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二、禁錮
此時的靈芯依舊是一朵紫睡蓮,花苞緊緊裹著,她藏身之時皆是如此。何三思嘖嘖讚歎:「這是貴派的師妹麼,靈花,真少見。」韓一鳴正想說話,忽然見紫睡蓮上有一道金光閃過,韓一鳴只當自己看花了眼,定睛再看時,一個金色字符在睡蓮之上顯現出來。緊接著,一個紅色字符也顯現出來,韓一鳴還未看明白那個字符,又出現一個黑色字符。韓一鳴大吃一驚,靈芯身上從未有過字符,這樣的字符,同時出現的字符,他只在平波的萬虎觀的正殿前方的那個密室看見。那個由幾個法陣組成的巨大法陣,就是這樣層層疊疊的。
連忙將手中的紫睡蓮從上到下細看,那幾個字符閃過後,便再看不到了。韓一鳴心存僥倖,對著紫睡蓮道:「師妹,靈芯師妹。」往日靈芯不必他叫喚就會出現,今日卻是叫喚了也不出現,韓一鳴心知不妙,對著紫睡蓮細看。何三思也湊上來細看,看了一眼,驚道:「這是萬虛觀的法陣!我在萬虛觀外面看到過!」韓一鳴道:「昨天晚間,我師妹探看萬虛觀的法陣,被平波知曉,想必是著了他的招。」何三思道:「師弟如今意下如何?」
韓一鳴立時道:「我要去找平波,他禁錮了我師妹!」他說得雖是輕巧,心中卻是又氣又恨,平波之前對靈山下這樣的狠手,自然是不會放過靈山弟子的,自己怎會任由靈芯撞在他的手段上去?也怪自己掉以輕心,小看了平波。一直以來都不見平波出手,就以為平波沒有察覺。到底萬虛觀是平波的地頭,即便他不出頭,也有他的門人弟子四處遊走,這些人中,識得自己的可不少,平波必定得到了風聲,只不過是按兵不動罷了。自己不見平波的動靜,便以為平波沒有察覺,真真是小看了平波!
一時之間悔恨不已,咬牙切齒,忽然聽何三思道:「師弟不要擔心,貴師妹是靈體修成,平波道長沒有拿到貴師妹的靈體,只是禁錮了貴師妹,使得貴師妹不能再隨心如意的幻化成人形。」韓一鳴道:「他沒拿來到靈體,但我聽師妹當時說平波在拉她!」何三思道:「師弟,我雖不才,沒什麼本事,但我聽的多。看的也較多些,平波的法陣,在催動或是運動時,若有人真的偷看,是要受傷的。貴師妹是靈體,不必近觀,但靈氣挨近去之後,是會被法陣的靈力所傷的。平波當時也在法陣之中,自然能夠知曉,因此他借法陣之力禁錮了貴派師妹。但因貴派師妹是靈體,因此經得住他的法陣,若是我們這樣的尋常人等,是經不住這法陣的靈力的。但靈體還在,貴師妹就無大礙,她只是被平波禁錮了。」
韓一鳴不禁將信將疑:「果然無礙麼?」何三思道:「若是靈體被平波所奪,那自然是有大礙的。師弟,靈體到了平波手上,他大可用這個來要挾你。我相信以師弟的為人,對於同門落入平波的手中,絕對十分擔憂,說不定也就會被平波所制了。但現下靈體還在師弟手中,平波就不能威脅師弟。」韓一鳴道:「我想去找平波。」何三思十分意外,看了他片刻:「師弟,你的意思,是要去找平波解掉這個法術?你認為平波會解開這個法術麼?」韓一鳴搖了搖頭,何三思道:「是呀,以我之見,平波就是被師弟脅迫,也不會解這個法術。倒是相反,師弟落到了要請他解法術的地步,就等於要求他出手了。我聽說過靈山和萬虛觀之間的恩怨,師弟要是淪落到了求他的境地,只怕反會被他拿住,對靈山別的同道百般威脅。師弟,那可就不是靈體落在平波手中了,那是連帶靈體與靈山掌門一同落在了平波手中,他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師弟,這樣一來,靈山可真就不剩下什麼了!」韓一鳴默默無語,何三思一句話,將平波的性情揭了開來。韓一鳴不聽這話倒也罷了,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卻一語不發,只覺一股怒氣渾身亂走,不知該如何平息。正在氣怒交加之際,又聽何三思道:「師弟,你該當自己想法子解這個法術。」一句話點醒了韓一鳴,韓一鳴不禁點了點頭,果真如此,平波不會給靈芯師妹解除法術,那只有自己給靈芯師妹解除法術了。一時之間,韓一鳴橫下心來,一定要找到解除平波法術的方式,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反正修行就是漫漫長路,怎麼也要在這漫漫長路之中找到解除平波法術的法子,終要讓靈芯師妹如從前一般自由自在。
想到這裡,心裡寧定些了,對何三思道:「多謝師兄的當頭棒喝,是,我一定要找法子解了他這法術!」何三思道:「師弟,不瞞你說,你若真有這心,我略長你些年歲,聽到的法術也多,能出手相助的,絕不吝嗇。師弟也不必為此介意,不瞞師弟說,我師妹被平波囚在他的法陣之中,自然也受這法陣的禁錮約束,我若想要救我的師妹重出生天,破這個法陣也是我必須學會的。我雖修行淺薄,但我一定會不餘餘力相助師弟。」韓一鳴這時已不似從前那般不經世事,聽何三思這樣一說,便知他說的是實話,並且將他自己綁在了與靈山一邊,從此與平波是誓不兩立了。
但韓一鳴也不會因此就感動得如同遇上了靈山的同仁,何三思將他的想法說得那樣的清楚明白,令自己也放心。想了一想便道:「師兄只管放心,若是我想到瞭解開了靈芯師妹身上法術的法子,我必定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何三思道:「師弟,我絕對相信師弟,師弟不以為我是攀附靈山派就好了,師弟的為人我是很佩服的。我寧海派雖說偏安一隅,但並不閉視塞聽,貴派與平波道長之間的恩怨,我們還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