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48章 關慕雲的黑道洗禮
關慕雲冷笑道:「一萬塊,換你兩個蛋,夠值了吧。」
「哎喲,哎喲,我的媽呀,輕點,輕點,別亂來,我給,我給,老劉,你***愣著幹什麼,快去櫃檯拿一萬塊給他,快點!」
命根子掌握在別人手裡,就是全身家當也得拱手相讓,關慕雲頭破血流,兀自死不鬆開,老闆打又不敢打,只拉拉扯之下把自己那玩意扯斷,絕對是賠本的買賣。
「錢就在這裡,拿了快走吧。」保鏢有些小聰明,知道安撫對方,把錢放在櫃檯上:「以後我們一定會每個月都準時上交保護費,大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們老闆?」
關慕雲緩慢移動,帶的老闆也不得不隨他前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關慕雲左右掃了一眼叫道:「喂,你們都退後,不要離我這麼近!」
老闆感受著他因叫喊而隨之增加的力道,虛弱的瞪著保鏢們:「退開啊,愣著幹什麼,是不是想整死名?」
等保鏢退到關慕雲認為可以接受的安全範圍,他一腳踢開老闆,飛快拿起錢朝門跑去。早已做好的準備的保鏢怎容的這麼雛兒的他便宜還能在眼皮溜走?一名久經習練身手敏捷的保鏢急蹬幾步,撲到關慕雲身上,兩人一齊滾倒在地,關慕雲疾跑當中遭遇襲擊,險些把腳扭斷了,腦海中的緊張已全部轉換為恐懼,跑不掉就是死,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都怪廖老師,沒事來收什麼保護費,就和搶劫差不多了,要在便利店打工,也不會這麼慘了,不過那便利店也照樣有別人來收保護費啊,***,社會還真是糟糕透頂了。
兩個保安拿住關慕雲,一人一隻手提了址,保安頭子拿走錢,揮頭朝他小腹敬獻,黃膽苦水差點噴了出來。
「等等。」金色大帝老闆小腿打著擺子站起來:「帶到我辦公室裡去,別讓其他顧客看到了,全影響生意的。」
躲在沙發後的葉小白說:「老大,登場時間到了,估計你的學生已經接受教訓了。」
老廖點點頭:「新開業的娛樂場所,先照以前那樣經個下馬威吧。」
南弟摘掉墨鏡道:「晚上還戴這東西,人家都叫我們騷貨了。」當先走了出去,叫道:「老闆,我要訂一間最好的包廂。」
那老闆對櫃檯人員說:「阿梅,你應付一下。」與一干保鏢拖著關慕雲要走。
「喂,老闆,叫你呢!沒聽到嗎?你是聾子嗎?」南弟徑直走向老闆,老闆沒猜他會看出自己的身份,一時也沒想到其他的內容,笑說:「這位先生,我讓經理給你開間最豪華的包廂,包你滿意,阿梅,叫人帶這位先生帶樓上去。」
南弟抓起老闆:「不要麻煩別人了,就你帶我上去吧。」老闆一直還沒完全回復過來,臉色還是白的嚇人,哪裡禁的住他一抓,立足不穩,撲進南弟的懷裡。
「先生,那是我們的老闆,請你不要無禮!」一名保鏢喝道,這小子一頭銀髮,眼神中的光芒囂張無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南弟微笑著道歉:「其實剛才跟你開個玩笑,我不是來訂包廂的。」摟著老闆的肩膀說:「給個面子吧,我們派來收保護費的小弟錢沒拿到反而被你們打了一頓,這帳是不是該算個清楚明白?」
保鏢一聽,這還的了?三四個人一齊拔出警棍抽向南弟,南弟的反應比他們快了,猛一擰身,推出老闆迎向他們,警棍已經到了半空,收勢不及,一齊落在老闆的頭上臉上,劈啪作響,硬是把老闆打成豬頭。
那個抓住關慕雲的保安頭子呸了一口,正要出手,忽覺背心一涼,衣服裂開,背上被剖了條深及肩脾骨的大口子,鮮血像扇面一般噴了出來,他又驚又怒,關慕雲已落到了葉小白手裡。
「來朱雀街開場子沒有交保護費的自覺那怎麼行?」廖學兵從沙發後走了出來。
老闆駭然道:「你們是什麼人?」南弟抓住他的頭髮往後一帶,面門磕上尖銳的大理石櫃檯邊角,飛出一枚斷牙,方才淡淡的說:「朱雀街有什麼人敢上門收保護費的你應該聽說過吧?」
三四名保安見老闆受辱,警棍再次抽向南弟,南弟故技重施,又移過老闆當擋箭牌,劈里啪啦幾聲過後,沒腫的地方腫了過來,腫的方陷了下去。
那老闆艱難的睜開眼睛道:「兄弟,有話好商量,小店剛開業沒多久,本小利薄,一時籌不出那麼多錢,所以有點急了」
關慕雲昨天的傷還包著繃帶,今天又多了幾道傷口,強壓住一時口快答應加入黑社會事來的強烈後悔感覺,走上前說:「老,老闆」飛車黨三巨頭壓陣沒帶來安全感,反而更緊張了,小腿肚哆嗦的接近抽筋的地步,嚥下一口海港接著道:「保,保護費兩萬塊,該給我了吧?」
