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色即是空
這一架,從下午一直打到了晚上師妃喧功力果然略有進境。憑著一股銳氣,在前兩個小時,與綰綰打成了平手.互有攻守。直到天黑之後,綰綰才開始略佔上風、佔盡先手。
這要放在以前.師妃喧能保證不落敗不受傷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能有與館館打平的機會?雖說小喧喧在搶攻之前,表現得像是被綰綰的話激怒。但以小喧喧的心境修為,又豈會那般容易便動怒?她作心浮氣躁狀,不過是為讓綰綰放鬆警惕而已。
事實上.到了她與綰綰現在的境界.言詞攻擊已經沒有多大效果了。天黑之後,倆姐再鬥了一個多小時,便雙雙停手罷戰。
雖然綰綰已經穩佔上風,十招之間有九招進攻。而小喧喧則只能全力防守反擊一招。但倆姐若想分出勝負.不打上一整夜也是沒可能的最後.可能又要開始比拚內力了。倆妞收手後默然對視半晌.忽而相視一笑。打架之前那用唇槍舌步營造出的緊張氣氛,已消彌一空。
「有點餓了。」綰丫頭抹了抹額上的香汗.說道「我去做飯。」
師妃喧點頭道「給我燒個紅燒雞塊!」
綰綰叮囑了一句.又偏著頭嘻嘻笑看著師紀喧,說道:「你現在還要吃素菜麼?」
「這個……」師妃喧遲疑了一陣,道:「雖然修不成天道,但小妹仍是個出家人.這戒律……」
「你著相了。」綰綰看著師紀喧.滿臉嚴肅地說道:「佛法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推而廣之、青菜是空.雞塊也是空。既然兩樣都是空,那青菜便是雞塊。雞塊就是青菜。既然能吃青菜.為何吃不得雞塊?」
濟公活佛也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這該是何等灑脫。何等明心見性?」
「又有撣宗六祖慧能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佛家講究六蘊皆空,連菩提樹、明鏡台都成空幻虛影.連自己的身心都能拋開放下,那情規戒律豈不更是要放下?若心中時時記掛那些戒律,又如何能做到心無一物,四大皆空?身心是空.戒律是空。佛法是空.便連那佛.也是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 本來一物」…」
師妃喧癡癡念叼了半晌。才肅容向著綰綰行了一禮.道:「師姐之言,令小妹茅塞頓開。心中諸多不解之處.一一豁然開朗,小妹在此多謝師姐指點。不過那濟公活佛跟慧能是。。。哪位賢人?」怎地小妹從來沒有聽說過。
「網上看到的」綰綰嬉笑道,「身為你唯一的勁敵,我怎麼能不多瞭解一些佛經?那六祖慧能,乃是李唐皇朝建立後才出生的,我們自然不會知道,那濟公話佛更是南宋朝的人.離李唐皇朝哨數百年之久呢!你呀以後沒事多上上網。內事不決問擺渡,外事不決問勾勾。有何不解之處.上網一查.便能找到答案。」
「多謝綰綰師姐指點。」師妃喧再行一禮.心裡卻滴咕道:「天可憐見的.你打壞了台式電腦,又天天霸佔著筆記本電腦,人家就是想上網查點東西.也沒有機會啊。」
當天晚上,師妃喧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大無畏精神;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的灑脫心態:又結合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的四大皆空宗旨.吃下了她親手做的紅燒雞塊。
小妃喧這葷戒,便從此破了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綰綰便拖著師妃喧.提著一隻裝著兩千萬鈔票地大旅行箱.帶著楚河的身份征,出門去買房了。本來綰綰打算自己去買,但一想到那繁酸的手續流程便覺心煩,她可不願與那些在她看來不相干地人多打交道。於是綰綰便徑直帶著錢找到了慕青雲.讓慕老扳替她代理,為免日後惹上麻煩,她要求慕青雲在買房過程中,不得表露她地身份還給她稍稍化妝改扮了一番.才讓慕青雲帶著錢出門辦事。
在綰綰指揮小弟買房時.楚河在病房中卻是百無聊賴他臥病在床.又動彈不得,想看看書玩玩電腦都不成。甚至連個能陪他聊天扯淡的人都沒有,這種日子過得簡直生不如死。
