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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傳》第255章
第十九卷 滅 四二七、書

  只是他牢牢記得丁五初次便拿了《資治通鑒》讓自己念與他聽,那這裡定然是百知書屋了,可自己為何連一本書都看不到呢?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中,身後有人問道:「咦,小師弟,你也來找書看麼?」韓一鳴回頭一看,一個人走入屋來,卻是大師兄司馬凌逸。

  韓一鳴道:「大師兄也來找書看麼?」司馬凌逸道:「是呀,有來這裡不找書的麼?」韓一鳴正不知該從何下手,索性道:「大師兄找什麼書?」司馬凌逸頓了一頓:「小師弟,你要找什麼書?」韓一鳴道:「我也不知有什麼書?我全然看不到書。」司馬凌逸道:「你抬頭向上看。」韓一鳴依言抬起頭來,只見上方沒有屋頂,也沒有局限,竟似是沒有盡頭一般。而那無止境的空曠之中,飄浮著的,全是一本本的書!

  他自下方看上去,看不見盡頭,也數不清數目,竟不知有多少冊書飄在那空曠之中。韓一鳴看得呆了,那些書厚薄不均,有的極厚,有的極薄,再向上看,居然還能看見其中飄浮著竹木簡!那真是名符其實的年深月久的書冊,韓一鳴眨著眼,說不出話來。他進來四下裡尋找,不見書架書冊,就全然不曾想到抬頭向上看去。誰料想得到,這許多書冊,就那樣高高飄浮在空中,彷彿伸手可及,又似乎遙不可及。司馬凌逸道:「這是靈山的書海,只要知道自己想看什麼書,這裡就有什麼書。」

  難道要用御劍術才能拿到自己要看的書麼?可他自己都還不知自己該看何種書?正不知該怎樣找書,司馬凌逸已問:「小師弟,你想找什麼樣的書?」韓一鳴道:「大師兄,這回下山我與大師兄不在一路同行,我全然沒見識,途中難免會遇上奇異物事,因而想尋一本書帶在身邊,若是有個什麼意外之處,拿出來翻一翻,也好拿個主意。」

  話音才落,便聽司馬凌逸道:「你是這樣想的麼?那你便是將這裡的書帶上大半,只怕也拿不了這個主意了。」韓一鳴道:「大師兄的意思是?」司馬凌逸道:「行走路上,所遭所遇,全然都會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哪裡是書裡能夠翻得出來的?」韓一鳴也知這個道理,但單獨上路,思慮就須得周全了。陸師兄比起自己來,那是強太多了,若是不曾聽大師伯的那句話,便會以陸師兄為出行的依托,就如同自己從前總是請教大師兄一般,以大師兄為自己的依托。但聽了大師伯那句話,自己便不能再以別人作為自己的依靠了。大師伯特意將自己與大師兄分成兩路,想來是要自己歷練成長,早日成為大師兄一般的派中倚重的弟子。

  雖說靈山不一定要倚重自己,但是自己也該獨自成長,多多經歷才是。因而對司馬凌逸道:「那請大師兄給我指點幾本書,我好拿了去細讀。」司馬凌逸沉吟片刻,抬起頭來向上方的書海看了一眼:「你下山行走也不宜帶許多書,嗯,我替你找兩本書,你帶在身邊。晚間閒時,翻看翻看,也是好事。」說著伸手一拿,手中已多了兩本書。

  司馬凌逸將兩本書都遞到韓一鳴面前,韓一鳴一看,卻是一本《左傳》一本《戰國策》,不禁有些意外。這兩本書上絕不會有他想要查看的奇異之事,倒講的是朝代更替,江山易主。這兩本書韓一鳴從前都聽先生講過一、二。他向來於書本之內的學識便知之甚少,詩詞歌賦都如輕風過眼,少留痕跡,這些刀兵四起、塗碳蒼生的史書,就更是極少讀到了。便是當年先生講學,也時聽時不聽,這時看見司馬凌逸拿出這兩本書來,不愣才怪!

