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禮物

　在班裡，一直等到上課，也不見那個男生再回來。根據我的估計應該已經被高強『搞定了』。

　佐威還一直在那罵罵咧咧的，他說，這件事兒嚴重影響了他在我面前的威望。讓個小弟去辦件事都辦不好之類的。

　其實就那個高強來講，可能我讓浩南單獨過去都不一定能搞的定。更不用說他那幾個學校裡的『黑社會學生』了。

　時間滴溜溜地過去了，無味的學校生活在一片歡呼聲中結束了，明天又要放假了。雖然時間只有兩天……

　在一間小酒樓吃了些飯菜，並沒有喝酒。因為今天晚上要辦正經事。什麼時候該認真，什麼時候該放鬆我還是分的很清楚。

　這次我帶的人手並不多，浩南、奶爸、黑鬼還有十個小弟，都帶著刀具。如果遇到哪個不長眼的傢伙也只好先剁了他再說。當然了，這種事只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

　喝了一口清涼的啤酒，我隨即勃然大怒：「媽的，誰叫的啤酒？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事幹啊？」

　黑鬼一震，手裡的啤酒瓶差點摔在地上，他嬉皮笑臉地說：「老大，咱四個人就喝一瓶還不行麼？這天氣熱啊，不喝啤酒就沒幹勁。再著說，這一瓶啤酒總不能灌醉了我們四個人吧？」

　我怎麼會答應如此無理的要求呢？於是我說：「這支啤酒是我的，你們一人叫一瓶可樂喝吧！兄弟們，聽好啊，等晚上把事辦好，你們鬼哥請喝酒啊！」緊跟著是身後一片叫好聲，黑鬼呵呵傻笑兩聲，說：「老大，你又坑我。」

　「那是，誰讓我跟你熟？不坑你坑誰啊？」說完之後，浩南等人在我身後賤笑。

　夜晚，來到接頭的地點，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才有一艘客輪晃晃悠悠地從對面開過來。此時的天空看不到一顆星星，只有彎月在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周圍一片荒蕪。罕見的幾棵畸形的小樹還擺出一副人的姿勢，被風一吹還會不規則地搖擺。給我的感覺這裡應該是以前拍鬼故事的最佳景點。

　我向後擺擺手，那十個小弟很謹慎地向周圍散去。看過的警匪片不少，這種環境的交易下，大多都會有警察跟蹤。等雙方的首腦將貨交到對方手裡，並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通常就會有一票警察衝出來，來個完美的人贓並獲。然後嘛，這個策劃者將受到國家的表揚，在然後連就升N級，那些可惡的壞蛋被我們可愛的警察送進了監獄。

　這種事我並不是第一次干，所以有經驗了，讓小弟向四面八方散開，那是為了逼迫警察。如果真的有警察在，他們肯定會選擇向後退去不讓對方發現，等退過了兩百米的距離，到時候任誰也抓不到我。這招雖然老土，但確實好用。說白了就是讓小弟們去當炮灰，這麼簡單?選?br />

　船靠岸了，七個男人從船上抬著一箱子貨下來了。見到我之後，恭敬地喊到：「九哥好！」

　我點點頭，向後看去，卻沒見到其他人，於是問到：「就你們七個人送貨？」

　帶頭的男人說：「是的，老大說相信我們的能力，所以這護貨的只有我們七個人。」

　「相信你們的能力？這句話很可疑哦……你們應該不會是『迅殺』的人吧？呵呵……應該不是，已經好幾年沒見過『迅殺』的傢伙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臟在『撲通撲通』亂跳。

　「回九哥的話，我們的確是『迅殺』的。」

　迅殺，天門公司的秘密部門，顧名思義是迅速殺死敵人。在『迅殺』的每一個人，都擁有過人的武鬥技巧與槍械知識。曾經有聽蛇爺講過，為了訓練這些人，老大曾經包了幾架直升飛機送他們去亞馬遜和當地的土著們一起生活。（所謂的生活就是，在叢林裡你殺我，我殺你。）

　我都不清楚『迅殺』這個組織究竟有多少人。只知道他們都是死士，屬於那種無慾無求只會殺人的機器。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高鼻樑、寬額頭、一雙眼睛在夜裡似乎都閃爍著貓眼一樣的幽綠。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山貓。」那男人恭敬地說。

