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百零三章 雲中突現

　　下山路上，逍遙又隨口問了幾句風蕭蕭習得「冰心訣」的經過，然後迅速就把話題扯到了他的習武歷程。

　　其經過如下：老頭先傳了一套叫做「四環」的劍法給他，完了就叫逍遙試練一遍。由於逍遙有御劍術輔助，所以第一次試用已經是頗具威力，老頭連稱他是奇才，又覺得這麼高明的劍法如果沒有好的內功相輔是絕對不行的，於是又傳了他華山中級內功心法；學完內功，又說逍遙出手這麼快，有好點輕功就如虎添翼了，於是又傳他華山輕功「十錦段」；三樣學完之後，老頭又想起了令狐沖的前車之鑒，聲稱不能沒劍就任人宰割，於是又傳了一套華山掌法「破玉掌」。

　　其中「四環」可練至八層，「十錦段」和「破玉掌」都可練至七層，內功的修煉效果也比之前的初級心法提高了一倍有餘。

　　風蕭蕭連稱恭喜。並道如此你的實力豈不是要超越咱老大了。

　　逍遙連忙謙虛，說那哪能啊，老大的「天行刀法」比我的「四環」還是要高一層的。

　　風蕭蕭提醒他老大是沒有基本刀法輔助的，而他卻有基本劍法。

　　逍遙又用老大的兵器勝過自己來反駁。

　　風蕭蕭忙提示他還有強大的「御劍術」來的。

　　這下逍遙無言以對了，的確因為「御劍術」的存在，自己是無可爭議地要超過老大了，而且不只是超過一點。

　　風蕭蕭又發表感慨：「江湖上能一人身兼這麼多種高級武功的恐怕也沒有幾個吧！」

　　逍遙道：「這個就誰也說不准了！」接著自己分析道：「其實就是算上我新學的這些武功，我身上最有價值的還是『御劍術』，就是因為有了它，我才能和江湖一流高手一爭，否則我以前也只是平庸之輩而已。」

　　風蕭蕭當然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點頭道：「不過現在這高級武功再配上『御劍術』，肯定要比以前更強啊！」

　　逍遙不失冷靜地道：「那就要靠實戰來檢驗了，這幾門武級論等級的確都是高級，但也要看它的實用性！」說罷又嚴肅地對風蕭蕭道：「你的那門『心眼』的威力那就更大了，你可要好好練啊！」

　　風蕭蕭點頭道：「那還用說，不過這武功升起來真慢！」

　　逍遙道：「那才體現它的價值嘛！」

　　風蕭蕭表示贊同。

　　兩人就這麼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經是回到了懸崖邊。

　　懸崖依舊是雲霧繚繞，極盡神秘之感，但在兩人眼裡已經同一條小河溝沒有什麼分別。

　　兩人這回連助跑都略去了，並排輕身躍起，只能拿「飛一般的感覺」來形容。

　　穿過雲層，兩人一起大吃了一驚，本來應該是人跡罕至的1/2華山之顛，此刻卻熱鬧得像是街頭的大賣場一樣。

　　如此多的人，不可能沒有人沒注意到風蕭蕭和逍遙，兩人腳剛踏上地，這邊的人群已經像炸開了鍋一樣，大家互相傳遞著信息：「有兩個人從雲裡飛出來了！」

　　大家開始浮想聯翩，「那邊是未開放區啊，這兩個是NPC吧！」、「哎呀！兩個人，會不會是華山二老啊？」、「這麼年輕，是華山二老小時候吧！」……越想離事實就越遠。

　　逍遙連忙出聲解釋，「我們也是玩家，這懸崖對面是華山的另一部分，懸崖不寬，大家可以試試……」

　　逍遙說的沒有一句不是事實，但對面是未開發區這一觀念根深蒂固在扎根在不少玩家的心底，隨說可以跳一下一試真假，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雖說是遊戲裡的。大家寧可相信兩人是從懸崖下面爬上來的，弄得兩人哭笑不得。最後是逍遙親自示範，蹦了幾個來回，大家確認他不是從下面跳上來的，才算是勉強相信。

　　既然相信當然免不了提問那一邊有什麼，兩人也沒有隱瞞，把情況如實的說了一下，當然，自己練了什麼武功還是要保密的。

　　這下可不得了了，眾多玩家像趕著下水的鴨子一樣一個個搶著往對面跳。隨著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聲從山谷下相繼傳上來，並經久不息的迴盪時，兩人這才想起有一個重要環節忘了交待，那就是：懸崖不寬，是相對部分輕功有一定造詣的玩家來說的。

　　但為時已晚，能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能過去的也已經下去了，剩下的都是被慘叫聲給嚇退的，正圍著兩人要討一個說法。

　　兩人連忙像說相聲一樣你一言，我一合的解釋清楚，接下來怎麼辦，那就要玩家們自己掂量著辦了。

　　兩人這才算是擺脫了麻煩，也總算有機會問一下自己心中的問題：「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聚在這裡！」

