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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傳》第71章
第五卷 遠路 八十四、山蚑

  杜青峰笑道:「我只聽說過山蚑,今番算是見著了,原來是這般模樣。」司馬凌逸笑道:「好了,咱們也休息罷,明日還要上路呢。」說著自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來,月光下閃著淡淡的白光,如三寸來長的針,正是秦無方遞給他的定心針。

  司馬凌逸將定心針在右手手指間舞動了幾下,定心針在他手中泛起淡淡白光,司馬凌逸手指一彈,定心針化為一道白光,向山蚑飛去。只聽山蚑大叫起來,聲音尖利,如同小兒哭啼,哇哇不絕。那道白光飛到它的頭頂,便化為一道屏障,將它牢牢扣在其中,連它的叫聲都隔絕其中。

  山蚑在其中掙扎號叫,雖說聽不到它的聲音,其狀卻十分可憐,韓一鳴心中一軟,道:「大師兄,放了它罷。」司馬凌逸微微一怔,道:「師弟,山蚑生而性惡,咱們也不要它性命,只是將它拘束其中,等天明了,咱們走的時候再放它出來。我此時放了它,哪裡還有安寧?」韓一鳴心中不忍,又向山蚑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又見眾人都走開了,只得回大石邊坐下。不多時,眾人都又睡了過去,韓一鳴哪裡睡得著,眼看著山蚑在屏障之中翻來滾去,似是十分痛苦,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忽然想起秦無方交與他的無相寶鏡來,自秦無方交了給他,一直沒有拿出來看過,不禁伸手輕輕摸了摸。他將無相寶鏡揣在懷中,此時極想拿出來看上一看,但想著秦無方也不會用,自己也要用些時候來摸索它的用途,想要拿出來一看,卻又不敢。他視平波道人如鬼魅一般。平波道人對寶物都是想要據為己有的,他對木芝如此,那麼對無相寶鏡,也是如此。韓一鳴生怕自己拿出來一看,便被平波道人看見,強行搶了去。

  以平波道人的修行,搶走了寶鏡,韓一鳴別說搶回來,只怕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因而只是伸手摸了一摸,便又壓住了念頭。便是要看,也只能在遠離平波道人之際,偷偷拿出來看。他累了一日,上半夜又被山蚑擾得睡不安生,此時睡意朦朧,打了個哈欠,正想入睡,卻見山蚑在那屏障之中翻滾,心中頗為不忍,抬頭看司馬凌逸已在一邊合眼睡去,猶豫了片刻,悄悄挨近他身邊,小聲道:「大師兄,大師兄。」

  司馬凌逸睜開眼來,輕聲道:「師弟,什麼事?」韓一鳴小聲道:「還是放了它罷。」司馬凌逸笑道:「看來為了它,你還真要睡不著了。也罷,不過須得警告一回。」兩人來到山蚑身邊,司馬凌逸道:「我可以放你離去,不過你卻不得再來騷擾我們。」山蚑呲牙咧嘴,露出一口黃牙來,揮舞拳頭,十分凶狠。司馬凌逸笑道:「它不聽我的,我怕這一放,後患無窮。」

  韓一鳴道:「不會罷。」也學著司馬凌逸,對山蚑道:「你若是不再來打擾我們,我師兄便會放你走的。」他說這番話,本來想著也沒什麼效用,山蚑也不見得聽得懂。哪知他話音未落,山蚑已轉身蹲向他,對著他連連點頭。韓一鳴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置信。

  司馬凌逸也愣了半晌,笑道:「難得呀,我可是初次聽說頑劣不堪的山蚑會聽人言語。」韓一鳴忙道:「師兄,既然它已應承了咱們,咱們便放了它罷。」司馬凌逸無奈,搖頭笑道:「好,依你。」抬手一招,困住山蚑的屏障又變做一根銀白色的長針,飛回他手中。

  山蚑一得自由,哪裡還敢再停留,只見它向下一蹲,便向林中躍去。悄無聲息,十分快捷,幾個起伏,它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得無蹤無影。韓一鳴轉回頭來,見司馬凌逸還站在身邊,忍不住悄聲道:「師兄,這便是大師伯給你的那件東西罷,好厲害。」司馬凌逸笑道:「定心針是白龍骨煉就的,自然是好東西。」韓一鳴立刻縮口,向平波道人那方看了看,怕他聽見起了不良之念,不敢再問。

