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破之劍 第一章︰破之劍的秘密

「寶兒！」一聲充滿激動、疼愛、溫暖的聲音顫抖地在雪羽耳邊響起。

本來已經虛弱無比的雪羽，此時彷佛充滿了力量，在黑暗的堅牢中不住地顫抖。

從還是小孩子開始，他幾乎便沒有任何感情表露，從來都是平淡冷靜的。而此時，彷佛將積累了十幾年的感情全部迸發出來了。

「爹……」雪羽剛剛開口說話，便覺得手中一緊，卻是被那邊瞎子老頭（燕翩躚）制止了。

「寶兒，不要說話！」燕翩躚用手指在雪羽手掌中寫道︰「爹爹的寶貝兒，爹爹幾乎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那漂亮的寶兒。」

「本來，爹爹此時應該激動無比，本來爹爹想哭的，本來爹爹應該高興得跟要瘋掉的！」燕翩躚在雪羽手掌中飛快劃道︰「但是爹爹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只是高興，愜意，就好像寒冷的冬天中，曬在太陽底下一般。渾身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寶兒知道爹爹最想要做什麼事情嗎？」

盡管中間隔著一層堅固的牆壁，但是雪羽依舊搖了搖頭，而那邊的燕翩躚彷佛看到了雪羽搖頭一般。

「十幾年前，我們的仇人將寶兒的家人全部殺死之後。我活下去的信念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始終相信我的寶兒肯定還活著，我家寶兒那麼討人喜歡，世間就算再邪惡的惡魔也不舍得傷害我家寶兒，所以我一定要見到寶兒活著來到我的面前。第二，就是報仇，找到一個機會，將我們燕家的仇人殺得干干淨淨。但是此時寶兒來到我的面前，我最想做的事情就只是和寶兒一起吃飯，給寶兒講故事，報仇的事情好像一下子由千斤之重變成了浮雲一般，一點也不去想了。」

燕翩躚此時，已經是一個絮叨的父親，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忽然身軀一凜，然後透著牆壁的孔朝將聲音聚成一線，傳到雪羽的耳中。

「寶兒，時間緊迫，我下面說的話，你要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要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知道嗎？」燕翩躚的聲音好像直接鑽進了雪羽的耳朵里面，听來好像很響，但是又好像絲毫聲音也沒有響起。

雪羽點了點頭。

「你來這里，見到過這里一個全身籠罩著一層黑色長袍的人嗎？此人全身沒有一寸皮膚，只有裸露的肌肉！」盡管燕翩躚此時的仇恨已經淡掉了，但是提起這個邪族黑袍人，依舊充滿了冷冷的仇恨。

雪羽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燕翩躚雖然只是握著雪羽的手，但是依舊可以掌握到雪羽點頭的動作。

「他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邪族中人！」燕翩躚說道。

「爹爹，雪羽知道！」雪羽也將聲音凝聚成一線，鑽進那邊燕翩躚的耳朵中，囚室之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什麼？你也知道？」燕翩躚頓時驚訝無比，接著更加驚訝道︰「這種傳音術我家寶兒也會？這需要多麼深厚的功力，這個世界上能夠用這功力的，不會超過十個人，我家寶兒竟然是其中一個？」

「寶兒，你既然有這種功力，那應該不會被人擒住啊，或許這個世界上已經幾乎沒有人能夠將你擒住了！」燕翩躚激動道︰「快說說，你這幾年生活在哪里？他們待你好嗎？」

「爹爹，我是自己要留在這里的！」雪羽淡淡說道，接著稍稍猶豫了一陣，說道︰「您剛才不是問我，為何知道那黑袍的男人，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邪族人麼？那是因為我從小便是在異族中的結界長大！」

「什麼？」燕翩躚一聲驚呼，然後全身都開始顫抖，想必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了。

而後，雪羽明顯地感覺到手上一陣濕潤，卻是燕翩躚的淚水。

「你想起那個女人了嗎？」雪羽問道。

燕翩躚點了點頭，接著道︰「寶兒，你竟然叫她那個女人，而不是叫她娘？」

「燕家大禍的時候，她將我扔進了火堆中！」雪羽淡淡說道，但是心中卻是一陣絞痛。

「我可憐我寶兒，我可憐的寶兒！」燕翩躚幾乎泣不成聲，然後將雪羽的手放在臉上用力地磨蹭，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啊！她的眼中只有她的異族，寶兒不要難過，咱們不要她，你還有爹爹。爹爹疼你，爹爹為了你，連性命都可以舍掉！」

