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雪羽的危機

「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件，韓錦牧今天已經醒來了。第二件，今天的游戲你贏了，所以我要放走一個人，你可以在三個人中隨意挑選一個！是桑寧，是飲丹，還是歐陽雪。」毒的聲音依舊平淡。

「飲丹。」雪羽想了一會兒，回答道。

「今天晚上七點，你過來領人，不過地點到時候通知你。」毒說道，接著眼楮一睜，朝雪羽望來道︰「我不知道你掌握韓錦牧的哪些證據，但是我肯定知道你掌握了他手上的證據！但是我要你放過他。」

「理由？」雪羽問道。

「理由就是我要讓你放過他。」毒淡淡說道︰「還有你必須放過他，這是從你自己的角度出發！至于具體的理由，那是我下個游戲時候所要告訴你的故事！而且假如你放過他的話，等下他也可以放你一馬，否則你會非常的麻煩。」

「對于我的拒絕，抱歉！」雪羽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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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來韓家，有要事，否則後果自負。」

而雪羽一到A市，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是韓雁沙發來的。幾乎每一個字里面，都充滿了嚴厲。

接著馬上收到了第二條信息，卻是寧城璧發來的。

「雪羽兄快逃，有多遠逃多遠，有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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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牧醒了，這個消息幾乎沸騰了整個韓家。

「雪羽先生，請你跟我來。」還沒有等到雪羽開口，一個下人便過來，朝雪羽冷冷說道，彷佛整個韓家此時正在等著雪羽一般。

不過在雪羽走進韓家的一瞬間，一下子就感覺道了一種明顯的敵意。雖然韓家的下人在領路的時候，依舊職業性地彎腰，但是從他們僅僅板著的面孔和冷漠帶有一絲凌厲的眼楮都在告訴雪羽，就算他們下人也極其不歡迎他的到來。

「老爺們正在等著你。」下人竟然是帶著雪羽來到了韓家的議事大廳，並不是去韓錦牧養病的房間。

「嘎吱！」大廳的門被打開，那個帶路下人彎著腰很快而又不失莊重地離開了大廳，彷佛里面的一句話也不敢听到。

而與此同時，守在打听外面的數個保衛也有秩序地離開了，頓時沒有一個人站在大廳的五十米之內。

雪羽獨自走進了大廳，頓時有十數道目光直直射來。

也就是在這個大廳里面，雪羽被趕出了九號別墅。不過好像今天這些目光比上次更加嚴厲，更加充滿了敵意。

走進大廳後，整個大廳一片安靜。這次的人數比上次還要多，而且還有幾張生面孔。

大廳的上首擺著四張位置，每張位置都坐著一個人。韓家的家主韓雁沙作為主人坐在右邊的中間，在他的左邊是一個面目秀美，長目秀美，貌美若女子的中年人。

雪羽看得出來，其實這個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至少比韓雁沙大了不少。但是皮膚依舊光滑細嫩，要不是因為他的氣質充滿了無數歲月積累起來的城府和威嚴，任誰也認為他只是三十歲而已。

「這個便是甦清秋了。」雪羽心中暗暗說道，至于坐在最右邊的那個人雪羽是認識的，正是推薦他進九號別墅的虞遠。

不過此時的虞遠，並沒有非常關注大廳內的事情，好像滿懷著心思，甚至沒有朝雪羽看來一眼。

而坐在最左邊的人，一臉的寬廣豪邁，一雙眼楮充滿了殺氣，不知道是不是幾十年殺人殺出來的習慣，就連他射向雪羽的目光，也都在雪羽全身要害出掃射，彷佛隨時要對準雪羽的要害來一刀似得。

「這個人便是寧家家主寧放了。」

雪羽微微閉上眼楮計算了一下，他比韓錦牧要稍稍厲害一些，比罌粟也要稍稍厲害一些。但是罌粟曾經承認過，這些老家伙或許都不是她所能夠戰勝的，只是近些年他們很少出手了而已。

大廳的兩邊擺著兩張椅子，在左邊第一個坐的是蕭劍岳。右邊第一個的竟然是韓錦牧。而韓雁繼和韓雁疾竟然坐在韓錦牧的下面，而寧城璧和寧城義則坐在蕭劍岳的下面。

而韓錦月竟然坐在右邊的最下首，在韓雁脂的下面。而韓雁文在很久之前就被老爺子逐出了韓家的議事圈，所以便是連一張位置都沒有。韓錦月此時還昏迷不醒，癱軟在椅子上，韓雁文則站在一邊照顧著。

