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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老公》第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悲從中來

  黃金周各專業市場的促銷場地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往往要提前很久才能分得一杯羹。今年公司所在省的省會兩個核心市場我們都沒拿到理想的位置,大家都很頭疼怎麼樣才能挽回劣勢。開了幾個小時會,所有的點子都沒有特別之處。

  我也沒什麼招了,就在方蕊小聲問李西冰總共預算多少錢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險著,玩就玩一下吧。我問方蕊能不能把她認識的省裏那個領導請到兩個市場裏分別露個面,哪怕十分鐘也行,最好再隨便叫兩個市里的一般官。方蕊一臉狐疑,總不能叫他們幫你去賣貨吧。

  我笑著說,只要你能把他們請到,我就可以把所有終端全部拉上大橫幅:歡迎省市領導蒞臨指導什麼的,再裝模作樣造點聲勢,順便嚇唬嚇唬市場裏那幾個眼睛長在屁股上的頭們,騙也要騙點資源過來,我就不信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沒准還搶著請客吃飯呢。

  方蕊想了想,說應該沒問題,你們去準備吧。

  果然李西冰回來告訴我,市場不僅支援我們大張旗鼓佈置終端,臨時決定在市場公共區域也拉上一些宣傳物料,配合我們做好接待工作。私下裏李西冰問我,都什麼領導啊,我說我也不知道,沒准是婦聯的也不一定,反正是個官就行,咱也沒有騙人是不是。

  那天我們搶光了市場所有風頭,消費者完全被市場各處我們的橫幅吸引,幾乎都會去我們的終端仔細瞧瞧。而幾個領導確實也來了,雖然真的只象徵性地呆了十分鐘不到。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裏,我動用了全市所有業務人員前呼後擁,加上經銷商和市場領導的熱情相迎,擺出了一副大人物來臨的足夠聲勢。

  晚上方蕊又是很晚才回來,我在房裏寫東西,聽見她進房後就再沒動靜,我估摸著她又喝醉了,便想去看看。

  門反鎖了,我敲了敲門,好半天她才在門裏問什麼事,我說你開下門,她說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我正想回房睡覺,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她平常可不是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的。

  我又敲門,說我有急事找她,一定得商量一下。

  她磨蹭了很久才把門打開,眼睛有點紅腫,似乎剛剛哭過。

  我說你怎麼了,沒事好好地哭什麼?

  “你別管,沒什麼事我要睡了。”她把臉別了過去。

  我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聲說道:“方蕊,你搞什麼!誰把你怎麼樣了,你說!”

  李西冰從他的房裏跑了出來,遠遠地看著我們。

  方蕊轉身進房,再也忍不住,撲在床上放聲大哭。

  我示意李西冰回房,自己走進她的屋子把門關上,坐到她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她抬起頭來看我,眼睛裏蘊含著讓人心寒徹骨的悲傷,我有點明白怎麼回事了,我想起了那天的避孕套和順利批下來的1000萬貸款。

  我站起來,默默地向門口走去,一時悲從中來,一拳砸在門上,鮮血長流。

第一百一十二章 索然無味

  生活還要繼續,不管是痛苦還是恥辱都得要去面對,我深深地覺著一種悲涼,為什麼人在獲得成功的路上要付出那麼多的代價,甚至於是尊嚴和人格。我對方蕊的做法始終不能釋懷,如果這樣可以淩絕頂,可以一覽眾山小,我寧願做回我的平頭老百姓。

  我開始在公司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銳氣和熱情,我不認為我這樣做下去可以取得精神上的快感。我準備提出辭呈,可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也有點不忍,我想那就做完今年吧。

  我有意識地進行相應地準備,方蕊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我知道她很傷感,可我們一直沒有真正地進行一次長談。也許大家都覺得既然長談不能解決實質性的問題,還不如隱而不宣。

  另一件事情同樣讓我無法輕鬆起來。

  李黛和小蝶我現在真的是無法取捨,我知道自己很卑劣,可我無法欺騙自己的情感。我開始感受到巨大的精神壓力和道德譴責,這在以前根本無法想像。原來責任是可以徹底擊垮任何人的。

  我再一次失去了活力,照著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杳無生氣,我笑了笑,像是在便秘。

