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五章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說道:「豹兄,再會!」
「再會!」阿豹說完,帶人迅速下了樓。剛剛打完一場大仗,己方人員疲憊不堪,且傷亡不少,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無論是警察來還是洪門的援軍來,後果都是不可想像的。
阿豹等人走得急,安北雖然是最後一個,可也不慢,緊隨著阿豹等人的後面,就要往樓下走。
當他路過謝文東身邊的時候,後者一伸手,按住他的肩胛,柔聲說道:「安北,我想和你談談。」
安北一愣,猛的一晃肩胛,說道「改天吧!我現在沒空。」他以為自己能震開謝文東的手臂,哪知後者的手掌如同一把鐵鉗,牢牢扣住他的肩胛骨,穩絲未動,反倒是把他自己疼得暗暗咧嘴。他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弱不柒風的年輕人,身體裡竟然會隱藏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眉頭大皺,冷聲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柔聲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關於洪門,也關於你!」說話間,他眼中精光閃爍,亮得灼人。
安北心虛的低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心中嘀咕,謝文東找自己談什麼,難道,他想拿自己開刀?想到這,他臉色難看、咽口吐沫,說道:「謝先生找我,我本應該去的,但今天情況特殊,我以後…………」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道:「我只要現在和你談。」
安北暗中握拳,舉目打量左右,見謝文東身旁只有七人,其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己方除掉受傷的人員,還有三十號兄弟,以現在形勢,自己沒有必要懼怕謝文東。他哼了一聲,反問道:「如果我硬是不去,謝先生你又能把我如何?」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那我只好親自請你去了。」
安北嗤笑一聲,道:「只怕你沒有那個能耐!」說罷,他突然拉開衣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向謝文東胸前劃去。他出招雖然迅猛,卻沒有下殺手,只是想把謝文東逼退好讓自己脫身。他快,謝文東的動作更快,在他掏出匕首的時候,後者的手臂就已加足力氣,當他一刀劃來的時候,謝文東低喝一聲,抓住他肩胛骨的手臂猛的一掄,安北怪叫一聲,身子隨之彈了出去,撲通,他飛出三米多遠,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疼得兩眼直冒金星,沒等他站起身,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眼前,三指彎曲,緊緊扣住他的喉嚨,他冷聲說道:「再動一下,我捏碎你的脖子!」
安北心中一顫,感覺到金眼身上濃重的殺氣,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受制於人,他手下三十多號兄弟不幹了,他們可不管謝文東是誰,有多麼厲害的背景,一各個亮出片刀,吼叫著向謝文東衝來。
謝文東動也未動,嘴角挑起,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邪笑。
忽然,一條人影站在謝文東的身前,以身體擋出仁聯幫的幫眾。
這人正是格桑,他體形健壯、龐大,將謝文東擋得嚴嚴實實。面對數十手持片刀、衝殺來過的大漢,他面無懼色,兩隻大巴掌掄起,隨手一揮,只聽啪啪兩聲脆響,正打在兩名衝在最前面大漢的臉人。這兩人怪叫一聲,幾乎整個身體都被掀了起來,摔落在地,各吐了一口血水,其中還夾雜著數顆潔自的大槽牙,半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好像個小饅頭。
「哎呀!」仁聯幫幫眾無不驚駭,下手也隨之更加狠毒,盡往格桑週身的要害招呼。
格桑哪將這些不如流的大漢放在眼裡,身軀晃動,雙拳連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又有數名大漢被打得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趴在一旁的安北看得真切,冷汗也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人人都說謝文東有實力,可真正見識過的沒有幾個,他今天算是長了眼界。只一名手下,就打得自己三十號兄弟找不到北,另外還有五人沒有動手,謝文東手下人的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的地步。
如果他知道格桑口經跟上百人大戰,絲毫不落下風,反將對方追得到處亂跑,恐怕安北的眼珠都會冒出來。
