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見那事情有些不對,當下用手電筒向那詭異的石壁上照去,只看到明豔的壁畫上,那原本背對著我們梳頭的女鬼現在已經慢慢回轉過身來,那滿是哀怨的臉上正冷冷的看著我們,嘴角邊露出一種神秘而又詭異的笑容。她原本那原本根根垂下的頭發這時也仿佛是群蛇亂舞一般,根根豎直起來,而且那黝黑的發絲如今也已經變成完全的血紅色,在那燈光照耀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懼。
我早就聽聞這鬼門裏凶險異常,現在又見那石壁上的壁畫已經變化得更加詭異,便知道此事一定大有古怪,忙叮囑小胖MISS楊他們,大家改為背靠背向前行走,大家一路上要特別注意留意對方,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刻大聲呼喊,要是喊不出話來,就馬上鳴槍示警。
且說我們幾個互相叮囑了幾下,便又端著搶背對著背,繼續向著那陰暗潮濕的古墓深處走去。
就在我們幾個深一腳、淺一腳,提心吊膽的向著那古墓深處走去時,小胖忽然又平生事端,偏偏一腳踢在了路上突起的一塊石頭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倒很是嚇了我一跳。我此刻見這鬼門中太過詭異,正想著趕快離開這凶險之地,哪知小胖又突生事端,不禁又氣又急,不免要罵他幾句。
小胖那腳踢的不輕,此時正在那抱著傷腳呼呼的吹氣,見我發了脾氣,也抱怨道:“我說這也真是邪門了!他胖爺我在這路上走得好好的,他偏偏從路中間長出一塊石頭來,你說這晦氣不晦氣!”
我聽小胖如此說,也疑惑著,便扭轉了那探照燈照著那路上的石頭。在那燈光的映照下,我卻驚異的發現,那突兀的立在石板路上的並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是那一尊用了整塊血玉雕刻而成的古佛。我不禁大為驚奇,這凶煞、險惡的鬼門,本是由那邪惡之間源天煞星主宰,據說是為那地下的煞氣所凝結而成,端的是詭異神秘、邪惡異常,怎麼會無緣無故塑起這樣一尊古怪的佛像。而且那上古血玉傳說是由那地精鬼血所化,詭異無比,多是那用來雕刻邪神血魔而用,又怎麼能用來塑造我佛的無量金身。
我當時心下狐疑,便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著那物件。那佛像約有一尺多高,周身皆是用那暗紅色的血玉打造,燈光一照,身上便要發出幽幽的紅光。那古佛看似低眉順眼,一派佛態,但是細細看來,那嘴角邊卻似露出一絲譏諷,再仔細看,那古佛周身卻似盤繞著一股熱騰騰的殺氣,邪惡無比。
我不禁大驚:這裏供奉的決不是那悲天憐人的救世佛祖,而是一尊不知由來的上古邪神。
我本想盡快離開這鬼門,可是如今又見這地下突然冒出這樣一尊詭異的神像,心裏已知不妙,正在想著如何對策,這時MISS楊突然給我們作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們幾個忙閉上嘴,向著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我們剛走過的通道中,突然傳來了一絲絲蛇鳴般的嘶叫聲。這聲音雖小,卻似那百爪撓心,讓我們幾人焦躁不已。而就在這時,那通道裏突然就有了一大堆東西向我們湧來,我定睛看去,那亂草一般向我們蔓延過來的竟是一大團女人的頭發,不過那頭發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蛇一般向我們纏了過來。而正當此時,那通道深處也傳來了一陣女人哀怨淒涼的唱歌聲。