  一連向南走了十來日,這日傍晚,來到一座小鎮上。這十來日,每日晚間,都聽平波道人炫耀般地說起當日如何大展神威,鎮住了幾個妖邪。黃靜玄與趙浩洋都只是淡淡相對,敷衍而已。這日傍晚來到鎮上,黃靜玄對趙浩洋道:「師弟,我帶一鳴離開些時候。」韓一鳴本已有些疲累,在一邊歇息,但聽黃靜玄說起他的名字,便過來站在一邊。趙浩洋愣了一愣,四週一望,道:「師兄,你們莫非……」黃靜玄點了點頭,道:「你們自己小心,我們去去便來。」說罷,轉身對韓一鳴道:「一鳴,咱們走罷。」

  韓一鳴跟著他自鎮內出來,順著大路走了一里多,已來到一座小山面前。那座小山不過幾十尺高,山勢也十分平坦,黃靜玄也不御劍,帶著他向山上走去。山上樹木茂密,樹木之下,是青青綠草,在上面行走十分舒適。偶爾還可見草間生長著黃、白色的小花。韓一鳴道:「大師伯,咱們來找什麼人?」

  黃靜玄道:「一鳴,你切莫出聲,跟著我走就是。」韓一鳴不敢再問,跟在後面,向山頂走去。這山本來不高,不多時已走到山頂。韓一鳴環顧四周,西邊還有一抹霞光,東邊已是暮靄沉沉。山頂有一棵矮松,枝幹扭曲,樹冠有如華蓋。黃靜玄走到那棵松樹前站住,站了片刻,道:「紫裳道友,黃某遠道來訪,懇請相見。」

  說完這句話,黃靜玄站了片刻,便向前走去。只是他向前一走了一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將韓一鳴獨自一人扔在了山崗之上。韓一鳴愣了一愣,黃靜玄對他也是十分關照,但此時不僅不與他招呼,連頭都不回便沒了蹤影。舉目四望,側耳傾聽,除去林濤陣陣,風聲入耳,週遭再無別人。

第五卷 遠路 八十五、花香

  韓一鳴本就有些膽小,獨自一人站在山崗之上,不禁有些膽寒,伸手摸了摸背後的鳴淵寶劍。手指觸到鳴淵寶劍,稍覺不那麼驚惶。黃靜玄沒有讓他離開,他也不會擅自走動。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只覺腿腳酸痛,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白天四處打聽,走路的時候居多,御劍飛行反倒用得極少。開頭幾日天黑下來,韓一鳴都覺全身酸痛。後幾日好些了,雖說還是疲累,比起之前來,已好了很多。向四周望了一望,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樹樁,可供歇息,便向那邊走去。

  才邁出步去,耳邊便有人聲。細細一聽,卻又沒了。韓一鳴收住腳步,忽然想起那日黃靜玄教他的「清心、靜目、凝神」,收住腳步,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將滿身疲憊與心中雜念都拋開,什麼都不想,心境一片清朗,這才慢慢睜開眼來。

  只見眼前還是小山崗,身邊還是那棵矮松。韓一鳴也不氣餒,依舊平心靜氣地對著前方細看。過得一陣,前方一小片山崗忽然間便消失不見,只見一片平坦廣闊的田地,不知種著什麼花草,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撲鼻而來。又過得片刻,左邊的樹林也消失無蹤,變做一片鮮花,也不知種的是什麼花草,但與先前的芬芳不同的是,這次撲鼻而來的花香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氣息,幾隻蝴蝶在花叢上飛來飛去。

  晚間哪來的蝴蝶?韓一鳴大為驚異。只見這裡的蝴蝶也與平日見過的不同,有一對色彩班斕,有一對玉白的色澤,還有一對竟然是黑色。每一隻都有雙掌攤開那麼大,黑色的一對,撲扇翅膀之時,周圍會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飛舞之時十分耀眼,雖是夜間,卻看得一清二楚。幾對蝴蝶都向一個方位飛去,韓一鳴從來未曾見過這麼漂亮的蝴蝶,目不轉睛看著。只見幾對蝴蝶飛過花田,向花田邊的一棵樹飛去。那棵樹不過六、七尺高,遠遠望去光禿禿的,沒有枝葉,只有樹幹,似已枯死多年了。