一般來說，議事是不讓女人出現了，朱落這次卻坐在大廳里面。但是看到雪羽進來，卻是流露出一絲敵意。

韓錦牧此時已經醒來，而且顯得比較精神，無論打扮還是坐姿都沒有一點違背世家子弟的派頭。不過，蒼白的面孔和沒有血色的嘴唇，都告訴別人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支撐了。朱七七則坐在邊上照顧著他。

雖然坐了十幾二十來人，但是大廳太大了，所以也不顯得擁擠。不過里面壓抑威重的氣息卻是籠罩在整個大廳的上空，那種無形的壓力彷佛有千斤一般，常人幾乎很難靠近。

「你坐下來。」作為主人的韓雁沙冷冷說道，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響。

雪羽看了一下，整個大廳內唯一可以讓他坐的，就只有最中央的那張椅子了。

「嘎！」就在雪羽坐下來的瞬間，大廳的兩扇門被厚厚地關上了。

雪羽坐下來後，又朝韓錦牧望去一眼，卻見到他一臉冷漠，沒有和雪羽對換任何眼神。不過蕭劍岳倒是朝他微微笑了笑，寧城璧一開始並沒有朝雪羽望來，但是後來終于忍不住投來一道擔憂的眼神，提醒雪羽要注意應付，但是被寧放一個凌厲的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忽然，韓雁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雪羽面前生生地鞠了一躬。

而雪羽此時本來應該立刻站起身子，將他扶起。但是雪羽卻依舊坐在位置上，輕輕地眯了一眼表示不解。這個舉動頓時引來大廳內大多數人的不滿，射向雪羽的目光頓時又多了幾分敵意。

「這個鞠躬，是我感謝你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雖然那個人肯定殺不了我，但是畢竟你扮成了我的樣子去赴了險地。」韓雁沙鞠躬完後，立刻回到了位置上坐下，道︰「就沖著你做的那件事情，等下結果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取你性命！就算別人要你性命，我會用盡全力保住你性命！只會廢了你。」

韓雁沙的話一說完，朱七七嬌軀頓時一陣顫抖。

「首先！請你出示韓錦牧是韓家內奸的證據。」韓雁沙開門見山說道。

見到雪羽沒有開口說話道︰「那日你說設下圈套想要殺我的是韓錦牧。而且他還被蕭劍岳打了一掌，但是後來事實證明，韓錦牧的身上並沒有掌印，也就是說那個想要殺我的黑衣人並不是韓錦牧！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看在你代替我身赴險地份上，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證明韓錦牧是韓家的內奸。」

雪羽眉毛微微一皺道︰「不是說一個星期之內嗎？現在只不過才是第二天而已。」

「我知道，但這是我給你自救的機會。」韓雁沙冷冷說道︰「恐怕你已經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因為等下對你的審判結果，我們四大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你考慮好了，要是你有證據就現在出示，否則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韓雁沙再次提醒道。