　　結果出人意料，居然又是在搞華山論劍！

　　兩人這就納悶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上次的華山論劍是幫派之間的，這次是個人的。不過這次論劍明顯是在無組織，無紀律的情況下由某些既沒影響力，又無聊的人士發起的。這從到場人員的質量就可以看出來，風蕭蕭和逍遙也算是認得一些江湖上叫得響名號的高手，但在場的人裡居然一個都沒有。

　　更可悲的是，這次華山論劍因為兩人的「雲中突現」，還沒開始就無疾而終了。

　　然而此次論劍的影響力卻極大，並不是因為論劍論出了什麼厲害人物，厲害武功，而是因為無數自不量力的玩家為追求隱藏任務冒險飛躍懸崖，結果都成了落水餃。更嚴重的就是逍遙和風蕭蕭之前的猜測不幸成為事實，從懸崖上摔下去的玩家全都摔成了0級，一切只能從新開始，連名字都得換。

　　這次事件事後被稱作「華山集體墜崖事件」，從名字上可以看出當時有多麼的慘烈。而和事件的發生脫不了干係的風蕭蕭和逍遙兩人，在打聽過自己想知道的事後，就自顧自的下山了。

　　下山後，風蕭蕭極力邀請逍遙去自己的茶樓小坐。心情極好的逍遙當然滿口答應，他現在並不急著去練新武功，他所迫切希望的是用嘴把自己這次學武的事情講上180遍，不在乎是講給同一個人。

　　一路上兩人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逍遙翻來覆去地講述著他新學的武功及相關事宜，風蕭蕭也不甘示弱，見縫插針地講自己的「冰心訣」，雖然他現在對「冰心訣」還處在一無所知階段。

　　很快兩人就到了茶樓。

　　一蕭茶樓，像往日一樣暴滿，風蕭蕭雖然貴為老闆，卻也已經坐不到茶座，無奈，只好請逍遙去自己的專座一坐。

　　茶樓樓頂，兩人還在為這一天的經歷興奮不已，談得是昏天黑地。

　　由於風蕭蕭在武功數量上居劣勢，而且學得是沒太多噱頭的內功，導致自己的談話材料遠遠比不上逍遙，最終只好淪為聽眾。逍遙仍在從各個角度大說特說他的幾門武功。

　　當逍遙第十遍說起：「我這個四環啊……」的時候，茶樓裡傳出一個女聲叫道：「風蕭蕭在哪呢？」

　　聲音就從風蕭蕭長期掀掉的瓦塊所露出的洞裡傳上來，風蕭蕭俯身望去，居然是多日未見的柳若絮。

　　柳若絮自從上次華山一別之後，這麼久的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上線，現在終於是出現了。風蕭蕭尚在思索這個問題，逍遙的腦袋也湊過來向下望去，嘴裡一邊道：「誰呀誰呀！」

　　看到是柳若絮，逍遙笑道：「呀！是你那個小美女，看來你得忙了，那我就先閃了！」風蕭蕭當初跟著柳若絮混經驗，多次拋下眾兄弟的事逍遙還是記憶猶新的。

　　風蕭蕭來不及阻攔，逍遙已經飛身而去。

　　無奈，風蕭蕭翻身躍下，進入茶樓，叫道：「我在這呢！」

　　柳若絮看到風蕭蕭，大喜道：「呀！果然在茶樓呢！」

　　風蕭蕭道：「找我發個消息不就行了！」

　　柳若絮卻道：「聽說你開了個茶樓，就是這間啊！怎麼沒有通知我！」

　　風蕭蕭道：「開的時候你不在嘛！」

　　柳若絮道：「人很多啊，生意真好！」

　　風蕭蕭笑笑道：「是還行，都沒地方坐，跟我來吧，帶你去我的專座！」

　　柳若絮欣然前往，於是兩人又坐在了樓頂上。

　　風蕭蕭問柳若絮道：「你是聽誰說我開的茶樓的！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柳若絮道：「聽閒樂姐說的啊！現在襄陽城內誰不知道這茶樓被你買了啊！閒樂姐她們上次有過來啊，不過你不在！」

　　風蕭蕭解釋道：「我如果在茶樓的話，就肯定是在這裡了！要找我可以發消息給我嘛！」

　　柳若絮道：「她們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

　　「哦……」風蕭蕭正想問一下那天自己離開後的情況，柳若絮先問道：「你的劍怎麼樣了？」

　　風蕭蕭歎口氣道：「唉！沒了，修不好！」

　　柳若絮看上去也有點黯然傷神，劍的名字還是她取得嘛，多多少少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情。

　　這是個讓人悲哀的話題，兩人都沉浸在悲哀的氛圍中，默默地坐著。

　　夕陽西下，餘暉映紅半邊天，屋頂上，兩人坐在晚霞的沐浴中，身後是被拉得斜長的影子。

　　但這只是現實中人們美好的憧憬罷了，遊戲中尚沒有太陽落山這種設置。於是，兩人在高掛的艷陽下默默地被暴曬，曬得眼前直髮黑。

　　壓抑的氣氛柳若絮先按耐不住了，提議道：「我們還去轉轉吧！」

　　風蕭蕭表示贊同，兩人正要起身，忽然又有一個女聲從樓內傳出，說得也是一樣的話：「風蕭蕭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