  方蕊瘦了,瘦得讓我這個不太注意別人胖瘦變化的人都覺得太過於誇張。我決定和她做個溝通,我甚至寧願她把公司停掉或者轉讓。

  我在一個她呆呆地坐著看電視的晚上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們聊聊好麼。”我靜靜地看著她。

  她略為有點意外,接著似乎有點緊張,把電視機關了,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我笑了笑,“幹嘛呢,我又不吃了你,放鬆點不行啊。”

  她蒼白的臉上一紅,我察覺到了一絲羞澀。

  我心裏一軟,是呀,其實她也是個很不幸的女人。

  “咱們出去玩一陣子吧,只顧著賺錢,也得想著法子揮霍揮霍。”我臨時說出了這句話,不單是她,連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看了我很久,慢慢地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和淡定,輕輕地說道:“謝謝你,韋默!”

  我點了根煙,發自內心地說道:“既然生活索然無味,總還允許苦中求樂吧。”

  她也抽出了一根煙,我幫她點燃,她的手有點輕微地顫抖,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看我,一滴眼淚滴在了我的手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萬事成空

  小蝶和她父親確定了去美國考察的日子,走之前我們聊了一個通宵,我想起她離開我時的瘋狂,我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其實一切都在她的計畫當中。

  我們聊得很雜,聊得筋疲力盡。

  掛了電話的那一刹那,我有點恍惚,不知是熬夜的原因,還是精神上的貧血。

  我們誰也沒有提起下次什麼時候聯繫,什麼時候見面。不知怎地,我很失落,還有點酸楚。

  這個冬天我大部分時間呆在東北,這邊的市場情況比較複雜,兄弟們壓不住陣。每天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就著烈酒,日子過的也還滋潤,憋煩了就去大連看實德,叫兩嗓子。

  我心裏始終藏著事情,我還差小蝶一個電話。

  耶誕節前小蝶終於打電話給我,說可能會呆在美國念書,她爸在這邊找到了專案,準備在美國發展。電話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至少聽出來她不是在和我商量,我收到的只是通知而已。接著小蝶沈默了好一陣子,說可能今後見面越來越困難了。

  該來的終歸要來,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我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生活已經捅了我很多刀,再多一刀也無所謂。

  我說你是準備和我分手吧,你想清楚了再說。

  我說你不說話我就掛了啊,什麼時候你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

  “一年之後。。。。。。”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又想說再過一年如果兩個人感情還是深厚如初,你就等我來接你是不是?”

  “。。。。。。”

  “說呀,怎麼不說了!”

  我從來不曾對小蝶發過這麼大的火,我心裏很淒涼,不管我是不是在她和李黛之間搖擺不定,甚至於我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可真要我面對這樣的事實,我還是不能接受。

  此刻男人的劣根性展現無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很難形容此時的狂躁。經過了這麼多的事,轉了這麼大的彎子,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渾身都在發抖。這兩年的風風雨雨在腦海裏一幕幕地閃過,我的夢想,我的愛戀,我的痛苦,我的歡樂。。。。。。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真的,你應該找一個更適合你的女人。”小蝶大概是感受到了我此時的心情,在電話那頭抽泣。

  我冷笑了一聲,把手機從賓館的15樓扔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平安之夜

  我在平安夜的早晨回到了公司。我沒有刻意趕回來,只是個湊巧而已。對於這些洋節,我一般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我更看重中國的傳統節日。

  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骨子裏的浪蕩象魔鬼一樣爬了出來,慫恿著我要找點什麼來發洩一通。

  我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想了想,西冰在外面出差,方蕊大概是陪客戶去了。

  我打電話給常去的夜總會問還有沒有房,回復是今天都定光了,只有一個小包快到時間了但人還沒來。我說我現在在路上,到點了你就把房給我留著。我是那裏的VIP,這點面子還是綽綽有餘。

  到了後直接去了房間,經理很奇怪我只有一個人,我笑著告訴她我一分錢不會少花,你放心就是,實在覺得不滿意,你就跟我回去,該多少錢我一起算給你。經理笑得花枝亂顫,說你韋總開這樣的玩笑我可擔當不起,我還是介紹一個漂亮的新人給你吧,還是個處。

