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剛開始的舞會

但是雪羽首先看到的不是韓錦牧，而是朱七七。

不過，此時的朱七七處在什麼神態呢？好像比較難以形容出來，就彷佛一個人想要專心去做一件事情，但是又忍不住要分神。

就像此時，她本來是想要非常用心地去照顧她的錦牧哥哥，用最矜誠的心祈禱她的錦牧哥哥能夠忽然醒過來。因為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而這個生日晚會的所有節目，幾乎都是這個對她無比疼愛的錦牧哥哥設計的，然而她現在卻在這里昏迷不醒。

她覺得自己應該怎麼做！因為韓錦牧是自己寥寥無幾幾個最最親近的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分心，至少稍稍不注意，自己的眼神就會開始飄逸迷惘。

不知道為何，昏迷中的韓錦牧好像非常喜歡出汗。所以朱七七的小手上一直拿著一條沾濕的毛巾，只要看到汗珠冒出，她便細心而又溫柔地將那些汗水擦拭。

「錦牧哥哥你快醒來吧！七七的生日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可不想今年的生日晚會變得冷清！沒有了你，七七得到的寵愛至少減少了大半。」七七給韓錦牧擦完汗水後，將目光落在韓錦牧俊美儒雅的面孔上，發現還是沒有一絲醒來的痕跡，甚至睫毛都不曾顫動半下。

但是雪羽和朱七七不同！盡管朱七七距離韓錦牧那麼近，而雪羽距離韓錦牧那麼遠。

但是在望遠鏡中，雪羽看得清清楚楚。在朱七七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韓錦牧臉上的肌肉做出了即將動靜的前奏，雖然馬上又平靜下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動過！但僅僅只是這樣的架勢，也被雪羽清晰地看了出來。

雪羽非常清楚，那是韓錦牧臉上肌肉流露出溫柔表情的前奏。

「小姐！晚會馬上就開始了，家主老爺請您過去。」房子外面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朱七七無奈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幾乎要哭出來的難過。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韓錦牧，然後走了出去。

本來按照常理，雪羽的目光應該跟隨離開的朱七七的。但是雪羽目光卻依舊盯著床上昏迷的韓錦牧。

果然過了兩分鐘後，韓錦牧睜開了雙眼。俊美的面孔流露出一絲無限寵愛而又無限溫柔的神情，但是緊接著這個神情漸漸開始變化。變成了得意，變成了一股冷酷的陰沉，以及野獸吃人前冷笑。

但是這個表情也沒有堅持多久，他很快又閉上了眼楮，做出昏迷的眼楮。

而且在昏迷之前，他的目光朝屋外非常探了一下，然後豎起耳朵听著他房子外面的動靜。

他在提防守在他房子外面的人，換句話說。守在外面的人並不是他親近的心腹，而是韓家的高手。

這些讓雪羽非常好奇的是，要假裝昏迷的韓錦牧，如何在眾多韓家高手的守衛中離開這個房間去朱七七的假面舞會，然後進行他的計劃。

要是說今天晚上的計劃他不參加，而只是躺在床上裝昏迷，雪羽是不相信的。

「站住。」忽然，听到守在韓錦牧房子外面的一個中年人一聲斷喝，卻是有人靠近韓錦牧所在的房子了。

雪羽朝那人望去！卻發現那個人全身上下的衣衫都是藍色的，而且臉上還戴著一張藍精靈的面具。

听到中年人的呵斥，那個人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她端莊而又絕美的面孔，正是韓錦牧的繼母朱落。

「夫人。」中年人看到朱落後，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我可以進去看錦牧嗎？」朱落停下腳步，溫柔有禮地朝守在外面的中年男人問道。

「當然可以。」中年人恭敬回答道︰「家主老爺吩咐過，夫人和七七小姐可以隨意進入。」

雪羽看了一眼走進房間的朱落，臉上微微一笑，然後從大樹上一躍而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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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生日晚會，女主角都是要在父親的牽引下閃亮登場的。

