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何有訓又轉過頭,對種南說道:“不過,這次這件事情既然麻煩到虎哥,好像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虎哥跟你父親還有我父親都是好朋友,用他一個人不算什麼的。”種南說到這裏,把手搭在何有訓的肩上,“再說了,之所以用牛刀殺這只雞,那是因為這只雞實在是太可恨了,不殺個痛快,怎麼可以解我們兩兄弟心頭之恨呢?”
“呵呵,那倒也是。”何有訓笑了笑,“別說那麼多了,咱們趕緊跟上去,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幾分鍾後,三輛車從金壁輝煌KTV的停車場出發,開在最前面的是種南的車,中間的是何有訓的車,再後面是一個女孩開來的車。
就在三輛車剛出發的時候,龍過海剛剛開車來到金壁輝煌。在兩輛車車交錯而過的時候,借著門口的燈光,龍過海隱約看到段天狼坐在對面的車裏。不過,他並不是很確定。
等到下了車之後,他便問門口的保安,“剛才是段主管出去了嗎?”
保安趕緊答道:“是的,總經理。”
“他都是跟些什麼人出去的?”龍過海又問道。
保安答道:“是一群年輕人,看起來好像都是學生。”
“學生?”龍過海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道,“真奇怪了,天狼什麼時候在這裏交了新朋友了?”
不過,既然段天狼是跟一群小孩出去的,那應該是一起出去玩。
于是,龍過海也就沒有再去理會了,他先是在辦公室裏,把一些積壓的文件處理了一下之後,便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想要去找一間包廂自己唱歌。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瘋忙,龍過海連半點放松的時間也沒有,今天晚上也確實應該稍微休息一下了。
龍過海剛走到包廂區,就看到有個服務員小姐走了過來,“總經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龍過海看了看她,問道:“什麼事?被客人欺負了嗎?”
“不是,是段主管的事。”服務員小姐說道。
龍過海皺了皺眉頭,“段主管?他怎麼了?”
“剛才沒多久,他跟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在走廊說話,我剛好幫客人送酒水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你聽到什麼了?”
“我聽到那個年輕人向段主管挑釁,要他跟他賭一次。”
“賭?賭什麼?”
“賭騎摩托車,在斷橋上騎,誰沖得最遠,就算誰贏,輸了的那個就要穿女人衣服拍照。”
“什……麼?”龍過海驚得直張大嘴巴,片刻之後,他馬上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給段天狼。
而電話那邊傳來的,只是一個提示對方用戶已關機的冷冰冰的提示。
這一下,龍過海知道出事了,對方既然會拿這件事情來挑釁,那肯定就是有備而來,而如果想要段天狼這個人認輸,那你還不如指望太陽明天從西邊升起來。
龍過海緊張得在原地呆了一會之後,趕緊穩這服務員道:“你知道現在哪裏有正在修的高架橋嗎?”
段天狼的手機之所以關機,是因為龍過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一段尚未修建完畢的高架橋上。
“就是這裏。”種南指了指百米之外的斷橋,笑道。
段天狼轉過臉,看到在不遠處有兩輛摩托車。
“比的時候就用那兩輛摩托車。”種南指了指段天狼看到的摩托車,說道,“摩托車可以先讓你選,你愛用哪台用哪台,免得你以為我們做了什麼手腳。”
段天狼信步走到這兩輛摩托車邊,信手摸著一輛,抬頭看著種南和何有訓,“你們輛誰跟我比?”
“我們的約定裏,可沒有說是我們跟你比喔。”種南得意地笑著,將身子閃開,一個男人,從他的背後站了出來。
這個男人個子並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多一點,留著一頭有些潦草的長發,神情看上去顯得有些頹靡。不過,在他那種頹廢的表情之中隱藏著的那雙眼睛,卻是像段天狼一樣幽深和難以捉摸。
“這位叫做織田有信,在日本的時候就是鼎鼎有名的車手,向來以膽色聞名,像今天這種游戲,他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輸過。他現在是和貴堂的大哥之一。”種南炫耀式地介紹道。
何有訓補充道:“和貴堂是上海灘最大的幫派,要不是我父親跟和貴堂的老大唐虎有交情,你一輩子也沒機會跟織田大哥這樣的高手交手。”
當這兩個人介紹著的時候,織田有信百無聊賴地仰頭望著星空,在心裏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我織田有信竟然會墮落到到這種地方,來陪這種不知所謂的小孩子們玩耍。”
織田有信,三十四歲,和貴堂最為神秘的人物之一。就連和貴堂老大唐虎對他的過去,也並不完全明了。
他是五年前出現在上海的。來到上海之後,織田有信很快就加入了和貴堂。當時的和貴堂已經是上海灘最為重要的幫派之一,但是遠沒有到一統江山的地步。
而在就是在織田有信加入和貴堂的這五年時間裏,和貴堂成為了上海惟我獨尊的超級大幫派。
織田有信自稱是中日混血,從小在日本長大,但是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並且完全拒絕透露他從前所發生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