  我說你少給我來這套,你這裏的女人副處都有些年頭了,真以為逮著便宜了估計也是把炒菜的鍋子給補了一下吧。

  經理笑得嘎嘎嘎嘎,我說你快把你的處給老子叫來,順便去補下妝,臉上的粉都快被你抖完了。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經理對我確實不敢怠慢,來的女孩的確非常出色。我說我今天是來玩個痛快的,你再叫兩個進來,經理說三英戰呂布呀,韋總真是好興致。

  重新開始荒唐的生活對於我來說幾乎不需要適應期,幾杯酒下肚我甚至覺得我簡直有這方面的天賦。

  稀裏嘩啦的玩到了深夜,我的酒意也上來了,經理介紹的那個美女很職業地要送我出門,我問她出不出臺,她笑著點了點頭。

  進了宿舍正準備回房,方蕊把我叫住了,扶著我的美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似乎很奇怪我膽子也太大了點,老婆還在家,就明目張膽地把女人往家裏帶。

  我頭暈得厲害,沒有搭理方蕊,徑直往自己的房裏走,進房便就勢躺在了床上。

  好一陣子方蕊才進來,我掙扎著坐了起來,問那女孩呢。

  “如果這樣子就可以把韋默擊垮,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她冷冷地對我說道。

  我和小蝶分手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她,此刻她提起這事,我不禁有點惱怒。

  “人呢?你讓她進來,這是我的私事。”我借著酒意蠻橫無理地說道。

  “我打發她走了。”她淡淡地說道。

  我大怒,“你搞什麼方蕊,我只是要個女人上床而已,這也礙你事了?!”

  她平靜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欲走。

  我氣急敗壞,“你給我站住!”

  她緩緩地又轉過身來,“你來勁了是吧?”

  “是!我今天還偏要叫個女人來。”我有點歇斯底里,近似於瘋狂。

  她凝視了我足有一分鐘,突然做出了一件讓我驚呆了的事情。

  她當著我的面一件件地開始脫下自己的衣服。

  我的酒猛的醒了,“你幹嘛你,方蕊,你幹嘛!”

  “你不是要個女人嗎,我也是女人,我可以跟你上床!”她面無表情,繼續脫著自己的衣服。我已被震懾得不知該做什麼,手腳竟一動不能動。

  方蕊赤裸裸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已經徹底崩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闊天空

  “作為一個女人,象小蝶那樣的女人,是不會輕易說不的,所以你要記住一句話:設身處地,將心比心的站在她的位置上想問題。”

  我請了幾天假,準備回趟家,我媽住院了。走之前方蕊在送我去機場的路上給我說了這番話。

  我想了很久,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問她要是你你會怎麼做,她說我也會和你分手。我說為什麼,她說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你自己去想。

  我想不出來。

  媽的身體其實一直還不錯,這次病得這麼厲害,很讓我們幾兄弟吃驚。醫生說是急性膽囊炎,檢查後發現還有膽結石,建議住院一段時間後再考慮手術。我說手術沒什麼大問題吧,醫生說沒有沒問題的手術,主要看病人的身體和病情,將來重在調養。

  我去病房看我媽,我媽要我待一天趕緊回去工作,這裏有這麼多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

  我說我還是陪你幾天吧,快過年了,也沒什麼很重要的事,就等著年底分贓了。

  我媽說我看你臉色也不怎麼好,就在家休息兩天吧。小蝶的事我也知道你很難過,都大男人了,退一步照樣海闊天空。

  我呆呆地看著我媽,我說小蝶打電話給你們了?我媽點了點頭,臉上很平靜。

  我心裏很酸,我都忍不住很不爭氣地有落淚的感覺。不管我在外面怎麼張牙舞爪,一回到家裏,我其實就是我爸媽的孩子。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太多,可我從不曾輕言退卻和懦弱,可是只要看到親人的臉龐,我便會很容易地流露出內心深處隱藏很久的情感。

  我出去抽了根煙,小虎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說你該幹嘛幹嘛去,要吟詩也來幾句不噁心人的。

  晚上方蕊打電話過來問伯母沒事吧,我說還算好,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沒什麼大問題。

  我陪我媽說話一直到護士把我轟出來,說病人要好好休息,我說我陪床總可以吧,我媽在邊上趕緊說,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們都回去。