「寶兒，異族的人待你好嗎？」忽然，燕翩躚關切問道。

雪羽眉頭微微一皺，道︰「不知道該怎麼說？」

听到雪羽的答案，燕翩躚輕輕松了一口氣，道︰「寶兒，你的回答讓我放心了許多，至少表示你對異族的女人並不貼心，並不信任！」

「兒子從小就不知道，該如何信任一個人？或者，從來都沒有想過信任誰！」雪羽眼楮微微一熱，道︰「姑姑讓我出來，是為了讓我得到阻止邪族對四大世家的滲透，讓我自己謀奪四大世家的勢力。」

「你叫誰姑姑，是漣漪族長嗎？」燕翩躚問道︰「邪族的人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在。除此之外，難道邪族又有人從結界里面出來嗎？」

「漣漪讓我叫她姑姑。」雪羽點了點頭，然後稍稍猶豫了片刻道︰「爹爹，那些代表刺秦的勢力，並不是真的刺秦人，而是我們燕家的人，當年是一批孩子，現在都長大了？」

「啊！」燕翩躚輕輕啊了一聲，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無論無何，這些孩子活下來總比死在大火中好得多！」

「邪族人利用他們對燕家的忠心，以及想要報仇的決心控制了他們，讓他們成立了一個叫做刺秦的組織。」雪羽說道。

「刺秦，刺秦！」燕翩躚喃喃自語道︰「燕國滅亡，燕太子丹遣荊珂刺秦。難為那些孩子了，難為那些孩子了，難為那些孩子了！」

「對了寶兒，剛才爹爹高興之下竟然忘記了，為何你竟然會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漣漪告訴你的嗎？」燕翩躚問道。

「沒有！」雪羽道︰「姑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身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我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姑姑從來不讓人告訴我的身世，甚至對這件事情非常忌諱。他派遣走出結界的時候，用邪術清洗掉了我在結界里面絕大部分的記憶，我所能夠記住的只有寥寥的幾件趣事。而我為什麼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誰告訴我的，我從來不知道。我知道姑姑她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要得到破之劍劈掉那個結界。不過這件事情，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那寶兒是如何知道的？」燕翩躚驚訝道︰「寶兒連破之劍也知道！」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就如同我的身世一般，根深蒂固地植入我的腦子里面。」雪羽充滿了不解道︰「盡管後來，歐陽鋒用詭蛇族族長毒的身份告訴過我一遍！」

「歐陽鋒？」燕翩躚淡淡一冷笑道︰「那個雙料叛徒！」

「對了，寶兒！」燕翩躚頓時記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連忙問道︰「你知道刺秦那些孩子是你的奴才，你是他們的主人，你可有和他們相認嗎？」

「沒有！」雪羽回答道︰「甚至，兒子還和他們為敵！」

「這就好！」燕翩躚頓時冷靜了下來，道︰「你現在千萬不能和他們相認，你現在也千萬不能公開你燕家少主的身份，知道嗎？」

「是，爹爹！」雪羽冷靜回答道。

燕翩躚稍稍驚訝，道︰「寶兒，你為何回答得那麼冷靜，為何不問為什麼？」

「因為，兒子也是這麼想的！」雪羽回答道。

燕翩躚頓時一陣安靜，然後輕輕舒了一口氣，道︰「寶兒，這十幾年來，我想念你不知道幾萬幾十萬幾百萬遍，你的容貌、性格、思想我都逐一地設想過。不過，寶兒還是一個在我想象之外的人。你比爹爹厲害，至少你不相信女人這點！」

「連母親都不能信任，還有誰可信！」雪羽微微哽咽道。

「寶兒，我們不提她，我們不提她！」燕翩躚感覺到雪羽的難過，頓時心痛如絞，道︰「我們剛剛說道你千萬不能公開你燕家少主的身份，我現在先不說原因。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驚訝，也都不要失態知道嗎？」

