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涯 一七四、兼濟天下
(更新時間:2006-11-30 20:04:00 本章字數:2287)
停了一停又道:「私下裡說一句,雖說不見得有多麼鋒銳,但我猜這把刀另有用途。況且詰利摩訶也似乎不是用來劈砍,他居然讓克力士刀在指間輪轉,真是繞指柔了,十分怪異,卻是讓人難以抵擋!」
想起那無所不入的刀光,韓一鳴也有些心驚,歎了口氣道:「大師兄,咱們贏不了詰利摩訶,又當如何?」司馬凌逸道:「贏得了贏不了,有什麼關係?本來我們便不是詰利摩訶的對手,異樣修行,本就出乎你我意料之外。何況詰利摩訶成魔之前,便已極有慧根,參悟不少道理,若不是他因妻子死去,積了這許多仇怨,憤然成魔,難說將來終成一派之尊。」
司馬凌逸說得合情合理,韓一鳴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詰利摩訶來的時候那天地同暗萬物死寂之狀,已讓人觸目驚心,確實是極為厲害。司馬凌逸道:「咱們別說贏得了詰利摩訶了,能夠在他手下活著走出來,已是萬幸了。我只奇異,明明咱們這邊已是力有不繼,他卻為何突然退卻了?」
最後一句話提醒了韓一鳴,細想當時的情形,確實如此,再相持片刻,這邊倒下一兩名弟子,便會全盤處於下風。詰利摩訶便能將這些人的靈力都悉數收入囊中,可是就是在這最後關頭,他卻退卻了,去勢疾如閃電,倒似是落荒而逃,這卻又是為了什麼?
司馬凌逸也不出聲,低頭想了片刻,歎了口氣:「小師弟,你多歇息一陣吧,看來片刻之間,詰利摩訶是不會再來了。不過他也不會放過咱們,大家都養精蓄銳,等他下次再來罷。」說罷站起身來走開。韓一鳴掰了一塊乾糧送到口中,他又累又餓,但乾糧送到口中,卻食不知味。總是想那詰利摩訶為何會在忽然間退走,猛然想起那奇妙的樂聲來,難道是那樂聲之故?想與大師兄探討,卻見大師兄已在師伯師叔處,三人似在相商斟酌,又將這個念頭壓了下來。
伸手摸了摸背上的鳴淵寶劍,幾次三番都靠鳴淵寶劍,才算逃得生天,這柄寶劍,確實是一柄靈劍。韓一鳴不由得暗自感謝彌蕤與鸞鳥,說是它們合力救了他,也不為過。想到這裡,也不由得想起無相寶鏡來,無相寶鏡似乎也頗具靈性,這兩回詰利摩訶無聲無息地靠近,都因無相寶鏡異常而發現,因此並沒有作傷損人手。難道,也是什麼靈物所化不成?只可惜這個疑問,只怕唯有大師伯才能解釋了。
這日晚間,詰利摩訶並沒有前來。韓一鳴雖知他的隱身術已被破去,依舊小心謹慎,時不時摸一摸懷裡的無相寶鏡。只是隨著天空漸漸暗沉下去,眼皮也忍不住合了下來。
然而詰利摩訶卻再無蹤影,不止夜晚沒來,連第二天白天,也不曾前來。而黃靜玄與趙浩洋卻也不向前去,只停留在那翠綠與焦黑的交界之處。便是平波道人,也帶著他的幾名弟子,在與靈山派相距數丈之地歇息。此時平波道人全然沒了從前的貪婪與狡猾,端坐在一塊突兀的岩石之上,懷抱著黑木劍,閉目寧神,看上去頗有些道骨仙風的樣子。若不是韓一鳴諳熟他的種種手段、伎倆,見他這副模樣,也定會認為他是得道高人。
眼看著太陽斜向西方,黃靜玄將弟子召集齊聚,道:「不知何時,詰利摩訶定然會來,咱們須得全力一拼,詰利摩訶必不會放過我們,咱們也不要心存僥倖,好生防備才是。」說話間,平波道人也帶了弟子過來,道:「好,必然是如此。只可惜我靈力傷損,七環寶鏡用不了,若是能用上,必定能幫上不少忙。」說著兩眼自韓一鳴面上掃過。
韓一鳴面無表情,冷冷相對。黃靜玄道:「詰利摩訶必定覬覦我等的修為靈力,他所到之處,焦黑一片,乃是因他火性太重之故。火性太重,又是異樣修行,很難化解,不得不時常汲取眾生靈氣以降魔性。可每次汲取眾生靈氣,必有帶上為之喪生的生靈的戾氣,循環往復,周而至始,卻只是火上澆油。此番他雖是退去,但不久必定返來,咱們若是退卻,飛速逃離,也能保個平安。但這方圓百里的人畜草木,都要化為焦炭了。咱們修道之人,兼濟天下,遇此當口,怎能臨陣退縮?我已想過,大家全力一拼,未必沒有贏面。若是除去這一害,也不枉咱們到了這裡。」
