影院我就想起在海州區的家。
當我問起租金的時候,那個房東太太明顯有些猶豫,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這個地方,現在已經很難找了,一個月就算你們三萬吧。」
其實這所房子的租金絕對不會只要一個月三萬這麼少的,從我絲絲入扣的觀察下我發現,牆上都被從新粉刷過,地上還沾有紅色斑點。
我笑著說:「這房子以前死過人吧?」
陳百強聽我這麼一說,明顯一愣,他小聲問:「九哥,你怎麼知道?」
我沒作聲,繼續觀察房東太太的臉色,房東太太皺眉說:「怎麼會有過死人呢,只不過……唉,算了,給你們便宜點,兩萬五一個月,水電費自理。」
我搖搖頭,這個便宜我是佔定了。
我說:「一萬五一個月,我一次交一年的租金。」
房東太太彷彿見鬼一樣看著我,尖叫:「這怎麼行?這麼大的房子才一萬五一個月?」
我嘿嘿冷笑指著四周,淡淡的說:「這房子不乾淨,已經有很久沒有住人了。雖然你每隔一個星期都會打掃一次,往房間裡噴灑些空氣清新劑,但是傢俱內部的腐朽氣味還是那麼的濃。」
看著房東太太變綠的臉,我繼續下猛藥:「從地上和牆上的血跡來看,以前這間屋的主人曾經與人打鬥過。」
「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家庭暴力,唔……讓我想想。」我故作聰明的輕點著腦袋,說:「男主人的用刀砍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然後自殺。」
「第二種,有歹人入室搶劫殺人。不外乎就這兩種可能了,房東太太,我說的對不對?」說完,我掏出香煙,吸了一口。
房東太太直勾勾地看著我,重重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既然你們不怕邪的話,那就住下來吧。」
我乾笑著走上前小聲問:「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第一……」
沒再理會房東太太,我前去辦理了住房手續,交了錢之後,我將陳百強找來,說:「買點元寶蠟燭,祭奠一下死者。」
陳百強瞇縫著眼睛看著我,問:「老大,咱們混黑社會的還怕這些麼?」
「這個……寧可信奇有,不可信其無啊!」其實我都有點心慌慌了:「乖乖,這房子還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