  我們哥仨找了個夜宵攤子喝酒,小虎說你要是實在不痛快就哭會吧,人民警察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一下,要還不行,這裏還有個款爺可以讓你睡在人民幣上,這樣也比較踏實。

  我拿起老闆切菜的刀就對著他,邊上的人忽地全站起來,我笑了笑把刀還給了嚇蒙了的老闆娘。

  我說放心吧,韋家的男人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媽都說了,咱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淫生活

  回到公司我變得若無其事,方蕊調侃了我好幾次,說你是不是又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了,在外面又有了情?我是這年頭哪來那麼多屎呀,老百姓都一肚子氣,屁都沒幾個。

  公司今年確實賺了不少錢,但又幾乎全部投入到擴大運營規模中去了,不過方蕊沒有虧待大家,過年前每個人都拿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方蕊給了我50萬,說你別嫌少,我這都記著呢。我說那是那是,咱連人都還一塊惦記著。方蕊會心地笑了,大概她也覺得只要我還能嬉皮笑臉,天就還沒塌下來。

  我們有了那天晚上的慘烈,已經很少再開玩笑,現在重新回到以前的隨意,恍如隔世。

  老實說,李西冰不在家裏的時候,方蕊是什麼都不防備我的,洗了澡內衣都不穿裹著塊布就敢從我面前穿堂而過。我常常說給我拿點紙來擦擦鼻血,她說我門沒鎖,自己進來拿。

  生活就是這樣,偶爾會有高潮起伏,大部分時間還是平靜如水。我和方蕊,還有我們的團隊,忍受著大量的艱難困苦,在日復一日枯燥單調的工作中終於度過了成功的一年。

  我看著兄弟們或消瘦,或黝黑,或疲倦,或興奮的容顏,百感交集。

  哥給我說德國目前有一種特效藥對媽的病很有好處,你有沒有辦法弄點回來。我打電話給李黛,她笑著說你個沒良心的要丫頭使喚的時候就想起我了,平時都躺在哪個女人的床上獻殷勤呢。你把具體內容寫給我,我托飛歐洲的朋友給你帶回來吧。

  李黛也知道我和小蝶分手的事情,就這事我也覺得小蝶太過分,似乎要把這消息給我們都認識的朋友全知道了她才得償所願似的。方蕊卻不置可否,說你還別說,虧你還要娶人家,人家怎麼想的我這外人都知道,就你還在這嘀嘀咕咕,我都為你丟人。

  我也懶得去辯駁了,俱往矣,風流人物全在今朝,好日子或許還在後頭呢。

  我很善於安慰自己,或者說我很善於意淫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顧影自憐

  李西冰的父親去世了,一個在床上偏癱了六年的老人。

  西冰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他們,他父親含辛茹苦地把他帶大,這些年工作太忙,特別是無比艱辛的今年,西冰硬是沒有回去看看老人家一次。

  我們提前放假全部去了他老家,陪著西冰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送葬的那天很大的雨,我們任由雨水淋得我們透濕,在泥濘的墳前毫不猶豫地再次跪下行三叩首。西冰和我們一個一個擁抱了很久,每個人的臉上都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我們不談生死與共,真正的友情在心裏,不是嘴上,用血水來灌溉,而不是口水來粉飾。刺骨的冬雨凍得每個人嘴唇烏青,可兄弟們一起緊緊地相擁,卻感到無比的溫暖。

  那一晚所有的人都長醉不醒,醒來時臉上都帶著殘留的淚痕。

  老人的逝去,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弦,我情不自禁地思考著短暫的人生。

  人生苦短,事業,親情,愛情,友情對所有的人都是一種考驗,有些人選擇逃避,有些人有選有棄。無所謂對錯,無所謂好壞,可是當一個人就要和這個世界做訣別的時候,無一例外地後悔生時的不完美。於我來說,我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可我也知道,我永遠無法擁有完美,我同樣在所有的情感間喜怒哀樂。或許退而求其次尋求一種心靈的平靜和良心的安穩也行,我殘酷地發現,這仍舊是一種奢望。