「我不會的！」雪羽回答道。

「用不了多久，那個邪族的妖人肯定就會帶著一個年輕人來，然後告訴我那個人便是我的兒子。而且，他身上肯定會有寶兒應該有的胎記，還有……」燕翩躚說道這里，彷佛又想起一件讓他痛苦的事情。

「還有那個梅花斑！」雪羽回答道。

「對，還有那個梅花斑！」燕翩躚酸澀說道︰「到時候，我會激動無比，將他認為兒子，然後將燕家的印璽交給他。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我嘴里得到破之劍的秘密，到時候我就會告訴他，當然我說的是假的。然後，我趁機讓那個假貨逃脫，與那個邪族的妖人大戰，屆時你就從囚室里面逃脫，記住了嗎？」

「記住了！」雪羽冷靜回答道。

「我被關在這里許多年了，盡管這里的牆壁堅硬無比，世界上或許只有破之劍才能夠刺破。不過用我身上邪族的血液也能夠腐蝕，這十幾年中我已經將整個牆壁差不多腐蝕得如同蜘蛛網一樣，只要用力一撞，這牆壁就會塌陷！」燕翩躚說道︰「等到我用身子撞踏牆壁的時候，你一定要飛快逃出，一刻也不許停留。知道嗎？」

這個時候，雪羽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知道嗎？听到了沒有？」燕翩躚焦急說道︰「放心，爹爹盡管修為比邪族的妖人要弱，但是他想要殺我還是不可能的。而且他還不會殺我，他要等到破之劍到手才會殺我。所以到時候，你一定不能管我，要飛快逃出，知道嗎？」

「寶兒，听話！」燕翩躚用力說道。

雪羽繼續不語，燕翩躚道︰「寶兒不說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我們接著說下面的事情，一旦那個假的寶兒從這里離開後，肯定馬上會以燕家少主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接著讓四大家族履行十幾年前的那個婚約。這個時候寶兒無論心里有多麼的不甘，不管那個假貨有多麼的得意，寶兒都不要理會，而且還要推波助瀾，讓他吸引走所有的注意力！而你便偷偷潛入我們家里，取得破之劍！知道嗎？」

「知道！」雪羽回答道。

「還有，你要有意無意間，讓那個假貨重新掌握燕家的遺址，我知道燕家現在被一群道士看守著，其中幾位道士更是我的知交好友，一旦他們看到那個假貨出現，就會侵盡全力扶持他，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平靜下來你的心緒！」燕翩躚接著嚴肅說道︰「最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漣漪派遣你來對付四大家族的那些女孩，所以你和她們肯定有著不淺的交情，甚至我可以預料到她們中的一些人會鐘情于你，而一旦那個假貨以燕家少主的身份出現，那麼他們的婚約就會被履行，那麼她們就會成為他的未婚妻。你那個時候，也一定要管住自己。你要告訴自己，雖然那個假貨奪走了所有一切屬于你的東西，但是他失去的將會是他的性命。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時候，就成為你最好的掩護，然後你就要想個金蟬脫殼之計策，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我們家里，取到那塊破之劍，然後再將這些邪族的妖人，將那個奪走你一切的假貨全部殺死。」

「爹爹和你說過，爹爹報仇的心思淡了許多，但是邪族的妖人必須死！」燕翩躚說道︰「甚至，異族的那些妖人，包括你的姑姑也應該死！」

雪羽沒有接話，燕翩躚繼續說道︰「就如同那個妖人所說，很多人都知道破之劍到底在哪里？但是誰也不知道如何得到它，取到它。所以他們一直留著爹爹的性命，就是想要從爹爹嘴里套出這個秘密。等下會告訴那個假貨，如何得到破之劍，當然我告訴它的是假的。所以等到他們根據我說的辦法並不能真正得到破之劍的時候，肯定會發現我告訴他們的秘密都是假的，也自然會知道我早已經洞悉了那個假貨。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他們發現這些事情之前，拿到破之劍，你能夠做到嗎？」

「能夠！」雪羽點頭回答道。

「好！」燕翩躚忽然又安靜了下來，直到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問道︰「寶兒，假如你得到了那支破之劍，你會怎麼辦？」

頓時，雪羽陷入了安靜之中。

「寶兒，你知道我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嗎？」燕翩躚緩緩說道︰「那個女人，也就是你的母親！」

