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變故

在高原上放牧生活的人們，平常可以娛樂的事情太少太少了。所以，他們會找來各種理由聚在一起。以豐收的名義，以宗教的名義，以男女的名義！等等，總之是給自己一個快樂的理由。將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唱歌、跳舞、說話！吃著羊肉，喝著奶酒，在人群中搜尋著讓自己心動的異性。男的可以以各種形式表達自己的愛慕，而女孩則是將自己長長的圍巾，套上自己喜歡男子的脖子上。

朱七七穿著藏族的裙子，窈窕的嬌軀顯得婀娜動人。因為她太白了，精致的臉蛋太過于美麗。雖然雪羽給她的臉蛋進行了修飾和易容，甚至讓她用絲巾包住臉不讓別人看出，但是盡管如此，她迷人的身材和露出一角的臉蛋，也使得本來清秀美麗的迦瑪，變得黯淡無光。

篝火晚會在一個大湖邊上進行！等到雪羽過去的時候，那里已經是人山人海。幾十上百人圍著一個大大的火堆，吹拉彈唱，跳舞吃肉。

雪羽目光細細地朝人群中巡視，發現里面果然有許多漢人的身影，不過他們都各自玩得高興，沒有什麼異常的神情。

“我好後悔！”朱七七忽然走到雪羽面前，臉蛋露出苦色。

雪羽道︰“為什麼？！”

朱七七美眸望著那些烤得滋滋作響的羊肉牛肉，拍著小肚子道︰“今天晚上我吃得飽了，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去，但是嘴巴又好想吃！“

雪羽笑道︰“這樣，我卻是沒有辦法了！”

“有的，等下我使勁的跳舞，便會餓了！”朱七七道，接著在無數火熱痴迷的目光中，蹦跳地追上前面的迦瑪，然後招呼著雪羽，在一個大火堆的邊上坐了下來。

“客人，你雖然面孔平凡，但是卻有一股非常讓人舒服的氣質！等下可會受到許多的圍巾，會讓你十分難辦哦？！”那豪爽的主人朝雪羽說道，目光卻是望向豎起小耳朵的朱七七。然後落在朱七七小手上的那條絲綢圍巾上。

雪羽艷福不淺，左邊坐著朱七七，右邊坐著迦瑪小姑娘。不過當主人說到圍巾的時候，雪羽眼角卻是看到迦瑪嬌軀輕輕一顫，眸中露出一絲傷色。再看她的手上，卻是沒有圍巾。

藏族的女孩，特別是牧民的孩子。是沒有早戀一說的，所以十七八歲找情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們這里有那麼多英俊的小伙子，便是主人也充滿了男子魅力，又哪里會輪得到我收圍巾啊！”雪羽笑道，目光落在火堆周圍席坐的人。

這是一個不大的火堆，大概坐了二十幾個人。雪羽說的是實話，這二十幾個人中，除了四五個女子外，其他都是年輕的藏族男子。不過這些藏族男子，面孔都沒有其他藏族青年黑，而且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非常不錯。甚至有幾個，竟然是非常的英俊。

而那四個女子，有兩個是和迦瑪一般年紀。另外三個卻是差不多三十來歲，竟然長得十分美麗，甚至還有些妖嬈，不死平常的藏族女子。而且這些女子手中，都沒有套情郎用的圍巾。

當雪羽眼角再次落在迦瑪臉上的時候，卻是驚訝的發現，迦瑪這個小女孩的眉角，已經散開了，不是凝聚在一起。顯然她已經不是一個處女了，甚至還有非常頻繁的性事。

主人目光落在朱七七迷人的嬌軀，朝雪羽道︰“這個公主長得如此美麗，等下客人可要好好保護住，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男兒會過來求愛，有的手段可能還比較激烈！”

朱七七聞言，微微有些害怕地朝雪羽望來一眼。

主人見之，目光望向七七露出的半張臉蛋傷，哈哈笑道︰“不要擔心！他們的激烈，絕對不會讓ni討厭！”目中，卻是射出一股道不明的曖昧。

雪羽微微一笑，沒有回話。而那主人便轉過身去，和其他人大聲言笑。

“羽！我有一點害怕！”朱七七忽然靠了過來，細聲朝雪羽說道。

雪羽手掌在朱七七香肩上輕輕一拍，朝主人笑道︰“給主人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竟然還沒有問過主人的名字，真是失禮！”

