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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誑言》第483章
卷二十一 25眩彩仙尊(手打版)

 三界中,總不乏聰明絕頂的人物,尤其是仙界的一些了某一境界之後,限於資質,無法再進一步,又偏偏長生不死。無聊之餘,就將目標轉向諸如生命存在的意義之類的哲學問題的探討和研究。

 在經過不知多少歲月的研究,隨著各種情報的積累和他們費盡心力的推導,讓他們發現了三界的一個大秘密,也就是關於神界的秘密!在三界之中,每隔千年或萬年,總有個看似平凡,甚至有缺陷的傢伙突然靈智大開,修為大進,在短短的幾千年或幾萬年內踏破虛空,超越三界而去。這些天賦稟異,超越三界而去的人被稱為大神通者。但不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為何一去不返,只好胡亂地將那地方命名為「天外天」或者「神界」。

 通過對大神通者的研究,仙界老傢伙們發現這些人在超越三界時,無一例外地跟仙界之上某個神秘空間有所來往。於是,他們匯聚了一批對這方面感興趣的頂級仙人,想破入那個神秘空間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讓那些人能成為大神通者,擁有超越三界的力量。

 為了進那個神秘空間,井中界原住民中最強大的存在史無前例地團結起來,用盡無窮無盡的方法,企圖破入那處神秘空間,結果卻引來天劫,追襲參與此事的仙、妖、鬼、怪千年,死傷無數,在仙界歷史上被稱為「戮仙十萬劫」。

 事後,倖存的仙界高手們在檢討反思那次行動時,發現那次行動失敗,首先在於參與者不純。仙、妖、鬼、怪之力互相影響,互相糾集,產生影響天地平衡的變化,才引來天劫。其次,還是力量不夠,才無法破入那處神秘空間。

 又經無數仙人的推導和演算。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以單純地仙元力,只要能達到一定程度,就可能轟破神秘空間的外層禁制。得以登堂入室,發現超越三界的秘密。而這個程度,據說至少要十萬名高級仙人、千名羅天上仙、百名大羅金仙、九名仙帝、三名仙尊組成「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匯聚仙界最強的仙靈之氣才能達到。

 自戮仙十萬劫之後,幾千萬年來,仙界的大羅金仙以下的仙人是多了不少。仙尊也湊足了三位,但仙帝始終沒有達到九位之數!正是這種顧慮。使得三位仙尊自隱以制衡仙界局勢,每位仙帝都擁有各自地領地和領地上的無上權力,為的就是等待第九位仙帝的出現。

 張子初這才明白,當他展露出超越大羅金仙境界地實力時,麟玉仙帝為什麼會那麼親熱。也總算知道了昊極仙帝在最後的時候,會那樣放水,甚至還擺出了那麼低的態勢!若不是有那麼多的幕後秘辛。這些仙界大佬憑著幾百萬年積累的修煉,哪會把一個到底算不算正牌仙帝都不知道的傢伙放在眼裡。

 他想了想問:「不瞞老大,我修煉地時間也很短!甚至還跟某位已超越三界的大神通者有不小地淵源,說不定我也是那些大神通者之一,你邀我參加那什麼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合適嗎?」

 麟玉仙帝洒然一笑:「其實這些年來,修到仙帝境界的人也不少。不過都是大神通者轉世,他們一旦超越了大羅金仙境界,無一例外地就與那個神秘空間產生聯繫,進入神秘空間,當他們再次出來時,已是超越三界的大神通者。如果老弟你也是那些人中間的一個,為何沒有感應到神秘空間?」

 怪了!張子初也覺得奇怪!從麟玉仙帝的描述來看,那些所謂地大神通者分明就是崑崙界進入九井歷煉的前輩,那處神秘空間則是九井的出口,當他們通過井中試煉時,就會被各井自動送出井外。只是,為什麼自己分明已超越了大羅金仙境界,卻還留在這裡?

 難道?他地眉心一跳,無來由地產生了一種不祥之兆!那些試煉的人都是從崑崙界經九重天門而進九井的,唯獨他是從豐都地府直接一步踏入九井的,是不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九井根本就是不管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顧慮很可能是真的,張子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良久,才把手中的酒杯一放:「原本我以為修煉到仙帝境界,就可以成為一方霸主,從此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想到天外有天!罷了!麟玉老大,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吩咐一聲,只要不是讓我拋頭顱灑熱血的,我跟著你干了!」

 這話說得夠實際的,至於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危險活兒,你老大還是找別人干吧!麟玉仙帝拍著他的肩說:「這個你放心!