「差不多知道！」雪羽點頭說道，雪羽頓時想起了被毒陷害進入那間刀槍不入的小屋，接著掉進異族女人的地下埋葬地時，燕翩躚刻在石壁上的那些字，上面便清晰地寫著他和妻疑蘭的事情。

「她便是異族派來的女人，她的使命便是尋找破之劍。」燕翩躚彷佛又陷入了痛苦的回憶道︰「而我們歷代燕家家主的使命也是尋找破之劍。不過，我們歷代家主已經尋找了幾百年，積累了相當的信息。所以，異族的那個女人，也就是你的母親才會來找我結合，她要的只不過是我們歷代家主積累下來關于破之劍的秘密！」

「寶兒你也許知道，燕家歷代家主都生不出兒子。都是家主在臨死之前挑選好了繼承人，然後將他身上世世代代傳下來邪族的鮮血瞬間注入繼承者的體內。而這鮮血注入繼承者的體內有，就開始改變他的全身的系統，所以會有好幾年的潛伏期。在這期間，這個繼承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邪族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背負尋找破之劍的使命，更加不知道歷代前人積累的關于破之劍的信息。而在這十幾年中，所有的繼承人都一心發展家族的勢力，我也是這樣，也正因為如此，在那十來年中，我將燕家的勢力發揚光大到達了頂峰，成為了當時家族勢力之首。」燕翩躚說起當年的豪邁之事，口氣中竟然帶著一絲自嘲︰「而且，那年先後有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愛上了我，我真是意氣風發啊，覺得全世界都是我的。然而這種情況，卻是在一夜之間全部變了，因為那一夜，我身上邪族的血脈和力量覺醒了，那個尋找破之劍的使命，彷佛猛地印在了我的思想上，印在我所有的精神領域，上升到和我生命一樣重要的強大。而且，歷代先人積累下來關于破之劍的秘密，彷佛一股充滿美麗的謎一樣，無時無刻不再召喚著我去探詢，我也知道怎麼探詢，但是我始終不敢去！」

「而那個異族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妻子，發現我身上的力量覺醒了之後，那種醉人的愛情感覺彷佛瞬間隨風而去，換之而來的是邪異兩族那種天生的敵對。她便想盡辦法想要從我嘴里面得到破之劍的秘密，但是我始終不露任何口風，不過忌憚我厲害，不敢動手逼迫。但是很快，我的蛻變期到了，變得越來越虛弱。她便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將我擒住，然後告訴我。只要我說出破之劍的秘密，她仍舊是我的妻子。後來又妥協了一步，說她不要破之劍，只要我將破之劍取來，然後跟著她一起去西藏，將結界劈開。然後，邪異兩族的人從里面涌出來到這個世界，利用他們超凡的能力征服這個世界。而我因為持有破之劍，就會成為邪異兩族的領袖，等到征服了天下後，我就成為整個世界的領袖。她說她厭惡現在的文明，厭惡現在的城市，厭惡現在的粗俗，厭惡現在的污染，厭惡現在的機器，厭惡一切因為科學文明而興起的東西。她想要回歸以前的地球，那個最美麗、最自然的地球。否則的話，她就將我殺死，然後找一個人代替我！」

「最後，我沒有答應她，我被扔到了一個地下幾百米的地方。我想盡辦法，挖了不知道多久，也沒有能夠出來。就在我覺得自己要死去的時候，人事不省的時候，我竟然又醒了。醒過來之後，我仍舊在燕家的床上，彷佛之前一切恐怖的經歷沒有過一般！我知道是有人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是誰？當然，我隱隱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為什麼救我？」燕翩躚肅重說道︰「當年，在王者和死亡中。我選擇的死亡，盡管我也不大喜歡現在的世界，但是我討厭去改變，我不想去改變，我沒有權利去改變，去摧毀幾千年來好不容易形成的文明！而我的選擇，給整個燕家帶來的是一種致命的毀滅，異族的人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無奈下我向一個人求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知道他存在著。而我向他求救的辦法是，宣告天下我得到了破之劍！」

說到這里，燕翩躚忽然一陣猶豫，然後並沒有將下面的事情。沒有告訴雪羽燕家如何毀滅以及他向誰求救，以及他如何活了下來。而是凝重問道︰「我當年在王者和死亡中，我選擇了死亡，寶兒，你的選擇呢？」