雪羽看了一眼神情漸漸萎靡的韓錦牧，然後稍稍閉上了眼楮，彷佛正在考慮和猶豫中。

「要是你不出示的話，我們就直接審你了！別怪沒有給你緩沖或者贖罪的機會。」韓雁沙道︰「所以請你馬上出示韓錦牧是內奸的證據。」

雪羽伸了伸懶腰，睜開眼楮道︰「以後再說。」

雪羽伸了伸懶腰，睜開眼楮道︰「以後再說。」

韓雁沙面色頓時一怒，然後生生止住怒氣。冷冷朝朱七七道︰「七七，揭開韓錦牧的衣衫。」

朱七七听到父親的命令後，便去掀開了韓錦牧的衣衫，頓時見到胸口的位置，一個清晰的手掌印，又黑又紫，已經腫起一指多高，正在散發著黑氣。

「韓錦牧現在雖然已經醒來，但是已經越來越危險了。之前他身上的傷昨天晚上蕭劍岳已經治好了，但是身上還蔓延著一股劇毒消散不去，卻始終發現不了根源在哪里。」韓雁沙緩緩說道︰「蕭劍岳無法可施，只要去請來已經不理俗事的甦家主。甦家主來過之後，問了韓錦牧最近有沒有人被人用手掌輕輕拍過！朱落嫂子想起昨天晚上你臨走的時候，在韓錦牧的胸前輕輕拍了一掌！我們本來看到那一掌，幾乎沒有用任何力氣，也認為你不敢眾目睽睽之下傷到韓錦牧！但是沒有想到你卻是在那個時候下的毒手，甦家主費了半夜，才找到韓錦牧體內劇毒的根源，廢了許多功力才將蔓延到全身的劇毒按照原路返回到毒發的根源處，頓時便凝聚形成了這個掌印。現在腫起的部分，全部是原先蔓延在全身各處的劇毒。只不過你拍下去後，毒一絲絲滲透到全身各處，所以表面看沒有任何傷痕。」

「若不是甦家主發現得早，韓錦牧命不過七天，這種毒都是七天發作而死的。而他死去的時候，我們也認為那是因為之前的受傷，而不是你下的毒手。」韓雁沙道︰「而你遲遲不出示韓錦牧是內奸的證據，相反還定下七天的期限，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

「是巧合。」雪羽點了點頭說道。

「且待你張狂到幾時。」韓雁繼此時反而不那麼動怒了，只是冷冷充滿怨毒地說了一句。

「當然，僅僅因為你暗中對韓錦牧下了毒手，也不足于我將四大家主都請過來。」韓雁沙濃聲道︰「我請你來的原因，是因為你下手的那一種毒，涉及到十幾年前的一場命案。一道被稱為這十幾年來最最神秘的謎團！而甦家主這十幾年之所以都不理俗事，也是因為想要弄清楚這樁命案的真相以及殺人的凶手！你知道這樁命案是什麼命案嗎？」

「不會是十幾年前燕家全家死絕那次吧？」雪羽微笑問道。

「你用死絕這個字眼？」韓雁沙冷冷笑道，接著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那樁命案。」

「不要告訴我，燕家家主死的時候，也是全身找不到一點傷痕，後來經過甦家主的全力研究，將那些毒原路返回，凝聚成一道手掌印哦？」雪羽似笑非笑道。

「雖不中，但是也不遠也。」韓雁沙冷冷說道︰「其實我們四大家族還有一個秘密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當天夜里燕家所有人被殺死之後，尸首也被燒成了焦炭。但是燕家主的尸體卻怎麼燒也燒不掉，我們去清理現場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情況後，馬上將尸體運到一個秘密地方隱藏起來，作為尋找凶手的線索，但是對外界宣布卻是說，燕家主的尸體都沒有辦法找到，已經燒掉……」

「當真！？」雪羽從來不會激動，此時卻是忽然失聲叫道，接著猛的站起身子朝韓雁沙道︰「帶我去看。」

「放肆，這里豈能是你這畜生能夠撒野的！」坐在他右邊的韓雁繼忽然站起過來，一個耳光朝雪羽打了過來。

「啪！」雪羽手指輕輕在韓雁繼手腕一格，反手一個耳光打去，頓時將韓雁繼打飛出去幾丈之遠。

眾人頓時驚駭，不可置信地看著雪羽，不敢相信在這種場合雪羽竟然敢出手傷人，而且傷的是韓家家主的兄長。

「放肆。」四大家主同時斷喝，接著四只手掌同時好雪羽揮來。

「爹爹！」朱七七一陣驚呼，和寧城璧同時站起身軀。

「啪！」雪羽身軀猛的後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倒坐在椅子上，然後椅子頓時碎裂成無數片，雪羽又是一陣後退，一直到了大廳門口方才止住腳步。

