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火焰契約的終結
「是什麼?」蕾驚駭的看著火球從頭頂飛過,本能的收起了皮鞭,在手腕處凝聚起閃電球來。
「是一個怪物,普通魔法對它沒用的。斯克雷大人,你有加速藥水嗎,我們需要那東西逃命!」蘭斯本來擔心蕾強出頭,給自己帶來麻煩,不過蕾的戰斗本能足以嗅到對手的危險,不須蘭斯提醒了。
蕾點點頭,從口袋里取出兩只白色的小瓷瓶,將其一交給蘭斯。兩人喝下加速藥水,等魔法的力量流遍全身,便躍出地裂。一群灰矮人逃兵號叫著,連滾帶爬的沖過他們身邊,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遠處有一團炫目的紅光正在從地下升起,好像海面初升的旭日。光太強烈,蕾難受的用手背遮住了眼楮,從指縫間遠眺。
「大人,那是一個瘋狂魔法師,他有一個超強的火元素傀儡……」蘭斯正在向蕾說明,卻見一尊巨大的燃燒幻象從地平線以下升起,不是火元素僵硬呆板的嘴臉,卻是一個老年男子的形象。嘴巴長得大大的,眉眼如在燃燒,整個面孔活像嚎哭的骷髏,但蘭斯卻能認出那個形象。那是法爾考的樣子,看來他的靈魂已到盡頭,即將燃盡,只能借火元素的身體苟且偷生。
法爾考的頭升起來,下面卻沒有身體,只剩下狀如腐爛斗篷的一團火焰。腐土被火焰炙烤,冒出滾滾黑煙,灰矮人不斷從黑煙中逃出來,個個灰頭土臉,應了「灰矮人」的名號,也有個別全身著火,一邊怪叫一邊倒在地上。
蕾整個人都被嚇得呆住了。魔族久居地底,對強光本不適應,而蕾的戰斗嗅覺這時又起了反作用︰她本能的感到對手強大,絕無勝機,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時連逃跑的斗志都失去了。
「怎麼辦,蘭斯?」蕾轉頭看著蘭斯,小小的臉孔被火光映得通紅,表情茫然而膽怯。
蘭斯一把抓住蕾的小手,跟著灰矮人們一起奔跑,把她拉得幾乎飛離了地面。「跑!跑!」蘭斯大叫道,法爾考恐怕已經看到自己了,沒時間再跟這位公主殿下廢話。兩人還未跑遠,一枚火球便準確的擊中了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沖擊波把地面都掀了起來,一個不幸路過那里的灰矮人給拋到了起來,撞在石壁上,堅硬的鎧甲並未碎裂,又把那矮人反彈回來,像皮球一樣沿著斜坡滾下去。蘭斯忙里偷閑的回望了法爾考一眼,那火焰頭顱正在瘋狂的搖晃著,好似害了頭疼病的食人魔,蘭斯知道法爾考看見自己了,跑得更快。
法爾考從口中吐出一枚大火球,蘭斯警覺的走了個蛇形,結果又有幾個布魯諾矮人遭殃。
法爾考不是靠視覺看人的,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不完整的精神體碎片,追蹤蘭斯的精神體。刻骨的仇恨是世界上最好的指向針,蘭斯很清楚,不跑到法爾考消失,就無法真正擺脫這個死敵。
蘭斯放棄了使用灰色舞步的想法,抓著蕾的小手全力奔跑。兩人都是速度一流,又加上加速藥水的力量,只怕整個地底再沒誰跑得比他倆更快。法爾考的頭顱漸漸被落下一段距離,表情愈發氣急敗壞,那一發接著一發射過來的大火球術也失了準頭,不斷打在隧道的側壁上,燃起一團團大火。
蘭斯剛剛有點安心,蕾卻腳下一軟,撲倒在地面上。蘭斯連忙回頭扶她起來,只見魔族小公主面白如雪,冷汗從小鼻尖一滴滴的落下,嘴唇微微的顫抖著,顯然已經跑得脫力。原來蕾的身體尚未長成,速度雖快,耐力卻不好,加之緊張心怯,體力已經耗盡了。
蘭斯一看,法爾考的頭顱又追近了。那法爾考的嘴巴已經撕開,整張臉變成只剩半個顱骨,血從上頜撕裂處流下來,一離開頭顱的幻象,就變成一道霹靂般的白熾火焰束打在地面上。強光耀目,蘭斯不得不眯起了眼楮。鎧甲堅硬的灰矮人被一個個拋向空中,四處亂飛。
看起來,法爾考的生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然而蕾的體力也已經耗盡,蘭斯帶著蕾只怕跑不過法爾考,留在原地,幾個人只能同歸于盡。
看看身邊筋疲力盡的魔族小公主氣喘吁吁的樣子,蘭斯禁不住又心生愛憐,暗罵自己莫名其妙。