  人是渺小的,每一個人都是凡人。

  人總是無法避過生老病死,在這個上面所有人都很公平。廣廈千間,安睡只需一榻,浮財萬金,飽食唯有三餐。所謂的幸福可以用物質來強行劃分,卻無法瞞過精神的眼睛。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那是一種境界,可我知道,更多的人只是黃土一抔,煙消雲散。

  我沒有看破紅塵,看破了又怎樣!青燈古佛?心如止水?我有一種尿意。

  太多的人習慣了被命運擺佈,習慣了被殘酷姦污,習慣了被困難嘲笑,習慣了被生活蹂躪,我操他媽的宿命,我偏要脫了褲子拿把刀子和你單挑。沒錯,我是凡人,我很怕死,但老子偏不向你求饒。

  我要自己安排我自己。

  三十多年了,我韋默是一個俗人,也有臭不可聞的時候。但我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從不輕易妥協。我是優柔寡斷,我也曾玩世不恭,我甚至於知道接下來的生活將象嫖客一樣隨時隨地會命令我老老實實屈服、躺下、閉上眼睛。有人說,你如果無法抗拒生活的淩辱,你就不如快樂的呻吟,老子不信這個邪,我偏要爬到生活的身上做個一夜五次郎。

  我就這麼時而顧影自憐胡思亂想,時而咬牙切齒窮兇極惡,竟漸漸地癡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機場逼宮

  我把西冰帶到了家裏過年,家裏人對他非常好,說又多了個兒子了,我說都怪我媽,沒給我生個妹妹,要不你就可以監守自盜了,一直鬱鬱寡歡的西冰難得的有了生氣。

  接著我到黃花機場接了李黛,她親自把藥給我帶了過來,說她正好來湖南民航總局出差。我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想來看我就直說,別立個牌坊。當著機場眾多男女老少,她就踢了我一腳,弄得我們倆都很尷尬。

  家裏人很熱情地接待了李黛,可我知道他們總是覺得很遺憾。

  李黛顯得有點拘謹,這點我很意外。我說怎麼都不象你了,你平常臉皮也很厚的嘛。第二天她便回家了,走的時候欲言又止。

  在路上她一直抓著我的手,我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呀,別整的跟生離死別一樣,要不就在我家過年得了,人多熱鬧。

  她微微地沖著我笑,笑得我心裏反倒不自在。

  陪她換了登機牌,我也該走了,她忽然抱著我無聲地痛哭,我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傻孩子,你再哭,我也哭了啊。”

  她放開了我,眼淚也不擦,就這麼死死地看著我。

  我心裏不是個滋味,我這麼混混噩噩的到底何時是個頭哪。

  我說咱們坐會說說話吧,時間還早著呢。

  “我知道你媽他們還念著小蝶。”她坐在我旁邊咬著嘴唇說道。

  “我說怎麼了呢,就覺得你心事重重。”我給她叫了杯咖啡。

  “我就覺得自己跟二房一樣。”她幽怨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咱回去教育老太太去。”

  “你少來。”她嘟囔著嘴。

  “我說正經的。”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就跟家裏人說這才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這話都不知跟多少人說過了。”她呸了我一下。

  “哎,你還別說,你什麼時候聽見我叫別人老婆了?”我一臉的嚴肅。

  她忽然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你再說一遍。”

  我心裏跳了跳,竟然很緊張。

  “以後少跟我說這些,死王八蛋。”她踢了我一腳,一臉的不屑。

  我看了看她,想著她的好來,一時間脫口而出,“我要是不說我是你兒子。”

  她噗哧一笑,“我可生不出這樣的混帳兒子出來。”

  我臉上掛不住,“你這話說得水平實在不咋的啊,我家老頭老太太可被你一網打盡了。”

  她柔聲跟我道歉,抓著我的雙手,小聲說道,“那我現在叫你一聲老公你應一下。”

  我嘿嘿地乾笑了幾聲,說要叫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我就知道你要說別叫我老公。”她哼了一聲。

  我一咬牙,“叫聲聽聽。”

  她捂著嘴不住的喘氣,“我怎麼覺得你象寧死不屈的烈士呢。”

  “老公。”她膩聲叫道,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乖,老公想要了。”我嬉皮笑臉地看著她,“咱快回家吧。”

  她笑著看著我,拿出登機牌撕得粉碎,“我看你個死王八蛋要不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無話可說

