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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第64章
第八章 亙古陰謀

  「一部分靈魂印記?那又是什麼意思?」

  晨星越來越不明白對法官所說的話了。

  就在這時,只聽那男子說道:「恐怕到那個時候,這小子自身都將難保呢。」

  說到這裡,那男子又衝著晨星嘿嘿笑道:「小子,雖然你的資質與悟性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而且竟然能在混沌界中渡過終結之劫,達到了從來沒有人達到的境界,可是你,你終究還不是我的對手。我的計劃已經到了尾聲,用不了多久,真正永恆就將出現,一切的命運將隨之被改變。」

  「可是。。。。。。可是我至今都不知道你所謂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晨星大聲抗議道。說罷,他忽然換了另一副樣子,一改方纔的驚詫與震驚,嬉笑著說道:「我想,堂堂天界至尊,還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既然你自認為自己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何不讓我也和你一起分享一下這種快樂呢?」

  晨星知道,自己暫時沒實力與對方作對。

  因此,他現在所能做到的就只有拖延時間。

  「沒有時間了!」那女子似乎也知道了晨星的打算,忽然說道:「晨星,你沒有時間了。你做存在的那個世界也沒有時間了。如果你不能馬上組織這一切,那麼,一切都將在這條逆轉通道的盡頭終結。」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那白袍男子,微微遲疑了一下,又道:「父親不會告訴你真相的,還是讓我告訴你整個計劃吧。」

  「!」那白袍男子怒不可遏,叱道:「你至今還在幫著他們麼!哼!在當年的會議上,你也是這樣的態度!我還記得,當十三件天器煉製完畢的時候,你不是在天柱上失態了嗎!你和你那個死去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維護他們呢?」

  「你應該很清楚,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母親!你是說母親!」女子聽了這話,情緒忽然間有些激動:「是的,我是和母親一樣!所以,父親你何不將我也除去呢!」

  「你。。。。。」白袍男子微微一怔:「原來如此!原來你一直怨恨我殺死了你母親!所以你才會處處悖逆我的心意,所以你才會這樣做!」

  「錯了!」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道:「父親!你錯了!我並不是為了替母親報復你,我只是遵從母親的遺願。難道父親你還不清楚嗎?他們是應該出現的,應該消失的是我。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命運的力量是無法違抗的。一切已經發生,便無法再挽回。即使你是天界至尊,即使你的力量能夠逆轉整個宇宙的運行,但我們也無法改變命運的安排。」女子輕輕的歎息道。

  「哼!還是一樣的陳詞濫調!誰說我無法改變命運!我就是命運!命運就是我!」

  白袍男子叱道:「好了!我不想再和你囉嗦了!既然你一味的逆我心意,那麼,你就不配做我的女兒!哼!我原本還想將你帶回天界,現在看來,我只有象對待你的母親那樣,選擇將你殺死在這裡!」

  說到這裡,白袍男子的雙目中忽然射出兩道流光。

  流光中包含著強大的力量,彷彿兩道疾飛的隕石,衝著女子射去。

  「小心!」晨星看在眼中,不假思索的閃身來到女子身前。

  只見他的雙手劃出兩道本源靈氣,以載九履一結界中的手法,迎上了對方這聲勢逼人的一擊。

  流光射到,晨星身體劇震,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重重的撞上通道一側的空間壁壘。空間壁壘被這一擊撞的發出劇烈的波動,頓時,通道中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晨星揚聲叱道:「快走!」

  說罷,他一把扯住女子的衣袖,頭也不回的瞬移了出去。

  晨星現在已經隱隱猜到,這個通道是由最初的時間與空間融合而成的。在通道中,到處都是不穩定的時空潔結界,自己可以逃往不同的空間,令對方一時間找不到自己。可是,一旦自己離開,再想回來也幾乎是不可能了。

  晨星雖然不知道那白袍男子所說的計劃是什麼,卻也從女子的反應中猜到了非同小可。而且,這似乎關係到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既然這樣,晨星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

  想到這裡,晨星掙扎著停了下來。

  通道中飛馳著變幻的時間與空間令他極為難受。不過,好在他擁有本源靈氣,又經過了終結之劫的脫胎換骨,對方方纔的那一擊雖然令他的身體幾乎散架,卻並沒有令他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害。

  剛要開口詢問那女子的晨星忽然被對方打斷。

  「你應該逆轉本源靈氣!否則,你不可能對付得了父親!」

  那女子凝眉說道:「父親的力量來自天界,你可知道天界是什麼樣子?天界中的能量與這個世界的能量恰好相反!」

  「原來如此。」晨星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但那種感覺又難以把握。

  他沉思了片刻,伸出一跟手指,點在虛空之處。剎那間,虛空中的空間掀起了一種波動。但是,與從前不同的是,這種波動並非是由內而外的,而是由外而內的。彷彿波動是從空間的各處朝晨星多點的那個地方匯聚過去。

  「是這樣麼?」晨星看著女子的雙眼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雙眼中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說道:「不錯!就是這樣!正則為生,逆則為死。你既然度過了終結之劫,就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

  晨星苦笑道:「你那個父親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我恐怕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姑娘剛才提到你的母親,難道,令堂也是被他殺死的麼。。。。。」

  「哼!你問的不嫌太多麼!」

  晨星的話音未落,那名白袍男子便出現在兩人的身前:「還算你知道自己的實力。不錯!憑你的實力,確實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晨星絲毫不讓的擋在了那男子的面前,揮手劃出一道禁錮,將女子保護了起來。

  「呵呵!晨星!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不要聽那個小丫頭的話,只有我,才是命運的代表,宇宙中至高無上的存在。難道,你竟然想和命運的力量作對麼?」男子冷冷的笑著問道:「難道,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改變我醞釀了億萬年的計劃?」

  「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計劃,也未必能勝過你!可是,假如你想要對這個世界不利,我一定會對你出手!」