 名仙帝中,只有你跟我最合味,也只有你我同時擁有胳膊肘往裡拐的道理老哥還是懂的!怎麼說,也不能讓你老弟吃虧。

 」

 「謝了!」張子初說了一聲,接著抿他的清桔絲絡酒,擺出萬事不上心頭的模樣,自然是把所有的安排全權委託給麟玉仙帝了。

 麟玉仙帝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張子初對自己全盤放心,反而感覺越發的責任重大,想了想,微歎一聲說:「畢竟咱哥倆只有兩個,人類仙帝卻有七位,雖然也有與我交好的,但如果他們要分小團體的話,我們無疑會處在弱勢!看樣子,為了老弟,我也得走走後門了!」

 這話說得委屈,好像他麟玉仙帝從來不屑走後面,只是為了張子初才這麼幹!誰信啊?在仙界,實力第一,利益第二,交情,能排在第三位就不錯了!若不是賣好給張子初,對麟玉仙帝來說,不僅會增強自己的實力,還有不菲的利益。光憑交情的話,從見面到現在也不過一天時間的交情誰會信得過?就算這世界有上一見忠情的,也絕對跟張子初和麟玉仙帝無緣。

 張子初不置可否,更知道就算現在擺出感激涕零的模樣,人家也不信!哪個仙帝境界的人是會輕易動感情的?倒是這副冷漠的樣子,才是正常!麟玉仙帝一口飲盡了杯中酒說:「在將你的情況向大家通報之前,我們還得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誰?」張子初有一份好奇,誰能讓麟玉仙帝稱一聲「老人家」?有這資格的,恐怕只有傳說中早已隱居的三大仙尊吧!

 麟玉仙帝爽朗地笑笑:「還能有誰?三大天尊中,唯一出身獸妖的就只有一位,眩彩仙尊!」

 張子初連三大仙尊分別是哪幾位都不知道,哪還會瞭解誰的出身是什麼?不過麟玉仙帝既然這麼說,想來也是位護短的仙尊!只是……自己身上的神龍血脈自然是沒問題,關鍵是自己現在似仙帝非仙帝的境界,可以讓仙帝境界的人產生錯覺,但到了仙尊面前,不知會不會穿幫。

 他這廂還沒想定,麟玉仙帝已經向宴貴台四方各拍出一掌,青、白、黑、紅四色法訣分別投向四方虛空。「轟」地一聲,宴貴台輕輕晃動了幾下,四面八方,青白黑紅藍綠紫黃八色光芒上升蒸騰,直上空中數萬丈,在空中結成一隻七綵鳳凰,上下飛舞不定!

 這時,遠遠一聲清脆的鳳鳴聲傳來,如昆山玉碎。空中無數彩光結成的七綵鳳凰虛影上顯出通身金光燦燦的符文,如海綿吸水一樣將四周的仙界靈氣狂捲一空,匯入七綵鳳凰的虛影之中。

 得了這無窮無盡的仙界靈氣後,七綵鳳凰逐漸由虛化實,變成了一隻真實無假的七綵鳳凰。在七綵鳳凰的背上,一聲柔柔地呢喃聲飄了下來:「小傢伙,怎麼突然有空想起我這老太婆來了?」

 老太婆?張子初抬頭一看,這世上有這麼漂亮的老太婆嗎?在七綵鳳凰的背上坐著一名女子,長長的烏髮挽起,用一根未經雕飾的木簪隨意地鎖住,明眸皓齒,櫻唇瑤鼻,一張臉白裡泛著粉紅,嫩得能滴下水來。斜依在七綵鳳凰頸根的身子更是修合得度,幾乎每一根線條都柔得找不到稜角,每一處部分大小都按黃金比例生成。一襲白衣,似乎是隨意扯來一張白布虛虛地披在身上,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美妙絕侖的身材。一雙潔白晶瑩,在皮下甚至隱隱泛光的雙腳在空中晃啊晃,足以讓定力差一點的人當場流鼻血!

 這就是仙尊?不來個德高望重、年老德勳的,也起碼也得有點雍榮華貴、氣度泱泱的吧!這下子卻冒出個自稱老人家的超級美少女來,未免太怪異了些。

 麟玉仙帝起身大禮參拜:「麟玉見過眩彩仙尊。」

 眩彩仙尊大剌剌地衝著麟玉仙帝揮了揮手:「見了仙尊就要大禮參拜,你一輩子都成不了仙尊!」

 「是!」麟玉仙帝像極了乖寶寶:「多謝仙尊指點,麟玉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眩彩仙尊哼了一聲:「我倒願意你是做作的,今後還有三分希望更進一步!若是情不自禁,完了!你這輩子也就這麼出息了!」

 仙界秘傳,麟玉仙帝就是這眩彩仙尊的養子兼弟子,看樣子還真有幾分像。在教訓完麟玉仙帝后,眩彩仙尊一下子蹦到了張子初的面前,雙眼中儘是憧憬和好奇:「人?龍?仙帝?大神通者?」

