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61章 內鬥的貝家
真是個獨斷專橫的傢伙。眾人彷彿感覺貝世驤重新駕臨到他們頭上,都無法反對。一年時間,可以做的事太多,只需要在某方面故意虧損,玩點花招,到時候於情於理,旁人斷無話可說。
好,暫時讓你狂一段時間。要對付你們兩個沒商業頭腦的人,要架空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接下來簡單商量一下財務的統計,貝世驤還在病中,大家不好太樂觀,不久後便有人借口身體不適離開,看來是找軍師參謀去了。
貝曉丹母女強打起精神找醫生詳細詢問,堅持要在醫院裡守候。廖學兵只好勸她:「你父親的產業是他一輩子的心血,是他的理想,你不要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放棄自己,最好的方法是繼承他的理想,振作起來,發展壯大貝家事業。」又說了很多笑話和有趣的故事進行開導,貝曉丹總算沒那麼難過了。
貝夫人見女兒對老師十分依戀,沒多說什麼。此時回想這個班主任剛才說的話,不禁吃驚害怕起來,在她印象中,女兒的老師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丈夫也從未對她說過盂蘭盆會上的事情。母女倆偶爾聊起老師的話題,一般都是說他幽默、風趣、善良、負責任、學識淵博,而且還是個難得的硬漢,種種過譽之詞如果讓老廖聽到只怕連他如此厚臉皮的人也會臉紅。
但這位老師居然三言兩語就能讓貝才駒、貝勇驍一干桀驁不馴的人乖乖聽話,委實不可思議,剛才丈夫還說過讓他照顧女兒,那麼他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物,頓時感覺多了一層依靠。內心也沒那麼空蕩蕩的了。
廖學兵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勸慰貝曉丹答應先回家休息,再留冉虎龍在此坐鎮,防止宵小之輩。
既然貝世驤得的是遺傳病,那麼便杜絕了內鬼的可能性。他病危地消息肯定紙包不住火,肯定在明天傳得到處亂飛。曹生潮會不會趁這個機會收復失地?畢竟廖學兵、莫老五、貝世驤組成的鐵三角缺一不可,只剩兩個人會容易解決得多,新效忠的那些成員難保不準改而投奔他的懷抱。
見招拆招,兵來將擋吧,反正暫時想不出什麼主意。
他親自送貝曉丹回家,小丫頭按捺不住情緒,抱著他哭了一通。
回到家裡,通知了莫老五事情經過,莫老五已經知道了,無心關注兒子的婚事。憂心焦急,倒是很同意輔助貝曉丹擔當家主地建議,表示晚上去醫院一趟。
先吩咐泰瑞希爾派人把溫泉那個與慕容冰雨共度美好時光的露天池封存起來,嚴禁任何人踏入,留為永久的紀念。
吃了晚飯,慕容藍落纏著他要講故事。謝如霜也在旁邊很期待。都十六七歲的大女生了。還要聽什麼故事,廖學兵心煩意亂,頭痛無比,隨便揀了個不到一百字的笑話就逼她去做作業了。還有如霜丫頭,也得盡快安排上學的事,多和同齡人接觸,會適當減淡父母雙亡的悲痛。
操心的事真夠多的,一整天都沒來得及寫教案,而且明天得看望貝世驤的病情。還有貝曉丹地事,說不定連上課的時間都沒有,學生們的成績又該下滑了。
洗了個澡,陪在慕容藍落旁邊指導她寫作業,理科的難題一概不通。語文課又沒留作業,空頂著個「指導」的名義。沒半分用處,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干擾小藍落的思路。
「對了,藍落,你住了這麼久,你媽怎麼什麼都不說啊?」
「前幾天去了她公司一趟,她也一個月沒回家了,根本就不知道……天下還有這樣地媽媽……」慕容藍落大為不滿,撅著嘴生氣。
謝如霜不知道姐姐還有另外地媽媽,以為是老廖的妻子,兩人鬧了矛盾導致分居,說:「爸爸,你們吵架了嗎?讓她回來住吧。」
慕容藍落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好主意。頓時暗自打起小算盤,微笑不說話。不過如霜妹妹都叫他爸爸了,我還叫他老師不太好呀,以後想辦法改過來,盡量自然點。
不久後老廖接到慕容冰雨的電話,躲回房間裡接聽,親愛的大明星邀他去逛夜市,兩人戀情正熱,不假思索便滿口答應。尋了個理由說去找姜老師打牌,騙過慕容藍落。
按照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原理,與心愛的美麗姑娘在一起,時間無疑過得飛快,徜徉在夜市裡,兩人並肩攜手,談盡各種趣事,相依相偎,均感到極大的滿足。夜風蕭蕭,仍是不肯分手。
不知不覺已到了晚上十二點,暗歎愛情的魔力驚人,電話卻響,是誰這麼不懂禮貌,打擾老子談情說愛?