那老闆也是十分海限:要是沒點後台怪一個人來收保護費嗎?我當時要是直接把錢給他,免去一頓痛捧,日後慢慢的找回場子也好啊,今天先忍下這口氣吧。
少了一枚牙齒,說話漏風,怪聲怪調的道:「阿梅,快拿兩萬塊來,送幾位大爺出門。」***還真像是送瘟神。
保安頭子盯著葉小白手裡的刀不敢異動,血一點一點的流失,背傷也是痛的難以完整思考了。突聽最後面出來的那個人說:「關慕雲,剛才哪個保安打你,你現在全部還回去。」保安想:「老子只在這裡領一份工資,犯不著被人家欺負不還手。」叫聲:「兄弟們!剁這兔崽子的!」
他剛一叫完,那人的拳頭自下而上,快的看不清軌跡,擊中自己的下巴,上下牙齒交具,狠狠咬斷小半戴入關。舌頭乃是神經末梢極為集中的地方,輕輕碰撞都會疼痛難當,何況傷的這麼深?由千痛的超出相像,保安腦中瞬間變成空白,兩眼翻白,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關慕雲白領一名保安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那保安大怒,兩人扭打起來,但那保安的屁股很快就被捅了兩刀,軟倒在地。
「咦,小姐,麻煩你不要報警好嗎?除非你生意不想做了,我們被抓關個十五天又出來,繼續騷擾,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櫃檯小姐臉色蒼白的掛斷電話。
關慕雲拿了錢交到廖學兵手上,葉小白對老闆說:「今天是個教訓,我們也是很講道義的,以後有什麼人來吃拿卡要,勒索賴帳什麼的,你就撥這個電話號碼,我們收了你的保護費一定會為你擺平任何黑道上的事。」扔下一張紙片,上面印著:朱雀街車行總經理,葉小白,電話58880
出了門口,只聽到後面傳來幾聲:「快叫救護車!」「老闆,要報警嗎?」「算了,我投資了近千萬不想倒閉那麼快,他們是地頭蛇。」
關慕雲踢著腳下的石子,躊躇道:「廖老師,我,我不想幹了,我想另外找個地方打工。」
「收了兩萬塊保護費,你起碼佔了百分之八十的功勞,就分給你一半做獎勵吧。蠟,一萬塊拿著,回家給父母買點保健品,給妹妹買漂亮衣服,要想找工作的話,我在主分區酒吧認識個不錯的老闆,你去端盤子洗碗吧,和周安同事,應該可以的。」廖學兵把那一疊錢分了一半給關慕雲,其餘的交給南弟。
「酒吧薪水多少?我在便利店一個月也有幾百塊哪。」
「好像是一千多塊吧,你要是不想幹就趁早回家睡覺。」
關慕雲掂著手裡沉甸甸的錢,心道:「一個晚上一萬塊,***,被打死也值得了,總比累死累活的一個月才那麼幾百塊錢強萬倍。世上為了幾個小錢甘願做狗,別人腳批判的事這麼多,何況廖老師好像對我還不錯,又不是做狗,怕什麼。」見廖學兵跨上車子要走,連忙攔住說:「廖老師,我還是繼續跟你們干,在酒吧裡干的太晚的話會影響學習,等下還要去哪裡?」
葉小白,南弟都笑了:「廖老師,你扣學生都被錢折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概是生活的壓力吧,當你每天只能吃半個饅頭,白粥和鹹菜,看到別人出入以車代步,動輒鮑魚粉絲,你會為了吃的上一口飽飯放棄尊嚴。世界上不食磋來之食的,十萬個只有那麼一個。再說,他是我的學生,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很奇怪嗎?」
「老師!」關慕雲熱淚盈眶叫道。
葉小白南弟心裡同聲說:「不愧是當老師的,說話真***肉麻。」
廖學兵轉身道:「葉小白,這個新開的場子沒去探查過的還有哪幾家?」
葉小白拿電話問了一下,說:「酒口氏受新開的了,有家遊仙飲茶店在泰德燒鹵店附近,不知這麼晚關門沒有,我們過去喝杯茶。」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49章 茶店老闆的風趣
「好,那就過去吧。」廖學兵招呼道:「關慕雲,上來坐好,我告訴你,等下進去先猛一拍桌子瞪著老闆,直到把他瞪到心裡發毛才說出此行的目的,注意,先聲奪人知道嗎?熱氣一定要足,一定要他怕你,飲茶店新開,不是暴利行業,就拿個一千塊好了,不然破壞朱雀街經濟發展可得不償失。」
「老師,你總是過著不勞而獲的生活嗎?利用暴力威脅他人賺取不正當的利益」關慕雲小心翼翼的想著措詞怎麼使用才不會冒犯老師,「這樣下去誰不軍民聯防在朱雀街開商店?」