卻聽平波道人道:「道兄說的極是,我及我門下弟子,皆非貪生怕死之輩,這場硬仗,必打無疑。只不過道兄說的贏面,到底是哪一面,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讓咱們有個準備。」黃靜玄笑道:「平波道兄,在下說的,是未必沒有贏面。未必嘛,就是難以料定。既然不能料定,何必說出來?大家放開手來,全力一搏便是。知道了這個未必,難說還真的將那虛無飄緲,不可指望之事當做了臂膀靠山,惜命惜力,反倒只會壞事。不如不知道的好。」韓一鳴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只聽平波道人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問了,道兄若是考慮周全了,咱們便動手罷!」
黃靜玄微微一笑:「平波道兄不要心急,容我再細想一想。咱們僅只有這一次機會,方方面面都詳盡些才好。若是草率從事,你我都是早已活得夠本了,就怕害了這些弟子們。」平波道人點了點頭,向那一望無際的焦黑土地看了看,道:「好,道兄參詳好了,咱們再說。」帶著弟子又走開了去。
韓一鳴見師兄們都若無其事,各自散開,便悄悄跟在黃靜玄身後。他總覺心中有什麼事想向師伯請教,但此時卻是想不起來,因而也不開口,只是跟在師伯身後細想。忽然司馬凌逸問道:「師弟,你在想什麼?」司馬凌逸一開口,韓一鳴便想了起來,向黃靜玄背影看了一眼,悄悄問道:「大師兄,你在詰利摩訶退去之時,可曾聽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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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涯 一七五、火性
(更新時間:2006-12-1 20:29:00 本章字數:2222)
司馬凌逸搖了搖頭:「不曾聽見呀。怎麼啦?小師弟,難道你聽到了什麼不成?」韓一鳴一聽師兄不曾聽過,心道:「是了,是我太累了,耳鳴罷了。」微微一笑,道:「師兄,為何二師伯說詰利摩訶是火性太重?我最早見詰利摩訶之時,他並不是所到之地一片焦黑的。這樣也能說他火性太重嗎?」
司馬凌逸道:「小師弟,詰利摩訶的女相,乃是他死去的妻子。師叔不是也說有傳說是他的妻子乃是被活活燒死嗎?若是被活活燒死,他合體之時,用的便是烈火燒灼過的焦骨,火毒最重。」韓一鳴點了點頭,忍不住又道:「還好,若是他帶著半邊焦骨出現,那不知怎樣駭人。」忽然黃靜玄遠遠地道:「這也難說。不是也有傳說說的是他妻子是為了飼餵他,割肉給他食,傷重而死。死因並非他火性太重的緣故。那女子若是後面說的這個緣故而死,便與火無關。他的火性太重,一來,是怒火太盛,怨毒太重。二來,乃是他將自己與妻子的身體都弄得殘損,再用熔煉大法,二人合體的。二人的身體都是在火中燒過,面目全非,才能熔為一體,變化自如。或許他是想讓為他而死的妻子,永遠活在他身邊,才如此這般。用過此法,天生便帶有一種毒火。」