而最最常見的是，整個大廳的燈光全部暗下來。接著一束燈光打在樓梯的盡頭，然後公主一般的女主角款款走下，唯一的燈光全部照耀在她的身上，跟隨著她的腳步款款而下。

緊接著，就是女主角和自己的父親跳第一支舞。

但是今天晚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幾乎沒有一點點生日晚會的樣子，而更加遵循一個假面舞會的規則。

所以雪羽剛剛進門的時候，首先被一雙眼楮盯上了

這雙眼楮飛快游離他的全身上下，彷佛要將雪羽衣衫里面的身體也看得清清楚楚，這種念頭讓雪羽幾乎惡心地一陣顫抖。

最後，這雙眼楮的主人朝雪羽的面孔望來，問道︰「貞子是女的，是嗎？」

雪羽听到今天晚上最不好笑的幽默後，便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那雙眼楮的主人得到雪羽肯定的點頭後，道︰「那麼請這位小姐跟著我走這道門。」

雪羽看清楚，這里有兩個入口處。凡是男性打扮的都走左邊的入口，女性打扮的都走右邊的入口。

所以，雪羽也跟著從右邊的入口處走進。

大約走了幾十米後，便到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大廳！大廳里面站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幾乎囊括了每一個著名的面孔。無論是丑聞里面的，還是漫畫里面的。

而且大廳里面的站位涇渭分明，女性打扮的都站在大廳的右邊，男性打扮的都站在左邊。

當然，還有一部分比較特殊人群，站在樓梯上，差不多數十人站滿了整個又長又寬的樓梯。

這里面的人，包括有東方不敗，包括有何秀莉。總之，就是那些不能確定性別的人物。

「阿彌陀佛。」然後，今天晚上的主持人出現了，此時身穿袈裟，手拿麥克風，從窗戶中跳進道︰「先生們，女士們，妖怪們，畜生們！大家晚上好。」

「今天晚上，無疑是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夜晚。」唐僧主持人款款走進大廳中央道︰「今天晚上是朱七七小姐的生日晚會，但是今天沒有主角入場式！而朱七七小姐的第一支舞，也未必要跟她的父親跳！在場中的任何人都有這個機會，包括貧僧。」

此言一出，頓時轟動！

「在場中人全部都戴著面具，誰也都不知道誰。」唐僧繼續說道︰「現在請站在大廳左邊的男人，眼楮盯向你們對面的女人！在她們當中，有一個就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朱七七小姐！我將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內，你可以觀察你們對面女人的所有特征，然後猜測哪個是朱七七小姐！接著，在我宣布開始後，所有的男人可以馬上沖過去，拉住自己指定的女人跳舞。女人，不得拒絕。」

此言一出，大廳頓時多出幾十道如同野狼一樣的目光。

「不但如此，在這些女人中還包括了甦碧寒小姐和寧霜兒小姐。」唐僧的言語剛落，大廳內無數的呼吸聲頓時變得又粗又急，大廳內的溫度甚至都因為血脈的憤張而高上了一些。

下面的兩分鐘內，是雪羽所站這方所有女性被對面男性上下巡視的兩分鐘。這種情形是讓雪羽極度惡心的，但是托他這張貞子面具的福氣，顯然對面那些色狼們對一個女鬼並沒有多少興趣，所以投來的目光不但短暫，甚至還非常忌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今天雪羽會成為一個丟臉的女性！因為在一場舞會里面，要是一個女性沒有被人邀舞的話，是非常丟臉的。而目前按照雪羽鮮有目光光顧的情況看來，他今天晚上估計會被所有的男士省略了。

在對面男性挑選女性的時候，雪羽的眼楮也在不經意而又仔細地觀察對面的男性！從他們的氣質、身高、以及不經意間細致的動作去尋找熟人。比如說桑劍，韓錦牧等等今天晚上陰謀的主角。

但是讓他失望的時候，對面的那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有這幾個陰謀主角的痕跡。不過雪羽在這個舞會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找到一個熟人。

