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少主」歸來 第一章︰毒的真面目

雪羽一直走到了別墅的正大門，目光已經探視到了大廳的里面，卻是依舊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影。

在門口稍稍站住了一會兒，雪羽緩緩地走了進去，卻見到那股無形的壓力變得越來越重，幾乎壓得人走不動步子，但是給人感覺卻偏偏整個別墅里面，都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學于站定在大廳中央一會兒，眉毛微微一聳，接著在大廳里面找了一張椅子做了下來。

「賊子，終于來了，等你很久了！」忽然，雪羽耳邊一陣轟鳴，卻是一陣雷霆般的斷喝。

緊接著，雪羽頓時覺得眼前幾道白光如同閃電一般劃過，轉眼間那冰冷的寒芒頓時便刺到了眼前。

雪羽先是站定了，便要伸出手反擊，但是轉眼之間卻是看清楚刺來的三支劍後，立刻飛快後退，用最快的速度躲開的三支利劍。

「嘶！」盡管雪羽後退的速度非常之快，但是那三支利劍依舊挑破了雪羽身上的以上，在胸前留下了三道淺淺的傷口，大概兩三秒鐘過後，殷紅的鮮血緩緩地流了下來。

雪羽低頭看了一眼流血的胸前，然後用衣衫將傷口處掩了掩，接著抬頭朝攻擊他的三個人看去。

那是三個老頭，三個幾乎長得一摸一樣，分不清楚差別的老頭。全身皆白，雪白的道袍，雪白的胡子，雪白的眉毛，雪白的鞋子，雪白的頭發上，扎了一根雪白的發髻。

那是三個道士，鶴發童顏的他們，明明不會顯得老，但是對于他們的年紀，你往往不會低估。

雪羽幾乎可以肯定，這三個的年紀比起西藏布達拉宮的那幾個喇嘛有大無小，而且修為也只高不低。只不過三個人都是修道之人，心存仁意，所以出手的招術，看來都不帶著殺氣。

「三位道長，為何無緣無故攻擊我？」雪羽站在大廳中間，看著三個道士隱隱間所站的方位，已經將他困住。

「你這賊子，收了他人的錢財，意圖來刺殺趙先生！而我三師兄弟所守護燕家遺址的地契，在這趙先生手中，我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那個站在中央的道士應該是三個人中為首的，朝雪羽說道。

雖然言語並沒有凌人的態度，卻給人不怒而威的壓抑。

雪羽眉頭頓時微微一皺，朝那個道士道︰「三位道長弄錯了吧！我過來是找人的，並非前來刺殺趙市長，而且我的身份也不是殺手？」

那個為首的道士眉毛一聳，道︰「賊子還想要狡辯，我且問你，你之前是不是廣場畫過畫？」

雪羽頓時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個為首的道士道︰「那你是不是曾經接到過一幅畫，畫上的人是宴家的大公子宴驚秋。和那幅畫同時送來的，還有一盤黃色的雛菊花？而在那之後，宴驚秋就死去了？我問你，是什麼身份的人，才會同時收到畫像和雛菊花？」

雪羽回答道︰「殺手！」

「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為首的道士瞪了一眼雪羽，道︰「我們今天剛剛接到秘報，說有殺手組織受到一秘密人士委托，前來刺殺趙先生，為的便是燕家的地契。而你偏偏在這個時候進來，身份是殺手，手中也拿著一幅畫，難道這還不夠說明，你是前來刺殺趙先生的嗎？」

雪羽笑道︰「三位道長，我帶著一幅畫不錯，但是這幅畫是來送給趙市長的。我一個友人說，趙市長找一幅叫作《自殺者》的畫很久了，他恰好尋到，便討趙市長所好，將這幅畫帶來送給趙市長！」