  晨星聽了對方的話,立刻大聲說道。在對方的氣勢下,他依然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因此不得不借助說話來進行緩解。驀的,他想到了那女子所說的話,連忙將本源靈氣逆轉。出乎他意料的,一瞬間,對方的壓力就消失了。

  「竟會有這麼管用!」晨星驚訝不已。

  就在這時候,那男子的冷笑消失,緩緩抬起了右手。

  一道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從他的掌心噴發而出,射向晨星所在的位置。晨星心念流轉,人已經閃身避開。可是,那力量隨著他躲避的方向追了過來,瞬間便追上了他。

  「時間!分裂!」

  晨星口中低聲叱道。他的身形忽然間一分為二。那白袍男子的攻擊力量從兩道身形中穿了過去,然後,突然憑空消失了,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哦?竟然是操控時間的手法!能夠使完整的時間分裂為兩個互不干涉的部分,從而避開我的攻擊!」

  男子緩緩說道。說到這裡,他忽然朝防禦禁錮中的女子看去。

  「我記得,這是你最為擅長的手法呢。看來,這小子已經完全傳承了你的力量。」

  那男子冷冷說道:「!他所具有的情感也是你安排的吧。哼哼!想必你為了瞞過所有人的眼睛,為了在太液星觴中留下自己的靈魂印記,頗費了一番心思吧。」

  「不是的。」女子回答道:「父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就是人類感情的力量啊。我雖然在太液星觴中留下了自己的靈魂印記,卻並沒有干涉晨星的任何情感。這情感是他本來就具有的。也只有擁有豐富情感的人,才能夠最終得到我煉製的太液星觴。」

  說罷,女子又輕輕歎道:「我知道,當年電腦挨個決定是所有人共同的意思。可是,我還是堅信,命運既然這麼安排,一切就不應該被逆轉。父親!至少,你應該留給他們一個公平選擇的機會!你不是經常說,一切都源於人們的選擇嗎?」

  「哼哼!選擇。。。。。。」

  白袍男子忽然大笑道:「收起你那悲天憫人的性格吧!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你簡直和你母親一樣冥頑不靈!要知道,無論在哪個世界,實力都是決定萬物的根本。只有在力量均衡的情況下,選擇才會有效。假如進行選擇的兩者實力懸殊,選擇又哪來的什麼公平可言?」

  「正如這些人!」

  說到這裡,男子忽然揮手點在虛空中。一道光芒閃過,神皇太虛等人的影像出現在晨星與那女子的面前:「他們的實力遠遠低於我,所以,他們只能夠遵從我的選擇,所以,他們只能夠按照我的意志來到混沌界,接受我的選擇!」

  晨星看著茫然無措的懸立在混沌界虛空中的先知者們,心中暗想,恐怕這些叱吒風雲的先知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人這麼評價吧。

  就在這時,晨星忽然注意到,男子的目中閃過一線殺機。

  他心中不由得一凜,提醒那女子道:「小心!」

  就在這時,男子的目光凌空化為實質,彷彿一道長鞭,狠狠朝女子抽去。

  搶在男子的目光的前面,晨星手中的本源靈氣再一次射出,攔住了男子的目光。與前幾次完全不同的情況發生了,晨星竟然接住了男子的攻擊。

  男子似乎感到非常驚訝,冷冷哼到:「你竟然連天界的心法也傳授給他了!」

  女子沒有開口。晨星感到男子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衝著自己這邊推移過來。男子冷笑著對晨星說道:「你以為就憑你剛剛掌握的天界心法,就能夠擊敗我麼!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的話音未落,整個通道忽然劇烈的震動起來。

  彷彿有種強大的力量從外界進入了通道似的,彷彿這通道難以承受這種外界的力量,開始接近了崩潰。通道外的空間中,爆炸還在繼續著,但是,原本集中在各處的爆炸漸漸集中到了一處,在通道的空間壁壘上迸射出種種瑰麗的色彩。

  「哈哈!用不了多久,這條逆轉通道就會走到盡頭。到了那個時候,誰也無法阻擋我的計劃!」

  男子冷冷的逼視著晨星:「現在,我根本用著費力氣擊敗你。到時候,你將會被整個世界的力量擊敗!」

  「哈哈!大概是你忽然發現我並不那麼容易對付才對!」

  晨星口中絲毫不讓。他發現,雖然論實力,自己依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自己畢竟擋住了對方這一擊。一瞬間,晨星信心百倍,嘿嘿笑道:「原來,天界的至尊也不過如是!」

  「小子!你以為這就是天界至尊的真正實力嗎!簡直是坐井觀天!」

  那男子淡淡說道:「馬上就要到了世界交替處的空間,到了那裡,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界至尊的力量!」

  「為什麼非要等到那個時候呢?」

  晨星嘲諷道:「難道,你只有到那時才能夠成為天界至尊麼!」

  「晨星,你說的不錯!」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話音剛落,那個女子忽然輕輕說道:「確實如此,只有到了世界與世界交替的那一刻,他才能真正的成為天界至尊。」

  「這。。。。這是怎麼回事!」晨星驚訝的問道。

  女子看了看通道外的一切,歎息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這個世界還不存在。事情是發生在消失的天界之中。」

  「讓我告訴你整件事情的真相吧!」

  女子緩緩的說道。她彷彿已經心灰意冷,再也沒有朝男子看上一眼。

  「那是天接即將毀滅的前夕。當時,天接中還是一片平靜,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然而,天界中修為最高的十三個人卻發現了蛛絲馬跡,他們都是永恆奧秘的探索者,億萬年來,探索著能夠使自身與這個世界達到真正永恆的途徑。當最終發現了這個奧秘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毀滅即將降臨。」