　我點點頭，說：「很好的名字。」

　接過箱子，我看都沒看便直接吩咐小弟扛走了，畢竟是老大發過來的貨，還能有假不成？難道老大會送一箱子麵粉過來讓我去賣麼？這不可能嘛。

　坐著租來的麵包車，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別墅。

　十一點三十五分。

　「山貓。」

　「九哥，什麼事？」

　我笑著說：「昨天晚上老大打電話給我，他說了要給我一件禮物，還說我看了一定會喜歡。當時我就不相信，我認為在這世界上，除了錢沒有別的東西能得到我的歡心了。不過今天我相信了。你們七個人是我收到的最寶貴的禮物。」

　山貓站起來，鞠了一個標準的，完美無暇的躬，說：「謝謝九哥賞識，我們兄弟七人在迅殺稱做『七傑』。九哥，以後有什麼事情請直接吩咐就可以了。」

　黑鬼在旁哼哼到：「媽的，把自己說的跟什麼似的，好像刀槍不入。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剛說完這句話，我發現山貓身後有一個身材矮小的傢伙一箭步衝上前，單手抓起黑鬼的衣領就舉了起來！

　我大吃一驚，這得有什麼樣的力氣才能辦得到？雖然黑鬼的個頭不是很高，但是多年來的糜爛生活，使他早以開始發福，根據我的估計怎麼也有一百五、六。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傢伙竟然能單臂舉起黑鬼，那其他人……我想都不敢想了。

　黑鬼的兩個心腹小弟見自己的『前老大』被抓，立刻衝上前，只聽見『咯拉』兩聲，山貓一手一個抓住了他們的脖子然後很輕鬆地擰斷了。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我、浩南、奶爸鼓起了掌。

　黑鬼則是嚇得一聲不吭，這還是混黑社會嗎？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我說：「放了他，他是我們的兄弟，自己人不對自己人出手。」我心裡也在打著顫，老大到底吃了什麼藥，竟然養了這麼一群殺人如麻的傢伙！殺兩個人就和吃早餐一樣平常！

　黑鬼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兩具屍體，我想他現在應該心悅誠服地跟隨著我了。

　「把他們兩個抬到院子裡，挖個坑埋了。」我看了山貓一眼，說：「山貓，以後出手要輕一點，萬一傷錯了自己人那可不對，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是！九哥！」

　「呃，我的在這邊的名字是宇哥！」

　「是！宇哥！」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分工

　當晚，那七個大爺就被我安排到了隔壁的一間臨時住房內，等別墅擴張之後再讓他們搬進來。

　我可不敢讓他們跟我一起住，這幾個大爺手底下的功夫實在有些嚇人。殺人就殺人吧，你到是叫喚兩聲，紅個眼什麼的。這到好，無聲無息就幹掉兩個人。然後還挺恭敬地問我：「宇哥，今晚我們兄弟幾個住哪兒？」這樣變態傢伙，表現上我不說什麼，心裡的確滲得慌。

　黑鬼看著那兩個枉死的兄弟，長歎到：「唉，幾年兄弟了，沒死在別人手裡，卻死在自己人身上。你們呀……唉！」

　我識相地走上前，拍拍黑鬼的肩膀，他現在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看著自己共患難的弟兄死掉，心裡比被刀割了還難受。我安慰到：「黑子，這事都是我不對，你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你掄刀砍我兩下也行。」

　黑鬼搖搖頭，指著那快被泥土淹沒的兩具屍體，罵到：「媽的，你們兩個王八蛋，活該去死！現在誰是老大還分不清麼？明知道那人是嚇唬我，還……還非要上來湊熱鬧！這下好了吧，這下好了吧！哇！我的兄弟啊……」黑鬼說著說著，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眼淚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也特別難受。可是，說來說去怪誰呢？

　浩南走上前，勸到：「老黑，算了，人死不能復生。」

　我狠狠瞪了浩南一眼，說：「進屋去，讓黑子一個人靜一靜！」同時心裡開始咒罵那七個傢伙：「出手那麼狠做什麼？弄個殘廢不就行了，還非得擰斷他們的脖子啊？」

　當晚的氣氛只能用淒涼來形容，唯一讓我感到慶幸的是，黑鬼明顯是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很快就從悲哀中跳了出來。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幾個號碼，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人名，然後末了說了一句：「給他們家每家十萬安家費。」

