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你的地盤,我做主(上)
桌上擺滿了飛禽走獸: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海裡游的、總之我看了那一桌子菜,是一口沒動。真怕吃出點什麼問題來,那些大哥們卻不在意,對面一男的吼起來了:「誒?老凱!怎麼沒搞幾個娃娃出來紅燒?」媽的,聽到這句話我當時就想嘔吐了,吃娃娃……
這些菜到是攙的奶爸口水橫流,曾多次在我耳邊喃喃自語:「老大,那個穿山甲好像不錯,幫我夾一塊……」
那些大哥們吃的不亦樂乎,白酒,統一的茅台,紅酒統一的長城,聽他們說是88年的份的,反正我也不懂。坐在這裡的就沒有一個不喝酒的,這頓酒喝的真是一個喜慶。右邊的一個老大明顯已經喝多了,攬著我的肩膀直誇我:「小兄弟,有本事啊!有能耐!能參加我們南吳市的黑道大會,真是不簡單啊!來來來,做哥哥的敬你一杯!」
看他那歲數怎麼也有五張多了,做我老爸還差不多。
我笑著舉起杯子喝了起來。
出來混,並不是每個人都好色,只是太多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慾望,幾個大哥藉著酒勁直接將服務員的衣服給扒了下來,逼得她們在桌上跳裸舞。我再回頭看看陳芸,她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可不是麼,出來混的人思想的確比較開放。
那幾個服務員可是重金禮聘的,也經過特殊的訓練,一點也不怯場,就在長長的會議桌上搖擺了起來。
坐在對面的一個大哥,哈哈大笑『噌』地竄到台上,手裡還拎著一瓶紅酒,他笑到:「我色魔今天就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調情!」說完,一口紅酒噴在那服務員身上,緊跟著撲上去亂舔,整個就是一禽獸。如果人數再縮減一半,我相信他肯定得把那玩意掏出來,把這服務員給就地正法了。
「媽的,這算什麼狗屁調情,老子十三歲就會了!」
「哈哈,色魔你這老小子玩意兒不行了吧!不然怎麼不掏出來讓大伙見識見識呢?哈哈!」
這頓飯整整吃了三個多小時,看一下表,已經是深夜九點半了。
酒足飯飽,眾位大哥又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幾個吸白粉的,一邊往自己的身體裡注射,一邊還罵罵咧咧的:「他媽的,現在老鬼子那邊的貨色越來越不純了!真他娘的!」
我越來越感覺自己是個小孩子了,光是跟這些人坐在一起都有些自卑,更不要提別的了。趕明兒我也弄個白粉吸一吸,搞兩個娃娃啃一啃?
閒話沒再說,凱老大又拿出了他那一套合併計劃,這一計劃又是整整五個小時。終了,在坐的大哥有超過一大半的人同意了合併,另外一半人有些墨守成規,始終有些不放心。凱老大卻是很大方,笑了笑,說:「合併是強強聯合,以後有錢一起賺,有女人一起玩。如果幾位老大不同意,那鄙人也不好勉強。畢竟我們講究民主。」
雷公哼到:「老凱,事兒,已經談完了,是時候談談我的問題了。」這個雷公不知是怎麼回事,是人到了中年失去了鬥志,還是由於死了兄弟孩子想不開,竟然是不同意合併的領頭者。
凱老大陰森森地笑到:「雷公,您是老一輩了。記得您以前可是強烈要求黑幫統一化的,今天為什麼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雷公緩緩站起來,咳嗽兩聲到:「人老了,不中用啦,哪像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行啦,沒有鬥志啦,只要能找到殺我兒子和瘋狗的年輕人為他們報仇,那就夠啦。」
我知道這是我站出來說句話的時候了。
「雷公,你的兒子和瘋狗是我幹掉的。」我滿臉的微笑。不知是怎麼回事,越是緊張的時候,我越是愛笑,笑已經成為了我的招牌動作。
「哦?是你?」雷公死死盯著我,周圍的老大也都無不發出驚呼。
我乾笑兩嗓子,將雙手灘開,說:「雷公,你的兒子和瘋狗是我幹掉的,具體過程你也不希望知道吧,總之就是那個樣子,他們直接被火化了。嗯,你不要太生氣,你年齡也老大不小了,身上肯定帶著不少病吧?高血壓?心臟病?好了,我不想說什麼,今天我們的事兒就在這裡了結,你看怎麼樣?」
雷公的眼裡冒出火花,重重一拍桌,整個人都被氣樂了:「好小子,真是後生可畏。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是那只瘦死的駱駝……而你……呵呵。」
