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曲青庭腦袋落地,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傾灑而出,在謝文東面前形成一道血幕。
謝文東表情依舊,甚至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他身旁的周天已面如白紙,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側頭瞄了他一眼,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倒退兩步,在他身後的眾人紛紛向兩旁退讓,空出通道,謝文東向外走邊說道:「殺掉他們,一個不留,現在!」
隨著他的話音,長槍短槍開始齊鳴,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打進會廳內,桌子、椅子被撞擊地支離破碎,牆壁上佈滿了黑洞洞的彈孔,密集了的子彈像是無數把鋒利的鋼刀,攪醉了會廳內的一切,包括裡面的人。
看著眼前的場景,周天徹底傻眼了,槍聲停止好一會,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空氣中刺鼻的硝煙味伴隨著濃濃的血腥,令人作哎,一具個橫七豎八、血肉模糊的屍體令他忍不住激靈靈直打冷戰,周天身為望月閣的長老,經驗過的風浪也不少,但如此血腥的場面還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過。感覺一陣頭昏眼花,他踉蹌倒退數步,不敢再多看第二眼,快速地追上已走遠的謝文黃花菜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似乎只有在謝文東身邊身邊,他才稍微感覺安全一些。
「周閣主!」謝文東頭也沒回,邊向前走邊說道:「我會給你再安排一個副閣主,另外,在爭鬥的這段時間內,望月閣損員較多,我會調五百兄弟過去,一是填充人力,二是幫你做事,三也希望你能幫我訓練他們,我不奢望他們在短時間內能擁有多少高明的武功,但其身手至少要比普通人強過許多。
「是、是、是!謝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一定!」周天連連點頭。
謝文東一笑,停住腳步,轉回身形,說道:「周閣主連日來十分辛苦,沒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休息吧,房間我已幫你安排好了。」說著話,他向旁邊的北洪門幫眾點點頭。
「周閣主,請!」北洪門的人對周天還是很客氣,說話時畢恭畢敬,態度敬重有加,似乎真把他當成望月閣的閣主來款待。
「謝先生,那我先告辭了!」周天躬身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
回到辦公室之後,他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T市來一趟,有事要商議,三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連聲答應,隨後問道:「強子和小爽他們可不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可以啊!」謝文東笑了,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先把上海那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發生亂子。」
「東哥,放心吧!」三眼輕快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要在望月閣安排一名副閣主,並且調動五百名兄弟過去,這睦人,他打算從文東會裡出。其一,他在按照自己的預定目標來行事,將文東會逐漸塑成洪門的望月閣,至於周天,僅僅是個擺設而已,其二,他打算把望月閣變成自己一個長久固定的訓練基地,焦開洋雖然死了,但那裡還剩有為數眾多的長老及門徒們,這是極其寶貴的資源,如果不懂得利用,就太可惜了。
一直以後,望月閣都是謝文東的心腹大患,眼中之釘,肉中之刺,現在突然之間將其擊垮,心中空落落的,彷彿缺了點什麼。他自言自語嘟囔了一聲,搖頭而笑,走到窗邊,凝視遠方。
自己在向著自己預定中的目標邁進,一跟上雖然磕磕絆絆,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走了過來。
眼睛是會騙人的,想像是會產生恐懼的,只有行動才是真實可靠的。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山峻嶺,真要下定決心去翻過它時,會發現那作起來似乎也並不難,當你站在山峰的頂端,感受那征服的成
就感、勝利的快感時,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生命最不應該缺少的就是激情,不然,只會看到黑與白,而永遠不會發現那五光十色的鮮艷。謝文東的性格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他從未缺少過激情。
當天晚上,北洪門大擺宴席,慶祝這場史無前例的勝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擊敗過望月閣,除了他們之外。北洪門當然有歡呼雀躍的理由。
宴會上,喝得滿臉通紅的東心雷搖搖晃晚地站起身形,高舉酒杯,大聲說道:「敬東哥!」嘩啦!隨著他的話音,數十張桌子的幾百號人紛紛起身,舉杯高呼道:「我們敬東哥!」
謝文東環視眾人,端杯起身,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杯酒,敬這些倒下去的兄弟們!」說著話,他半轉過身,將杯中酒環倒於地上。
