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四百五十八章 超音速

獨孤九劍所表現出來的威力，讓眾人更加熱血沸騰。令狐沖的幾經出手似乎是在說明，誰練得這獨孤九劍，眼前這些江湖上名動一時的高手，都已不足為慮。

但怎麼樣才能得到？眾人都是彷徨無計，苦苦思索。

後知後覺的柳若絮看到大家逐一表現過後，也耐不住寂寞了，叫道：「我也試試。」

風蕭蕭大驚失色，一聲「別」剛出口，柳若絮兩把「孔雀翎」已經滿滿當當地撒了出去。

風蕭蕭改口一聲「哎呀」。以柳若絮的身手，如果能傷到令狐沖，除非令狐沖憐香惜玉到變態的程度，看到是女的出手就主動讓人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這十四枚「孔雀翎」如果讓令狐沖以更強的力道擊回，柳若絮自己可就要糟糕了。

果不其然，令狐沖揚劍一揮，十四枚「孔雀翎」，被他全數擊回，人們聽到的只是「叮」一聲，根本無法想像這是擊打了十四次。

「孔雀翎」呼嘯而回，雖然看路線也沒有指向柳若絮的什麼要害部位，但這十四枚的威力加到一起，足夠讓任何人斃命了。NPC到底是NPC，以機智詭詐著稱的令狐沖，此刻卻是個死腦筋。

風蕭蕭飛身而退，但再快的輕功也比不上這暗器飛回的速度，柳若絮已是目瞪口呆一臉木瓜像了。風蕭蕭手影翻飛，瞬間用「捕風捉影」從半道摘掉了四枚，但尚餘十枚，已經救無可救。挺住十枚的攻擊，風蕭蕭也覺希望渺茫，已經不忍再看了。

忽然數道劍光從柳若絮背後閃出，跟著閃出一人，卻是劍無痕。

「叮噹」數聲脆響，十枚「孔雀翎」居然全被劍刺落在地，眾人大跌眼鏡。這速度，這命中……瞬間，劍無痕的形象再度被放大。為什麼這樣的高手會甘當一劍沖天的跟班，這個迷團又變得越發濃郁了。

眾人回想劍無痕方纔那一下，同擊十枚「孔雀翎」，難度自是不比令狐沖，但這十枚的速度可要比柳若絮射出去的要快多了。不過擊中時發出的聲音卻也是不及令狐沖，令狐沖原本應該是十四聲，但因為速度太快，這十四聲居然像是同時發出。而劍無痕這一下，想清晰分辨出十聲，也是不可能，但其從的參差先後，還是讓人略有察覺的。

柳若絮揀回條命，也沒忘了道謝。

劍無痕的表情，那叫一個牛B。一天兩次英雄救美，這可不是常人所能遭遇的。風蕭蕭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對付驚風的『梨花』，是不是也是這樣。」

劍無痕點頭道：「不錯，我是用劍盡量擋下擊中要害處的那些。你知道的嘛，他那飛刀炸開後，中上一部分，還不至於致命。」

風蕭蕭道：「但驚風的『梨花』炸開並不只十三個啊！」

劍無痕笑笑道：「就是因為『梨花』炸開後那麼多，所以我就是閉著眼睛揮揮劍，也會擋下不少的嘛！」

風蕭蕭似懂非懂，總之是點了點頭。

眾人驚歎完劍無痕的表現，又開始關注令狐沖，而令狐沖，此時盯著劍無痕，眼神中竟也散發著驚歎的意味。

這意味是讓人歡喜讓人憂。歡喜，是至少這說明還是有功夫可以讓令狐沖感到吃驚的；憂，是因為這讓他吃驚的功夫不是自己使出來的，實在鬱悶。

而劍無痕這幾劍能讓令狐沖感到震驚，卻讓風蕭蕭有了一些信心。

他取出了「疾風無影」，準備出全力一刀。他覺得，這一刀令狐沖應該是不可能避過了。

就在身邊的劍無痕察覺了風蕭蕭的舉動，拉他道：「你幹什麼？」

風蕭蕭道：「我要盡全力，試試令狐沖的劍到底有多快。」

劍無痕卻搖了搖頭。

風蕭蕭不解地望著他。

劍無痕道：「擊打十四枚暗器，明明應該是十四聲傳過來，但我們卻聽到的是十四聲合為一聲傳來，這意味著什麼你還察覺不到嗎？」

風蕭蕭一驚道：「你的意思是？」

劍無痕緩緩道：「令狐沖的劍，也是超越音速的。至少『破箭式』這一招是的，你的超音速飛刀，還是不要試得好。」

風蕭蕭拿出的「疾風無影」，只得又放回懷中，因為劍無痕所說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令狐沖方纔的驚訝表情稍縱即逝，此時又是一臉傲然地望著諸人，目光中多了些挑釁的味道，彷彿在一試了眾人身手後，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

雖然是NPC，這種目光也讓這些大牌高手們受不住了，我從哪裡來提議道：「我們一擁而上，反正這令狐沖也不傷人命，大家不用有什麼後顧之憂，混戰中見機行事，有機會就打倒他。但也休傷他命，比如打落他的劍，或是不能讓他行走就行。」