明自自己的手下討不到好處,他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說著,他扭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們不要再這裡爭鬥了,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到時你我都沒有好處。」
「警察?」謝文東笑道:「我不怕!至於你怕不怕,那我就不知道。」
看著他勝上輕鬆的笑容,安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謝先生想和我談,我奉陪就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謝文東呵呵而笑,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嘛!」說著,他向金眼揚下頭。
金眼收回手掌,順便將安北從地上拉起來,面無表情地站到一旁。
謝文東『親密』地一拉安北的胳膊,笑道:「我們走吧!」說著,他硬拉著安北下了樓,雙方人員立刻跟了上去。
只有李曉芸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表情複雜,面色變換不定。木子看出她的異樣,故意放慢腳步,等眾人全部離開後,他來到李曉芸身旁,問道:「李小姐,你怎麼不走?」
看了一眼木子,李曉芸漠漠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考慮一些事情。」
木子很機靈,一見她那副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沒有說話,而是聰明的等李曉芸來說。
果然。李曉芸先忍不住,轉頭看著他,問道:「你不覺得你們的東哥做事太狠毒了嗎?」
木子一笑,道:「對敵人是這樣的,但對朋友,東哥是很講意氣的。」
李曉芸撇撇嘴,道:「我沒有看出來,我甚至覺得,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
木子臉色一正,說道:「我只知道,今晚,東哥已經決定離開香港,接到那些人發來的請貼,東哥根本就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不過,在得知你落到他們的手上之後,東哥想也沒想,立刻就趕過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在對方來者不善的情況下,東哥還是來了,為什麼,因為他擔心你的安危。」
李曉芸暗吃了一驚,杏眼圃睜,吸氣道:「他…………他沒有和我說這些。」
木子笑了,道:「東哥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是喜於邀功炫耀的人。他只做他認為正確的事,不需要別人的理解,甚至不需要別人知道。和東哥接觸時間長了,這點你就慢慢有體會了。」
「哦…………」李曉芸垂下頭,沒有再說話,不過,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她也越來越看不懂謝文東,連帶著,對他的興趣也難以抑制的越來越濃。
謝文東等一行人出了酒樓,在安北的指引下,來到不遠處一條相對比較僻靜的胡同中。
走到胡同深處,安北深吸口氣,說道:「謝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謝文東瞧瞧他的手下,道:「讓他們的回家休息吧!,」
「這個…………」安北猶豫一下,沒有馬上做決定。下面的兄弟一走,自己可就變成一個人了,到時,謝文東對自己要殺要剮可就隨便了。
看出他的心思,謝文東幽幽笑道:「如果我想殺你,即使你身邊有再多的人,你也跑不掉,你說呢?」
想起剛才格桑表現出的武力,他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說著,他對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還算忠心,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安北語氣不滿地說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都給我回家去!」
見他發怒,手下人不敢再多言,紛紛答應一聲,慢慢走出了胡同。
等他們走出胡同,安北再按耐不住,問道:「謝先生,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仰面望著天際,過了好半晌,就在安北的忍耐就極限的時候、謝文東終於開口,他問道:「於嬴死後,香港洪門的老大會由誰來做?」
安北一怔,沉思片刻,道:「這個…………需要洪門的長老們來推選…………」
謝文東垂下頭,直視安北,平和地問道:「你認為,那些長老們會選誰呢?」
安北想了想,說道:「楊少傑的可能性比較大。以現在的洪門來說,他的實力最強,黑白兩道的生意做得最大,許多長老都和他有金錢掛鉤,如果不出意外,長老們肯定會選他做老大。」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話鋒一轉道:你說,如果我要做香港洪門的老大,現在,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啊?」安北倒吸口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半晌回不過來神。
