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足利賴光跟現場終於恢復通信,這時候足利賴光跟桑切斯馬上命令現場報告情況。
結果,他們得知在付出了重傷三人,輕傷三人的代價下,他們終於將八名闖入者全部制服。
好在他們槍戰的地方,就是醫院,受傷之後可以馬上接受治療,所以雙方雖然都有多名重傷患,但是卻不至於出現有人送命的情形。
聽完報告之後,桑切斯問道:“普希金有沒有出現?”
“沒有,除了這八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出現。”
“那我們在醫院的人呢?”
“現在還安然無恙地躺在病房裡,我已經安排了三名隊員對他進行現場保護。”
“怎麼可能呢?”桑切斯難以理解地摸了摸額頭,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然後自己卻不現身?這也太奇怪了吧?
“什麼?”在一旁聽到通話的足利賴光滿臉失望,“沒有抓到普希金,也沒有讓普希金把那個人帶走?”
“是的,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桑切斯滿臉迷惘地望著足利賴光,說道。
“那他搞這麼陣仗幹什麼?難道付出這麼大代價,只是為了讓我們神經緊張一下嗎?這也未免太不正常了吧?”
“您說得對,我也認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桑切斯皺著眉頭想了一陣。
這時候,有一個蝙蝠組的人走過來報告道:“桑切斯先生,已經有一個人的真實身份。被我們查出來了,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地特工。”
“美國中央情報局?”足利賴光目瞪口呆地問道。
“呃……是的,足利先生。”很顯然,這個蝙蝠組的人也很暈。
“這關中情局什麼事?”足利賴光不解地問桑切斯。“美國人也想插手這件事?”
“不,這不大可能。”桑切斯本能地搖頭。
“但是現在這八個人裡已經確定有一個中情局的特工,搞不好另外七個也是,他們全都一樣訓練有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切斯很想回答足利賴光地話,但是他完全回答不上來,因為一切都已經徹底亂套了。他簡直有些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為什麼會有中情局的人出現在哪裡?他們絕對不該出現在那裡的!但是他們就是出現在那裡了,而且還跟蝙蝠組的人發生了激烈槍戰。
這……這……這他媽的到底什麼跟什麼?難道現在是在玩七國亂戰嗎?
就在足利賴光和桑切斯都快要被搞得頭大的時候,現場突然又傳回來一個報告,“湯姆遜遭到人伏擊。好像還被逼服過某種精神類地藥物,目前神智不清。”
這一次,桑切斯和足利賴光馬上反應過來,他們記起了同一件事——“天啊,那個狙擊手也參加了二十一號晚的伏擊。”
很顯然。從一開始,普希金的目標就不是醫院裡躺著的那個人,而是趴在樓頂地那個人。
正如段天狼所說,陷阱確實是陷阱,但是究竟這個陷阱是為誰而設,就看雙方誰更笨了。
從目前來看,踩入這個陷阱的人。似乎是桑切斯和足利賴光。
然而,遊戲還沒完全結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足利賴光現在應該是吃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初來吧,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的目標,竟然會是那個狙擊手。”
在前往郊區廠房的路上,普希金笑著對段天狼說道。
段天狼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運氣好,剛好我們認出來,那個狙擊手也是參加伏擊地人之一,不然的話,事情不會這麼輕鬆。”
“嗯,你再從衛星圖片上看一下,那些傢伙在海洋大廈的佈置究竟如何。”
“我正在找,效果不是那麼理想,因為他們將織田綁過來的時候,是深夜,那地方又是郊區,沒有路燈,也沒有其他的光,圖片上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汽車的燈光。經過這條路的汽車一共有幾十輛,根本就分不出哪輛是他們地。”
“廠房那邊也沒有任何燈光嗎?”
“對。自始至終都沒有亮起過燈光,也許是因為是廢棄廠房,所以電源被關掉了吧。”剛說到這裡,段天狼又感到奇怪地說道:“囈,你等一下,好像並不是因為晚上才看不清楚,白天的時候,好像也是一片漆黑,這是怎麼回事?”
普希金馬上跟著說道:“什麼?白天也一片漆黑?”