“我的漢語名字叫作佞！”主人轉過臉來，朝雪羽說道。

佞？！雪羽低低念了一口，知道西藏人的名字，翻譯成漢語後，那些字大多比較乖僻。

主人介紹完自己後，火堆中的其他人便也紛紛介紹自己的名字，雪羽一一記在心中。

而朱七七此時身上，彷佛被無數根針刺到一般，因為無論是前後左右，都有無數到火熱直接的目光，緊緊盯在他的嬌軀上，里面有藏人，也有漢人。不過這個火堆上的小伙子們，雖然長得都比其他人要英俊，但是卻非常守禮，目光幾乎垂直望著地面說話，卻是從不望向朱七七，神情中彷佛充滿了恭謹！

嗯？！或者不能說是恭謹，應該是顧忌。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今夜是否幸運，能夠與ni共舞？！”雪羽正在想間，卻是听到了一聲極度殷勤的聲音，而且說的正是正宗的漢語。

原來漢人的臉皮比較厚！雖然藏人漢子非常直爽，但是在朱七七這樣美麗的女孩面前，卻是心里羞澀，不敢貿然上前邀請，唯恐褻瀆。

朱七七轉過身軀，卻是見到了一個面皮白淨的青年男子。身上穿著昂貴的阿曼尼西服，手上帶著瑞士名表，卻顯然是一個來西藏旅游外加獵艷的富貴公子了。

他這身打扮很有派頭，很富貴是沒有錯！不過在篝火晚會上穿，好像有點異樣。

朱七七心里正稍稍不安，見到有人過來邀請，卻也不看睡，只是厲害說道︰“走開！”

那個“阿曼尼”西服青年臉色訕訕，上前一步，道︰“嗯！或許今天晚上的氣氛卻是不合適跳交誼舞，不過我還會探戈，桑巴，或者貼面舞！在這篝火騰騰中，雖然沒有節拍伴奏！但是冬不拉的聲音，一點也不差呢！”

雪羽不由正色地朝那男子望去一眼，頓時將他的戰斗級別提升一許。

朱七七美眸朝他雪白的西裝望去一眼，忽然美眸一轉，小嘴一抿蠻橫道︰“你不許穿白色衣服的，白色衣服你不許穿！”

雪羽頓時想起了，當自己是宴雪的時候。全身上下的衣衫，都是雪白，，彷佛冰雪。頓時便覺得，眼前男子穿白色的衣衫，是褻瀆了一般。

“難道小姐不覺得，我穿白色的衣服，更加有益于我的氣質嗎？！”那男子不解笑道。

朱七七眸子一轉，卻是從火腿上拿出一支大羊腿，上面正燒得油光騰騰。

“我說過你不許穿就不許穿！”朱七七鼓起小嘴道，接著將羊腿用力抹在那人的雪白西服上，卻是將一件漂亮的西服蹂躪得不成模樣。

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頓時變得直接而又火熱起來，直直望向朱七七，面孔慢慢猙獰起來，道︰“我要的女人，還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既然溫柔的手段不行，我便來強硬的了！”說罷，那青年男子雙手一張，便朝朱七七胸前抓來。

雪羽右手伸出，一把抓住那青年的手腕，用力一折，一拉。

“喀嚓！”腕骨雖然沒有斷掉，但是卻已經是脫臼了。

那青年男子臉色一變，而那個叫作佞的主人，臉色卻是沒有太大變化。

那手腕脫臼的青年男子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卻是緊緊咬住牙齒，雖然劇痛，卻是沒有叫出聲來。但是目光越發變得陰冷，如同毒蛇一樣盯著雪羽，接著忽然哈哈大笑，道︰“明年的今天，便可以讓你的親人祭祀你了！”接著他的聲音變得陰冷而又安靜，湊到雪羽的耳朵邊上，用只有雪羽听得到的聲音道︰“今夜，你就要死在這篝火照不到的黑暗中，死在冰冷的湖畔邊！而這個女人……”接著，那青年目光望向美麗絕頂的朱七七，一陣莫名的冷笑，然後離開。

朱七七臉色一變，接著美眸朝雪羽望來一眼，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說著要來，要不我們現在便回去吧！”

雪羽搖了搖頭，道︰“不關你事！就是ni不來，這種事情只會換成另外一種形式上演，結果還是一樣！”

忽然，篝火堆中樂聲大作。然後人群還是歡呼，在所有篝火群最中心，一團鮮紅的火焰猛地騰起，卻是足足有一丈高，卻是今天晚上最大的火堆了。

接著，一群盛裝的少女手拉著手，開始跳起歡快的舞蹈。

“我們跳舞去！”那迦瑪見之，立刻站起嬌軀，便用力拉著朱七七起來。

“我不去！”朱七七叫道，，嬌軀連忙靠近了雪羽。

“來！”忽然佞的大手用力拍在雪羽的肩膀上，然後便搭在上面，右手遞來一杯濃濃滿滿的奶酒，然後自己端起一碗，道︰“客人，我們干掉這杯！”