聽了他的話,宴會上的氣氛突然陰沉下來,人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個個皆露出悲色,許多人都哽咽大聲喝道:「敬……倒下的兄弟們!」
人們效仿謝文東,將酒倒在地上,場上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謝文東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說道:「第二杯,我敬洪門!」說完,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得乾乾淨淨。
「敬洪門!」
「第三杯,我敬各位兄弟!」謝文東看了看左右,深吸口氣,大聲道:「干!」
「干!」宴會氣氛瞬時間又高漲起來,歡呼聲、撞杯聲,此起彼伏。
這頓酒,許多人都喝多了,即便是謝文東也有幾分醉意。在場的人都很盡興,只有一個人例外,袁天仲。曲青庭死了,對他的影響很大,心中難過哀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對自己的前景忐忑不安,謝文東既然殺了曲青庭,接下來,會不會對自己也下毒手呢?他無法確定,其他人在痛快暢飲的時候,他卻如坐針氈。
他的異樣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心中怎麼想,謝文東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等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謝文東看向強顏歡笑的袁天仲,突然問道:「天仲,你在擔心什麼?」
袁天仲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沒……沒有啊!」
謝文東仰面輕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天仲,你要記住,你和曲長老不一樣。知道哪裡不一樣嗎?」
袁天仲表情一僵,怔怔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淡然一笑,藉著幾分酒意,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我的兄弟,而他卻不是,所以,我能信任你,卻不能信任他。」
袁天仲聞言,心中一陣蕩然,連忙站起身形,道:「東哥,我……」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不會怪我殺了你師傅吧!?」
「不……不會!」袁天仲正色說道:「我既然已經跟隨東哥,定會盡心盡力的輔佐東哥,別無二心!」
謝文東點頭而笑。
這時候,東心雷晃悠悠地走到袁天仲身邊,一把將他的肩膀摟住,笑道:「現在就不要說那些酸溜溜的話了,來,我們去喝酒!」說完話,不管袁天仲同不同意,強行把他拉到一旁的酒桌上,又喝又鬧。
第二天,謝文東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
昨天晚上的酒喝的太多,起床後,腦袋還是痛得厲害。
他剛剛洗過臉,穿好衣服,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輕歎口氣,邊系衣扣,邊將房門打開,禁煙站在門外,低聲說道:「東哥,三眼他們到了。」
「哦?」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笑意,自言自語道:「來得好快啊!」說這話,他道:「讓他們到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到!」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速地走開了。
十分鐘後,謝文東在辦公室裡見到三眼等人。看到她,三眼眾人皆笑了,紛紛說道:「恭喜東哥!」
「恭喜我什麼?」謝文東聳聳肩膀。
「東哥搞定了望月閣,當然值得恭喜了!」李爽大聲笑道。
謝文東淡然說道:「這些找大家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聞言,眾人面色一正,紛紛坐下身形,等他說下去。
謝文東說道:「望月閣的閣主死了,其精英也折損得七七八八,但我不希望望月閣就此垮臺,畢竟它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已選定一名望月閣的長老做閣主,另外,還準備安排一名副閣主,找個人,在我們文東會裡挑選,大家覺得由誰來做比較合適?」
李爽樂了,興趣十足地問道:「東哥,望月閣在哪裡?」
「四川。」
「那邊熱鬧嗎?」
「熱不熱鬧我不知道,據說,是在貢嘎山一帶!」望月閣的確切為之,謝文東不知道,他也從未去過,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聽說來的。
「貢嘎山?那時什麼山?」李爽撓著腦袋,滿面的奇怪,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一座山。
劉波說道:「那是雪山,應該快接近青藏高原了。」
李爽吐了吐舌頭,嘟囔道:「那有什麼意思,在深山老林裡,呆得時間長了不得鬱悶死……」
「又沒有讓你去,你發什麼牢騷!」三眼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李爽撇撇嘴,指著三眼的鼻子,對謝文東到:「東哥,不要選了,我看三眼哥做合適。三眼哥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再適合不過了……」
三眼看著嘴巴一張一合地李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