  我看著李黛唧唧喳喳在電話裏跟她家裏人撒嬌,間或瞟我一眼,我不由得想,看來要準備給丈母娘買些啥了。

  好半天她才得意地把拖箱往我手裏一遞,媚眼如春。

  我們回家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的驚奇,嫂子反應快,連忙張羅著沏茶,削水果。如果說第一次來氣氛還有點曖昧,這一次無疑宣佈了新媳婦進門。

  嚴格意義上講李黛更像一個標準的小媳婦,舉手投足既有章法,言談舉止更顯規矩。除了我媽潛意識裏還心存芥蒂,看上去家裏人都很滿意,我放好她的行李,我爸和我哥已經就航空知識開始進行熱烈的採訪。

  我回到房間呆坐了一會,終於回過神來,想了想,傻傻地笑了笑,走了出來。

  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晚上家裏人坐在一起打麻將,方蕊打電話過來,我正全神貫注地經營著萬一色,把電話隨手給了李黛。好不容易聽了牌,卻被上家的我家老頭小屁胡自摸,鬱悶不已。接著便聽到李黛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方蕊想過來,問你方不方便呢?”

  “啊?”我怔了怔,“來我家過年?”

  李黛笑了笑,“她說她們家過年人太多,吵得人頭暈,相親就夠她忙乎到散元宵了。”

  我苦笑著說道:“這個地主婆,平時倒無所謂,這大過年的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吧。”

  媽在邊上問道:“誰呀?”

  西冰忍不住笑道:“我們老闆。”

  “想來就讓她來嘛,這有什麼,玩兩天再回去不是一樣?”媽埋怨我。

  “就是。”李黛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瞎摻合什麼。”我橫了她一眼,接著對我媽說道,“你以為這是來我們家打麻將呢!”

  我把電話打了過去。

  “我明天上午開車過來,進城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你來接我一下,我不認識路。”沒等我進入狀態,方蕊已經直奔主題。

  我咽了口口水,“你們家那一攤子都交待清楚了?”

  方蕊咯咯地在電話裏笑:“我說我們公司組織集體旅遊。”

  我放下電話,看了大家一眼,一句話沒說。

  “都說什麼了,看你皮笑肉不笑的。”媽有點納悶。

  “明天把你家麻將扛過來,又來了個麻婆,年三十咱全民搓麻,殺個痛快。”我對著我哥惡狠狠地說道。

第一百二十章 現實人生

  虧得咱家地方寬敞,我對我爸說道,“你看看,才娶個兩房就沒地方住了,你說我要是在單位老老實實上班,不吃不喝現在也就買個廚房和衛生間吧。”

  方蕊在邊上笑著說道,“就你這張嘴,也就我們家李黛還看著火坑往裏跳,你沒去外貿局上班,真是國家巨大的損失。”

  我嘿嘿地笑了笑,和西冰擺開了棋盤。

  李黛系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她的麻利和熟練連我媽都讚不絕口,嫂子和弟媳婦更是七嘴八舌急著請教煲湯的訣竅。

  “一朵鮮花算是插在牛糞上了。”小虎看了我一眼,故意自言自語。

  我點了根煙,“有你這麼糟踐人的嗎,人家好歹也是客人,怎麼能隨便把客人比作牛糞呢?你這素質真給咱們韋家丟臉。”

  小虎笑得咳嗽,引得廚房裏的一幫女人跑出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吃年夜飯了,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去年許下的願望,唏噓不已。

  此時的我心裏很平靜,也很充實。

  人生原該如此吧,我想。

  看著一屋子的人在忙碌、張羅,我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生我養我的父母,手足情深的兄弟,同甘共苦的朋友,善解人意的紅顏,還有即將和自己相濡以沫,與子偕老的女人。。。。。。

  我想起了小蝶,心裏隱隱有點酸楚。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甚至於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生活有太多的不可知,我只有堅強地面對。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理應笑看風雲,淡定從容。

  可我做得到麼?我能真正地做到麼?

  我入神地想著,直到西冰提醒我有人敲門。

  “送福送財神的吧。”爸把電視機的聲音關小了點。

  “我去看看。”我朝門口走去。

  門開了,我看見了一隻蝴蝶。

  “老公!”

  蝴蝶的兩隻翅膀摟住了我的脖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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