「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北城區十七八條街道,無業遊民多的是,經常會惡意訛詐店主,我們只是象徵性的敢取一點點費用,保護他們的利益不被侵犯,當然也有不願意交保護費的,我們不去收,光頭黨,虎幫,黑龍黨那些人也會去收。我們也有個規矩,邵氏業多收,其他行業少收或不收,你看吧,剛經過的那家書店,我還幫老闆打理過幾個偷收賊呢,還有那家已經打炸的麵包店,以前也有不少混混藏著個死蒼蠅來敲詐的,警察根本管不了,我一時好心就替他打發了。」
「哦!想不到老師還是正義使者啊。」
「操***,別這麼噁心,主要是今天你新入伙,他們帶你見識一番,以後還會有打架什麼的你怕不怕,別說不敢去,整老師那會兒你膽子大著呢,對了,阿雪今天乖不乖?」
關慕雲立時就鬱悶了:「那小丫頭以前還挺粘我的,今天居然不理我。打壞一個玻璃瓶還沒罵她,自己要哭,老娘一說,你敢哭的話廖叔叔以後就不來了,小丫頭馬上就不哭了,老師,你們飛車黨是不是也幹過拐賣兒童的事?」
「我們是有原則的黑幫,你小子別亂說。對了,回學校上學絕對不要把這事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完蛋你也沒好下場。」
泰德燒鹵店雖然已經關門了,可是那股調料的濃香在空氣中飄蕩始終揮散不去,其中混合著鐵觀音若有若無的清香,人行道左側的木欄柵後開著一家店面,玻璃門後透出光亮。
遊仙飲茶店牌匾外表漆成豬肝色,添加類似木頭的紋理,前簷掛著燈籠,門前還有未掃淨的紅色鞭炮碎紙,看起來古意盎然,可惜天已經很晚了,從玻璃門向內看去沒有一名顧客,老闆在櫃檯打瞌睡。
「關慕雲,登台時間到,我們在外面等你,這回不管出什麼事我們都不會幫你了。」
關慕雲深呼吸,挺了挺胸,正要走進去,葉小白說:「老弟,你把上衣脫了,眼睛瞪圓一點。」「都十月多了,這麼涼會感冒的。」話雖如此,關慕雲還是依言脫了外套和內衣,秋風襲來起了一也因雞皮疙瘩,鼻青臉腫,額頭還有昨天受傷的包紮,青春期還沒發育好的排骨狀身板,配合在一起極為滑稽,關慕雲昂首挺胸,將啄木鳥小刀插在褲腰上,雄赳赳的推開玻璃門。
葉小白等人把車子停在人行道外,點了支煙道:「兵哥,你把學生拉下水,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廖學兵照例拿哈瓦那雪茄風騷了一回,說:「每個人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發展方向,這小子家庭不太好,先讓他磨練敗年增加一項來源最快的收入,沒別的想法,我又不是聖人,思想境界沒你想像的那麼高。」
關慕雲挺臉色凹肚,活像只大青蛙,氣勢洶洶的走到櫃檯前,大力拍了一下:「老闆!」
老闆忙站了起來:「老闆想要喝什麼茶?小店有上好的龍井,普洱,鐵觀音,碧螺春,黃山毛蜂,毛尖,武夷巖茶,價廉物美,新張開的價格優惠,只算您八折,阿英,你還不趕快過來招呼客人?」
圍著小圍裙,穿黑色軟底布鞋,梳大辮子的女孩拿著菜單跑過來道:「先生,請到座位上稍等片刻,想喝什麼茶可以任點本店推薦收藏的十一年的雲南普洱茶,一兩隻收七十元。」
關慕雲沒有說話,死死瞪著老闆,咬牙切齒,鼻翼顫動,乍一看去好像個剛從醫院跑出來的神經病。
「先生,先生?」
老闆也覺得詫異:「這孩子不會受了什麼失戀的打擊,跑來買醉,借酒澆愁的吧?可是茶館不能賣酒,否則影響生意,別的顧客知道了會認為本店檔次很低。」左右看了看,發現確實沒其他客人,生意一天都沒開張,不能等了,笑道:「先生,本店還有啤酒,黃酒,米酒,二鍋頭,杜康任你選擇。」
關慕雲看到櫃檯是木製的,終於安心,刷的拔出小刀插上去,喝道:「我我」一口氣忽然洩了:「我,我是業收保護費的」
老闆明白了:「怪不得一身排骨脫的光光的,我還以為碰到裸露狂了。」吩咐服務員:「阿英,拿點零錢給他,讓他走吧。」櫃檯下持著水果刀的慢慢放開。
阿英看向關慕雲的目光帶了一絲憐憫,抓上一把硬幣說:「小弟弟,這也有十幾塊錢了,買幾個包子回家慢慢吃吧,看你餓成這樣,真可憐。」
關慕雲漲紅了臉道:「我我不是乞丐,我真是來收保護費的,只要一千塊就夠了。」暗恨葉小白為什麼叫他脫衣服,他有點說不下去,以前便利店有乞丐討生活,他二話不說直接趕走,現在這老闆的心已經算是非常善良了,怎麼忍心要他的錢?何況人家店裡一看沒幾個顧客,說不定還沒什麼收入呢?