現在正值五一假期,他再次住院的事又只有綰綰、師妃喧、藍胖子幾人知道學校朋友們自然不可能來者他,藍胖子又己遠走高飛.能陪陪他的,僅剩下綰綰和師妃喧。直到小護士餵他吃過了午飯。
可是今天.那倆姐好像忘了他這個人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卻還不見倆姐。
「來個人跟我鬥嘴也好啊……」楚大將軍極度無聊地自言自語「哪怕是綰丫頭來搞破壞,都比現在這樣強啊!」
正無聊到爆時.病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師妃喧左手提著保溫盒.方手提著筆記本電腦,輕飄飄地走了進來。
楚河一見小喧喧.頓時喜上眉頭,笑道:「你可來了!快來坐.今天可把我無聊死了!」
師妃喧初見楚河時.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小臉兒上飛起倆片淡淡的紅霞,想是想起了昨天那激特的接觸。但她見楚河毫無異狀,那驚喜也不過是好友見面時自然流露地喜色,心中不由莫名地多了幾分失落.臉色和眼神也很快就怯復了自然。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病床前,將保溫盒和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櫃上,很自然地坐到了床頭。她看著楚河的眼睛,微笑道:「今天一早便陪綰綰出門辦事.直到現在才辦完。來得遲了.還望楚兄見諒。」
楚河呵呵一笑。道「你和我之間,還需說這些客套話麼?我看以後也不要再叫我楚兄.像館館那樣,叫我楚河就行。想。若是你喜歡.叫霸王、楚哥哥、河子什麼的,都可以啊。」
小喧喧略顯羞赧地垂下頭。輕輕點了點下巴。柔柔地叫了一聲「楚、楚哥哥。」
楚河一聽.頓時張大了嘴。他說那番幫時,心中並無什麼別的想頭。只是自然而然地.如與好友說笑時一般,帶上了幾分玩笑的口吻但他哪裡知道,他那般語氣聽在師妃喧耳中.卻又別有一番滋味。
「呵。呵呵.呵呵呵……」楚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得傻笑小喧喧昨日輕綰綰指點一番.心中豁然開朗。她本就是瀟灑飄逸地奇女子,又逢昨日那般大變。心境由生到死,再由死到話走了一遭又哪裡還會像以前那般拘泥不化?
今日之師妃喧,已非從前地師仙子。是以她現在的瀟灑飄逸之時又多了幾分與魔女一般的灑脫率性。所以楚河讓她改稱呼.她便真的叫了他一聲楚哥哥。她心中本就有楚河地影子.經昨日那激情接觸之後,見到楚河時。心中的悸動更勝以前,那淡淡的情愫怎樣都揮之不去。
因此她便也想開了。
既不能強自壓抑.那便乾脆順其自然自己早就決定在楚河身上過情關,就算不能再參劍典、修天道,情關也是要過地。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葷戒已輕破了.要是再堪不破色相,那就枉稱洋修佛之人了。
見楚河只是傻笑.師妃喧不由輕笑一聲,柔聲道:「楚哥哥因何發笑?可是覺得妃喧叫得不好?」
聽到仙子再叫一聲楚哥哥.楚河但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怎麼都不自在,他搖頭苦笑道:「算了,我命比紙薄,擔不起你的一聲哥哥,你還是叫我楚河或者阿河吧!」
師妃暄點了點頭道:「那我以後還是叫你阿河吧!」
楚河點了點頭.目光掃向師妃喧帶來地保溫盒.笑道:「今天帶來了什麼?」
師妃喧道:「我煮了人參湯,為你補補元氣。現在便喝了吧.喝了以後我便為你運功療傷、化開藥性。」
說罷.她取出保溫盒中的湯碗、一勺勺地喂楚河服下了人參湯。然後她便和昨日一樣,把楚河擺成五心向天之勢.盤腿坐於他身後.以先天真氣為他療傷。
一個小時後,師妃喧搞定收工。她扶著楚河躺好後.方才取出手帕擦掉了額上香汗。看著小喧喧行功後唇紅齒白,微微喘息的嬌媚樣兒.剛補了人參,又被先天真氣滋潤過的楚河只覺心中一陣躁動.沒來由地想起了昨天那激情一刻。他嚥下一口唾沫、潤了潤喉嚨,說道:「妃喧.你……你找出根除心魔的方法了麼?」
師妃喧一怔,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河,道:「還沒有呢,你有辦法幫幫妃喧?」
楚河嘴唇動了動.卻吐出這樣一句話來:「我給你買個按摩棒以後再出現那種特況….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