蘭斯咬咬牙,對蕾說聲︰「保重,斯克雷大人!」便冒著紛飛的火星跑向法爾考,蕾不知所措的看著蘭斯的背影,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加速藥水的藥效尚存,而灰色舞步的訓練也提高了蘭斯的敏捷程度,他一路奔跑,踩過無數灰矮人的尸體,有驚無險的沖到法爾考面前。那頭顱停止嗥叫,愣愣的瞅著蘭斯,不知是忘了他是誰,還是不敢相信他會回頭。
蘭斯指著法爾考的頭顱高喊道︰「法爾考!你這個白痴!你變成這個樣子全是自己的錯!要怪別人,就該怪瓦勒、桑德拉奇不信任你,怪西米塔爾搶你生意,怎麼也恨不到我蘭斯頭上啊!」
法爾考僅剩一半的頭顱也瞪大了眼楮。他的精神體行將燃盡,但即使僅剩一個意識,那也是仇恨蘭斯的意識。無能的人從來都是把責任推給別人。而那個被仇恨的對象不是瓦勒或西米塔爾,只能說蘭斯倒霉。
蘭斯估計法爾考快發飆了,突然起速,穿過淋淋灕灕的火焰雨,從頭顱下面跑了過去。這舉動極其冒險,但僥幸成功了。蘭斯奮力向蕾的反方向奔跑,想把法爾考引走。拼耐力的話,蘭斯有信心把法爾考拖到死,假使不然,也可以保護蕾的安全。蘭斯再也不想看到又一個女孩子因自己無辜受到傷害了。
那火焰頭顱終于明白過來,向蘭斯吐出兩枚大火球,其中一枚打的很正,但卻被教皇親衛隊的山姆和金舉著巨石擋住,炸裂開來。教皇親衛隊的小鬼們被逐退回庇護所,暫時不能召喚了。
法爾考嗥叫起來,他的咆哮聲是一種純粹的精神波,震得蘭斯腦海中一片混亂。樹狀的火焰魔法從地下噴發出來,滾燙的熔岩四處漫溢,仿佛一下子墜入地心煉獄。蘭斯頭也不回的向前跑,把法爾考引離了布魯諾軍的方向。
也不知跑了多久,加速藥水的效果到了盡頭。而法爾考這時已放棄了用火球遠程攻擊,頭顱貼著地面滑行,如火焰利刃一般切開了地皮,速度越來越快了。蘭斯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縮下,卻無法可想,只恨自己為什麼不多要兩瓶加速藥水。正在跑著,腳下突然一空,陷進了一個大洞里。蘭斯敏捷的抓住了一側的岩壁,穩住身子,腳底下涼涼的,似乎踩在水中。
「傻瓜!快點進來!」有人大叫道,不等蘭斯看清那人的面目,便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拽進水中。蘭斯的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氣泡,一時什麼也看不見。但隱約感到頭上有一團紅熱的物質飛掠而過,水溫驟升,水坑里的水竟瞬間蒸發了一半。
蘭斯費力的在水中睜開眼楮,把他拖進水里,救了他一命的那人,卻是獸人先知奧博。待要說些什麼,卻被奧博攔腰抓了起來,又丟出了水面。
法爾考無法看破水層,看來奧博也知道這一點,還早有預謀的在這里挖了個水坑。蘭斯還在迷糊著,奧博巨大的身軀已越出水面,帶起的水花頓時下了一場細雨。奧博用巨大有力的手掌在蘭斯背上重重一拍,大叫︰「跑!跑!」
兩人又開始向布魯諾軍營的方向奔跑,那法爾考的頭顱折了回來,又在後面狂追。
蘭斯沖過剛剛經過的地方,一路回到拋下蕾、向法爾考挑釁之處,只見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招手,不是那迷迷糊糊的魔族小公主又是誰?
蘭斯心中暗罵蕾不懂事,沖她一指,對奧博喊道,「抱走!」
蕾居然還在說話︰「侍從!人家的鞋根斷了!」被奧博攔腰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尖叫起來,用一雙小粉拳在獸人背上使勁捶打。但眼前忽地一亮,抬起頭來,正面向法爾考那張越來越淒慘可怕的面孔,嚇得一動不動了。
火焰頭顱追著這一人、一獸人、一魔族呼嘯而過。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灰矮人的尸體又被翻起來一遍,大多火葬了。
蘭斯一行三人沿著薩格拉絲隧道狂奔,幾個轉折之後,又回到了布魯諾軍的營地。遠遠望去,營地最中央的空場上站滿了灰矮人,大致分成兩伙,成對峙之局,似乎正要大打出手。只見其中一邊為首的是年邁度爾,另一邊則是年邁度爾要蘭斯指認誣陷的三個布魯諾王族成員。雙方破口大罵,底下小兵也聒噪不止,場面一片混亂。
原來蘭斯一被阿奎羅逼走,年邁度爾的政敵們就帶人搜查了蘭斯的帳篷,年邁度爾給蘭斯的那張畫像便給搜了出來。這下,布魯諾灰矮人的兩大勢力之爭立即從背地里升級到台面上,內亂即將爆發。且不知巨擎魯克又在何處?