  正想說這兩本書全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司馬凌逸已道:「下山行走,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這兩本書內,大多講的是智謀,不能力敵,當以智取。不論對手為何等妖異,都逃不過你力敵智取。何況其中還有許多內容,於你大有益處,你只管拿了去,閒時翻上一翻,會有許多益處的。」韓一鳴怕的便是這些故紙堆,但大師兄遞與自己,不好拂他好意,只得伸手接過來。卻見司馬凌逸伸手一拿,手中又多了本書,向他遞來:「這本小師弟也帶在身上,無事之時翻翻,也會有許多好處的。」

  韓一鳴一看,乃是一本《孫子兵法》。不覺有頭皮發麻,這樣的書,別說看,連想都不想過。但也只得接在手中,道:「多謝大師兄。嗯,大師兄可能替我找本有關妖異的書,我見識淺陋,就算是臨時抱佛腳,臨時拿出來翻一翻,或多或少也能識得些異物,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司馬凌逸道:「如何不能,嗯,這本如何?」又一本書遞過來,韓一鳴一看,是一本《異物誌》,這才鬆了口氣。總算師兄不再拿自己不看的書遞與自己了。便接在手中,道:「多謝師兄。」

  司馬凌逸道:「看在這些書面上,小師弟是該當好好謝我一謝的。」微微一笑,仰頭去看頭上的書海。韓一鳴抱拿了四本書站在一邊,想看看師兄要看些什麼書,自己將來也好找來同看。卻見司馬凌逸拿了一本書,卻是自己手中已有的《左傳》。不由得有些奇異:「師兄,同樣的書這裡都有許多本麼?」司馬凌逸微微一笑:「倒沒有許多,但只要想看,總會有的。」韓一鳴不禁奇怪,自己雖說讀書不多,但這《左氏春秋》自己從前也曾看過的,大師兄博臨覽群書,怎會不曾看過這本書呢?這個時候翻出來看。卻見司馬凌逸又對著書海看了看,搖了搖頭。

  韓一鳴不禁問:「師兄可是要找什麼書找不到麼?」司馬凌逸道:「那倒不是,本是想再拿一本書,路程中慢慢翻看。但一想,能將這本《左傳》看透看懂已然足夠了。不必求多。」

第十九卷 滅 四二八、俾益

  韓一鳴一聽這話,不由得向自己手中看了一眼,大師兄只看一本,自己能看得完這四本書麼?正想間,司馬凌逸已道:「小師弟,你尚不明白這書中內的意思,所以多看也是好事。而這書海之中的書,我已看過無數。有的看過一遍即可,有的則要多看,才能領會其中之意。這《左傳》,我少說也看過五、六回了,這回再看,自然是因我要看其中有用之處。」

  原來如此,韓一鳴從前不好讀書,也不求甚解,聽大師兄這樣說,只有佩服的份兒。道:「多謝大師兄指點,我一定不負大師兄所望,好好看這幾本書。」司馬凌逸道:「對了,你下回再來,只要對著書海想自己要看的書,便能找到那本書了。」韓一鳴笑道:「嗯,虧了大師兄也來找書,不然我還真不知如何才能拿到自己想看的書呢。」

  二人一同自百知書屋出來,走上萬向梯去。韓一鳴邊走,邊回頭看了眼。這回看得分明,百知書屋並未消失不見,那兩扇木門,一塊木匾便在翠薇堂之後。只是這時看上去,難以想像翠薇堂與百知書屋便長在一起,翠薇堂並不寬闊,因而看上去,似乎從前門進入便是翠薇堂,而繞到後面來,便是百知書屋。也奇怪自己從前竟從來不曾留意到翠薇堂的後方竟有這樣一間書屋。

  回到靜心院的屋內,迎頭便聽沈若復道:「喲,小師弟,你要做學問了麼?居然拿了書本來了。」韓一鳴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沈師兄,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做什麼學問?我只是,只是想著下山去,路途之中,多少也翻看幾頁。到時若有不明白之處,要請師兄你指點了。」沈若復自他手中接過書去翻了一翻,眉頭一皺:「小師弟,你看這些書麼?」