就是那個主持人唐僧，雪羽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那是歐陽鋒。

其實說句實在話，雪羽現在都還不能完全清楚歐陽鋒和四大家族的關系。彷佛歐陽鋒在四大家族中，有種幾乎超然的地位。

兩分鐘實在有些短，雪羽正準備轉過目光來看和自己站在一邊的女孩時，兩分鐘已經結束了。

「我宣布！搶舞伴，開始。」唐僧一聲大呼，接著他頭一個沖了過來，一把掐走一個身材火爆的小蠻腰。

看著身邊帶著面具的女性一個個地被帶走，雪羽依舊站在那處。

其實說句良心話，單純從身材上來說。雪羽完全有著女性的苗條和縴若，所以他戴上貞子的面具後，沒有人會懷疑她的性別。

只不過貞子這張面具太詭異了，太招人忌諱了，所以一直沒有人過來邀舞。就算有人看了他一眼，也只是稍稍好奇後，馬上轉移開目光來。

按照常理，雪羽現在應該嘴角一陣嘲諷，接著走到一個座位坐下來，悠閑而又清冷地坐在那里，喝著辛辣的雞尾酒，表現出一派清高的樣子。

但是他沒有，他依舊站在那里。看著身邊的女性越來越少，最後孤零而又明顯地站在那里。

不過，事情並沒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樣。竟然有人過來邀約他了，還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貴族禮儀。

只不過貴族禮儀，由這個舞伴擺出來，確實有些讓人覺得有些異樣。

因為，前來邀請雪羽跳舞的，是東方不敗。

那個武功天下第一，卻不男不女，眷戀男人的東方不敗。

不過雪羽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受，而是一把樓主了東方不敗的腰。

真的很細，很滑，還非常軟！甚至，讓人有忍不住將手掌下滑的欲望。

「反了。」東方不敗清冷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出，道︰「是男人摟女人的腰。」

「我本來以為，第一個邀請我跳舞的會是朱七七，或者是寧霜兒小姐，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是甦碧寒小姐。」雪羽摟著打扮成為東方不敗的甦碧寒翩翩起舞，笑道。

甦碧寒只是安靜的跳舞，並沒有說話。

雪羽彷佛若不經意問道︰「蕭劍岳蕭先生今天晚上來了嗎？」

「應該。」甦碧寒清冷說道。

因為甦碧寒實在是太冷淡了，所以接下來兩人便再也找不到話說了。不過雪羽感覺到，甦碧寒的舞步漸漸地將雪羽朝大廳比較偏僻的角落引去。

雪羽便也跟著前往，他知道甦碧寒肯定是有些話想跟他說了，否則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邀請雪羽跳舞的。因為她和寧霜兒兩人都是知道，這張貞子面具的背後是雪羽。

「霜兒和你說過燕家的那塊地。」不愧是甦碧寒，到了比較偏僻的角落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雪羽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了點頭，道︰「是的，寧霜兒和我說過。並且也是在跳舞的時候，看來女人好像很喜歡在跳舞的時候商量正事。」

「她讓你幫忙，幫忙她得到燕家的那塊地，因為那塊地里面有一樣她非常想要的東西！而那樣東西，恰恰關系到她的婚姻大事。」甦碧寒接著說道。

沒有等到雪羽回答，甦碧寒再次強調道︰「她是讓你幫助她得到，而不是讓你幫助我們得到！是嗎？」

雪羽點了點頭。

甦碧寒道︰「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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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卻已結束的舞會

雪羽還沒有開口，便听到耳邊傳來一聲輕佻的口哨聲。

雪羽轉過頭去，頓時看到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陳圓圓。

不過，陳圓圓已經死了好幾百年了，所以雪羽自然不認識陳圓圓到底長得如何模樣。只不過這個陳圓圓表達自己身份的形式非常簡單，就是帶著一張沒有面孔的面具，上面寫著陳圓圓上個字。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是在粉紅色裙子的後面，是一具有著魔鬼般性感曲線的嬌軀。僅有這身凹凸起伏的絕妙肉體，已經給紅顏活水做了最完美的詮釋。