「噗！」雪羽一口鮮血涌出，拿出一條潔白的絲巾細細擦拭過，不然嘴角留下一絲血跡。

然後長長地舒了幾口氣，便要重新走到大廳中央。但是腳步卻彷佛有千斤之重，身軀一陣搖晃便要摔倒，趕緊扶住了手邊的一樣東西。

本來想要扶住最後一張椅子的靠背的，但是沒有想到卻抓到了一只手臂，卻是韓雁文伸來的，只見到他目光充滿了關切，低聲地說了一聲︰「小心。」

雪羽緩緩地閉上眼楮，休息了片刻。過了大概一分鐘後，方才重新睜開了眼楮，此時眼楮中才恢復了一絲神采。

雪羽看著滿臉關切的韓雁文，鄭重說道︰「日後，我要是會和四大家族為敵，要殺盡四大家族人的時候，我肯定放過伯父一系人，甚至你說放過誰，我便放過誰。」

雪羽這話說得很慢，但是又彷佛很快，因為韓雁文想要捂住他的嘴也來不及。

頓時大廳內一陣寂靜，雪羽的話雖然不重，但是彷佛一道冰冷，逐漸蔓延過每一個人的心中。

寧城璧听到雪羽的話，俊美冰冷的面孔上頓時一陣抽搐，接著站起身子朝雪羽走來。

「你敢過去？」寧放的聲音充滿了威脅，目光死死瞪住自己的兒子。

寧城璧稍稍停了一下腳步，看了一眼手臂被韓雁沙抓住滿臉淚水的朱七七。然後他卻是堅定朝雪羽走來，將雪羽扶到大廳中間，然後重新找來一張椅子讓雪羽做了下來。

「韓叔叔，韓雁繼叔叔生命沒有危險，但是受傷很重，可能需要修養半年，而且就算好了也有行動障礙。」蕭劍岳扶起不省人事的韓雁繼，擦了擦他嘴角的黑血，道︰「總之，傷得很重。」接著，朝雪羽看來了一眼。

「雪羽，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啊。」韓雁沙望向雪羽的目光充滿了殺氣，壓抑地努力，咬牙切齒道︰「你雖然厲害，但是我們四人卻是輕易可以取你性命的。」

雪羽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韓雁繼，不屑地皺了皺眉頭，道︰「我不殺他，是因為日後可能還用得著！不然十個他我也殺了，我從來不在意殺誰，也沒有一個人的人情可以阻止，也沒有一個的面子可以阻止，誰讓他竟然向我揮耳光了。」

「我們繼續吧。」雪羽朝韓雁沙道︰「對不起，我剛才竟然失態了。」

「好，我們繼續！你既然不想活路，我們也不用客氣。」韓雁沙看了一眼韓錦牧的手掌印，醞釀了一下被中斷的情緒，繼續說道︰「我們在燕家主身上發現的……」

「慢著。」雪羽中斷他了韓雁沙的話。

韓雁沙此時便是臉上的筋脈也氣得浮現起來了，因為他是如此的德高望重，而雪羽彷佛天生不知道尊敬人一般，隨意打斷他的話。但是又拿他沒有辦法，一個連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旁人還有什麼辦法去恐嚇他。

「你為什麼不叫他燕翩躚，而是叫他燕家主，是不是不用叫名字，就可以更加隱藏自己對這個名字內心的情緒？」雪羽一邊說，一邊盯著韓雁沙的眼楮。

韓雁沙幾乎氣得顫抖，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在燕家主身上也找不到任何傷痕，惟獨找到了一個梅花斑點，但是發現梅花斑點卻是隨著他的死亡而逐漸淡去，所以在他尸體上沒有留住一天。但是，甦家主可以肯定，這個梅花斑點不是致死的原因，經過了數年的鑽研，甦家主方才發現了燕家主身上全身各處隱藏著一種劇毒，又經過數年的鑽研，甦家主方才想起了一種辦法，將那些蔓延散開的毒，按照原先的路線重新返回凝聚到毒發源頭，頓時看到了一個米粒般的小孔。經過甦家主的測定，韓錦牧身上的毒，和燕家主身上的毒，毒性是一摸一樣的。但是你的修為畢竟淺了許多，那人一點就可以致命，而你需要一掌。但是你和那個凶手肯定有一定的緣源，燕家當時與我們的關系便如同兄弟家族一般，並且很大程度上，所以無論于公于私。我們都必須找出這個凶手，給燕家底下的亡魂一個交代，給世人一個交代。」

「黑暗勢力。」韓雁沙忽然朝雪羽說出了這個名詞，然後朝雪羽道︰「你听說過這個詞吧！我之前曾經無意听到七七和霜兒說過笑話，說你跟夜貓子一眼，從來不需要睡覺，但是卻從來不會困，也幾乎不用按時吃飯，他們甚至很少看過你吃東西！這些都是黑暗世界的特征！而韓錦牧身上的那種毒，以及燕家主身上的毒，都是黑暗世界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