  「這時,毀滅已經開始在天界的一個角落出現。他們一起來到那裡,看到了蔓延著的毀滅,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他們雖然知道應該怎樣做才能夠阻止天界的毀滅,可偏偏沒有足夠的時間。不甘心的他們,開始聯合起來,共同尋找挽回這一切的方法。在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的實力是最強的,因此,眾人就推舉他成為天界至尊。」

  「那個人的實力不僅是最為強大,而且天資也最為出色。就連他的女兒,也是那十三個人中的一員。他不甘心天界的輝煌就這樣消失。因此,他面對著毀滅的力量沉思了許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對策。」

  「那是一個大膽的計劃,簡直可以媲美命運的力量。」

  「這時候,毀滅早已擴散開來。天界中到處充滿了混亂。一切的一切變得不可收拾。」

  「於是,那個人將連同自己女兒在內的十二個人召集在一起,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們。除了他的女兒,其餘人都沒有任何異議。他的女兒雖然覺得自己的父親這樣做不對,但最終還是屈從了。那次會議之後,他們按照那個人的計劃,各自煉製出一件可以抗拒最終毀滅力量的法寶,並將自各參悟出掛於永恆的奧秘隱藏在這些法寶之中。根據設定,當最後的毀滅降臨的時候,天界不復存在,新的世界就將誕生。新的世界中,也會出現新的生命,早晚有一天,那些新的生命會得到這些法寶,從而開始他們的修煉之路。」

  聽到這裡,晨星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所有先知者都知道這一點。那些法寶就是十三件天器!」

  「是的。天河星鑒、鴻蒙星斬、元陽星罡、九衍星墟、煊赫星焰、真幻星瞳、湮暗星斗、奇止星魂、太液星觴、紫墨星渲、梵天星滅、離合星芒。。。。。。再加上那個人親手煉製的永恆之輪,它們就是你們所謂的十三件天器。」

  女子繼續說道:「但是,煉製這些天器的人們目光並不僅僅如此。事實上,十三件天器就是這個計劃的關鍵。天界的至尊在永恆之輪的內部留下了複雜的禁錮,使永恆之輪在天界毀滅的那一刻得到了天界的全部訊息。同時,他又將自己的靈魂印記保存在永恆之輪中,等待著新的世界之後的復甦。」

  「一切都按照天界至尊的計劃進行。」

  「最終,天界毀滅了,你們所在的世界從毀滅中誕生。十三件天器被保存了下來,除了永恆之輪外,全部散落在這個世界的各處。而永恆之輪,開始按照最初的設定,留在了這個世界誕生時的原點,繼續搜索著毀滅與重生的秘密。」

  「永恆之輪形成了獨立於新生的世界而存在的混沌界。」

  「又過了無數歲月,天界至尊保留在其中的靈魂印記的一部分復甦了。那就是你曾經見到過的倥傯。倥傯通過永恆之輪,觀察著新的世界的一切。」

  「但是,出乎天界至尊意料的是,由於毀滅與重生的力量太過猛烈,就連永恆之輪在那一刻也不得不自我封閉。因此,新的世界誕生時,那最初的奧秘並沒有被保存下來。」

  「假如沒有那最初的奧秘,整個計劃就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通過推算,倥傯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本源奧秘隱藏在遺留下來的一絲本源靈氣之中。那個本源靈氣位於新的世界的一角。但是,由於倥傯的力量是依附於永恆之輪的,因此他並不能離開混沌界去尋找本源靈氣。這個時候,恰好第一件天器,也就是天河星鑒被人發現了。不久之後,更多的天器陸續被人發現。」

  「得到天器的人的實力與境界均遠遠的超過了其他人,最終,他們達到了接近當年天界中十三名高手的境界。在這個時候,他們也開始尋找世界本源奧秘,漸漸找到了創世之地。倥傯在混沌界中看到了這一切,藉著對方第一才來到創世之地的機會,他將他們分別引入混沌界中,並透露出本源靈氣的秘密。當然,這個時候,倥傯還沒有露面,一切的暗示都是在自然的狀態下進行的。」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了。」

  「十二件天器陸續被發現,創世之地、本源靈氣、混沌結也成為擁有那些天器的人們公開的秘密。那些人自稱先知者,開始四處尋找本源靈氣。其中有人找到了那個角落,並且佈置了陣法,用來推算本源靈氣確切的位置。」

  「只是,那些先知者們發現,最後的天器永恆之輪還沒有出現。按照園丁的計劃,每一件天器中都留下了關於永恆之輪的訊息。因此,那些先知者認為,只有找出隱藏在混沌界中的永恆之輪,才能夠找出永恆的奧秘。這也是倥傯所希望的。」

  「你還記得嗎,天界至尊留在永恆之輪中的靈魂印記只甦醒了一部分。他需要外力將這靈魂印記全部喚醒。」

  「在原來的計劃中,世界形成時的毀滅與重生的力量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但由於永恆之輪的自我封閉,使得這計劃沒有實現。所以,他要重新聚集這種強度的力量。」

  「為此,他創造了混沌界中的那個陣法。只要十二件天器聚集在那個陣法中,永恆之輪就會出現,他的靈魂印記也就會全部甦醒。」

  「而這個時候,另他高興的是,晨星你得到了本源靈氣。」

  「於是,倥傯才會破例將你帶來混沌界,希望你能夠開始永恆之輪。」

  「只要永恆之輪開始,天界至尊的靈魂印記能不能全部甦醒就不再重要了。因為,那時,計劃就將全部實現。」

  「但是,倥傯沒有想到,你拒絕了接受永恆之輪。」

  「無奈之下,倥傯只能將你放走。得到了本源靈氣的你幾乎成了不死之身。就算倥傯能夠將本源靈氣分離出來,也會破壞其中隱含的秘密。」

  「不離開混沌界後,倥傯開始借助著從你體內本源靈氣的變化中感應到的微弱訊息,煉製九焰擎天之氣。九焰擎天之氣與本源靈氣的區別,就在於後天與先天。倥傯很快發現了這辦法行不通。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有機會。」

  「果然,後來的發展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下去。」

  「你得到了太液星觴,成為新的先知者。至此,十二件天器終於湊齊。」

  「於是,你們一同來到混沌界,開啟了那個預先留下的陣法。於是,保留在永恆之輪中的天界至尊的靈魂印記全部甦醒了。」

第九章 回歸天界

  晨星靜靜的聽著女子講述著,終於知道了這一切的原委.

