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六、得
這當口那邊打得熱鬧,那些零星前來尋寶的同道中人,想來平日沒少受平波門人的氣。這時韓一鳴出現,擺明了是與平波門人作對的,一時之間如同有了底氣,與平波門人打得不亦樂乎,難得眾人一心,倒將平波門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韓一鳴聽了沈若復的話,一面四處看奇石在何方,一面暗地裡問沈若復:「在哪兒?」沈若復也答道:「就在原處呀!你看不到嗎?凝神細看。」韓一鳴自然知曉凝神細看,寧心靜氣之後,再看,地上依舊沒有神石的蹤影!
沈若復何等聰明,片刻之後已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道:「師弟,你看不到的!我知曉了,在外面都看不到。不知是那童子的法術,還是這神石本身便是這樣。咱們等著,它會時不時出現,一出現,你就搶罷!」韓一鳴轉回頭來,這邊平波門人被眾人圍起來打已有敗相。眾人這時發難,平波門人皆不曾想到。加之韓一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眼見是這邊眾人一落下風,他便要出手。平波門人弟子之前與韓一鳴沒有少交手,韓一鳴修行的時日極短,但平波門人皆打他不不贏,不止是一對一打不贏,便是多對一,也不過打個平手。靈山沒了之後,。與韓一鳴交手不是一回了,對韓一鳴的修為,多少還是心知肚明的。這時韓一鳴有了護身靈盾,再交手的話,平波門人的法術對他沒了威脅,他倒是可以放開來大打出手,這一下便已顯示了韓一鳴靈力非凡。真若打起來,這裡眾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錢若華看同門已落下風,韓一鳴手提寶劍,站在一旁,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場中,想起那道靈盾,心知今日絕討不了好去。待要離去,卻是捨不得。可若不離去,再打得片刻,只怕就有同門支撐不住了。他修行不錯,打了這一陣,雖是傾盡全力,卻也只能保得住自身。宋出群早被同道的法術、靈力打中了,只是打不在要害,加之宋出群身體強壯,中幾下也沒什麼大礙。別的同門,好點的如錢若華一般,僅能自保,不好的,早已被打中。只是這時不能倒下,亦不能退後,一倒下一退後,便是眾人下手的靶子。平波門人皆知這個道理,都咬緊了牙關死撐著。
韓一鳴站在旁邊,眾人雖將他當成底氣,卻也沒人叫他進來對平波門人下手。韓一鳴索性就站著,看他們打,順便盯著地面,看神石何時出現。不知過了多久,地上靈光一閃,韓一鳴本就盯著的,一見靈光,早已撲上去。這裡一伸手,卻覺地上已沒了神石,一個人正自地上站起來,手中靈光閃動,這人搶到了靈石,也不言語,拔腿便走!
亂中生變,是誰都不曾料到的,一時間,人人都愣住了。這邊爭搶靈石似是打得不可開交,但人人都在留神地面的靈光,神石人人皆想要,因此,打架的同時,也是一心二用。韓一鳴出現後,也人人留意於他,知道來者不善,這個看似窩囊的靈山掌門也是此間眾人忌憚的,因此人人都在留意他何時出手,只要神石一到他的手中,就撲上去搶。這許多人竟是抱著同一想法的,因此也將韓一鳴盯得緊緊的。
臨時生出一個人來,搶了神石便跑,而這人還不是韓一鳴,眾人都愣了一愣。那人早已抓著神石,大步流星走開了。韓一鳴看得分明,這人長發飄飄,身形健壯,衣覆邋遢,一手執著一根鐵棍,竟似是無名!他生怕看錯了,拔腿便追,只聽後面有人叫道:「是松風,是松風!」松風是無名是黃松濤給他取的名字,這自然是黃松濤的門人叫出來的。韓一鳴回頭一看,眾人都風馳電掣般的追來,有的悶頭追趕,有的大呼小叫。韓一鳴忽然收住腳步,無名行事向來出人意外,他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麼?不如不追,看他何時跟上來。
一時之間,眾人都追著無名去了。這無名也怪了,看似不經意地向前走,腳步也不怎地快,這許多人竟都追他不上,落在後方。韓一鳴收住了腳步,看著人人去盡了,沈若復從黑暗中走出來,也是十分驚異:「師弟,你怎地不拿?怎地會是他?」韓一鳴道:「這神石我在外面也看不分明,我與你在一處,看得再分明不過。待我出來,卻是時閃時現,真是神奇。」沈若復道:「居然是無名!居然是他!好生奇怪,師弟,他是一直都跟在你身後的麼?」
韓一鳴細細看了看四周,此時並沒有人在左右,才道:「是,我也不知他是如何跟的,不論我走到哪裡,他都跟在我身後。我也不能左右他,師兄,你知曉的,他並不能以常理揣度,我也不能左右他,他何時出現完全憑他的高興。我要是能左右得了他,他早就不會跟在我身後了。」沈若復道:「也是,他是法術不受之身,因此這些人要追他,估計也難追得上。」
正說著,前方靈光一閃,沈若復立時住聲,片刻之後,兩個人來到面前,先對韓一鳴拱手行禮:「靈山掌門,黃松濤門下弟子如風、如塵前來拜會!」
韓一鳴知他們這番回來,必定沒什麼好事,也不顯在面上,對二人道:「二位師兄有何見教?」如風說話向來便不留餘地,當頭便道:「靈山韓掌門,我這裡請問一句,你到底何時肯將我松風師弟歸還我派?」韓一鳴還沒出聲,沈若復已道:「如風師兄,此話從何說起?歸還?我們不是曾親自帶著松風師兄到貴派去住了些日子麼?我們走的時候,並未帶著松風師兄一同走罷?我們走的時候,可是堂堂正正向尊師告辭過的,那時走的,只是我們靈山弟子,可沒帶上松風師兄。怎麼,師兄記不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