就說胖子和MISS楊哪裏見過這個陣勢,當下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就眼睜睜的看著那紅蛇般的頭發向我們幾個直殺過來,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卻知道,這一定是那胡老爺子曾經說過的“鬼梳頭”的故事。據說在有些南蠻荒族,這女人規定是要從小留發的。而且她們是把那一頭長發看得比貞操還要重要,每天須得沐浴一次,香澤三回。那一頭的烏黑的頭發經過這樣細心的呵護,當然是養得烏黑油亮,煞是好看。但是據說這南蠻荒族卻有種奇怪的規定,在那女人快死之後,要趁著那女人還有一口氣之時,將那女人的頭發連著頭皮給生生剝下來,養在下了詛咒和蠱毒的血水裏,而那死去女人的精魂因為貪戀自己那供奉了一生的頭發,斷斷不肯離去,便也甘心飲了那加了詛咒和蠱毒的血水,被封印在那頭發裏,永世不能再出來。而那頭發得了那人的精魂以後,也變得奇邪無比,十分的噬血和詭異,所以經常被一些國王,大公祭血持去,當作守護亡靈的異寶。
看來,我們現在看到的那壁畫上那滿腹哀怨,泣血梳頭的女人,便是那傳說中的被那活活剝去頭皮的“鬼梳頭”了。
傳說這“鬼梳頭”端的詭異無比,那頭發因為幽怨女人的精魂所化,噬血無比,一旦遇見生人後,那原本烏黑的頭發便會漸漸變紅,待那發絲完全變成血紅色年以後,就會開始真正的噬血了。據說這血紅的頭發專門會攻擊人的鼻子嘴巴等,一旦侵入人體,就會鋼針般刺進那血肉骨髓中,專門吸食人的血肉,來養護那一頭長發。那壁畫上所畫的場景,就是那長發正在吸食人精血的情況。
我當時見那“鬼梳頭”的頭發早已變得血紅,群蛇一般向我們直竄過來,又聯想那壁畫上描繪的人們被那詭異的頭發勒死後的慘狀,不禁毛骨悚然。我當下不管那有沒有用,直接拔出手槍朝著那血紅的頭發猛開兩槍,拉著被嚇蒙了的小胖和MISS楊就往墓道深處跑。
就說我們幾個人被那“鬼梳頭”詭異的血發所追趕,當下也顧不上其他,順著那逼仄的墓道直往深處跑,而耳邊也似乎一直在傳過那些詭異無比的頭發“嘶”“嘶”的追趕著。
我們幾個就在那穴墓裏拼命跑著,累得是上氣不接下氣,MISS楊突然喊道:老胡,有些不對!我知道MISS楊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所言必定非虛,忙停下腳步,忙問她怎麼了。MISS楊說道:我們剛才明明跑了一大段路,可是好象這通道怎麼好象是完全沒有盡頭一樣,怎麼跑也跑不出去!我想了想,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們幾個已經累死累活跑了這麼久,怎麼前面連一點要走出去的跡象都沒有。就在這時,小胖也在一旁喊著:這今天真的是邪了門了,胡司令!我們幾個根本就沒有跑出去,好象一直都在那原地打轉呢!你看看,那塊紅石頭還一直杵在那裏呢!
我聽見小胖這樣說,不禁一驚,趕緊向他那裏看去,就見地下果然杵著那一塊渾圓血紅的物體來,仔細一看,不是剛才那尊邪惡的神像又是什麼?
不過現在再向那石像看去,現在這尊神像又有了一些變化,原本一直那低眉順眼著的頭,現在仿佛已抬高了不少,那原本微閉著的雙目也漸漸睜開了,臉上那暗藏譏諷的詭異笑容也更加明顯了,那神像的周身開始籠罩在那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殺氣之中。
我見這尊邪神才這一會兒就有如此的變化,心中不禁焦急萬分。這只一個“鬼梳頭”就已經讓我們幾個焦頭爛額了,要是呆會兒那天煞星完全籠罩鬼門,再逢今日是那月圓之夜,正值那北鬥星移,鬼門大開,陰氣最盛之時,到時候那古墓中萬鬼爆出,五靈血咒開啟,我們幾個更是休想有命出這鬼門關口。
就在這時,MISS楊突然又驚叫一聲,喊道:不好了,老胡!我一驚,向著MISS楊電筒映向那石壁的燈光看去,那石壁上原本刻畫的餓鬼吃人畫面已經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群鬼正在石壁上張牙舞爪著,拉著那血紅的舌頭,垂涎三尺的盯住我們,一個個詭異而邪惡的冷笑著。
這時,那通道那邊又傳來一陣“嘶”“嘶”的響聲,是那詭異的血發又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