  韓一鳴道:「怎麼,有什麼不對麼?」沈若復道:「卻也不是說對與不對。只是說這三本書我也曾看過,雖看得不精細,但大體意思心中還是知道的。」韓一鳴道:「嗯,我在家時也學過一些的,只不過學了與沒學無甚區別。大師兄與我說這些書我在路上有空閒時翻看,學會些許,遇上妖異之時,不能力敵便應智取。大師兄真是有遠見,我這點修為,遇上妖異,估計多是要智逃的。」顧清泉也湊過身來,對著沈若復手中看了看:「嗯,果然好書,小師弟,即便是一時半會兒用不上其中的招數,將來也是大有俾益的。」

  沈若復「嗯」了一聲,對著那本《異物誌》看了看,道:「這本我倒不曾看過,帶下山去,或多或少會有些用處罷。」韓一鳴道:「嗯!大師兄自己還帶了一本《左傳》的,我聽說大師兄看這本書已看了好些遍了,這回再看,是要看其中他有用之處。想來大師兄是將自己認為好的書都找給我看了。雖說我並不是十分喜歡這些書,但就衝著大師兄,也該好好看上一看。」顧清泉道:「大師兄又看《左傳》了麼?果真是要看透這本書呀!嗯,待我有這個閒心,我也找兩本好書來一一翻看。」

  韓一鳴將這幾本書自沈若復手中拿過來,卻將《異物誌》又遞給沈若復道:「沈師兄與我同路,這本書師兄要看,便請師兄帶上。我帶這三本,待師兄看完了,給我看便是。」卻見沈若復有些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韓一鳴將書直送到沈若復面前去。他與沈若復年紀相當,因而在一起時不知不覺少了許多拘束,玩笑也多些。

  沈若復如夢初醒,卻不言語,將那本書接在手中。韓一鳴也不管他,向來他便是來去自如的,恍如這間屋也是他住的屋子一般,全不拘禮。韓一鳴與顧清泉早已慣了他的不請自來,也早就知道他會不告而別,全然不將他的作為放在意中,任他自由來去。

  韓一鳴隨意收拾了包裹,將那三本書也卷在包裹之中。好在他包裹不大,下山也早已習以為常了,只是他沒有少下靈山的師兄們的微微欣喜。鶴翔道人的死,在這裡反倒成了一件好事。若不是他死得那樣離奇,這裡的許多弟子還沒有下山的機會。靈山也要保全麼?靈山飄無定蹤,守護又嚴密,只怕再厲害的妖異也不能輕易挨近靈山。不是麼,連青龍都要大師伯解開結界才能進來,還有什麼妖異能夠厲害得過青龍?

  再者,雖說師父與四師叔不在了,但靈山好歹還有兩位師伯、兩位師叔鎮守。便不說那雪峰之下那美麗的靈獸,單說四位師尊,保靈山一個平安,該當不是什麼難事!韓一鳴倒不擔心靈山會有什麼意外,只想著自己一路上會否遇上什麼奇異之事。倒也不怕妖異,見過了詰利摩訶,還怕小小妖異?只是想著下山去,又會遇到許多奇事,心中不禁有些嚮往。晚間在床上翻來覆去,只是睡不著。這回下山的搭伴大出他意料之外,幾乎是年輕的弟子們互相搭伴,年長的師兄們又結伴同行。有違從前年長的師兄們與年輕的師兄們結伴之道,難道丁師兄的意思就是要讓年輕的弟子多經歷些世事麼?年長的許多師兄是術修的,和厲害些的師兄們結伴倒也還不錯,至少能保障他們不在弱勢。而年輕的師兄們卻大多是天性飛揚跳脫的,沒了年長的師兄們約束,確實會更加氣盛和凌利,那麼,丁師兄是想磨礪年輕些的靈山弟子了!韓一鳴幾乎可以肯定這一想法了!

  歡欣雀躍麼?算不上。是開心麼?也不是。但卻是說不出的嚮往,自己對靈山也並沒有厭倦,但對下山,卻有些說不出的感受。按理來說,下山,至少意味著又有事發生,並且不是好事。若是好事,何須這許多人勞師動眾地下山去?

  韓一鳴歎了口氣,向著顧清泉那邊看了眼。微有鼾聲,這位師兄倒似全然不會有心事一般,夜夜都睡得極香。就不知為何自己心中總是有許多事?如若自己也能像顧師兄這樣,心無掛礙不知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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