韓一鳴與司馬凌逸都走近黃靜玄身邊,黃靜玄道:「這熔煉之法,我也是很久之前聽別人說起過。此乃異術,極少有人知道,只聽說用此法可得肉身永不寂滅,但魂魄卻永遠在那熔煉之時的烈火之中焚燒,不得脫離。因而他永遠是渴的,凡到之地,所有的生靈的活力,都會被汲取得乾乾淨淨。但這許多怨靈都附在他身上,會讓他更加焦渴難耐。當然怨靈所集,他的魔力也會突飛猛進。非常人所能敵。咱們這點道行,對他來說,不堪一擊。不過,咱們也不能讓他就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司馬凌逸道:「師叔也說,全力一拼,未必不能有贏面。咱們便全力一拼好了。」黃靜玄微微一笑,道:「是呀,凌逸,你是大弟子,這番你要多擔當些了。我已想過了,你們五師叔有碧水寶劍,他是武修,能將碧水寶劍之能發揮到極至。獨擋一面不在話下,不用我分心。平波道長與他門下弟子,也頗有實力,雖說平波道長靈力受損,但有他的幾名弟子相助,攔擋一面,也不是什麼難事。凌逸,你的修為,已是四百多年,你又頗有見識,閱歷豐富,帶著你的師弟們,也該能有所作為。」司馬凌逸道:「師叔請放心,弟子一定盡力而為!」
黃靜玄微微一笑:「這樣就好。一鳴,你就跟著我罷。我的劈風寶劍,也是火性,在詰利摩訶面前,不能克他,那麼用你的鳴淵寶劍來對付他罷!」韓一鳴大為意外,愣了一愣點頭:「全憑師伯調派!」司馬凌逸也大吃一驚:「師叔,讓我來擋這一面罷,小師弟年輕,未必攔得住詰利摩訶的攻勢!」黃靜玄搖了搖頭道:「凌逸,你若是與我配合,那麼你的師弟們怎麼辦?他們可攔不住詰利摩訶一擊。你已是大弟子了,要以大局為重。咱們四個方面才攔住詰利摩訶,須知他若是再向前,汲取更多靈力,咱們都只有束手就斃的份兒了!」
司馬凌逸向韓一鳴看了一眼,無限擔憂。韓一鳴道:「大師兄放心,我雖沒什麼修為,但一定盡力而為!」司馬凌逸道:「二師叔定是要攔在詰利摩訶靈力最盛之處的,小師弟,我,我本想與你換一換,可,師叔說的也對,只有你自己小心了!」韓一鳴心中感動,道:「大師兄,我會小心的,你和各位師兄也要小心。」司馬凌逸笑道:「好,我先過去了。」轉身走開。韓一鳴回過頭來,只見黃靜玄默默而坐,似有所思,不敢打擾,守在一邊。
黃靜玄默默坐了一陣,道:「一鳴,我有一句話要囑咐你。」韓一鳴道:「請師伯吩咐。」黃靜玄道:「我們皆不是這詰利摩訶的對手,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因而再來,是遲早之事。不過若是我不曾料錯,七日之後,他才會再來了。他原算得上佛門出身,以七為界。你不管他何時而來,也不管他做什麼,只要時機不到,你都不要輕動。你要耐心等待,在適當的時候才可出擊!」
韓一鳴忍不住道:「師伯,何為適當時機?」黃靜玄道:「到了那時,你便會明白。不過,你先將鳴淵寶劍給我看上一看。」韓一鳴自背上解下鳴淵寶劍來,躬身遞到黃靜玄面前,黃靜玄伸手握住鳴淵寶劍劍柄,將鳴淵寶劍抽了出來。
夕陽西下,天邊全是似血殘陽,將鳴淵寶劍那淡金色的劍刃上也映出一抹殘紅。黃靜玄兩眼看著劍鋒,良久不出聲息。韓一鳴哪裡會去驚動師伯,只默默守在一邊。
黃靜玄右手兩指輕輕順著劍刃,輕輕撫摸,歎了口氣。韓一鳴道:「師伯,為何師伯不用這柄劍呢?」黃靜玄道:「一鳴,你不是不知鳴淵寶劍認主罷?我若是用鳴淵,反倒不如用劈風寶劍那般順手了。這是一柄靈劍,我只望它能在危急關頭靈那麼一次兩次,能救得下靈山弟子來,已是萬幸了。還是你拿著罷,我只是對著它,想了一件事!」
他停了一停,道:「一鳴,你與詰利摩訶相對之時,是否十分疲累?」韓一鳴點了點頭:「弟子還沒有修為,詰利摩訶既已稱為摩訶,弟子哪裡能與他相提並論。因而疲累些,倒讓師伯擔心了。」黃靜玄搖了搖頭:「並非是你修為低的緣故。我也覺著力有不逮,我正在思量此事,若是他再次來到,咱們再有心無力,不要談降服此魔了,連逃出生天,都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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