  他知道了,甦醒後的那部分天界至尊的靈魂印記與倥傯合而為一,開始進行他的選擇.

  「這麼說,這傢伙只不過是天界至尊的靈魂印記罷了,並非姑娘真實的父親,可是......靈魂印記只不過是一種純精神的存在,又怎麼會這麼厲害呢!」

  晨星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這個時候,那白袍男子嘿嘿笑道:「蠢材!難道你沒有聽到她的話麼?早在天界毀滅之前,我就已經得到了關於永恆的奧秘.其中,就有將精神實體化的方法.而且,不要忘記,從這個世界的誕生到現在,何止經過了億萬年的歲月?我修煉的時間比這個世界的任何生物都要久遠.因此,最然我只是靈魂印記,可是你們依然沒有我的實力強大!」

  「你說得不錯,看來這些時光你並沒有虛度,一直都在窺視著我的行為,難怪我總能感覺到太液星觴的氣息,莫非你一直都在創世之地附近徘徊麼!」

  「是的,父親.創世之地是載九履一結界最初形成的地方,也是你唯一的盲點.」

  女子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的計劃,知道你要用那個永恆的奧秘去誘惑這個世界的人們.所以,我才會在太液星觴中留下禁錮.我不想讓一個只知道追求更高境界更高奧秘的人得到太液星觴,我打算給這個世界的人一個相對公平的選擇.因此,只有重視感情的人才能能得到它.」

  「等一等!」晨星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你是說......我就是那個重視感情的人?」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從我最初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這一點了,那是你第一次穿越太液星觴.」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所有的先知者都無法真正的收取這件天器.」

  晨星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情感真的是這麼有用的!我就說嘛!太上忘情的境界又有什麼好的!」

  說罷,他微微沉思片刻,又道:「可是......說來說去,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計劃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呢.」

  女子苦笑道:「莫非你還沒有察覺到嗎?這裡是通往最初的毀滅與重生的逆轉通道,在通道的盡頭,就是天界毀滅,新的世界誕生的時刻.難道,你還不知道那個計劃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話音未落,晨星心頭一震,終於知道了那個計劃的目的.

  就在這時,只聽女子驚叫一聲:「小心!\'

  隨著話音,晨星感到一股強大的毀滅力量湧到了自己的身前,那力量沛然無匹,彷彿是世界的本源力量,晨星無法抵擋,只能選擇躲避.

  他飛快的閃身避開對方的攻擊.

  那股力量與他擦身而過.力量擊中了遠處的空間壁壘.空間壁壘洞穿了,通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瞬間,通道中的一切飛快的朝那個缺口飛瀉而去.

  這裡本身是依靠永恆之輪中蘊藏的力量而形成的通道,是時間與空間的穩定組合.通道的外面,世界正在劇烈的沸騰著,那是剛剛誕生不久

  的宇宙.

  「怎麼會這樣!」晨星氣急敗壞的大叫.

  他只得釋放出本源靈氣,極力維持著平衡.

  那名女子彷彿絲毫不受影響,依然停留在原處.晨星知道,她其實也不過是天界中遺留下來的靈魂印記罷了.不過,到了最後的時刻,即使是靈魂印記,也無法逃過毀滅與重生的力量.

  只見女子對週遭的一切渾然不覺,只是驚恐的看著前方.

  前方,那名身為天界至尊的靈魂印記的白袍男子靜靜的站李著.

  那男子的白袍獵獵的超身後飛揚,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在他的身後爆炸.他的身體被蒙在一層異樣的光華之中,彷彿與那光芒融為了一體.

  「糟了!已經來到了世界交替的時刻!父親已經恢復了他天界至尊的身份!」

  女子驚惶的說著,又飛快的搖了搖頭,自語道:「難道這一切無法阻止了嗎?難道一直以來我都錯了?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命運?」

  「呵呵呵呵!!只要邁出這最後一步.這一切就將被改寫.」

  光華散去,男子的身形從中浮現出來.他的面目模糊終於變得清晰.只見那是一張完美的毫無瑕疵的臉.堅毅,剛強,充滿著智慧,卻又沒有任何情感,冷酷無比.他的身上沒有散發任何氣勢,但在這通往毀滅與重生的通道中,這一切更加令人震驚.

  他輕輕的揮手,點向通道的缺口,眨眼之間,那缺口就消失了.

  「這就是天界至尊的力量......」

  晨星喃喃的自語:「莫非......這一切真的無法挽回?」

  此刻,他已經知道了整個計劃的目的.那的確是一個匪夷所思,能夠媲美命運的計劃.雖然晨星一時間還不知道,那計劃的最後一步將怎樣實現,但他已經知道了那計劃會帶來什麼後果.

  那是現有世界的毀滅!

  那是天界的重生!

  「是的!我就是天界的至尊,永遠的冥!」白袍男子淡淡的說道.

  晨星忽然感到,對方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副樣子.方纔的男子,是一種外露的尖銳,彷彿要毀滅一切的洪水.而此刻的男人,則是一種內斂的沉靜,彷彿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洪水的力量固然可怕,但無聲無息的黑洞才意味著真正的毀滅.