還一會,他有些結巴地說道:「謝先生想…………想做洪門大哥?可是你…………你不是已經是北洪門的老大了嘛!」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六章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天下洪門本是一家嘛,同為洪門兄弟,我爭取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也不算太過分哦。」
安北咧嘴苦笑,沒有答話。不過分才怪呢!香港洪門和北洪門雖然都叫洪門,但經過上百年的分力與演變,早已成為兩個獨立存在的幫派,之間毫無聯繫,謝文東有什麼資格去做香港洪門的老大?這是他心裡的想法,可沒敢說出來。
謝文東大道:「你想辦法,幫我搞定那些長老,讓他們選我做掌門大哥。」
安北一驚,眼珠連轉,茫然地問道:「用…………用什麼辦法?」
謝文東笑道:「安北,你這麼聰明,如何去做,應該很清楚。當然,如故你肯幫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一旦我做上香港洪門的老大,我把真個感九龍地區都讓給你。」
「什麼?」安北兩眼精光一閃,九龍這塊巨大的地盤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惜始終被洪們佔據,他只有眼饞流口水的份,這次,他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於贏身上,歸根到底還是他想趁機搶下九龍。他思前想後,好一會,他笑呵呵道:「於贏已死,最近洪門群龍無首,即使謝先生不給我九龍,我靠自己的力量也同樣能爭取到。」
「那可不一定啊!」謝文東笑瞇瞇地柔和道:「我要是把你造謠害死於贏的事告訴洪門,你說湖南感們回不會同仇敵愾,團結起來對付你呢?「
安北臉色一變,頓了一下,呵呵笑道:「沒錯,是我造的謠,不過,如果不是當時謝先生那麼配合,於叔也不會慘死,所以,真相一旦被洪門知道,他們會恨我,但更會恨你,謝先生!」
謝文東仰面輕笑,這個安北還是有些頭腦的。他搖頭道:「你錯了,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這麼說,只怕我和於先輩誰都走不出去。」說著,他靠近安北,兩眼瞇縫著,悠悠說道:「不然,我們就試一下,看洪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安北吸了口氣,暗中咬牙,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者謝文東。
謝文東又道:「如果他們信我,那麼,很不幸,非但九龍這塊大蛋糕你吃不到,即使你的仁聯邦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如果他們信你,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回大陸繼續做我的北洪門大哥,可那時,香港洪門奈何不了我,他們還是會把矛頭指向你。」謝文東越說,安北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幾乎變成醬紫色。謝文東哈哈一笑,拍了拍安北的肩膀,說道:「所以說,你和我合作,大家都有好處,不然呵呵,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安北看著謝文東,暗歎口氣,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讓人即頭痛又無奈。好一會,他問道:「謝先生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道:「買通那些長老。」
安北道:「如果有些長老不吃這一套呢?」
謝文東翻翻白眼,道:「那就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腦袋。這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安北打個冷戰,搖頭道:「這不是小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謝文東笑道:「好好想想吧,我碩果,一旦我做了洪門大哥,會把九龍送給你,到時,你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整個新界都成為你的地盤,呵呵,那時,你的仁聯邦可就是香港第一大幫了。」
安北身子一震,沉思半響,將心一橫,再次問道:「謝先生,你若成為洪們老大,真會把九龍給我?」
「當然!」謝文東柔和地笑道:「只要你肯和我合作,不僅僅是九龍,以後你我平分整個香港的地盤,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好!」安北聞言,一橫心,一跺腳,再不鬱鬱,點頭道:「謝先生,我答應你,和你合作,不過,」說著,他頓了一下,面帶難色道:「買通那些長老,將會需要不少錢啊,我這邊………………」
不等他書完,謝文東理解地笑了笑,說道:「這點你放心,需要多少錢,我會提供給你。」他已打定注意,於贏死後,自己省下的一千萬紅利就用在這方面上。