子初聳聳肩說:「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反正我自己也楚!」

 「好一個自己也不清楚!」眩彩仙尊鼓著兩隻脆生生的手掌說:「認清我是誰,知道誰是我。醉露書院小傢伙,你若是能悟出一半,足以成就仙尊境界,要是全悟了,一個人就能超越三界!」

 麟玉仙帝身子一振,不可思議地望著眩彩仙尊:「您老人家悟出超越三界之道了?」

 眩彩仙尊身子不動,已平平自七綵鳳凰上升起,下一秒鐘以到了麟玉仙帝身邊,輕依著他的身子,眼波流轉:「小麟子,你看看我哪裡老了?」

 麟玉仙帝滿頭大汗,退又不是,扶又不是:「這個……這個……眩彩姐,你一點兒也不老,而且越發美麗動人,三界可稱第一了。」

 「算你會說話!」眩彩仙尊哼了一聲,說:「我幼年的時候,曾經侍候在一位大神通者身邊,在他超越三界時,告訴了我一句無上修行秘訣,只有『自覺覺他』四個字!簡單易懂吧,可是我修了這麼多年,愣是只摸到了一個邊!剛才說的那兩句也一樣,說是超越三界之道,可誰能輕易做到?既然做不到,還得用咱那笨法子!」

 麟玉仙帝目光一亮,又有點不解地指指張子初:「眩彩姐指的是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可是,你對子初老弟的仙帝身份又有疑問,這事就難辦了!」

 「難辦個球!」眩彩仙尊還真是百變女郎,一會兒慈祥,一會兒風騷,現在又改潑辣了:「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他的修為足以撐起大陣,他又願意搭伙一起幹,那就幹吧!想那麼多幹什麼?難道說幾萬年沒見,你小麟子多了不少花花腸子?」

 「不敢!不敢!」麟玉仙帝感覺自己都快能拿汗水來洗澡了:「子初老弟也是同意我的意思,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通報其他仙尊和仙帝?」

 「切!」眩彩仙尊說:「你小子眼巴巴地要鳳焰火騰把我請來。醉露書院不會只是通報這件事那麼簡單吧?是不是想什麼好處?那就直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你說了,我能辦得到的,又不會不幫你!」

 得,這回改碎嘴老婆子了!張子初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只怕麟玉仙帝又是一身瀑布汗了!他舉杯遙敬了一下,笑著說:「眩彩姐,你就別逗麟玉老哥了!跟你說實話,從我的記憶來看,我該是進入這三界歷煉的大神通者。

 但不知在什麼地方出了岔子,達到仙帝修為時。仍未能與這三界的掌控者取得聯繫!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進那神秘空間去看看,只是不知能不能參與你們的計劃,還有,該怎麼樣參與才能以最小地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

 一聲眩彩姐,又一長句老實交代的話。換來眩彩仙尊的青睞!她嬌笑著說:「好!爽快!我喜歡!你是什麼來歷我不管,但既然拜山拜到我的名下,我罩著你!」

 麟玉仙帝才鬆了一口氣。可一回想張子初地話,不由地嚇了一跳:「子初兄弟,你……你的意思是這三界還有掌控者?」

 眩彩仙尊給了他一個暴栗:「沒出息的傢伙,這一點兒消息至於讓你那麼驚訝嗎?這三界存在一個至高無上的掌控者,這事在仙尊間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才封鎖了這個消息,八名仙帝中大約只有三個知道,像你這麼粗魯的傢伙自然不在其列!既然子初小兄弟露了口風,那麼我乾脆告訴你,那個神秘空間很可能就是這三界掌控者地居所!」

 麟玉仙帝目中光華連閃,一下子知道了這麼多隱秘,他得好好消化一下。醉露書院

 張子初對眩彩仙尊比了比拇指:「仙尊就是仙尊,見識果然不一樣。不過,既然你們知道那神秘空間就是三界掌控者的居所,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破入那裡?不怕惹惱了三界掌控者,直接把你們給滅了?」

 眩彩仙尊一陣默然,接著雙手負在身後,踱了兩步,仰天悠然說:「無盡地生命,無盡地寂寞,為了明白生命的真正含義,即便是死,我也不怕,何況只是去見見三界掌控者而已?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我知道對我來說,如果生命之中不能不斷地出現新奇的東西、展開全新的旅程、見識華麗與落陌以及意想不到的挑戰,那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刻,她地身影與宴貴台四周不斷變幻的光影彩焰融合為一體,上衝雲霄,在光輝美麗背後儘是無窮的孤獨!或許,這就是所謂地高手寂寞吧!