蘭斯看了一下,便大致猜到怎麼回事。但法爾考正在後面追來,哪有心情理布魯諾矮人的閑事啊。蘭斯和奧博大叫「讓路、滾開!」一邊把擋路的灰矮人撥到一旁。
年邁度爾和那三個王族成員看到是罪魁蘭斯回來了,居然還帶著一個綠皮怪物和一個小魔族,十分囂張的踢打士兵,立刻要圍上來修理他。然而,看到跟在蘭斯後面的那可怕的東西,年邁度爾看得都傻了。那是什麼?難道是太古魔戒傳說里提到的炎魔?太巨大了,太耀眼了,太恐怖了!原來這人類杰瑞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幫手!難怪敢在我布魯諾營中興風作浪,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讓路!滾開!」奧博帶頭,撞翻了許多灰矮人,使他們從石階樣的廣場上一路滾下,蘭斯緊跟著跑了過去。
一個灰矮人王族見了這一幕,實在忍無可忍,指著蘭斯三人喊道︰「抓住他們!把後面那怪物也一起綁了!」
眾灰矮人立刻圍上了蘭斯和奧博,後面的法爾考見蘭斯速度減慢有機可乘,便吐出一顆碩大的火焰炸彈,正落在一群灰矮人中央,頓時炸得血肉橫飛。這一下少說也有幾十個灰矮人喪命。有個不幸的灰矮人頭盔打造得太結實,頭盔上的彎角竟然插進一側岩壁中不斷,把那灰矮人掛在上面了。灰矮人的貴族們登時呆立當場。
蘭斯抓住時機,踢開身邊發愣的灰矮人,高喊道︰「保護國王!保護國王!」
年邁度爾也回過神來,跟著大叫︰「保護國王!保護國王!」
說罷,年邁度爾揮舞手中的密銀權杖,詠唱咒語,向法爾考的大臉射出一道蒼白如濤的光線。那光線打在法爾考臉上,沒有穿過,而是化成無數碎屑簌簌而落,法爾考的去勢也為之一頓。這灰矮人的祭司使用的神術不知有何名堂,居然對法爾考有效!
旁邊一個年邁度爾的死對頭見狀,也開始詠唱同一個咒語,但法爾考一發火球吹過來就要了他的小命,那年邁度爾卻躲出了十幾米,鑽到一群灰矮人衛士中去了。
「保護國王!」蘭斯帶著奧博一起喊,並向法爾考的方向指。其實壓根不用他指,一個大火球在幽暗地域橫行,只怕瞎眼的穴居人都看得到,更別說灰矮人了。
灰矮人這一種族雖然自私貪婪,但等級觀念森嚴,對王室極其忠誠,且勇敢無畏。最初的驚懼一過,再被蘭斯一句「保護國王」所鼓勵,立時如潮水一般涌向法爾考,要用人命淹了他。一群一群的灰矮人前赴後繼的沖向法爾考,真是可歌可泣,轉眼死傷就已過百。蘭斯沒有時間稱贊布魯諾的戰士們勇敢,帶著奧博快步跑過軍營。
法爾考在布魯諾軍營中發狂的蹂躪了一會兒,也發現情形不對,甩開灰矮人們繼續猛追蘭斯。年邁度爾不畏風險、排眾而出,對著火焰頭顱遠遠的射出兩個光球。
「追!」年邁度爾用權杖一指,吼道。無數斧頭和飛錘射向火焰頭顱,但一靠近它,木制的錘斧柄就燃燒起來,鋼鐵的部分從火焰頭顱穿過,熔成鐵水從空中潑落。一門巨型泡植弩箭隨之發射,突出的藤蔓更是把火焰一直引了下來,連弩箭本身都炸掉了。
「不要追了,保護陛下要緊。」年邁度爾終于做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蘭斯和奧博沖出了布魯諾軍營,跑進杳無人煙的荒地中。後面的法爾考雖然落得遠了,但仍沒有放棄追趕,連蘭斯都感到累了,羨慕的看著坐在奧博肩上的蕾,魔族少女居然在揉眼楮,樣子好像有點困倦。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神經真是大條!