眾人點頭稱是。

我從哪裡來又望向一劍沖天等人，一劍沖天也點頭道：「就這麼辦吧！」

無人再有異議，眾人互相一點頭，忽然一擁而起，真正的團結一致對敵了。當然，這個敵在眾人眼中是非常親切的。

一劍沖天的飛劍，釋手洗的劍氣，飛雲的長劍，劍無痕的劍光，逍遙的劍影。都毫無保留的直指正中的令狐沖。

流月的刀、我從哪裡來的扇，也從兩側分擊而上。諸人身中卻還留有一條狹長的通道，卻是留給風蕭蕭和柳若絮的施展暗器所用。

龍巖、弄花和崖下魂此時傷勢未癒，都是極度痛苦在心中呼喊：「等等我啊！」

柳若絮暗器撒出，風蕭蕭卻未出飛刀，跟在柳若絮的「孔雀翎」後面衝上。

眾人雖然希望各自的招數能同時落在令狐沖身上，讓他手忙腳亂落下空當。可是各人的出手各不相同。如不是經過長期的磨合，根本無法拿捏的這麼恰到好處。更何況眼前這些人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合作經驗的。放眼江湖，什麼時候出現過能逼得這些人聯手一起對付的人物。

這第一次合作，配合可以說是千創百孔，有心但卻無力。

招式，最終還是落出了先後。

飛出手的東西，永遠是要快一些的，最先接近，是一劍沖天的飛劍和釋手洗的劍氣。第二到的，是擁有長度優勢的飛雲的「一線天」。隨後，是柳若絮後發而先至的「孔雀翎」。再其後，眾人的出手先後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令狐沖的劍，是不疾不徐的逐一刺出，姿勢說不上瀟灑，招式也看不出什麼奇妙，唯一有的，是結果。

飛雲的「一線天」已經又一次纏回了自己脖子上。更要命的是，一劍沖天飛出的六劍之一，刺在了他的右臂。

釋手洗的劍氣竟被一擊為二，而他身邊的劍無痕，不及反應就傷在了這劍氣下。這還沒有完，隨後他也是毫不客氣地一劍沖天的一柄飛劍。

流月、逍遙、我從哪裡來、釋手洗，也各自得到了一劍沖天一支劍的獎勵。四人雖然成功閃過，但之後的附贈品－－柳若絮的「孔雀翎」，卻沒有人能倖免。所中之處，全部分處在四肢。

而一劍沖天，得到了令狐沖的親自惠顧。長劍主動挑出，一劍沖天沒有任何閃避的機會，手中的第七柄「七絕旋風劍」也脫手而去。令狐沖順勢一擊，竟讓這柄劍飛向了未出暗器而親自衝過來的風蕭蕭。

風蕭蕭「捕風捉影」接下，但此時場上已是一片狼籍。

大家也許想過自己會敗，但卻沒想到會敗得這麼隨意，就在這麼一招之間，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傷不是什麼致命傷，但卻是驚人的一致。一處，是使兵器的右臂，另一處，是於右臂呈對角線的左腿。

所有人的兵器都從手上跌出，所有人都是腿一軟後跌倒在地。

只剩下風蕭蕭，和沒有加入戰團的柳若絮。

之前的弄花、崖下魂、龍巖三人，此時一比，所受的那簡直已經不能說是傷。

一劍沖天、飛雲……這些人全部受傷倒在地上，而且是一起，這絕對是江湖中難得一見的奇景，此時就擺在了風蕭蕭面前。

令狐沖的劍已經又插回鞘中。沒有人向他出手時，他還從來沒有主動出手過。此時的僅存的風蕭蕭和柳若絮，他根本沒怎麼看。因為他願意的話，隨時可以擊倒兩人。

令狐沖的實力，是超越眾人想像的強。

但此時的風蕭蕭，除了驚歎於令狐沖實力的強橫，他似乎又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事情。

猛然驚覺，風蕭蕭忽然轉過頭來，他看到驚風。

驚風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他忽然出手拋出了一刀。

刀是射向柳若絮，而柳若絮此時還背對著他。

風蕭蕭驚叫「快閃」。卻哪裡還來得及。

「梨花」的聲音柳若絮不可能沒聽見，但她的身手，正面應付都有困難，何況是從身後偷襲而來的一刀。

柳若絮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閃，但早已被盛開的「梨花」捲入，這一次沒有任何奇跡，「梨花」散去時，柳若絮的人影已經不在。地上沒有血跡，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風蕭蕭反應再遲鈍，也已經意識到十分不妙，連忙回頭大喊：「快療傷。」

這一回頭，卻也立刻愣住。身後的亭子旁邊，三才劍、吹雪、風雨飄搖、毒陽子六人，已經站了起來了。倒在地上諸人此時還只顧得回味方才令狐沖的可怕，待從風蕭蕭的臉上發覺異常，再注意到身邊時，平素再冷靜的人，臉色也是大變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