 張子初沒有這種經歷,但一時之間也受到眩彩天尊的感染,久久

 !停杯凝望一陣子後,才重重地將杯子往桌上一頓說彩姐如此豪情,這次我也拼了!」

 「好!」眩彩仙尊身上的高手氣勢一收,轉成了鄰家少女的模樣,嬌笑著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怪我沒安排好你!」

 看著眩彩仙尊的氣質變幻,張子初幾乎懷疑她剛才那副模樣是不是就是為了引誘自己上當才擺弄出來的。他苦笑著說:「但是,我的大神通者身份最好不要暴露!」

 「這個簡單!」眩彩仙尊抬手,一口氣在他身上下了三道法訣:「有了我的眩彩仙訣,即便是另兩位天尊到,也只能感覺到你的境界修為,卻感覺不到你的功法變化,自然不會看出你的來歷!」

 有這個倒不錯!眩彩仙尊和麟玉仙帝好說,可誰知道後面來的那些人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找自己的麻煩,這樣最保險!張子初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對自己沒什麼不利的地方,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向麟玉仙帝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叫人了!」眩彩仙尊還是很尊重張子初的意見,見他沒有反對,這才一抬手,一道法訣沖天而上,直至天頂至高至深處時,如煙花一樣散開。以張子初和麟玉仙帝的眼力,能看到那些煙花中央,飛出九隻小小的鳳凰,其中兩隻七彩,七隻五彩,各向一個方向飛去,想來是邀請其他幾位仙尊、仙帝的請柬。

 乘現在有空,張子初容忍想起了無矜秘境的事,整個秘境就是一個生靈,連大羅金仙也無法覺察得到,論修為至少也該是仙帝,甚至於仙尊級的,為什麼當初眩彩仙尊他們不找它?他遲疑了一下,又抵制不住好奇心,在不便透露無矜秘境的前提下,含含糊糊地說:「眩彩姐,難道仙界除了人仙、妖仙之外,就沒有別的生靈了嗎?有沒有可能某一次空間也能成為一個修為高深的生靈?」

 聽他這麼一提,眩彩仙尊還以為說的是神秘空間,不由地在台上來回踱了幾步,一拍手說:「對啊!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怎麼沒想到?說不定人家那個神秘空間就是一個失靈,甚至還可能就是三界的掌控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要重新更改了?不行!不能再改!還是等那兩個老不死的來了再研究吧!」

 張子初知道眩彩仙尊誤會了,但他現在也沒法解釋。無矜秘境雖說沒有囑咐過他,不得透露它的信息,但人家在仙界不知呆了多少年,想讓人知道就早讓人知道了!一直到如今都是默默無聞,顯然是不想出名,張子初自然不便給它樹碑立傳,只好由著眩彩仙尊誤會去。

 想到了這一種可能後,眩彩仙尊可就沒空再去注意張子初的臉色變化,立即將全身心投入到這種可能情況的推演之中。左手劃方,右手劃圓,左手河圖,右手洛書,在胸前交錯變化時,無數的星點聚集在眩彩仙尊的四周。每一個星點代表著一個人或一件物品,每一條玄奧的變化線條都是一次命運的預測。

 麟玉仙帝也一臉緊張地看著眩彩仙尊不斷推演變化,只有張子初仍沒心沒肺地在喝清桔絲絡酒。趁麟玉仙帝不注意,能喝多少喝多少,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就在他喝到第三杯時,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懶洋洋的,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裡,又像是融化在春風裡,不想再動一下,就想著那麼永遠下去下該有多好。

 就在快要沉醉下去時,心底警兆一生,張子初硬生一瞪眼,將身心從迷醉中撥了出來。

 再看宴貴台上,不知什麼時候已多了一位淡綠長袍,淡綠頭巾,淡綠著一身裝束的老人,皺紋滿面,層層疊疊,壓出來的效果就是慈祥兩個字!

 麟玉仙帝這時也從一臉的沉醉放鬆中驚醒過來,對著那位老人恭敬地行禮:「麟玉見過綠風仙尊!」

 仙尊果然與眾不同,綠風仙尊跟眩彩仙尊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但光憑他身上自然散發的氣息,就是連仙帝不會不知不覺著了道,更別說他人了!

 綠風仙尊對麟玉仙帝似乎沒什麼感覺,渾濁的目光轉動,看著前面一片虛空,蒼老的聲音嘶啞地說:「大虛仙尊,別來無恙。」

 在那片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隨風飄動,似乎馬上就要散開,又始終在最後關口穩了下來,影子開口說:「虛做實時實亦虛,綠風仙尊,別來無恙。」

這口氣,似乎這兩名仙尊之間也不大對路!這就好辦初還怕人仙方的兩大仙尊加上七名仙帝,真要是鐵板一塊,到時候談判起來,只怕吃虧的是他這邊的眩彩仙尊、麟玉仙帝和自己了。醉露書院

 就在兩名仙尊暗藏針鋒的對話中,有人踏著彩虹破空而來,有人從地底升出,也有人坐著九龍七鳳五虎所拉的白玉雕金車飛馳而來……各有各的路數,但每一個出場的都氣勢驚人,足以撼動一方。