段天狼答道:“對,美國衛星似乎無法拍攝這一地區的衛星圖片。這塊地方擁有反衛星的裝置。”
“怎麼可能?難不成日本人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好像不是。”段天狼搖了搖頭。
“你怎麼知道不是?”普希金問道。
段天狼答道:“因為在二十號的時候,這片地區還是完全可以看清楚的,只是從二十一號晚開始才開始變得無法拍攝。”
“你的意思是說,反衛星裝置是蝙蝠組放的。”
“很有這個可能。”段天狼點點頭,說道,“看來,足利賴光和桑切斯做了最壞的打算。”
段天狼所說的最壞的打算,自然是指普希金得到克格勃的全力支持。在天上有間諜衛星的可不止是中情局,克格勃同樣有。
所以,拍攝他國領土衛星圖片這種事,美國中情局可以做到,俄羅斯克格勃同樣可以。
聽到段天狼這麼說。普希金多年特工生涯形成的本能直覺,又開始不斷地給予他無比強烈的不祥警告。
但是,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再放棄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接受地。
看著普希金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嚴肅,段天狼問道:“怎麼?你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嗎?”
“應該沒問題。”普希金搖了搖頭,說道,“畢竟我們的計畫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足利賴光他們不可能猜得到的。”
段天狼地心裡其實也略微有些忐忑,不過他的心理跟普希金一樣,事情e書天空做到這個份上,再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將織田有信就出來了。現在放棄,實在是太愚蠢了。
另外,段天狼也對自己充滿信心,他認為就像普希金所說的那樣,自己的計畫完美無暇。足利賴光不可能找出破綻。
就是這樣,在急於救人與對自己充滿自信的雙重心理下,段天狼附和道:“嗯,我也這麼覺得。”
這是段天狼有生以來,第一次大意。
二十五分鐘之後,普希金將車開到離那個廠房還有幾百米遠的地方地時候,他把車停了下來。走下車去。
就在段天狼要跟著下車的時候,普希金將他攔住,“還是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兩個人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
段天狼此時並沒有意識到普希金這麼說,其實就是因為內心有了不祥的語感,不想讓段天狼跟自己一起去冒險。
在出發之前,普希金突然對段天狼說道:“如果我被亂槍打死,千萬不要衝動,馬上開車逃走,然後離開日本,把這裡的一切全部忘掉,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普希金說完,不等段天狼反問,就離開了。
足利賴光家中。
此時地足利賴光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慌張,他笑著坐在塌塌米上對桑切斯說道:“桑切斯先生,事前為什麼不把這些安排都告訴我呢。”
“因為這些安排在我原本預料中,應該是不會出現的。只是出於萬全的想法,才會如此佈置,因此沒有向足利先生稟報,還請見諒。”桑切斯低下頭說道。
足利賴光此時心情似乎很好,他搖了搖手,說道:“沒關係,沒有誰有權力指責得勝的將軍。這次你能夠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周詳,幫我引得普希金這個老奸巨猾地老特工上鉤,我謝你還來不及呢,為什麼會怪你呢。”
說到這裡,足利賴光頓了頓,問桑切斯道:“按照原先的計畫,在醫院裡的那名蝙蝠組成員事前已經接受了心理師的暗示,即使服用了克格勃的精神藥物,也會本能說謊。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普希金僥倖逃過十二人組的監視,將那名蝙蝠組成員綁架,他也將因為獲得錯誤的資訊,而前往伏擊地自投羅網。按說,這已經是謹慎得不能再謹慎地計畫了。但是……桑切斯先生你為什麼居然還會讓所有參與那次伏擊行動的人都接受心理師的暗示呢?”
足利賴光抱著腿,看著桑切斯,饒有興趣地問道:“難道你事先就預想到,普希金很可能會不綁架醫院裡的那個人,而綁架那個狙擊手嗎?”
“坦白說,我從未想過普希金竟然會綁架那名狙擊手,就算是做夢也沒有想過。”桑切斯如實說道,“正如足利先生所說的,用誘人的誘餌來勾引普希金,迫使普希金主動動手,用最強的陣容應戰他,並且做好失手的準備,給予人質心理暗示,讓人質的口供將他引向死亡之地。這樣的計畫,已經是我所能想到的極限。”
“但是……你還是讓所有參與那次伏擊行動的人都接受了心理暗示。如果說你完全沒有預想到會出現今天的情況,那你又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行動呢?”
桑切斯稍微頓了頓,答道:“因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