「你的選擇是什麼？」燕翩躚接著追問道︰「只要你持有了破之劍，劈開了結界，那麼你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不過你現在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會毀滅，現在的文明進程會停止，就算你作為領袖也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而你現在在這世界上遇到的人，也會成為奴隸。寶兒，假如你得到了破之劍，你會如何選擇？」

雪羽繼續安靜不語，盡管隔著一面牆壁，但是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燕翩躚的目光，如同一道有形的劍一般盯著自己。

「曾經，有一個電腦問我，願意不願意回到一個沒有污染沒有破壞的地球！」雪羽緩緩說道︰「我說，我不願意！」

「好寶兒，好寶兒！」燕翩躚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接著言語輕松而又凝重說道︰「下面我告訴寶兒，如何得到那支破之劍，以及如何毀滅那支破之劍，假如還有時間的話，爹爹再告訴你當年我們燕家，是怎麼亡的。」

「其實爹爹也不知道破之劍在哪里？」燕翩躚輕輕嘆息一口道︰「我剛剛說過，當年我告訴天下我得到了破之劍，那其實是假的！」

「爹爹對破之劍的秘密，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燕翩躚的話很輕，但是分量卻如同雷霆般。

燕翩躚對雪羽繼續說道︰「寶兒，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得到了破之劍，其實我根本沒有得到。而邪族的妖人奪走了一塊玉。在抓到那塊玉的瞬間，他的身體被玉燒毀，全身的肌膚生生剝離開來，只剩下鮮紅的肌肉。他或許以為那便是能夠化成破之劍的寶玉了。但其實那不是，那塊玉其實是異族傳出的。異族想要走出結界必須讓其中一人死去，然後將靈魂封在蘭花里面，然後依附在經過蘭花的女子身上。盡管這種殘忍的辦法能夠讓異族人離開結界，但是卻是以犧牲生命力和超能力為代價的，所以那些女人根本不是邪族人的對手。為了對付從結界出來的邪族人，異族族長利用幾個充滿怨念的靈魂，鑄造了這塊寶玉。讓你母親帶出來，專門吸引邪族人上鉤，讓它對邪族人產生巨大的傷害。如此，異族人在尋找破之劍上，就不至于太落入下風了。」

「當年，你母親做完了她該做的事情後，將這塊寶玉交給了我。她就算臨走的時候，還要陷害她們的宿敵邪族人，果然邪族人中了她的道。異族十幾個充滿怨念的魂魄多麼可怕，瞬間就將那個邪族的妖人肌膚生生剝離！而你母親最後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燕翩躚輕輕嘆息一口說道。

「寶兒！」燕翩躚輕輕叫道︰「你知道，歷代異族的人死後，會全部走到一個地方去埋葬自己。而我們燕家歷代家主，也都是全部葬在一處地方的。我不知道破之劍的任何信息，但是我前任數十代燕家家主，卻一代一代將自己的發現積累傳承了下來，然後藏在一處地方，那個地方就是他們的陵墓！」

「每一個燕家家主繼承人，在身上邪族力量覺醒的時候。那陵墓就會有一股非常神秘的力量吸引著你，召喚著你去探索。我思想掙扎著，我甚至來不及去探索，而且我也不敢去探索，因為我的背後時時刻刻有一雙眼楮在盯著我，那就是你的母親。」燕翩躚緩緩說道︰「而現在，我也不能去探索，也不想去探索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偷偷潛進燕家中，到南邊的廣場，那里有一堆巨大的石柱。日上中空，或者月上正空，正照射那些石柱的時候，你看地上的影子，其中有一個石柱，是沒有影子的，那根石柱，就是燕家歷代家主陵墓的入口處！」

這或許，就是燕翩躚嘴里最大的秘密了，也是邪異兩族想要得到的最大秘密了。燕翩躚很快很清晰將它說了出來。

「就是因為這個秘密，讓爹爹多活了十幾年。」燕翩躚自嘲道︰「爹爹知道的，其實僅僅就這點。後面的秘密，還要你自己去探詢！」

也就是說，破之劍的存在，根本還是未知之數。

「這陵墓是我們歷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