 奈何如今的宴貴台上,已有三位仙尊在座,後面來的七位仙帝再怎麼囂張,到了台上時,氣焰都不自覺得弱了七分。等到與大家見過禮,各自分席而坐下時,麟玉仙帝哈哈大笑:「宴貴台!宴貴台!這回本仙帝的宴貴台可算是名副其實了!」

 昊極仙帝一身紫金色長袍,鑲著銀白色花邊,頭頂九柱龍紋朝天冕,手握海水雲紋碧崖七禽七獸玉如意,神氣十足地指了指張子初:「麟玉仙帝,你既然請動眩彩仙尊發出鳳凰令,想必是因為這位子初真人要晉級仙帝吧!」

 麟玉仙帝哼了一聲:「不是要,而是已經是仙帝了!眩彩仙尊的認定,你有什麼異議的話,到時候可以隨便提!千萬別客氣!」

 昊極仙帝偷眼看了看眩彩仙尊,見她在忙著推演未來變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這年頭,女人難纏,尤其是有本事有頭腦的女人更難纏,別的不說,自家宮裡就有一個,誰敢輕易得罪?既然麟玉仙帝擺出眩彩仙尊這座大佛來,就算他對張子初十分不滿也只有忍忍了。

 「這位兄弟好面生,不過仙帝修為倒是明擺著的,麟玉、昊極,既然你們認識,何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另一名身高三尺。肥肥胖胖,面團團如富家翁,更是穿著一身惡俗的綾羅綢緞的仙帝插口。醉露書院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面對仙界資料最老的樂天仙帝,麟玉仙帝和昊極仙帝都不能不給面子,各自退後一步。麟玉仙帝指著張子初說:「這位是子初仙帝,新晉不久,不論大家對他,還是他對大家都不大熟悉,你們可以好好溝通溝通。」

 「子初仙帝!」樂天仙帝對張子初見禮,很慈和很友好的那種,讓張子初總算感覺到即便是在仙界憑實力說話的人中。還是有老好人在!

 跟樂天仙帝混個臉熟之後,這介紹大家認識地活兒自然就交給他這個專業老好人了!兒童模樣的「赤子仙帝」、酒鬼模樣的「純仙帝」、有據說百世娼妓出身地「魅惑仙帝」、千年乞丐得道的「施樂仙帝」……看來仙帝這一行中,還真是英雄不問出身。

 張子初自然是逐一見禮。別的不說,這些仙帝哪一個壽命不是百萬年以上。尊老愛幼可是張子初的傳統美德。當然,也有人不在此列,比如「天命仙帝」。

 要說外表。這八位仙帝中唯有昊極仙帝和這位天命仙帝最像一方之主、仙界之帝。無論是氣度、容貌、舉止、裝扮……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無比的高貴和精細。就算三位天尊也無法與之相比。但對這樣的人。張子初的評論就是裝逼是要挨雷劈的!別以為仙帝了不起,天劫來了。那雷可是照劈不誤。

 讓張子初對天命仙帝看不順眼的不是他頭上戴地九九八十一顆赤霞虹霓珠所煉製的九彩琉璃冠,也不是他那一身潔白如雲、寶石如星的織雪藏星月華袍,更不是他腳上所穿地金精玉髓納靈靴,而是他的那架白玉雕金車。

 拉車地九龍七鳳五虎中赫然有一位他的熟人,風龍靖波!乍一見面,就有人拿你兄弟拉車,你的印象會好得起來?

 天命仙帝也感覺到了張子初對他地淡淡敵意,不過他不在乎,或者說,堂堂一代百族聖王,統治人間、仙界不知多少年所養成地傲氣,讓他對張子初這個突然從草根中倔起地人物根本不屑一顧!

 樂天仙帝一路介紹完畢,見張子初跟天命仙帝大眼對小眼,誰看誰都不爽的模樣,不由地苦笑一聲:「兩位!君子和而不同,即使有不同地意見,可以說出來商量啊!像你們這樣,我就不免有點擔心接下來的合作問題了!」

 天命仙帝冷笑一聲,右手食指輕佻,如玉光潔滑膩的指尖上粉紅色半透明狀的美麗指甲對著張子初的眉心說:「不是本仙帝沒飽了沒事要挑釁什麼人,可是樂天仙帝,你看看這小子那副鳥樣,本仙帝至於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嗎?」

 的確,張子初從天命仙帝出現之時,就對於表示出淡淡的敵意。醉露書院這種心境的變化自然瞞不過這些修

 的仙帝們。

 聽天命仙帝這麼一說,大家倒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張子初也不跟他廢話:「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天命仙帝不知道我對你的敵意由來,不妨順著我的手指方向去看看。」

 他的手指正指著那駕奢華至及的白玉雕金車,大家也順勢看到了那九龍七鳳五虎,臉上有點恍然,所謂物悲其類,兔死尚且狐悲,何況張子初身懷最高傲的神龍血脈,卻見同族的傢伙被人拿來拉車,會對天命仙帝有好印象那還真是奇怪了。

 「那又怎麼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朕以九龍七鳳五虎為拉車畜力,連眩彩仙尊尚且沒有意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裡指指點點!」天命仙帝很不爽!