　我抽著煙，斜著眼睛看著黑鬼。

　黑鬼看著我說：「老大，放心吧，我沒事。」

　我擺擺手，意思黑鬼坐下。等他坐下後，我緩緩說到：「今天的事是意外，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黑子，你可千萬不要找山貓報仇，那樣的話我們連兄弟也沒的做。」

　黑鬼重重地點點頭，使勁拍了一下胸脯說：「媽的，你把我老黑當成什麼人了？他們兩個沒教好，是我的錯！跟山貓他們沒關係！」

　「希望這些話是真的才好！」我打開那皮箱，裡面放著一小捆一小捆的牛皮紙袋，還有一些小紅色的塑料袋，不用想也知道裡面是什麼了。

　我取出兩捆牛皮紙包住的海洛因，塞進黑鬼的手裡。然後又取了十包紅色塑料袋的搖頭丸扔在桌子上。

　「那兩包是給你的補償，這十包，你分給兄弟們去賣。價錢什麼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南吳的行情。每天規定，一人賣一百顆，記住一點。帳千萬不能搞亂。如果誰敢拿公司的一分錢，老子三刀六洞伺候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加重了語氣。

　黑鬼想將那兩包海洛因還給我，我怎麼會讓他這麼做呢，一句話堵死了他：「看來，黑子你是不拿我當兄弟了。」

　黑鬼苦笑著縮回了手，說：「既然如此……謝謝老大！」

　奶爸指著那一包包的海洛因問：「老大，那這些玩意兒怎麼辦？」

　我搖搖頭，將裡面的搖頭丸全部取了去來，擺滿了整個桌子，我說：「顆粒賣給那些年輕人玩還行，這是什麼，這是他媽的白粉！能賣給他們嗎？」

　「我們是混黑社會的，但是也要講究個良心，如果他原本不吸毒的，你硬逼著他吸上癮了，那是損了陰德。奶爸，你去給我查一查，哪個地區粉仔最多？我聽說華舞酒吧周圍那幾個村子最近放出來不少粉仔。成天的打家劫舍，這些玩意兒就賣給他們吧。錢少一分都不行，知道不？」

　奶爸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拆開一包，用小拇指勾起一點，放到嘴裡，隨即吐出來，豎起大拇指誇到：「媽的，這也太純了，老大，你說大哥是怎麼搞到這些東西的？」

　我哼哼兩聲，沒好氣地說：「你想死的話，我就告訴你，想知道不？」奶爸連忙搖頭到：「別，我對這不感興趣，我先出去了……」

　「出來混那麼久，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媽的！」我罵了一聲，將那些海洛因放進箱內，讓浩南送到樓上的倉庫裡去了。

　黑鬼告辭了一聲，就去張羅著賣貨的事兒去了，我則是馬上播打了老大的電話。

　「哈哈，小子，貨接到了吧！那禮物你還喜歡嗎？」老大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

　「老大，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麼？那個叫山貓的傢伙掐死了我新收的兩個小弟！」

　「媽的，不就是死兩個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也不是浩南和陳霸，你激動個什麼勁？」

　「話不是這麼說，老大，這七個人，你讓其中六個人回去吧，給我留一個當保鏢就行了，不然，我兄弟的心裡會……」沒等我說完，老大在電話裡發出了陰沉地聲音：「小九，實話跟你說，山貓殺人是我出的主意。」

　「老大，你……」我的心裡頓時一涼。

　「哼，那些你新收的小弟，你敢保證他們對你是真心嗎？你先不用說話，聽我把話說完。」

　「山貓是我的人，不用懷疑，他對你是百分百的忠誠。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殺兩個小弟立立威，日後誰想背叛你都會想一想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這才是我派山貓他們過去跟你的真正原因啊！小九，畢竟沒有出過遠門，社會閱歷不夠，有了山貓他們你辦起事來也不用畏頭畏尾，這可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老大的心啊！」

　我心裡頓時一陣迷茫，也許老大的說法是對的，但是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那感覺是什麼，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