「那，你將你的背後的畫拿下來，讓我們三人看看！」為首的道士指著雪羽背後的畫說道。

「自然可以！」雪羽微微一笑，接著接下背上的畫，笑著說道︰「至于道長說之前雛菊和宴驚秋的畫像，能夠請您再說得清楚一些啊……」

雪羽一邊說話，一邊打開畫像向三個道士展現，面上一直露著微笑，然而卻看到眼前三個道士目光看到畫像之後，瞬間凌厲得如同劍一般，不由微微一愕。

低下頭，朝畫像看去。

頓時，他看到了畫像上是一個人頭，一個中年男子。盡管雪羽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卻在報紙和電視上看過，他便是A市的市長趙連城，也就是趙嫣的父親。

雪羽的面孔由微笑緩緩地變成了陰沉。

腦中細細地回想著這幅畫像剛才的樣子，那個自殺者之前的形象。而現在，畫像由自殺者變成了趙連城。

那就更加印證了雪羽殺手的身份，也證明他此次是來殺趙連城的。

此時，百口莫辯。

就在三個道士目光越來越凌厲，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的時候。雪羽反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努力回想這歐陽鋒交給他的時候，這個畫像是什麼樣子的，當時歐陽鋒臉上的表情，以及他的言語。

「賢佷，你保重啊！」這是歐陽鋒最後的話，雖然有著他一貫的調侃和淫蕩，但是里面隱藏著一絲冷笑，一絲再也隱忍不住的仇恨。

再回想那幅《自殺者》畫像中的自殺者，面目模糊，但是細細想下，竟然是自己的面孔。而表面上那個自殺者是自殺的，實際上畫像背景里面，卻隱藏著一張冷笑的面孔，或者說不是冷笑，而是類似于毒蛇的獰笑。

這張獰笑的面孔，此時在雪羽的腦中越來越清晰，正是一貫來淫賤笑著的歐陽鋒。

不過雪羽的臉上沒有失望，也沒有多大的驚詫。

緩緩張開眼楮後，雪羽對著大廳上面的一個角落緩緩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依舊在布滿尖刀的道路上，與我走得越來越遠。」

說罷，雪羽將畫像反轉過來，讓畫像的正面對著自己。從懷中掏出藥水抹在手上，然後涂抹在畫像上。

畫像中的趙連城頓時緩緩地淡去，浮現出來的，卻是雪羽之前見過的《自殺者》。

與此同時，雪羽腦中也想起了毒的一句話︰「從現在開始，我會想方設法弄死你，盡管我不能親手殺死你，但是我會想盡一切計策，將你致于死地！」

這次，雪羽看清楚了，那個自殺者的面孔是自己。而那個背後冷笑的面孔，是歐陽鋒。

雪羽緩緩地要將畫像反轉，讓三位道士看個清楚。

不料卻是砰的一聲，忽然畫像卻是被炸個粉碎，畫像里面卻是藏著小型炸彈

「賊子放肆！」那三個道士以為雪羽發功將畫像碎裂爆炸，三道士人劍合一，閃電般朝雪羽撲來。

「那便斗斗吧！」雪羽一聲斷喝，一個拳頭砸碎了邊上的鋼化玻璃，抓起其中一支刀刃形狀的玻璃，朝三個道士刺來的劍劈去。

「賊子找死！」那三個道士冷喝中充滿了蔑視，沒有想到雪羽竟然敢用一支玻璃和他們三支劍硬踫。

「叮！」沒想到，雪羽的玻璃僅僅只是輕輕搭了三支寶劍的劍尖集中點。

頓時，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通過劍尖用來，雪羽順著這股力道飛躍而上，卻是用了四兩撥千斤的法子。

「現身吧！」雪羽一聲大喝，接著三個道士劍上的力道，朝大廳的一個角落撲去。

那三個道士卻是君子，雖然看到雪羽的後背要害都在眼前，卻也不出手攻擊。那為首的道士甚至看著雪羽的身法，朝另外兩個道士道︰「兩個師弟，這個賊子狡猾得很。看來，我們只使出三成的力道是不行的了。」