老闆把啄木鳥拔起來剔掉指甲裡的污垢,笑道:「呃,這個,要保護費的話也要表現自己的能力,如果你通過我的考驗的話,保護費當然會有。」
「什,什麼考驗?單挑嗎?我可不怕你。」關慕雲急忙擺了個黃飛鴻的家室,左手上扭,右手下塹,氣息沉千丹田,好似個大鉗子:「我,我有武功的,你不要過來。」
老闆哭笑不得:「別緊張,我只要問你幾個問題就好了。」
「什麼問題?如果是打探我們幫派的內部機密,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關慕雲警覺起來。
這孩子還真是稚嫩的很,只怕是受了壞人的引誘還墮落的,不過年輕人可塑性強,改過來還有大把機會。老闆清了清嗓子:「第一個問題:張大媽整天說個不停,可有一個月她說話最少,是哪個月?」
門外側耳傾聽的廖學兵差點把口水噴了出來:「這老闆有點意思?」
關慕雲苦思不止,在用大樹樁雕成,漆上光漆,有上下分層以及瀉水孔的桌子邊坐下,阿英端來一杯清茶,關慕雲一氣喝成,忖道:「一年十二個月,這應該從民俗學角度上分析,一月二月天氣寒冷,可是新年的關係,可能會說非常多的話,因為要不停的拜年啊,迎送賓客啊。三月呢,該上班了吧,可不知道這個張大媽是什麼身份,真是難了。」便問道:「老闆,張大媽是做什麼職業?上班還是主婦?」
老闆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你慢慢猜,應該跟職業沒關係的。」
關慕雲只好接著想:「那應該是從家庭以及季節學來猜測了。三月,四月是春天,張大媽是女人嘛,有一天氣候好,人一高興肯定也會很多話的,不是這個,五月,六月,七月,孩子上學吧,總要有點念叨的,就像我媽一樣,也不對」
思索良久,排除法排除了可疑的身份,大聲道:「我知道了!是十一月!張大媽沒什麼事幹,天氣又冷,肯定不想說話。」
老闆等了他老半響,已經在擦桌子準備打洋,聽他這麼一吼,嚇的差點把抹布舊地上,阿英忍無可忍,叫道:「是二月啦!大笨蛋!」
門外,葉小白大汗淋漓而下,說:「兵哥,這種水平的學生真是你教出來的嗎?」
「一年中只有二月是二十八天,其餘都是三十天,三十一天,所以張大媽只有二月說話最少了。」老闆忍著笑說出答案。
關慕雲恍然大悟:「對對,你這麼一說我才發覺,果然很有道理,哎呀,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就回去吧,多學點文化知識再來拿保護費,那杯綠茶我就不收你的錢了,反正是碎花葉泡的。」
「等等,老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剛才你一定在茶裡下了迷魂藥我才想不出來的。」關慕雲大急,攔住老闆。
「每對夫妻在生活中都有一個絕對的共同點,是什麼?」
關慕雲又愣住了:「恩愛?不對,不然怎麼會有人離婚呢?都有孩子?也不對,萬一其中一方是二婚,帶了孩子來的呢?」抓頭頭髮陷入沉思之中。
廖學兵三人走了進去,沒辦法,實在撐不住了,繼續在外面聽著恐怕得把自己鬱悶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