  「冥......」晨星自語道:「你真的要毀滅這個世界麼?」

  「呵呵!現在告訴你這些已經無妨了.」冥緩緩的說道:「不錯!如果不毀滅這個世界,我的計劃就不可能實現.我知道,你雖然猜到了整個計劃的目的與結局,但你一定不會知道這計劃是如何實現的.」

  說到這裡,冥轉過身,看著通道盡頭無止盡的爆炸,說道:「這就是我們得到的永恆的奧秘.世人只知道沒有因就沒有果,但世人並不知道,某些時候,沒有果也不會有因.所謂的因果律,必須依托於時間,但在毀滅與重生交替的地方,時間本身也是沒有意義的.」

  「晨星,你將親眼目睹最偉大的時刻.現在,我們即將到達毀滅與重生交替的空間,只要在這裡毀掉新生的世界,宇宙的輪迴就會逆轉.這樣,毀滅的就是你們的世界,重生的就是天界!」

  「你已經來不及了.從你開啟永恆之輪的時候起,這一切就已經注定!」

  冥說到這裡,忽然回過身來,對著一旁呆呆的出神的女子說道:「事實證明,你和你母親都錯了.命運最終會被我改寫.」

  「無所謂因,為所謂果......因為在這一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女子失神的自語:「真的是這樣嗎?假如是這樣,那麼這一切依然不能確定.」

  說到這裡,她的雙目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就在這時,只聽冥對晨星道:「晨星,我本來還想將你帶到重生的天界中去的,可是現在,恐怕我不得不除掉你了.」

  「以你目前的實力,雖然還不足以對付我,但我無法預料今後的情況.況且,你還有著令人討厭的情感!」

  「你放心,你將會死得非常輝煌.在天界重生的剎那,我將用創世的力量毀掉你!」

  說罷,他又轉身朝遠處看去,那裡的空間一片混沌,一切物質與能量都被壓縮成了一個原點,等待著再一次的爆發.對那些物質與能量而言,任何世界都是一樣的,無所謂結果,無所謂原因.

  「不會的!」女子忽然大叫一聲:「我不相信這就是命運!」

  說到這裡,她的身體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晨星的體內.

  一瞬間,晨星驚呆了,他怔怔的看著同樣驚呆了的冥.

  在他心中,響起了女子最後的一句話:「你將得到我的所有力量,包括我所知道的永恆的奧秘!犧牲.....只要選擇,就意味著必須犧牲,我選擇了我所選擇的,所以我沒有任何遺憾.」

  「她簡直太愚蠢了!」

  冥忽然咆哮起來:「她以為這樣就能夠幫助你戰勝我麼!」

  說到這裡,他冷冷哼道:「也好!就讓我將你們全部毀滅!徹底斷絕了她的癡心妄想!」隨著他的聲音,一道光芒從逆轉通道的盡頭射來.冥的口中輕輕低吟,揮手劃出一道印決,纏住了那道光芒.

  「這就是毀滅的力量!絕對的毀滅!」

  冥冷笑道:「晨星,很可惜,假如你被這毀滅的力量毀滅,你就見到不創世時的壯觀景象了.」

  說罷,他的手飛快的揮出,那光芒衝著晨星筆直的飛去.

  晨星沒有動作,直到光芒逼近,才劃出一道印訣.頓時,周圍的一切改變了.通道的盡頭消失不見,通道的空間壁壘飛快的向兩旁退去,消失在視線達不到的地方.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出現,在這個空間中,時間成為靜止.

  印訣在虛空中明滅.冥射來的光芒消散於無形.

  冥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忽然哼道:「這是永恆的時間結界!看來把她所有的本領都傳授給你了!」

  「不是的!」

  晨星看著懸立在虛空中的冥,目光中閃爍出一絲淚光.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此刻已經與我合而為一,她就在我的心中!這永恆的空間結界並不是我發出的,而是她發出的,是她對你的反抗!」

  「荒謬!她將自己的靈魂印記融合進你的體內,她就已經不復存在!不過,就算是如此,那又能怎樣?」

  冥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哼道:「你終究會被我消滅.她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你不會明白的.那就是情感的力量.」晨星搖了搖頭,說道:「或許她明知道我可能被你殺死,但是,她依然會這麼做.」

  「情感!又是那無用的情感!」

  冥忽然狂笑道:「不過,永恆的時間結界並不是真正的永恆,並不能夠阻止我前往毀滅與重生交替的時刻!」說到這裡,他口中疾叱:「破!」剎那間,空間零落為碎片,逆轉通道重新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為了破開永恆的空間結界,冥釋放出了巨大的力量,使得原來就越來越不穩定的逆轉通道變得更加不穩定.此刻,通道外的巨大力量肆虐著.試圖摧毀這個由永恆之輪而形成的空間.通道的盡頭處的光芒越來越亮,甚至以晨星的修為,也不敢正視那光芒的方向.

  「晨星,難道你不覺得,眼前的景象非常壯觀嗎?」

  冥恢復了開始時的冷靜,忽然淡淡的說道:「當時,在天界的時候,我面對著毀滅的爆炸,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假如我無法阻止天界的毀滅,我就要死在這樣壯觀的景象中.即使毀滅,也要在最輝煌的一刻毀滅.」

  晨星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

  女子的消失令他極為震動,他忽然間明白了自己應該怎樣去做.

  只聽這時,冥的語氣一變,變的冷酷無比:「不如,我也給你這樣的一個機會吧.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在這一刻毀滅的,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要完結了!」

  冥說到這裡,雙手忽然合攏.

  晨星心中一凜,正要躲避,卻發覺自己已經被對方的心靈力量禁錮了.

  「呵呵!晨星!我將帶你去見識這個宇宙中真正的永恆奧秘!」隨著話音,冥帶著晨星朝逆轉通道的盡頭飛去.

  晨星感到,在對方心靈禁錮下,自己體內的本源靈氣正在高速的運轉著.

  驀地,他明白過來,其實冥根本不是為了要在最輝煌的那一刻殺死自己,其實,冥只是為了借用他體內的本源靈氣.