貝夫人打來的,聲音很擔憂,帶著中年婦女特有地磁性與圓潤:「廖先生,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確實有些事情,希望您不要見怪。」
丈夫病危,女人家無依無靠,有難題想找他商量也是可以理解的,點點頭盡量用和善的語調說道:你請說吧。」
「小丹她九點鐘就睡覺了,但是一直在做惡夢,情緒很不穩定,時不時又會驚醒,我想讓醫生給她開一些鎮靜的藥方,可是又怕會有副作用。她剛才又醒了,站在窗口發呆了很久。我怕她會想不開,您是小丹的老師,能不能來陪陪她,開導她?」
「這……」老廖猶豫著看了慕容冰雨一眼,說:「夫人,你是她地母親,她也不聽你的嗎?」
「我勸了好幾次,她後來發脾氣,還把我趕出了房間。」貝夫人很委屈。
慕容冰雨笑道:「如果有什麼要緊事你就趕快過去,反正日後我們地時間很多。」
老廖想了一想,覺得貝曉丹孤苦伶仃。沒人陪著不行,說:「夫人,您稍等片刻,我會馬上趕到。」
「那就麻煩您了。要不我派車去接您?」
「不用了,我在外面。」廖學兵掛掉電話。對慕容冰雨說:「學生的父親病危,她現在很可憐,我必須去看一下。明天我們再抽時間去玩。」他已對慕容冰雨動了真情,否則依照以前的性格,根本犯不著解釋什麼,隨便編個謊言就可以了。
慕容冰雨善解人意,笑說:「那你去吧,晚上涼,要多穿幾件衣服。」
……
廖學兵輕輕推開門,床頭櫃亮著一盞小檯燈。寢室的佈局還和以前一樣,只不過床上多了幾樣東西,那是舊相冊和一些小時候父親送她地禮物。
貝曉丹盤著腳坐在床上,穿著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臉蛋的神色平靜恬淡,翻開相冊端詳上面的照片。不時泛起甜蜜的微笑。
廖學兵坐到她旁邊。「給老師講講你和爸爸以前地故事吧。」
貝曉丹渾沒察覺有人進來,聞言一驚,見到是他便恢復過來,說:「爸爸以前待我真好,可是我當時一點都不覺得,還老生他的氣,嫌他煩,不准他管我。我那時怎麼會那麼傻。他派隨從跟著我保護我的安全,可是我嫌他囉嗦。三個月都不跟他說話,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死了。」
「世間有兩樣東西最為珍貴,一件是還沒得到的,一件是已經失去的。你爸爸還在接受治療呢,過幾天他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貝曉丹用力地點頭。這才想起,如果上天能夠再給一次機會的話,她希望能重新來過,可是現在,機會很渺茫。
「咦,這張照片,你爸他那時好年輕啊,你長得粉嘟嘟的,真可愛。」
貝曉丹泛起笑意:「那時我才三四歲呢。」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廖學兵將趴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的貝曉丹輕輕挪開,抱到床中間,替她蓋上被子,熄滅檯燈,走出寢室,帶上門口。
第二天,天空電視台第二十樓辦公室的員工正在忙碌,統計數據,匯報賬務、業務、營業額。
貝才駒叼了一根煙斗,挺著大肚皮轉來轉去,大聲呵斥他地手下:「你們這班蠢豬,手腳勤快點!從昨天下午我就通知你們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做好?加班很累麼?能有多累?老子年輕的時候三天三夜沒合過眼的例子多的是。」
電腦前的一位男會計整整通宵一個晚上,眼珠子滿是血絲,到現在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喝過一口水,禁不住打了個大大呵欠,猛然想起兇惡的老闆就在身後巡察,頓時嚇得渾身激靈。
老闆出奇沒有發怒,拍拍他肩膀勉勵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快撐不住了,不過正值緊要關頭,多堅持一會,下個月給你漲薪水。」
會計感激涕零,連聲說:「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地厚愛,我粉身碎骨無以為報。」投桃報李,既然老闆賞識,不能不努力,手指操縱鼠標地速度更快了。大家不敢回頭,心裡都充滿羨慕,於是更加賣力。
貝才駒說完拿出電話撥出一串號碼罵道:「蠢貨!網絡公司的財務還有多久才能清出來?你***吃白飯不幹活,如果中午十二點之前沒搞清楚,我把你沉到胭脂河!操!蠢豬!」
男會計脊椎骨發麻,振奮精神,疲憊一掃而空,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