我搖搖頭,說:「不不,您真是老了。活著的馬怎麼會和一匹瘦死的駱駝去比體積的大小,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目的,您說,是不是?」
見雷公沒說話,我繼續到:「既然您自己都承認了是死駱駝,那就證明您壓根沒想活著出去,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你敢!這是黑道大會!豈容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放肆?」雷公勃然大怒。
我眼角的餘光觸及到凱老大的眼神,雖然我不完全明白他眼神的意思,但是有一點我能看懂——殺了他。
「殺了他!」我右手輕輕向前一指,山貓向前垮了一步,清脆的一聲『砰』。雷公的胸膛被擊中,整個人向後倒退了三步,撞翻了三把椅子才瞪著眼睛死掉。
周圍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得叫出聲來,有的喝罵:「媽的,他怎麼會有槍!不是搜過身了麼?」
我走上前,皮鞋重重地踩在雷公的腦袋上。我笑著說:「我是非常同意凱老大的合併計劃,同時也希望各位老大也能同意,拒絕可是件不好的事兒。我十三太保現在擺明立場,同意加入『黑盟』。」
周圍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我剛剛默默記得,有一個老大是雷公的忠實擁護者,此時他正猥瑣的將凳子向旁邊挪去。
「你,別跑了,都是在道上混的,雷公死了,你肯定會報仇,一報仇就肯定連累到『黑盟』真是不好意思,你也下去陪雷公雷老爺子吧。」
隨著我的手指處,山貓再次扣動了扳機,臨死前那位老大還在呼喊:「我是天龍幫的老大,誰敢……」
「年輕人出手狠辣!果然是個人材!」凱老大重重地拍著手。
我笑了笑,心低卻在暗罵:「好你個凱十五,真把老子當成殺人機器了。算了,能有你做我的靠山,也是件很好的事兒,殺個把人算的了什麼呢?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利益我不在乎多殺幾個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你的地盤,我做主(下)
死去雷公的和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的老大屍體被搬走了。等我再次坐回到位置上的時候,周圍的一眾大哥們對我已是刮目相看了。
我心中竊喜:「這下我夏宇的名號可算是打出去了。」
通過最後的決定,在場有七十六位大哥同意合併,還有四十三個幫會大哥處於猶豫狀態。當下凱老大並沒有說什麼,微笑著將那四十三位大哥送出了門,留下我們七十六個幫會老大,約莫兩百多人繼續在會議室。(註:每位大哥身邊或多或少都帶著保鏢。雷公可能認為自己位高權重所以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開會的。)
凱老大皺著眉頭將幾個服務員趕走了,一邊罵到:「色魔,你忍著點行不行?正在談正經事!」
色魔約莫一米六,身材矮小,模樣猥瑣,他用蘿蔔粗的手指抓了抓腦袋,笑到:「哎,媽的,這毛病是十年前落下的,沒改啊。哈哈,老凱,別見怪!」
雖然色魔的樣子長的是有點對不起觀眾,但是說起話來到是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不帶半點拖拉。
凱老大無奈地聳著肩膀從口袋掏出一個對講機說:「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陰森森地聲音:「老大,已經搞定了,東西兄弟們正送上來。」
凱老大非常興奮地大笑起來,他將那對講機擺在桌上,身邊小弟取出一支雪茄遞到他手中,剛要點火,凱老大搖搖頭。拎著那支雪茄就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小伙子,有活力有幹勁,我很看好你。以後加入了黑盟,真是前途無量啊!」說完,將那支雪茄擺在我的手裡。
我站起來微微點頭到:「承蒙凱老大看的起,小子一定努力為幫會,哦不,公司做事。」