 雖然以張子初的境界,看不透眩彩仙尊的本體,但從她出場的模樣來看,八成與鳳族脫不了關係。若是連她都對這白玉雕金車拿鳳凰拉車沒意見,看來這天命仙帝還真是有點說大話的本錢!

 但張子初並不接受他的解釋,只是淡然而又堅定地說:「我不是眩彩仙尊!如果你我還想談什麼合作的,先給那九龍七鳳自由,否則,一切免談!」

 自從取回人間界的記憶之後,張子初也漸漸將在人間界的生活經驗融入自己的認識之中。像這種情況下,若只是強要靖波,說不定與天命仙帝鬧得不愉快時,人家先拿靖波出氣。所以,他才含糊地把九龍都包括進去,甚至連七鳳也拉上,把眩彩仙尊也攪和進去,自己說話就有底氣多了。

 天命仙帝怒笑一聲:「好極!好極!一見面就要拆朕的車駕,這種合作夥伴我還是第一次見過,也希望不會有第二次才好!」

 事已至此,張子初絕不示弱:「如果天命仙帝這麼想,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同時,我也不怕告訴你,只要你的車駕上還繫著那九龍七鳳,我就一日不與你干休!光明正大,我或許打不過你這德高望重的仙帝,但論游擊偷襲,一沾即走,不見得你耐我何!將來,天命仙帝的地盤上處處烽火可別怪某心狠手辣!」

 這一席話硬氣得很,尤其那威脅的口氣中帶著些許陰毒,已有全盛時間張子初的六分風範,要說不及之處,也在於太過剛硬,沒有給對方一點迴旋的餘地,用來談判的話,似乎還欠缺了一點。

 天命仙帝果然不吃他這一套,大袖一揮:「也好!我也正想領教一下子初仙帝游擊偷襲的本事!有種的,現在就出招啊!」

 「出……」張子初身周風雲始動,麟玉仙帝大吼一聲,渾身氣勢如東方日出般噴薄而出:「幹什麼,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盤,說動手就動手,未免太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了吧!」

 張子初笑笑,散去身周已然凝聚成形的仙界靈氣,天命仙帝也把那枚褪下的大扳指給戴了回去。麟玉仙帝這才收收勢,對著張子初和天命仙帝拱手說:「拜託!拜託!畢竟今天我是主人,給我一個面子。不如這樣吧!天命仙帝,那九龍什麼的,都是些低級神獸,對你沒什麼大用,放了就放了,也算是賣我一個面子!」

 「要是早說這句話,說不定我也就放了,但現在不行!」天命仙帝硬硬地頂了回來!笑話,現在要是放了那九龍七鳳,別人還以為我怕了那胖小子呢!

 「也算是賣我一個面子,如何?」一個柔柔的聲音飄了過來,卻直接滲入每個人的識海,讓天命仙帝一驚,抬頭就見眩彩仙尊已然收了推演預測法訣,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在眼底深處,有著一點雪白的利芒閃現,看樣子也是對他拿鳳凰拉車不滿已久。

 這種事,眩彩仙尊若是直接出言教訓天命仙帝,未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嫌疑,而且打了小的,出來大的,天命仙帝的背後就是大虛仙尊,這樣一來,未免杯葛過大。如今張子初出面,她再隨口幫了一句,倒也順理成章,小對小來,大對大!

 形勢比人強,如今是張子初、麟玉仙帝和眩彩仙尊一方,他天命仙帝只有背後絕對支持的大虛仙尊撐腰,其餘仙帝、仙尊全是路過打醬油的,頂多像樂天仙帝那樣勸幾句,算不得數!這麼一算下來,自己似乎勢單了一點,但是能退讓嗎?這一退讓,在接下來的陣法佈置和破入神秘空間的利益分配談判之中,只怕立時落了下風

 一步,還是撕破臉皮硬到底,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下來,宴貴台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凝重,壓得四周連仙界靈氣都在外圍打了個圈,然後滑溜過去。

 綠風仙尊左看看,右看看,就知道如果不想仙界再來一次大戰,重現「戮仙十萬劫」後的淒涼,他這個和事佬是做定了!他呵呵一笑,一搖一擺,走到宴貴台中央,每走一步,四周和風柔柔如情人的手輕撫著肌膚,又如母親的手整理著兒女凌亂的衣襟,讓宴貴台上的氣氛無形之中緩和下來。