  「原來是這樣!」晨星無聲的叫道:「原來你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去逆轉這一切!」

  「呵呵!你現在才知道,可惜太遲了!」冥淡淡的笑道:「不錯!只有本源靈氣才能夠創造萬物!也只有本源靈氣逆轉,才能夠使最初的毀滅與重生逆轉!」

  「看來,即使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畢竟,她的實力與我還有著差距!」

  「呵呵!晨星,你知道麼?我知道你得到了本源靈氣,但是,那些本源靈氣實在太少了.所以,我才會將那些九焰擎天之氣送給你,並且任由你轉化,好讓你體內的本源靈氣多到足以誘發最初的爆炸呢!」

  說到這裡,冥的雙目一亮:「馬上就要開始了,毀滅與重生,馬上就要逆轉!」

  聽著冥的話,晨星心中不由得越來越震驚.

  原來,即使自己吸收九焰擎天之氣,也是冥早就計劃好的.

  「莫非......莫非冥真的是無法戰勝的嗎?莫非,這一切真的無法阻止!」

  晨星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彷彿瞭解了冥在面對著天界毀滅的景象時心中的感受.他知道,這是由於冥為了利用自己體內的本源靈氣,而將心神與自己聯繫在一起的緣故.

  「原來,你也並非沒有情感!」

  晨星喃喃的自語道:「原來,你的情感已全部給了天界.」

  「什麼!\'晨星的話令冥的心神產生了一絲波動.

  這波動在其他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可是在這個時候,卻造成了冥的失敗.晨星發覺了這波動,於是立刻從冥的心靈禁錮中掙脫了出來.

  心靈禁錮隨即崩潰,冥再也沒有餘力借助晨星的力量完成自己的計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意識到這一點的冥大聲叫道:「我怎麼可能失敗!」

  晨星極力抗拒著毀滅與重生的力量,顧不得回答冥的話.只聽冥繼續說道:「晨星,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雖然你阻止了天界的重生,卻無法阻止這個世界因你而毀滅,由於你體內的本源靈氣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所能夠承受的限度,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因此,這個世界的存在也不會持續很久了!」

  「什麼!」晨星心中一震,險些被周圍的力量捲入越來越猛烈的爆炸之中.

  就在這時,他看到冥轉身朝那個原點飛去.

  「你要做什麼!那裡是毀滅與重生交替的地方!」晨星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不想活了嗎!」

  「不錯!」冥平靜的笑道:「大概你是對的,我的情感已經交給了天界.既然天界不可能重生,我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晨星,你還記得方纔我說的話麼?即使毀滅,也要選擇最輝煌的一刻.」

  說罷,冥的身形走出了永恆之輪形成的逆轉通道,從晨星的眼前消失了.也就在這一刻,晨星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壯闊的畫面,最初的原點終於爆發.

  整個世界的本源奧秘隨著這爆發,展現在晨星的眼前.一瞬間,晨星終於明白了永恆的奧秘.

第十章 新的開始

  昏昏沉沉的漂流了無數歲月,晨星終於從永恆之輪中醒來.

  一切都沒有改變,創世的爆炸已經結束,永恆之輪外面的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世界沒有毀滅,天界也終於沒有重生.在最後的一刻,晨星終於破壞了冥的計劃.

  「這裡......這裡是什麼時空?」晨星輕輕的呻吟了一下.

  他的心中微微閃爍,這個空間中的一切都出現在自己的心中.由於得到了最後的奧秘,晨星已經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彷彿印在自己的心底似的.

  晨星隨即發現,自己正處在世界誕生後不久的某個時間中.此刻,充斥在世界各處的爆炸已經停止了,但是,空間中的溫度還非常高.

  「就算你能夠阻止天界的重生,也無法組織你所在的這個世界的毀滅!」

  冥的精神印記最後所說的話浮現在晨星的腦海裡:「由於你體內的本源靈氣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所能夠承受的限度,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因此,這個世界的存在也不會持續很久了!」

  「我應該怎樣?」

  晨星忍不住微微苦笑.他實在不知道最後的答案.

  漫無目的的在宇宙的各處遊蕩,晨星親眼看著溫度一點點下降,最終降到了數萬度的水平.這時,宇宙中的一切開始沉積下來,形成了最初的星雲物質.

  最初的能量一點點分解,分散到星雲物質的各處.

  晨星感覺得到,此刻,宇宙邊緣還在飛快的擴張著.

  輕輕將時間的弦劃破,晨星離開了這片時空,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中.此刻,最初的生命已經出現,在虛空的各處輕輕的浮動著,其中,有不少生命已經具有了智慧.那些智慧生命群居著,一眼看去,彷彿是一團漂浮著的巨大星雲.

  看到晨星從虛空中浮現,那些星雲生命立刻圍了過來.

  「你是什麼?好像我們從沒有見過你.」它們圍繞著晨星浮動著,發出一層層精神波動.晨星聽得懂它們的語言.

  「我只是從未來偶然來到這裡的過客.」晨星回答道.

  對於這些生命,他並沒有所少興趣,於是,他又一次劃破了時空,離開了這裡.

