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點燃
「大佐,不要那麼囂張,等回到學校有你受你!」
「哼,大家都是為幫派做事,你要是想搞,那咱們就搞大點,莫非我大佐怕了你們不成?」
「好,你記住這句話!今天你不是為那個新來的傢伙強出頭麼?等回到學校老子讓你加倍還回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進了洗澡間。
我是最憋屈的,只是洗個澡而已,用不用碰到雷軍和張進這兩個瘟神啊?我無奈的只有苦笑。
佐威驚訝的看著滿身肌肉的我:「誒?夏宇?」
我苦笑說:「嗯,大佐,你也這麼晚出來洗澡,剛剛我還以為你睡了呢!」
張進從旁邊走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嘖嘖有聲地說到:「看不出來啊,平時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竟然有這種身材,難怪大熱天也要穿著長袖衣服了。」
說完,張進白了我一眼將上衣脫掉,一隻巨大的黑色下山虎出現在他後背,老虎的尾巴直接纏繞在他的大腿根部。
「哼,小垃圾學人當大哥!」張進哼著黃色歌曲,自顧自的淋起浴來。
「夏宇,FUCK!」雷軍狠狠瞪了我一眼,比出了中指,在我面前晃悠兩圈後邊扭頭去另外一邊淋浴了。
「宇子,有紋身這事千萬不能讓學校知道,不然的話,我們都要被開除!」佐威神秘兮兮地湊在我耳邊說。
我說:「放心吧,反正開除的是你們,關我什麼事?嘿嘿,還不快洗澡?不然被教官發現就完了。」
雷軍身上的肌肉塊也是菱角分明的,一個觀音帶著兩個童子端坐在他的後背。
佐威身上的紋身就比較誇張,一條巨大的,滿是青筋的手臂由他後背伸出,由腰間直上,手中捏著一條小龍,整個紋身甚是驚人。
「喂,是不是誇張了點?」我翻著白眼看著佐威。
佐威嘿嘿直樂:「沒辦法,出來混的,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麼?」
說的也是,出來混的要的就是這種驚人的效果。
「喂,那個叫夏宇的,我忘帶洗頭膏了,拿你的給我。」張進囂張的叫喚著。
對於這種人我見多了,不理他的話,他一會兒便惱羞成怒,如果搭理他之後,他更會得寸進尺。
「哦,真不好意思,我也沒帶。大佐,借你的洗頭膏用一下。」佐威嘿嘿笑著將他那瓶『飄柔』遞了過來。
「用飄柔更自信,嘿嘿,謝謝大佐。」很快我便洗完了,剛用毛巾將頭包住,一塊肥皂衝著我的臉部飛來。
我一低頭,肥皂準確地砸在正洗著頭的佐威身上。
「我操你媽的!誰?」佐威勃然大怒,手中的洗頭膏『砰』的一聲被砸在地上。
「嘿嘿,真不好意思,大佐哥。」張進嬉皮笑臉的搖晃著身體。
「我幹你的娘!」佐威拾起地上的洗髮水狠狠扔了過去,一場戰鬥開始了。
雷軍一看張進被佐威打中,心頭頓時火起,揮舞著拳頭狠狠地砸在佐威的臉上。
現在的局面是二對一,佐威很明顯吃虧,我並不是不想幫忙,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弄濕了衣服是很麻煩的。
「佐威,今天老子就讓你站不起來!」張進跳得老高,拳頭一揮,很乾脆地將佐威打坐在地上,我能看到,佐威的嘴唇都破了,血正往地上滴。
「好了,你們夠了吧?」我看不下去,站了起來。
「他媽的,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雷軍暴怒,抬起腿踢了過來。
我單手抓住雷軍的小腿,使勁向後一抬。雷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這一跤可摔得不輕。
「操!」張進衝上來,被我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我使勁向前一甩,第二個「撲通」聲又響起了。
我身上的紅龍又開始發怒了,當張進看到我身上那紅龍紋身的時候,完全驚呆了。雷軍也是如此。
整個洗澡間除了水的滴答聲之外,再也聽不到第二種聲音。
我走上前,蹲在張進面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說:「張進,你要是再敢惹我的話,老子就殺了你。」
張進嚇壞了,從他那驚恐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來,這傢伙受驚了。
「雷軍,你也給我小心點。如果你想報復,隨便。」說完,我站起身,走過去扶受了傷的佐威。