 當他在宴貴台中央站定時,笑咪咪地看著眩彩仙尊:「剛才仙尊以虛空星辰推演術,演天地三界億萬年變化,可曾窺到什麼天機?」

 眩彩仙尊目光流轉,如春波,如輕霓:「天機玄妙,妙不可言,以眩彩一己之力,又如何能盡窺天機?縱使偶見一鱗半爪,也是似是而非,說來徒亂人意!」

 「天尊謙虛了!天界萬方,誰不知道眩彩仙尊的虛空星辰推演術窮盡大道變化這玄妙,能以過去,演示未來,三界億萬年變化,只在天尊瞬息一念間!」綠風仙尊似乎擺下架式,要跟眩彩仙尊來一場道術研究了。

 大虛仙尊臉色微變,很明顯,綠風仙尊名義上是跟眩彩仙尊討論她對未來的預測,實際上卻在暗示大虛仙尊,眩彩仙尊很可能是看到了某種未來,才會強硬起來,如果你老兄應對不好,只虧的怕還是你自己。

 想是想通了,可他該怎麼下台?總不至於說:「呵呵,剛才只是開玩笑的。你老兄既然要九龍七鳳,拿去就是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從此大虛仙尊和天命仙帝的名聲就只能用來掃掃地,做做衛生工作了。

 見天命仙帝高昂的頭顱微微低了一線,綠風仙尊就知道自己地勸說生效了。現在,是該給這兩人一個台階了,但也不能給得太過直接,以免惹來逆反心理。綠風仙尊繼續他跟眩彩仙尊的討論:「既然我們有計劃合作打開神秘空間,就該坦誠相見,剛才仙尊一完成虛空星辰推演術後。就把目光集中在那九龍七鳳之上,莫非這次行動與這幾隻神獸有關?」

 眩彩仙尊笑著搖頭說:「與九龍七鳳無關!但與子初仙帝有關!若是他心存介蒂,只怕此次神秘空間之事,仍會功敗垂成!」

 「子初仙帝?」大虛仙尊有點驚疑不定。這一個新晉的仙帝,就算放在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中,也就一湊數和炮灰的角色,怎麼一下子顯得如此重要?

 眩彩仙尊柔聲說:「兩位仙尊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發出鳳凰令後,卻突然開始了虛空星辰推演術?」

 「這個……我倒有點奇怪!」綠風仙尊說:「眩彩仙尊的虛空星辰推演術雖然號稱最接近天道的預測神通,但一千年才能用上一次!如果有可能,我想仙尊定會在完成推演後,才決定是否聚齊仙尊仙帝,商討神秘空間的事。怎麼會突然有所變卦?」

 眩彩仙尊說:「其實我在兩千多年前,就用過一次虛空星辰推演術,預測此後三千年的三界變化,發現有人將成就仙帝之位,仙界合力打開神秘空間的希望在即!所以當發現子初仙帝后,直接發出鳳凰令。可在發出鳳凰令後。子初仙帝的一句話。改變了我對整個三界變化進程地看法,才會重新布下虛空星辰推演術,以便更好地預見結果,免得徒勞無功。

 」

 「哦!」綠風仙尊看了張子初一眼,實在想不出來。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胖小子會有什麼樣的本事能夠一言道破天機。讓眩彩仙尊也不得不重新推演未來。

 「整個神秘空間很可能也是一個生靈!」眩彩仙尊輕輕地說:「根據我的虛空星辰推演術變化來看,這事有九成可能是真地。如此。綠風仙尊有何想法?」

 綠風仙尊呆住了,不僅是他,大虛仙尊和其他幾位仙帝也一陣發呆!身為仙尊、仙帝,什麼妖魔鬼怪光怪陸離的東西見多了,可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大的一個空間會是一個生靈!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麼仙界是不是一個生靈?三界呢?真要是這樣,我們這些自以為身居生命最頂端的仙尊仙帝算什麼?充其量也就一隻小小的寄生蟲而已。

 這個認知太過震撼了,足足三個時辰,沒有誰說一句話,大家都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無聲地交流著自己的認識和境界變化,唯有張子初卻似很無聊地睡著了,甚至還有鼾聲,不大不小,讓人有點心煩意亂。

 是仙帝嗎?別說仙人,只要是元嬰期以上的修行者都需要睡眠,更不用說鼾聲這東西了!偶爾有一兩個異類,也是因為某種功法問題或吃了什麼難以消化的靈丹妙藥借睡眠來消化藥性而已!可你一個仙帝,還說睡就睡,再加個打鼾,未免太假了吧!

 可是假又能怎麼樣?看看人家是什麼境界,不過是最初階地仙帝,卻擁有連仙尊都不曾想到的認識,這種境界預示著他今後的進步或許不是一個仙帝所能困得住的!