這個人是誰，雪羽已經幾乎不用猜測了。因為只有寧霜兒有這樣惹火的身材，也只有寧霜兒才有這麼張揚而又惹火的個性。

帶著自己的舞伴，兩個人移動著舞步來到雪羽的身邊。寧霜兒朝雪羽瞟來一道嫵媚的桃花眼。

這次，只看到寧霜兒的舞伴，朝雪羽望來一道充滿疑惑的目光，然後雙眼一直朝雪羽注視。

寧霜兒格格一陣嬌笑，接著湊到她舞伴的耳朵邊上，低聲地說了一句。

那個舞伴頓時眼楮一亮，接著走到雪羽的身邊，幾乎以不可能听到的低聲說道︰「地下50米，尸體。」

雪羽微微一笑，當然這並不是什麼暗語。而是寧霜兒的這個舞伴在向雪羽表明身份。

因為那次在宴家的假面俱樂部里面，兩個人在地底下幾十米處，裝了很久的尸體。這件事情，只有他和韓錦月兩個人知道，所以寧霜兒的舞伴，便就是韓錦月了。

而此時韓錦月，臉上的面具也不讓人非常熟悉，僅僅看出是一個中年男子。不過頭上是明朝男人的裝飾，但是身上的衣衫卻是清朝了。

看到寧霜兒打扮的陳圓圓後，雪羽頓時知道了韓錦月裝扮的到底是誰了。

正是那個又是明臣又是清朝臣子的大漢奸吳三桂了。

雪羽听到韓錦月這話後，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眉毛卻是輕輕一顫，內心一陣不快。

因為剛才韓錦月這句話，不但自己听到了，甦碧寒也肯定听到了，寧霜兒也听到了。

雖然她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件事情畢竟太過于機密了，甚至是刺秦最最核心的機密。只要這兩個女人稍稍不小心提到一些苗頭，就馬上會被刺秦的人所懷疑。

而刺秦在四大家族里面，布滿了眼線和內奸。

「東方先生，等到這一曲結束後，我們能否交換一下舞伴呢？」韓錦月忽然朝甦碧寒說道。

雪羽這個時候再也沒有掩飾，身軀不由顫抖一下，頓時引得寧霜兒一陣幸災樂禍的媚笑。

雪羽現在和韓錦月已經算是朋友了，但是就算這樣，他還是接受不了和男性的肢體接觸。

「好啊。」甦碧寒扮演的東方不敗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答應了，而且她答應的聲音雖然也是冷冰冰的，但是里面卻是帶著一絲笑虐。

沒有等到雪羽出言拒絕，身後彷佛又有兩道目光射來。然後一對舞伴翩翩而來。

男人高大威武，只不過她帶著面具卻是一個憨厚的中年人，身上的正是宋朝的古裝衣著打扮。

老實說，東方不敗非常好認。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扮演的是誰，就非常難認了。

但是他不好認不要緊，他的那個舞伴比較好認。雪白的裙子，金子的小王冠，正是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此時彷佛認出了雪羽，目光拼命想要看來，但是卻又不敢看來。心不在焉下，一腳踩住了那個宋朝中年的腳。

她，自然便是朱七七了。朱七七在之前就有說過，她今天晚上要打扮成為白雪公主的。

朱七七平常都是囂張跋扈、刁蠻無比的。是誰能夠讓她那麼收斂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父親韓雁沙。

而韓雁沙非常喜歡看金庸的武俠小說，所以這個憨厚的宋朝中年便就是郭靖了。

打扮成為郭靖的韓雁沙移動腳步走到雪羽身旁，冷冷說道︰「你怎麼來了？」

朱七七嬌軀一顫，接著美眸非常朝雪羽望來，然後帶著央求的目光望向自己的父親。

雪羽沒有說話，也沒有說他來的目的，只要是想要救下韓雁沙的性命，也沒有說今天晚上有人想要殺死韓雁沙。

「七七的生日舞會每年只有一次，我不會現在趕你走。」韓雁沙繼續道︰「但是這一曲結束後，你馬上就離開，不然我會讓你在最歡快的舞曲中忽然消失的。」

「爸爸。」朱七七一咬小嘴，眼楮中閃過一道倔強。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韓雁沙馬上擁著她離開了這個大廳的偏僻處。

韓雁沙臨走的時候，目光朝韓錦月方向望來一眼道︰「你也收斂一點，千萬不要在假面舞會上有什麼想法！不然，我是不會念子佷之情的。」

韓雁沙離開後，雪羽頓時變得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