凱老大興奮地點著頭,哈哈狂笑著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凱老大坐定,我才喘了口氣,剛才我還以為這傢伙要過河拆橋,順手幹掉我呢。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沒一會兒,十幾個小弟臨著三大麻袋的東西進來了。
那麻袋都已經都一種紅色的液體所浸透,那是血。
許多人不解,問到:「凱老大,這是?」
凱老大微笑不語,勾勾手,那麻袋被一一擺在台上。
我也猜不透這裡面是什麼,山貓卻已在我耳邊細語到:「宇哥,這裡面圓滾滾的東西應該是人頭。」
「什麼?人頭?」我驚的差點沒從凳子上蹦起來。
山貓說:「一定是,沒錯的,以前我們兄弟在那邊幹過這種事。」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兄弟,苦笑著低語:「老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人頭呢。」
眾位老大對這些麻袋中的東西也都非常感興趣,凱老大大笑一聲說:「有沒有人想知道這裡面包著的是什麼?」
我站了起來,我知道這是我該發揮男兒本色的時候了,我笑著說:「凱老大,就讓我提您效勞如何?」
凱老大輕輕點頭,說:「年輕人就是衝動,那就請你解開這些麻袋吧。」
我叼著煙,走上前,手剛觸及那第一個麻袋的時候,就有一種極度的厭惡感,幸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否則不鬧出笑話才怪。
「呼啦!」十幾個圓滾滾,皮球大小的人腦袋,帶著血被我從袋子裡倒了出來,那血順著長桌就向四周散去。那些老大被驚的說不上話來,過了半晌才有人回過神:「媽的,這不是土狼麼?怎麼……」
凱老大笑了笑,用那種讚許地眼神看著我,豎起了大拇指:「好,真是太好了,我老凱真是又得了一位少年英雄啊!」
聽到這句話,我臉上火辣辣的,真是慚愧。
凱老大一臉正色到:「諸位不會怪我老凱出手狠辣吧?這些人一但放了回去,必定是我們黑盟的心腹大患,實在無奈啊,凱某只得出此下策,還請諸位不要怪凱某。」
媽的,話說的好聽,恐怕是你從一開始就想這麼做了吧!
見到滿桌子的血,饒是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大也害怕啊,其中一個已經瞪大了眼睛,眼看就要心臟病發作了。
我剛要去解第二條繩子,凱老大笑到:「不必了,這是會議室,不是修羅殿,何必弄的滿屋血腥呢?」
我笑著回到了位置上,才發現自己的心臟跳動頻率超過了每秒兩百下。
凱老大拎起一個腦袋惡狠狠地說:「他們既然不同意合併,也就是在懷疑我們黑盟的存在價值,懷疑我們黑盟存在價值的人!就該死!」說完,狠狠一下砸在了牆上。
整個屋子裡瀰漫著血腥與煙草味,陳芸小臉被嚇的蒼白,已經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桌上的那堆『東西』。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到:「沒事的,那些東西就跟豬肉一樣,人死後都這樣。」
沒等我再安慰陳芸,凱老大已經接過一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狠狠割了一刀。身旁的小弟端來一個很大的玻璃碗,凱老大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說:「今天我們就在這兒歃血為盟,有富一起享,有難一起當!違背誓言者,必當受千刀萬剮。」
這一番話說的腦袋裡如同糨糊般的老大們一陣激動,紛紛咬破自己的手指擁擠著上前滴進了鮮血。
一碗清水(估計是礦泉水)很快就變成了紅色。
我當然也沒落後,偷偷沾了點桌上的血,裝模做樣的咬了一口,然後裝作很疼的樣子,將不知某個人的血滴了進去。
最要命的在後面,幾個小弟端來杯子,用勺子在每個杯子分了一點,遞到眾位老大身邊。凱老大舉起杯子吼到:「喝了這杯血酒,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小弟先乾為敬!」說完,仰起脖子就將酒倒進了喉嚨。
「媽的,這叫人怎麼喝啊!」我眉頭緊鎖,這種情況我情願被人砍一刀了。誰知道這些老不死的傢伙身上有沒有病啊!要是有某種A字開頭的,或是S開頭的病那不就完蛋?
「干!」我塗了點血在嘴唇上,順手就把那杯血水倒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