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二、起死
兩人都不言語,過得片刻,韓一鳴道:「以平波對靈山之恨,不會再成靈山。他搶了如莘,又囚禁了貴派的師姐,我記得師兄曾對我說過,貴派的師姐有一手段就是靈體分離。他是想自其中把這其中的靈力分離出來麼?那他要得到什麼?」何三思道:「我也沒福氣見過靈山師祖,但聽一聽也知曉靈山師祖的靈力非凡。靈山師祖將這些靈力擰在一起,那能輕易分開的這些靈力的,也就是靈山師祖了。我師妹不是說了麼,要是貿然分開,只怕都會消散。平波顯然是不想讓這些靈力消散的,因此他沒再催促。但他也沒能力分開,他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我師姐身上了。我師姐的安危沒什麼大礙,平波道長有求於她,便不會對她怎麼樣!」
韓一鳴道:「師兄,不是我愛打聽,我心裡有樁事兒,想要問問師兄,還請師兄指點。」何三思道:「師:「這個,說實話,我也不能確實?師弟既問這話,想必是知曉了什麼。請師弟說出來,咱們一同來尋對付的法子。」
韓一鳴道:「不是我想瞞師兄,我也很是疑惑,我甚而願意當這是我看走眼了。是這樣的,平波門下有一名弟子,名叫汪靖波。我與汪靖波相識之時,才入的靈山派,他的修行不錯,與我為難過一回。後來,我親眼見他被詰利摩訶吸乾了靈力,化為飛灰。為此,平波也與我結了仇。可這是快三年前的事了,我親眼見他化為飛灰,這是再不會假的。但就我與師兄來貴派之前,我居然親眼看到了他。他又在平波門下了,並且我打聽了一下,確實是汪靖波,不是別人假冒的。因此我才請問令師姐是否有這樣的本事。若是令師姐有這樣的本事,又為平波所用,這後果,就太可怕了!」
何三思定了定神,道:「有這樣的事麼?坦白講,我師姐會的是回魂術,這回魂術能否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我並不知曉。我於我師姐的修行,也不甚懂,現下我師父已去歇息了,明日一定要請教一下師父。不過,師弟,你會不會看錯?是否是長相相似,這世間之人,長相相似的,可並不少見。我並非是不信師弟的說法,而是這事實在太過怪異了,多問一句,師弟不要見怪。」韓一鳴道:「師兄,你只是一聽,都吃驚成這樣,此事我是親眼所見,只有更加震驚的。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說實話,我並沒在平波的萬虛觀多站,他迎來送往的弟子不是他的親信,而是隔代弟子,隔代弟子幾乎沒有見過我的。但,我也怕撞上他的親傳弟子,他的親傳弟子與我交手可不是一回二回了,我又是私下裡去窺探的,看到有異,已然格外小心了。雖說我對於認人識物不機靈,但汪靖波可算做是第一個與我為難之人,我自然記得牢些。我也問過平波的隔代弟子,聽那弟子說汪靖波才醒過來沒多久。醒過來,何謂醒過來呢?」何三思點頭道:「是,師弟說的是。這個醒過來,大有文章呀!我這麼些年,也沒聽過師姐有起生回生的本事呀!但我姐現下是在平波道長處,咱們多小心些,不會錯的。此間也有無數人去世,從沒見師姐做過什麼奇異之事。若是他有這本事,咱們也會找出對策,師弟也不必太心驚。」
韓一鳴道:「若真有這個本事,以後可就麻煩了。我與平波必定還有交手在後面,不是我好勇鬥狠,我與他,真是不死不休!他不會放過我,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對我下狠手的。性命攸關之際,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那邊死個沒完沒了,一個個起死回生,我還真會活活累死。而靈山卻是死一個少一個,沒人能相助的。師兄,你讓我如何不心驚?」何三思嘆道:「是,師弟的擔憂也不是全無來由,但於我看來,這起死回生,是何等難事,即使是有,只怕也是極其難為之事,不會如師弟所說,誰都能起死回生的。」韓一鳴嘆道:「但願如師兄所言。」
兩人又坐了一陣,忽然屋內燈光暗下去,何三思對韓一鳴道:「師弟只看,不要出聲。」韓一鳴點了點頭,何三思指了指桌上的一葉知秋。石葉上的葫蘆本是深褐色,這時正慢慢亮起來,葫蘆上也多了花紋,流云狀的紋路。過得片刻,「啪」的一聲響,葫蘆裂開來,一隻拇指大小,翅膀短小的灰色蠶蛾爬了出來。搧動翅膀,繞著屋內飛了一圈,又落回桌上,何三思拿了一把銀刀出來,在他手指上劃開一道。蠶蛾便爬到他的手上,在手指上的刀口上舔血。韓一鳴一聲不出,知道這種東西遠遠不是自己所能想得明白的,便只看著。蠶蛾舔食了一會兒,從何三思手上爬下來,又爬回那個裂成兩片的葫蘆上,開始吐絲結繭。不一會兒,裂成兩片的葫蘆上中已有一了一個灰色的繭。何三思不出聲,韓一鳴也不多問,看這樣還似未完,便靜觀其變。又過得一陣,繭被咬開,一條黑色夾雜著金色條紋的蠶蟲爬了出來。
這條蠶一爬出來,何三思便將繭與裂開兩半的葫蘆都拿開,蠶蟲在一葉之秋上爬了片刻,便不動了,石葉上的葉脈色澤碧綠,延伸開來,轉眼,石葉已變為深綠。蠶蟲慢慢沒入其中,又過得一陣,已沒了蹤跡。何三思道:「好,我將這個送回師姐處去即可。」他伸出手指,用指上的血先畫了一個圓,將一葉知秋圈在其中。之後又去牆角翻了一陣,拿了一根帶葉的樹枝,一個石子過來。
他先用石子在血圈外畫了一個圓,將血圈圈在其中,燃著了那根樹枝,直到那樹枝燒完,後捏為灰燼,再用灰燼再在這二個圈外圍了個圈子,然後拍了拍手道:「好了,不要動這三個圈子。金蠶會回到我師姐身邊去,有了金蠶,我師姐至少不會全無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