蘭斯知道奧博肯定不願意扛自己,抱怨道︰「該死,它還沒燃盡嗎!」。
「必須引他消耗能量。我已經跟了他好多天,看得很清楚,那家伙每吐出一個火球,身體就會虛弱一些。」奧博這樣說。
蘭斯立刻看著奧博誠懇的臉︰「你去做靶子。」
奧博咧開嘴一笑︰「很明顯,他只對你有興趣。」
「侍從,本公主命令你去做靶子。」蕾無情的說道,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真後悔救了你。」蘭斯低聲罵道。
這幾個自私的家伙一邊斗嘴,相互嘲笑,腳步卻沒有絲毫放慢。又跑了一陣,法爾考漸漸被落下,眼前的洞窟微明,石壁上隱約泛著水光。蘭斯和奧博看見水,都大為興奮,加快腳步跑過去。眼前是一眼地下潭水,藏在石頭地面中間,有一個十米長寬的水面,但潭的對面卻是一堵石牆︱︱隧道在此處塌方了。
蘭斯和奧博相視大笑。法爾考進不得水。看來是天賜機會,要這位瘋狂妖術師,火元素的契約者喪命于此了。
蕾揉了揉眼楮,「你們笑什麼?侍從?」
奧博一把把蕾丟進水潭里。卡珊德拉的三女兒猝不及防,居然忘記在空中轉身,大頭朝下的扎進水潭。奧博也跟著跳了下去。不一會,蕾和奧博一先一後從水中探出頭,蕾一邊嗆水,一邊掄起皮鞭打奧博,那獸人皮糙肉厚,渾不在意。
「蘭斯,都交給你了。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說完,奧博抓住張牙舞爪的蕾,帶著她一起潛入水中。蘭斯一個人站在潭邊,靜等法爾考。
火焰頭顱飛了過來,看見蘭斯一動不動,便沒有吐出火球,放慢速度靠近。此時它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像人類,只是一團明亮的火焰而已,在火焰中心隱約有另一團小火跳動著,蘭斯用自己有限的魔法學識判斷,那不是法爾考的靈魂,就是火元素的本質。
蘭斯向後退了兩步,一只腳帖在水潭邊,對法爾考說︰「法爾考,我們得談談。」
火球中心的小火向上躥了一下,果然對蘭斯還有意識。
「你淪落到現在這個人不人,傀儡不傀儡的樣子,根本不是我的錯。」蘭斯毫不在意的刺激法爾考道。那火球一下子亮了起來,又開始凝成人臉的模樣,似乎想變出一張嘴來跟蘭斯對罵。
蘭斯聳了聳肩,一撇嘴,說道︰「究其根本,因為你是白痴,法爾考。白痴是治不好的絕癥,不會傳染,但是會遺傳。所以如果你有子孫︱︱」
蘭斯還想再說下去,法爾考早已暴怒,向蘭斯吐出一枚白得像太陽一樣的火球。蘭斯早有準備,翻身跳進水潭中去了。火球投進水潭中,頓時將大灘潭水變成白汽,一時間將整個地道都彌漫成白色。然而那地下深潭蓄水極多,水面很快又漲回原位。
等白汽散去,蘭斯又把頭探出水面,說完了剛剛被打斷的話︰「如果你有子孫,那真是太殘忍了。我勸你趕快參加苦修法師會,听說他們有一種苦修方法,可以保證你白痴的天分從此斷絕。」
火球听了蘭斯的話,一陣劇烈顫抖,像一顆垂死掙扎的心髒,法爾考痛苦憤怒的面孔居然又出現在蘭斯眼前。很明顯,法爾考太痛苦了,超度他這樣悲慘的靈魂正是牧師本分。
蘭斯認真的看著法爾考,表情近乎神聖的垂憐,道︰「真的。」
那大火球嗥叫一聲,扎向深深的潭水。蘭斯早有準備,竭力鑽到水的深處去了。潭水猛的動蕩起來,像暴風一樣席卷潭底。蘭斯竭力的控制身體不要給水流沖走。橙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潭水,給水底的石頭都涂上一層絢爛的紅色,瑰麗如火神的宮殿。蘭斯抬眼望著頭頂那漸漸暗淡的光源,知道那個一直追在自己身後的妖術師終于死了,無論在此界,或是火元素所在的彼界,他的生命都已到盡頭。
奧博碩大的身軀從蘭斯身旁游過,逆流飛向亮光最後消失的地方。蘭斯已經很累了,便仰躺著隨波逐流,看到奧博游得像一只自由的海豚,消失在一片黑暗。
蘭斯心中突然有另一個念頭。奧博一定是去找什麼了,法爾考留下的某個東西。否則他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追蹤法爾考這麼久。奧博就是奧博,你如果相信他,你一定是瘋了。就像那剛剛死掉的法爾考一樣。
然而蘭斯也知道,無論奧博要的是什麼,他都沒有辦法阻止。任何時候,他想對付奧博,奧博都會知道的。他才是他真正的對手,超越魔法與武技極限的力量,是智慧,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