  換了一個新的時空,最初的星雲生命已經消失了。那些生命的種子散落在大大小小的星球上,其中有的種子進化成了人類。這時,太虛已經得到了天河星鑒,神界已經出現,但其餘的各界還沒有產生。宇宙中的各處都有對神人的供奉與崇拜。

  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晨星隱去了身形,即使神人也無法察覺到他的任何蹤跡。隨著他心念的變化,他來到了幻星所在的空間中。那片空間此刻還是空無一物,只有那座古石陣在靜靜的運轉著。

  晨星的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滄海桑田,卻又覺得說不通。

  畢竟,幻星並不是消失了,而是還沒有出現。

  就在晨星站在那片空間不穩定的地方出神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重華哥哥!你快來這裡!這裡的空間好奇怪!」

  「重華?」晨星心中一動,霍然轉身,朝那裡看去。

  只見兩道流光飛快射來,一大一下,一青一綠,轉瞬間便到了晨星的近前。

  流光散去,一男一女兩名少年從中走了出來,赫然正是幽明帝君重華與妖皇贏殤。晨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他們,心中不禁多了幾分興趣。

  重華此刻明顯還沒有修煉到先知者的境界,身穿一件輕盈的幽黑色戰甲。贏殤則分明還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綠色的衣裙,跟在重華的身後。

  「重華哥哥你看!這裡的空間似乎很不穩定呢。」贏殤驚訝的說道。

  重華點了點頭,但顯然,他的興趣並不在這空間上。只聽他說道:「是啊。是很奇怪。不過,並沒有那邊的隕石陣奇怪。」

  「重華哥哥。你說的隕石陣究竟奇怪在哪裡啊?怎麼我看不出呢?」

  「你的境界還不到啊。」重華呵呵笑道:「等你修煉到我這樣的境界 時,就能夠看出奇怪在哪裡了。」

  贏殤不滿的撇嘴說道:「哼!重華哥哥又在嘲笑人家了!誰說我的境界低啊。就連那些自命不凡的神人也打不過我呢。」

  「呵呵!神人算什麼!」重華搖了搖頭:「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奧秘所在!」

  贏殤笑著說道:「是啊,而且他們大多數都不太會打架呢。只是不知道那些天神和古神的實力怎麼樣。」

  「殤兒,你說錯了。」

  重華笑道:「神界最厲害的不是古神,而是他們的原初神。」

  「原初神?」贏殤問道:「那是什麼傢伙啊?」

  「據說,是他們締造的神界。」重華若有所思的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們,卻知道他們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那樣的人!」

  「重華哥哥好棒!我相信哥哥!」贏殤嬌笑道。

  「會的,你們都會成為與原初神一樣強大的人。」隱藏在暗處的晨星忍不住插話道。重華身形一震,叱道:「是什麼人!」

  晨星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去。此刻,不要說是重華,即使是神皇太虛,也無法看穿他佈置的禁錮了。

  離開了重華與贏殤,晨星繼續在宇宙間遊蕩。

  他去了剛剛形成不久的神界,也去了自世界誕生時就已經存在的異次元。每一個空間中都有生命的痕跡,可晨星始終沒能找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

  他的心中忽然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再也不想在這個時間停留。

  於是,他又一次離開了。

  一次次在時空中穿梭,晨星見證了幽明結與妖界的形成,親眼目睹了那場曠古絕今的神魔大戰,也親身經歷了仙界的叛亂。最終,他選擇了一個自己前往創世之地不久後的時間,停了下來。

  忽然間,晨星發現,自己來到了地球的附近。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情從他的心底湧起。地球是他的家鄉。晨星還記得,自己剛剛被禁魔神陣傳送到祖洲星的時候,那種懷念家鄉的思緒。

  收起了身上的氣勢,晨星降落在地球上。

  他降落的位置是東海的海邊。此刻正是黑夜,海面遼闊,海邊寂靜無人。晨星隨意的在海面上飛行。直到黑夜過去,白晝來臨時,才來到一座城市中。

  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城市,也沒有興趣去問。

  幻化為當地人穿戴,信步在城市的街道上走而後,晨星打量著世俗界的一切。那些店舖,那些行人,那些討價還價的爭執,對於他來說都顯得有些陌生。然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晨星又感到他們親切無比。

  就在他走到一處街口的時候,一匹駿馬忽然從街道斜斜的插出,衝著他撞了過來。

  晨星微微皺眉,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駿馬前的空間中。空間層層波動,那馬立刻凝在了空中,直到晨星走過才又恢復了奔馳。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剎那中完成,沒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

  晨星依然不緊不慢的朝前走。他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觀察著自己。那是一名幻化後期的修真者,晨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小城中,竟也有這種境界的修真者存在。

  不過,他是不會在意對方的偷窺的,甚至,他連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模樣的心情都欠奉。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會攔住自己。

  果然,拐進了一條小巷,晨星的眼前出現了一名華服青年。那青年神色倨傲,說道:「這位朋友!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家師想見見你。」

  晨星笑了,說道:「抱歉,我並不想見你的師傅。」

  口中說著,他腳下並沒有停留。那青年不禁變了臉色,正要開口,忽然眼前一閃,晨星已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青年頓時呆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空中一人咯咯嬌笑道:「果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就連我也差點看走眼呢。」

  隨著聲音,一名艷裝女子出現在晨星的眼前。

  晨星知道,這就是那名幻化後期的修真者,於是淡淡問道:「姑娘有什麼事麼?」

  「怎麼?沒有事就不能攔你了?」那女子反問道:「小子,難道你不認得我是誰麼?」

  晨星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並不知道。」

  女子顯然感到有些意外,低眉沉思片刻,說道:「你是不是也是衝著洗心崖上的那人來的?」

  晨星忽然有了興趣,沉吟道:「洗心崖。。。。。。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呢。」

  「哈哈!當然了!」那女子咯咯笑道:「試問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洗心崖的名字呢?」她說到這裡,又衝著垂手走到自己身旁的華服青年妖媚的一笑,說道:「君兒,你說是麼?」

  「那是自然。」那青年諂笑道:「不過,洗心崖比起咱們蕭瑟樓來,還差得多呢!」

  「哈哈!不錯不錯!」女子笑道,然後又衝著晨星說道:「看來你並非衝著洗心崖的非雪來的了?如此正好!你有沒有興趣隨我到蕭瑟樓一遊呢?」

  晨星搖了搖頭,雙目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對方。

  那女子被他的目光看的心中一顫,就在這時,晨星忽然笑了:「蕭瑟樓這個名字,我似乎也曾經聽過。不過很抱歉,我並沒有興趣。因為我要告辭了。」

  說罷,他的身形倏忽間便消失了。

  女子怔怔的看著晨星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他究竟是誰?竟然連我也看不破他的手法。」