佐威低低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宇子,沒想到你這麼狠。」
我淡淡的說:「還好了,一樣都是在社會上混飯吃罷了。」這樣情況下的勝利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因為被人撞了一下就叫囂著滅了他們全家的孩子了,我長大了。
「他奶奶的,這幫孩崽子,搞得老子們都沒地方洗澡了!」幾個軍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佐威,張進,雷軍四個人用閃電般的速度將衣褲穿好,等他們進來,我們已經往門外走去了。
「他媽的,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一個三十多歲的軍佬看著我們,罵罵咧咧的。
「呵呵,我們洗完了。」我回了一句話,輕輕扶起佐威上樓了。隱約的,我能看到張進的頭上還沾著泡沫。
「宇,宇哥!今天謝謝你。」睡在床上,就聽到佐威輕聲的道謝。
「沒什麼,同學一場,而且你又是因為我受牽連的,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我很高尚的說完這句話後,調戲了佐威一下:「我說,大佐啊,今天下午打牌的時候,你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啊?」
佐威想了想,說:「算啊,幹嘛不算?不過,只局限在學校裡,在外面……我可是有好幾百個小弟呢!」
我呵呵一笑:「沒問題!」
「龍紋身……宇哥,你是什麼幫派的老大?」佐威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沒回答,含糊的說了一句:「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訓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歸
在剩下的幾天時間裡,張進與雷軍這兩個瘟神老實的如同剛剛出生的小綿羊,雖然有時也會罵罵同班同學,但是對我卻是有多遠避多遠。
佐威對我的態度也有三百六十度的變化,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敬畏。軍訓每天都在進行,一成不變的訓練終於在第七天傍晚結束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可以回到可愛的學校中去了。想到這,不少女同學竟然喜極而泣,美其名曰:「教官,我們捨不得你……」每天在背後罵教官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樣呢?
我們六班可謂是臥虎藏龍,光是在軍訓這幾天時間裡,就已經教訓的一至五班老老實實的,碰到我們六班的學生都要躲開。註明一點,這些事都是張進,雷軍等人做的,與我無關。
傍晚,張進急急忙忙衝進我們宿舍說:「快點,抄傢伙,出事了!」
佐威眉頭一皺,問到:「怎麼了?把你急成這副德行?」
張進面色明顯很難看,他說:「那幾個班看不慣我們,說要找人教訓一下我們,剛才我和軍子去了,操場上站了接近一百個人啊!」
我哼到:「一百個人?我們班加起來才幾個人?你以為各個都是啊諾麼?」
張進罵咧一聲:「操,不幫忙就拉倒!別他媽的說風涼話!夏宇別以為你……」沒等他說完,佐威已經從床鋪上跳下來,說:「得,你也少說兩句,宇,你說現在怎麼辦?」
在軍區裡打架,這可真有意思。還用的著多想麼,我咧起嘴巴就把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與其說是主意,還不如說是一句話,那就是:「別煩惱了,他們喜歡在操場上站著,我們讓他們站就是了,佐威你下樓告訴教官,說他們企圖鬥毆。張進,你隨便找幾個人,扔點破凳子,破木棍去他們那,等教官來了,他們就算張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張進一聽眼睛都亮了,打了聲招呼,從宿舍出來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男生,如小坦克般衝進他們的宿舍。由於他們的男生都在操場上,所以宿舍裡根本沒人,那些凳子腿,床腿都被張進等人用暴力手段給拆了下來。我和佐威站在窗口看著張進摟著整整一麻袋的『武器』笑得嘴都合不攏。至於麻袋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們之間有人甚喜收藏麻袋呢?