雪羽瞬間便撲到大廳的角落，那里是結實的牆壁。

「砰！」雪羽用玻璃刀刃朝那牆壁劈去，一聲巨響，那牆壁頓時碎裂開來，露出了里面一個高大的黑影。

黑色的袍子，黑色的面罩。站在那里絲毫不動，只是兩只眼楮冷冷盯著雪羽，這個人便是毒。

「我說過，我要想辦法致你于死地的！」毒並沒有出聲說話，而是張開嘴形說話，他知道雪羽看得懂。

「你現在，可以揭開你的面罩了，因為很早已經它就已經不能遮擋你的面孔了！」雪羽對著毒的眼楮，冷冷說道。

毒緩緩地揭下了面罩，露出了那展英俊的面孔。

這張面孔雪羽是如此的熟悉，只不過平常它都是淫賤的笑，而現在是陰冷的笑，仇恨的笑。

歐陽鋒，小說中歐陽鋒叫西毒，同樣這里的歐陽鋒，也叫作毒。

「你謀劃現在這個時刻，已經謀劃很久了吧？」雪羽看著歐陽鋒（或者應該叫他毒），微笑著說道。

「是的！」歐陽鋒點了點頭道︰「從你讓我出主意追求趙嫣的那一分鐘開始。」

「不過，你那麼早之前就知道歐陽鋒就是毒，毒就是歐陽鋒，為何當我以歐陽鋒面孔出現的時候，你的臉上沒有任何敵意？」歐陽鋒張開嘴形說道︰「那天我準備自己強暴朱七七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表明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當時說︰‘朱七七我帶走了，至于歐陽雪你不將她還給我？那就不用還了，永遠都不用還了，你自己留著用吧。’ 」

「因為你知道歐陽雪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對她不利，所以就算被我擒住，她的安危也不要緊。而且你真的拒絕她的回歸，那麼她對異族來說就是一個背叛者，我沒有保護她的能力，自然不能讓她背叛異族，因為那樣她的結果就只有死。還有那天我一身乞丐裝的時候，你給我畫畫。在你的畫中，我的眼楮充滿了仇恨和壓抑，隱忍與怨毒，也就是說你對我的心思，清楚地知道？」

雪羽點了點頭。

「你是那麼聰明的人，對于我的陷阱，也自然知道？」歐陽鋒眉頭用力皺起，道︰「我對你設下的這個陷阱，雖然算是高明，但是我可沒有能夠瞞過你的信心！」

雪羽又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還要踩進來？」歐陽鋒問道。

雪羽盯著歐陽鋒的眼楮，一貫來平淡無波的眼神，露出了些許復雜的感情，與歐陽鋒的接觸一幕幕在腦中回放。

「因為，我想要確定和證明，你是否真的要殺死我，盡管我知道你是真的想殺了我。」雪羽看著歐陽鋒的眼楮，緩緩說道︰「或許能夠讓我有點感情的人很少，但是好像你算一個。所以，我尤其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殺我。」

頓時，歐陽鋒面色一變，然後又將一切收斂而去。

「我與你一起十幾年了，我看著你長大，你真的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那麼的驕傲。」歐陽鋒輕輕嘆息一口道︰「你聰明到極點，也愚蠢到極點。你最難算計，也最容易算計！但是活到我這個份上，臉皮可以厚到極點，心也可以黑到極點，所以就算你明知道是陷阱還踩進來，我也不會因此而放了你。」

「反正你一生苦命，今天便了結在此吧！」歐陽鋒忽然猛地一掀開袍子，猛地從那個黑暗的角落走出來，卻是滿臉的正氣，朝下面的三個道士喝道︰「你們三個老匹夫！」

那下面三個道士何其的德高望重，此時听到歐陽鋒的喝罵，頓時氣得胡須翹起，眼楮噴火。

「無論我佷子做過什麼，你們這些老匹夫如何有資格對他下手！」歐陽鋒繼續不屑諷刺，指著雪羽朝三個道士道︰「我在此立誓，要是你們三個老雜毛能夠在我的保護下殺了我佷子，我自斷一指！」

「賊子放肆！」頓時，三個道士一聲雷霆怒喝，客廳里的玻璃頓時全部碎裂，雪白的胡須頓時如同鋒利的劍一般，支支張開。

「看來，歐陽鋒是真的要致我于死地了。」雪羽緩緩閉上眼楮，然後感覺到三個道士恐怖的力道層層壓來，如同排山倒海，所到之處，阻攔的牆壁屏風，紛紛成為粉末。

而大廳角落的雪羽，看來彷佛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一般，隨時都會被擊打得粉身碎骨。