  晨星輕輕的在海面上飄蕩。

  他的身體很輕,比空氣還要輕得多。

  下面的海水重重疊疊,海浪翻騰著浪花。忽然間,晨星注意到遠處的海島上有劍光在劇烈的閃爍,於是身形一閃,便瞬移了過去。

  那是十多人在圍攻一個人。

  那十多人的修為都很高,都已經修煉到了大乘期的境界。但是,在他們圍攻下的那人,似乎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敗象。

  晨星不由得興趣大增。要知道,能夠擋得住十餘名大乘期高手聯手攻擊的人,實力已不輸給一般的仙人。

  「地球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

  晨星輕輕的飛到那人面前。忽然間,他微微一怔。

  那個人竟然是自己認識的,竟然是前往幽明界的顧明。

  晨星的心光展開,一瞬間,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種種影像如同被加快的電影鏡頭般從他的心頭劃過。晨星知道,顧明的女友月兒已經轉世輪迴為地球上一名名叫非雪的女子。於是,他飛快的出手,強大的空間結界在海島上漾起,剎那間,所有的大乘期高手都被禁錮了。

  顧明驚呆了,他看不到隱去身形的晨星。他正要開口詢問,忽聽虛空中遠遠傳來一個聲音:「轉世輪迴後的月兒就在洗心崖,她的師傅想要殺她!你快點去救她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顧明怔怔的問道。

  等了片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只得朝海島另一面的洗心崖瞬移而去。

  這時,晨星的身形浮現出來,靜靜的看著顧明消失的方向,直到洗心崖上傳來喜悅的歡呼聲,才消失不見。

  做完了這些事情的晨星再一次出現在星空之中,又開始了自己在星空之中的漂移。這個世界因自己而毀滅的跡象還沒有出現。於是,晨星還能夠繼續停留一段時間。

  只不過,他不敢在同一個時空中停留太久,擔心誘發世界失去原有的平衡。這一次,他選擇的是不久後的天淵星系。

  他的心光從天淵星系一掃而過,天淵星與幻星的一切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幻星派在宗無恙與西泠等人的帶領下日益強大,離兒與西泠相處的非常快樂,楚揚與韓琦、蘇櫻都已飛昇仙界。。。。。。

  晨星輕輕一歎,並沒有在這裡停留。

  他避免著與離兒等人見面。

  由於冥的話,他心中始終存在著一個心結。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毀滅嗎?難道,這一切真的沒有任何補救的方法?

  晨星不想因為自己而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的災難。

  離開了天淵星系,晨星心中的煩躁再一次出現。他飛快的在虛空中掠國,從一個星系掠到另一個星系,從一個空間掠到另一個空間。他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光。所有的星球都被他甩在了身後。

  終於,當晨星最終停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創世之地。

  心光掠過,晨星發現,創世之地的十三顆星球上已空無一人。南夕、斬御風和左丘無咎不知道去了哪裡。

  晨星微微閉起雙目,察探著現在的時空。

  他驚訝的發現,原來這裡是神皇太虛第一次到來的時刻。

  「難怪看不到任何人。」晨星啞然失笑。此刻,左丘無咎他們還沒有出世呢。靜靜的盤膝懸坐在虛空中,晨星撥動著時間與空間的韻律。在遙遠的時間的彼端,混沌結中的一切被改變。時空飛快的流轉,脫離了這個世界的混沌界重新與創世的原點連在了一起。

  「去!」

  晨星釋放出永恆之輪。

  時間的彼端,混沌界消失了,永遠不復存在。而其中的先知們,則重新出現在創世之地的星空中。

  又過了無數歲月。

  晨星在一個無人的空曠星御停了下來。

  這裡是世界的邊緣,這裡的空間極為疏鬆。他已經疲憊了這種生活,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思考一下究竟該怎樣做。

  「難道。。。。。。只有毀滅自己才能夠挽回這一切麼?」

  晨星想到了最後的話:「犧牲。。。。。。只要選擇,就意味著必須犧牲。」

  想到這裡,他再一次釋放出永恆之輪。永恆之輪依然如晨星最初見到它時的模樣。只不過,隱藏在其中的冥的精神印記已不復存在。

  「去吧!」晨星沉默了良久,口中輕輕一叱。

  永恆之輪包裹著他,朝世界誕生時的那一刻飛去。

  「假如我要毀滅,也一定要在最輝煌的一刻毀滅!」

  冥的話如一道道霹靂,在晨星的心頭劃過。晨星心中暗歎。冥最終還是勝利了。雖然,他無法令天界在毀滅中重生,卻似乎預言了晨星的結局。

  這一次很快,擁有了超過冥的勢力的晨星很輕易的便來到了世界誕生的時刻。

  只一步之遙,就是那個創造了整個世界的原點。

  「假如我死了,假如我死在這個時刻,這個世界上就將沒有人記得我的存在。」晨星心中暗想:「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失去了因,自然也就不會有果的存在。」

  想到這裡,晨星又忍不住佩服冥的心思。竟然能夠想到在毀滅與重生的時刻逆轉因果的計劃。

  忽然間,晨星意識到,其實和冥在某方面還是很像的。

  雖然總是說天界的毀滅是命運的安排,命運是不可逆轉的。但是,無論是冥的那個另天界重生的計劃,還是那最後的選擇,其實都是對命運的反抗。

  「命運。。。。。。」

  命運是否真的存在呢?是否命運真的不可違抗?

  面對著創世的原點,晨星的心中忽然浮現出冥和的影子。

  「也許,命運真的可以改變。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誰說,世界必定因我而毀滅?」想到這裡,晨星頓時釋然。於是,他轉身朝時間的彼端飛去。

  就在這一刻,未知的未來在他的面前展開。(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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