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卷 立足 第一零五四 投奔
元慧滿臉堆笑:“師弟,靈山尋了個好地方呀!此地靈氣流動,著實是修行的寶地。”韓一鳴道:“元慧掌門來了,多謝多謝。”元慧對他臉上看了片刻,驚道:“師弟,你這是,這是怎么回事?”韓一鳴道:“這是中了平波道長的暗算。平波道長修為深湛,因此我解不了這個法術,只能任由它在我臉上嚇人了。還請元慧掌門不要太意外才是。”元慧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又湊近來看了看,道:“師兄,你來看看,可有什么法子解了這個咒語,今日乃是靈山派的好日子,除卻了這個法術,也算我們送了掌門一份薄禮。”
韓一鳴并不在意臉上這個若有若無的骷髏,他洗臉時,仔細看過,這個骷髏影子時有時無,在他臉上這些天了,他也沒什么不適,因此也就不往心里去。劉晨星先與韓一鳴打了個招呼,挨近來看了看,道:“這個,我也沒什么法子。解鈴還須系鈴人。”韓一鳴微微一笑:“師兄不必操心了,這個法術也不能將我怎么樣,就讓它留著罷。反正我也不在意。”說著,抬起頭來看了沈若復一眼。
沈若復正在那邊與明晰說話,他眼觀六路,看見韓一鳴看過來,便叫了顧清泉來陪明晰說話,自己過來將元慧與劉晨星寒喧:“元慧掌門來了,劉師兄也來了。”他一出聲,就十分熱鬧,把韓一鳴那若有若無的冷淡化解了開去。與元慧說了幾句閑話,笑道:“請這邊來,明晰師兄也來了,元慧掌門與明晰師兄真是我們靈山的好友,來得這樣早。”他是瞎話張口就來,但偏偏這瞎話聽在元慧耳中,卻很是受用,元慧笑著,隨他與明晰相見去了。
韓一鳴這里才停下來,又有人來了。韓一鳴抬頭看了看太陽,已過了三竿。明亮的陽光灑下來,清晨的些微濕涼已沒了,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十分舒服。兩個人走近來,他仔細看了看,并不識得這二人。一人身形修長,面容清秀,穿的是一身綢衫,怎么看,也不像個修行之人。另一人一身麻衣,面容有些風霜之色,背上背著一柄長劍。二人一前一后走來,韓一鳴對這二人全然不識得,想起師兄說也發了散貼出去結緣,便也不多問,只站在當地。
二人走近來了,前面那個先就站住了腳,沒有走近來,韓一鳴知他是被自己臉的骷髏嚇著了,后面那人倒沉得住氣些,走了近來,對他一拱手:“這位想必就是靈山掌門了。在下游龍子,前來拜會。”韓一鳴識得的同道,還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見他坦蕩,拱手還禮道:“在下正是靈山掌門,多謝同道前來,先請喝杯茶罷。”
韓一鳴打量了他幾眼,身形挺直,背上背的劍也平平無奇,一身青衣,六耳麻鞋,倒也利落。那一身綢衫的,比這游龍子看上去年輕些,面目清秀,一雙眼睛也是四處打量,轉回頭來,見韓一鳴看著他,才拱了拱手道:“這位是靈山掌門么?”韓一鳴道:“尊駕是哪一位?”這人笑道:“我是來投靠靈山派的,我也是一個修道之人,我的法名叫靜心滌塵。不知靈山派可肯收錄?”沈若復與韓一鳴說過要廣開門路,招收同道中人進靈山。韓一鳴也認可了,雖說不是所有能上靈山的人都得以成為靈山弟子,但這人說話,也太直道,說到這個份上,韓一鳴就是不肯,又如何說得出來?
看他滿臉堆笑,韓一鳴心一橫,笑道:“道友既是來投我們靈山派的,那我是十分歡迎的。先請道友去喝杯茶罷。”哪知這話才說完,那游龍子也道:“原來是靈山派果真收弟子了?我也是前來投靠靈山派的。靈山掌門,我也能入靈山派么?”韓一鳴立時愣住了,來了一個已讓他有些意外,哪知又來一個,一時都不知說什么好,只要自己一答應了一個,那這二人可都是靈山弟子了。
還是沈若復來解圍了,他看見兩人將韓一鳴一圍,便走上前來,道:“二位道友是前來恭賀我靈山的么?”游龍子笑道:“我接到靈山的結緣貼,貼上說靈山招收弟子,凡是收到結緣貼的,都能做靈山弟子。不知這可屬實?如若這樣,靈山會招收多少弟子呀?”沈若復笑道:“那自然是屬實的!靈山廣開門路,凡是有緣者皆能到靈山來。只是我們不搶別派的門人弟子,這樣的結緣貼只發給散修的同道。這貼子發出之時,我們也不知曉是哪些散修的同道會接到,也不是所有的結緣貼都會被同道收到,因此前來靈山的同道不會太多。再者,靈山從前收弟子,是有許多講究的。如今收弟子雖說不似從前那般要求諸多,但也是要請求緣法的。因此是不會有許多同道前來的。”
游龍子笑道:“極好極好!我向來只聽說靈山的名頭,我是散修,師父傳我修習之法后,便飄然而去,我修了幾十年,小有成效,我游走四方,無牽無掛,若是能到靈山精進修為,那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了。”沈若復微微一笑,道:“先請喝杯茶,我們這里還有許多同道前來道賀。前來加入靈山的同道,須得等今日禮成之后,我們才顧得上這事。”靜心滌塵道:“好說好說!我們先四處看一看便是。靈山便是在此地修行么,當真是好地方呀!”兩人對這里嘖嘖稱贊,四處張望。
韓一鳴這邊已迎來了陳如風的四名弟子,譚子超是陳如風弟子之首,先對韓一鳴抱拳施禮,才道:“韓掌門,我等前來道賀。”他語氣平淡,韓一鳴與他們本來也不熟,除卻陳如風寂滅的第二天打過交道外,就沒甚來往。此時見了他們,心中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歉疚,于是道:“多謝諸位師兄。請師兄們先坐下喝茶。”四人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那邊桌子去了。既便沒有與他們有過交道,這樣的神情,韓一鳴也知他們心中不滿,來意不明了。韓一鳴也說不清自己沒有殺陳如風,陳如風的弟子從來就不相信自己,到了這一步也沒所謂他們信不信了,如今不是朋友便是仇敵。他們要將自己當成了仇敵,那便是仇敵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