「哈哈!」,與些先生合作,果然爽快!「一聽不需要自己掏錢,安北的大嘴快咧到耳朵下。
謝文東和安北秘密定下合作關係,於贏的死,直接使表面平靜的香港黑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當天晚上,於贏被殺的消息傳大洪門,而傳消息的人,正是謝文東。
老大被殺,洪門上下處於一片悲憤中。謝文東也很難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難過。
「謝先生!」一位三十出土的青年走到謝文東近前,兩眼射出淡淡的幽光,說道:「有幾件事情我不明白,請謝先生解答。」
謝文東舉目打量來人,這青年中等身材,體形勻稱,健壯,相貌英俊,皮膚黝黑,身穿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他微微一愣,面露疑色,問道:「你是………………」
青年正色說道:「我叫楊少傑。」
哦!原來他就是楊少傑,謝文東聽安北提起過,此人在香港洪門的實力非常強威,於贏死後,最有可能做老大的人就是他。謝文東淡然點下頭,答:「原來是楊兄弟。你有什麼事情不明白,請講。」
說話間,又有六名中年人走過來,身後都跟有數名小弟,一看就知道,這幾人在洪門的身份都不簡單。
楊少傑思考片刻,方問道:「於叔連同三十號兄弟都遭了敵人的毒手,我不明白,為什麼同去的謝先生卻可以安然無事地回來?」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將狐疑地目光投向謝文東。
謝文東面色不變,說道:「首先,他們不敢傷我,畢竟我在大陸還算是有些實力的,第二,他們需要對付的人也不是我,我和他們沒有利害關係。」
楊少傑疑問道:「那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而突然加害於叔呢?」
謝文東搖頭道:「這點,我不好解釋,你去問問他們自己吧。」
楊少傑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想才能感他的表情裡看出他有沒有說謊,可是,在謝文大腦感的臉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倒退幾步,走到那幾名中年人近前,低聲商議。好一會,似乎有了結論,楊少傑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謝先生,怒我冒昧,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香港。」
即使他不書,謝文東也沒打算走,此時青幫和南洪門正拼的凶,戰火暫時還燒不到北洪們,這給他留下比較多的空閒時間。他故意沉思半響,才點頭說道:「好吧,為了避嫌,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香港。另外,洪門大哥被人明目張膽的殺害,在洪門歷史還是很少見的,希望你們香港洪門能處理好此事,不要被其他地區的洪門兄弟看笑話。」
謝文東的前半句很好地安撫了對方,不過,後半響卻讓楊少傑和那六名中年人臉色齊是一變。
楊少傑拱手說道:「多謝謝先生掛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事的。」
謝文東反問道:「怎麼處理?」
楊少傑面色一凝,冷聲說道:「血債血嘗。」
謝文東說道:「對方的實力都不簡單,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畢竟我們也算是同門兄弟嘛!」
楊少傑聞言,急忙道謝。
謝文東看向站在一旁的六名中年人,問道:「這幾位是………………」
楊少傑拍拍腦袋,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介紹,這幾位是我們洪門的長老。」
「哦!」謝文東木露精光,含笑與六人一一打過招呼。
把家幫派共同殺害於贏,原因很快就查出來,是因為語贏勾結謝文東,呀吞併香港的黑道,八家幫派處於保護香港的黑道,才合理圍殺了於贏。洪門的高級幹部頗敢莫名其妙,他們從未聽於贏提起過這件事。
不得已,楊少傑與洪門的長老又找上謝文東,要問個究竟。
香港洪門的長老與北洪門不一樣,他們在幫內有相當大的實權,並有自己的地盤以及手下,有些類似北洪們的堂主,很多時候,香港洪門大哥做出的決定要取決於幾位長老是否支持。
見到謝文道之後,楊少傑直截了當地問道:「謝先生,你這次來香港,可是為了與於叔和謀香港黑道的事?」
於贏幫謝文東向公信投資公司低壓收購價格的事,因為涉及大巨額的紅利,他並沒有向其他人說起,所以楊少傑和六名長老都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聽完,心思一轉,順水推舟地說道:「沒錯!我和於叔就是想聯手吞併香港的黑道。」
楊少傑和六名長老暗暗吸了口冷氣,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謝文東道:「此事事關重要,想必,於叔沒有向你們說起過,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如何傳了出去的。」
楊少傑心煩意亂地撓撓頭,道:「如此說來,我們就很難向謀害於叔的八家幫會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