  那對只蝴蝶飛到樹上,樹幹忽然動了起來,原來黑色的樹幹,竟向上碎成了片片,如同煙霧升騰一般。一棵樹竟然變作一陣煙霧,向周圍散了開來。韓一鳴大為驚訝,呆了一陣,凝目細望,只見那陣煙霧並不升高,也不散開來,只是圍在四周,待那幾隻大蝴蝶飛了進去,又都聚攏了,不再動彈。

  韓一鳴十分驚異,看了一陣,才收回目光來。這一下又是大吃一驚,只見前後左右,哪裡還有小山崗,矮樹林的影子。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鮮花,兩條小溪自鮮花之中穿過,水聲潺潺。抬起頭來,只見天空深遂,星光閃爍。此時太陽早已落山,天邊的晚霞也都收得乾乾淨淨,而月亮卻是剛露出一彎月牙,滿天繁星,都靜靜地放著光華。

  站在這裡,適才的不安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無比寧靜。回過頭來,只見適才那棵矮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間小小茅屋出現在矮松那個方位。韓一鳴忽然想起秦無方對他說的「無色無相寶鏡」,你心裡是什麼,看見的便是什麼。先前身上勞累,心中煩亂,看見的是山崗矮松。現下心情平靜,看見的卻是這般景象。

  忽然黃靜玄的聲音自屋內傳出來:「紫裳,前塵往事咱們都不必提了罷。今日我的來意也與你說明白了,請你看在往日的情誼上,相助一回。」只聽屋內一個女子冷冷的道:「此事與我何干?我憑什麼要相助於他?什麼叫不必提了?」她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一般。韓一鳴用心聽下去。

  黃靜玄又道:「紫裳,那,你要如何才肯出手相助?」只聽那紫裳道:「我早已說過了,可是你又做不到。」黃靜玄歎了口氣,道:「紫裳,你也知道,你說的事情,我永不能答應。你便不要再為難我了。」紫裳道:「都是這句話,再沒有別的可說麼?」黃靜玄道:「紫裳,但凡別的,都不會讓我如此為難。你總該記得當日你……」說到這裡又不再說下去。

  屋內靜了一陣,韓一鳴心中歉疚,若不是因自己,二師伯怎能被這叫紫裳的女子逼成這樣。這紫裳說話確實咄咄逼人,韓一鳴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她的聲音,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正在細想,又聽紫裳道:「好,那,這樣罷,你將紫霓拿來給我,我便指點他一個法子。」她一說「紫霓」韓一鳴便恍然大悟,拜師那日,那個紫色眼眸的女子,便叫紫裳。她不止當眾討要紫霓,還用琉璃火燒壞了自己的紫桃木劍。

  韓一鳴不禁愣了一愣,輕輕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裹,裡面有紫桃木劍的兩段殘片。紫裳出手狠辣,韓一鳴一想起她來,不禁十分反感。屋內黃靜玄歎了口氣道:「紫裳道友,紫霓並不是我的,這一點,你想必是十分清楚。如若是我的,我現下便可以給你。」紫裳冷笑道:「是麼?靈山之上,有什麼是你能做主的?都是推諉之辭。」黃靜玄也歎道:「我能做主的事情,本也不多。這你也該是知道的,我並非推諉。」紫裳冷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過得一陣,黃靜玄歎道:「也罷,你既不肯相助,我也不勉強了。這便告辭。」韓一鳴雖知紫裳不肯相助,自己便要刺血以避木芝,但若是讓二師伯如此為難,倒不如不來求這紫裳。因而見黃靜玄自那茅屋之內出來,便一聲不發,跟在黃靜玄身後,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只聽紫裳冷冷的聲音自後面傳來:「仙芝的香味愈久彌烈,且如不能自行化解,只會越來越濃郁,刺血而避並非良策。再過些時日,血腥味也擋不住仙芝的香味,到時候木芝同樣會來。我看你拿什麼法子相迴避?」韓一鳴一怔,腳下不由得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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