「宇哥,你這招真損,連出面都不用就把張進他們打發了,這樣一來,就算被教官發現也牽連不到咱們。」
我搖頭說:「沒什麼,如果張進精明的話,根本不會被教官發現,你現在就去飯堂把教官喊過來,描繪的越激烈越好,最好驚動整個軍區。哼,那些只知道成天握著書本苦背ABCD的孩子竟然也學人家出來打架?玩不死他們就算我夏宇沒說過這話!」
佐威點點頭,奔了出去。我站在後窗口看著操場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心裡一陣好笑。他們也夠聰明的,竟然由一個人帶頭在前面指揮,後面的男生都排成四列中隊。這樣的情況就算教訓不了我們,被教官發現也會誇獎他們用功。
可惜了,當張進等人一露面,那些男生的眼睛都紅了,如發了情的野獸般揮舞著拳頭就衝了過來。
張進一看事態嚴重二話不說,東西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回了宿舍。整個操場上瀰漫著那些男人們罵娘的聲音。
精彩的地方到了,佐威真的領了幾十個教官出來,遠遠的,看到佐威跑在前面,一邊跑,還一邊比劃著什麼。
看熱鬧我也很喜歡,於是我裝作沒事人一般走下宿舍,來到操場邊的一棵大樹旁。
教官那三萬分貝的喇叭早已開吼了:「打架?說,這事是誰帶的頭?」說完,教官看到地上那幾大麻袋的『武器』眼都藍了。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精力這麼旺盛,那好,現在開始,每人跑操場三十圈,回來之後再做三百個掌上壓,然後再跑三十個圈。」
那帶頭的男學生個子很高,他明顯非常不服他叫到:「教官,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是六班的學生扔出來的。」
那幾個教官一聽火頓時又冒了起來:「還敢抵賴?說,這麼晚了,你們在操場上幹什麼?」這話一問,頓時每人說話了,難道他們敢說:「沒幹什麼,只是在等六班那些傢伙出來,狠狠地K他們一頓罷了!」
我看著熱鬧,張進和雷軍也走到樓下,看到我站在樹下,頗為尷尬地走了過來。
張進說:「夏宇,我開始有一點點佩服你了。」
我冷笑著說:「這點小事你就開始佩服我了,到了以後還了得?」
總之那一晚過的是非常精彩的,五個班的男生們被教官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晚都能聽見教官們的喝罵聲。
從這天開始,我們六班成為了高一屆最牛X的一個班,其他幾個班的學生一聽到六班,眼睛都會變紅。
臨走之前,我們不像那些女生只會玩虛的,我們男生每人出了幾十塊錢,為教官買了幾條中華,還有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感動的教官連連稱讚:「嗯!我就知道,你們六班的孩子最懂事!」
總而言之,軍訓算是順利。具體回到學校之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了。坐在校車裡,我們悠閒地回到了學校。
上午沒課放了半天假,在這時我才用磁卡電話聯絡了一下浩南。
「喂,浩南,你幹嘛呢?」
「九哥,你可回來了!老大那邊發話了,要我們用最快的時間打通一條線。有一批顆粒要運過來銷售。還有,百強他們昨天惹了一個地面上的小幫派,就等著老大你回來處理呢!」
這裡所謂的顆粒就是搖頭丸之類的小玩意,之所以老大要將時常擴展到南吳,那是因為在海州區這樣的生意基本已經飽和,現在的海州完全是老大一個人的天下,天門公司壟斷了所有非法生意。就算如此老大還是不滿意,按照老大的目標就是將生意擴大到全國各地。現在的我,有一點點明白老大的心意,所謂的錢已經再也不重要了,他需要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有個黑道電影裡,有這麼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用老大的話來說:「我現在一隻腳踩在鬼門關外,另外一隻腳踩在監獄門口。」既然結果都是一樣,那麼過程就一定要精彩。
這句話是老大很久以前和我說的,那時候我不懂,就當老大是說酒話,現在我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