「喝！」歐陽鋒一聲大喝，猛地沖了出去，以保護雪羽的姿態，迎戰三個道士。

他必須這麼做，因為雪羽在異宗是獨一無二的所在，他必須盡全力保護雪羽，要讓異宗的人看到，他在保護雪羽。甚至對于邪宗來說，雪羽都是一個非常珍貴的存在。

然後，他卻用言語激怒三個道士，戳傷三個道士的驕傲，使得他們憤怒無比，用盡全力都要致雪羽于死地，來維護他們不世高手的尊嚴。

到時，雪羽被殺死。而他因為保護雪羽而受傷，異宗也沒有任何責怪的理由。

「砰！」歐陽鋒的身軀飛快擋在雪羽的面前，三個道士攻出的劍氣，頓時刺入他的後背。

只見歐陽鋒口中噴出一股血箭，背對著三個道士大喝道︰「賢佷快走，我歐陽鋒寧死，也要護你！」

口中聲音豪邁悲情，但是臉上卻是陰冷凌厲，嘴形對著雪羽無聲緩緩說道︰「要是能夠讓你跑掉，那麼這三個道士，也便不配做隱世的高手了。」

他用嘴形無聲說出的話，卻是和他聲音吼出來的話，形成一個鮮明而又冷酷的對比。

果然，雪羽的腳步剛剛踏出。其中一個道士就飛快地移動，站在雪羽即將要唯一可以逃脫的關口上。

那個為首的道士瞥了受傷的歐陽鋒一眼，接著朝另外兩個道士道︰「兩位師弟，你去殺了那個小賊子，我一個人對付這個大賊子！」

「是！」其余兩個道士一聲斷喝，舉劍齊胸，腳下一點，飛快朝雪羽撲來。

而那為首的道士氣定神閑，站住不動，只是用眼角瞥著歐陽鋒的動作

歐陽鋒剛剛一動，那老道如同影子一般，飛快攔在雪羽和歐陽鋒的中間，使得歐陽鋒不得上前救援。

「啊！」歐陽鋒大喝，卻是漲紅了眼楮，硬是舉起一雙肉掌，朝那個修為最為精湛的老道士劈去。

老道士絲毫不敢大意，揮舞寶劍游斗，本來不明顯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雪白的面孔也有些漲紅，可見他的對手有多麼的強悍了。

而另外兩個老道，則輕松了許多。兩人手中的長劍，顯得有些游刃有余。他們並沒有痛下殺手，而只是用劍緊緊纏住了雪羽，不讓他脫身。然後，逐漸的靠近，卻是想要生生擒住雪羽。

雪羽驕傲的心性自然不允許別人將他擒住，眼楮一瞪。頓時彷佛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體內迸出，手中的玻璃刀也頓生寒風。

「哼！」雖然見到雪羽凌厲了不少，但是顯然那兩個老道並沒有將雪羽放在眼里，而是鄙夷地哼了一聲，依舊按照原來的戰法，纏住雪羽，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根本沒有用盡全力。

忽然，雪羽手中的玻璃刀，如同一道詭異的輕煙一般，鑽過兩道老道寶劍的包圍圈。

「嗖！」只覺得眼前一亮，接著面前一冷，兩個老道下巴的胡須頓時被割斷，隨風飄落。

兩個老道大驚，頓時收起鄙夷的目光，目光一凝。手中的氣勢，頓時凌厲了三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許，朝雪羽洶涌而去。

雪羽頓時覺得面前的力道頓時加大，彷佛一座山一般，而他又不願意後退。

「叮！」玻璃刀輕輕滑過老道的寶劍，刃口的玻璃頓時碎裂一片。

而老道的兩支劍，轉眼就到了眼前。

「四位家主，你們要的那張白紙片，就在我手上，爾等還不出手嗎？」雪羽一陣冷笑，接著對著大廳一聲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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