雪羽見到那滿滿的一杯奶酒，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那佞卻是眉頭一皺，目中射出一道冷光，道︰“怎麼不給我面子嗎？我們藏漢子給客人敬酒，無論多少客人都要喝掉！要是掃掉我們藏漢子的臉面，凶狠的人可是會動刀子的！”

“喝！”頓時，圍坐火堆的英俊男人們一聲大喝，竟然振聾發聵一般。

“我不去！”朱七七便要用力甩開迦瑪的手。

“不去ni一輩子都會後悔的！”迦瑪的手彷佛粘在朱七七手臂上一般，怎麼甩也甩不脫。

朱七七轉過臉蛋朝雪羽望來，流露出詢問意思。但是見到雪羽面無表情，目光也沒有朝她望來，只是盯著滿滿的一杯奶酒。

“走吧！跳過這舞蹈的人，就有福氣一輩子和心愛的情郎在一起生活，天天都幸福美滿！”迦瑪一邊說道，一邊拉著朱七七，而後面一個美麗的成熟女子，也在後面笑嘻嘻地將朱七七往那大篝火堆推去。

“好！”看著雪羽滿飲，佞大喝一聲。

雪羽輕輕抹了一下嘴角的奶酒，接著在人群中搜尋朱七七的蹤影。便要去尋她，此時卻是一排姑娘跳著橫在雪羽的面前，唱著歌，熱情地敬上了奶酒。

“藏族姑娘給漢族客人敬酒，祝福漢人朋友幸福永享，扎西德勒！”那姑娘眸光吟吟，雖然皮膚黝黑，但是真摯的熱情下，卻也顯得嫵媚動人。

“藏族姑娘的酒，要是不喝！所有的藏族男人們都會生氣！”佞在一邊笑道。

雪羽接過喝下，然後朝佞笑道︰“我心里好奇，便去看那群姑娘跳舞了！”

見到美麗的朱七七和迦瑪兩人，正在許多姑娘的中心，在歡快音樂的伴奏中，跳著簡單而又熱情的舞蹈。

雪羽便要朝中心那個最大的篝火堆走去，但是眼前的那排藏族姑娘卻是依舊攔在面前，雪羽朝左邊走，她們也手拉手形成一道人牆跳到左邊，雪羽到右邊，她們便也到右邊。一邊唱歌，一邊朝雪羽笑嘻嘻望著。

一直等到她們一曲唱完後，這群姑娘方才挑開。雪羽借機走了過去，而那些男人們也跟著這群姑娘離開。雪羽本來擁擠的身邊，卻是忽然變得空曠起來。

“嗚！”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歡呼。

“砰！”雪羽感覺到一股火熱襲來，眼前幾丈處一個子彈朝眼前飛開。

雪羽一眼便看出，這是沾了劇毒的狙擊槍子彈。腳步往右邊一閃，便要飛快躲開。

“怎麼了？還不快去，莫要等到那美麗的姑娘，將自己的圍巾獻給了別的男人！那可就晚了，嘿嘿！”忽然佞的手掌在雪羽肩膀上一拍，身子攔住了雪羽躲開的路線。

雪羽腦袋飛快一側，那子彈頓時劃空而去，一股火熱的燙意，印在敏感的脖頸間。

“這就去！”雪羽朝佞張開一道淡淡的笑容，接著便朝朱七七那邊跑去。

“我們也去瞧瞧熱鬧！”佞朝圍坐在火堆邊上的二十幾個英俊青年說道。

“下面，請姑娘們用手中潔白無暇的圍巾，去套住你心愛的情郎！從此在所有人的眼中，在活佛的保佑中，你們將結成幸福的一堆，我們所有的人為你作證，終身誰也不得反悔！”一個年老的喇嘛大聲說道，篝火晚會頓時到達了高潮。

那些本來手拉手的姑娘們，此時小鳥一般散開，手中拿著雪白的圍巾，到處尋找自己心愛男子的蹤影。

朱七七玉手挽著一條雪白的絲綢圍巾，臉蛋通紅，美眸帶著幸福的憧憬，開始在紛亂的人群中到處搜尋。

雪羽身後的佞嘿嘿一笑，大手一揮。後面二十幾人便飛快散開，而他一步踏前，擋在雪羽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