 天命仙帝這下子心中有點惴惴不安了,以如今仙界的形勢,他絕對沒有辦法直接滅了這個胖小子!可是你不滅了人家,假以時日,人家成就仙尊境界的話,自己這個仙帝下場絕不會很舒坦。即使人家不直接滅了你,但只要時不時讓你有點不痛快,那感覺也絕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裡,他有點後悔,何必為了擺譜,與人家計較區區幾隻飛昇仙界不到千年地神獸?九龍七鳳,放了也就放了,什麼時候想抓,還不是照樣能抓,只要不駕著白玉雕金車在張子初面前炫耀就好了!

 見大家好不容易把這個認識消化得差不多時,眩彩仙尊又加了一把火:「而且,以我地探測來看,如果神秘空間是一個生靈,我們這裡唯一能跟人家溝通的也就子初仙帝一人而已!萬物平等,無人相、無我相、無壽者相,無眾生相,只以生靈佛性相交,這話說來容易,只怕我們這些久居上位的人都難以做到啊!」

 仙尊有仙尊的地位,仙帝有仙帝的尊嚴,正是這些東西,讓他們千萬年來高高在上,失去了平等之心。誰問,哪個仙帝會以為自己跟一隻螻蟻在本質上是不分貴賤地平等存在?莫非那個睡覺打呼嚕地胖小子真有這份心?

 不管有沒有,眩彩仙尊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張子初推上風尖浪口,其餘仙尊仙帝也算是想明白了,想進神秘空間,想超越三界,最好別跟這胖小子過不去,也別跟自己過不去。就見綠風仙尊走到張子初面前,推了推他。

 張子初張開腥松的睡眼問:「有什麼事嗎?老伯!」

 「呵呵!」綠風仙尊乾笑了兩聲,從手上褪下一枚小小地銅錢,送到張子初面前說:「子初上人新晉仙帝境界,實乃仙界一件盛事,可喜可賀!老朽身無長物,權且以一枚贖魂金錢為賀,禮輕意重,還請子初仙帝不要推辭。」

 贖魂金錢,這名字聽起來俗,但出自綠風仙尊之手,又是送給另一位仙帝的,怎麼說都不會是很差的東西。張子初隨手接過,神識一觸,附在贖命金錢上的信息自然而然地收入他的識海之中。

 —

 能夠輪迴時空,把三界中煙消雲散的靈魂重新給凝煉出來,讓其重入輪迴!果然是一件異寶,用來救人再好不過,張子初連聲道謝。

 有了綠風仙尊開頭,其他的仙尊仙帝又怎麼會自丟面子,不隨喜一番?至於天命仙帝,正好以此為借口,順水推舟將自己的白玉雕金車駕連同拉車的九龍七鳳六虎當成賀禮,這下子,張子初愛咋辦就咋辦,總算把這燙手的山芋給丟了出去。

 大虛仙尊看了綠風仙尊一眼,微微有點感激的點了點頭。這綠風仙尊的借口還真是找得天衣無縫,隨手翻覆間就把橫亙在大家心頭的不愉快給解決了,果然好本事!

 大家你好我好,很快變得一團和氣,唯有便宜了張子初,除了贖魂金錢、白玉雕金車外,其餘的八件法寶,也是件件有自己獨特的功用,難得一件。即便是手中還有不少上古仙器的張子初也很是欣喜,隨手收入佛戒,一張臉笑得開滿了花。

 所有的插曲都已經過去,接下來當然就是正事!眩彩仙尊雙手張開,星星點點的彩光飛舞而出,最終凝成了十隻乒乓大小的綵球,分別浮向兩名仙尊和八名仙帝。

 這些都是她從虛空星辰推演術只獲得的感悟,那種玄妙的感覺,說是永遠說不清楚的,唯有直接以神識表達,才有可能讓人體悟到一部分眩彩仙尊的領悟。至於能體會多少,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兩名仙尊當可體會九成,但幾名仙帝,分別從五成到七成不等。

 無論能體會幾成,大家在細細領悟了一陣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張子初身上,各種情緒交雜的目光,讓張子初如此心境的人都覺得有點怕怕

界初生,混沌一片。有無相形,無為虛空,有凝萬辰為依托,浮沉於虛空之中。眩彩仙尊只是以虛空星辰的痕跡來推演天道變化,以天道變化的規律來預見未來。

 當那點體悟匯入張子初識海之時,張子初的識海也立時演化虛空,有星辰點點亮起。這些星辰相互排斥、相互牽引,形成一個個星座。這些星座在虛空中仍混亂不堪,隨時墜落、衝撞、吞噬……直到一顆彗星劃破天際,像是給虛空定下了尺度和規則,所有的星座便順著彗星定下的路線開始週而復始地運轉,形成三百六十星宿。

 當彗星在張子初眼前飛過時,他看到的是彗星上是一張胖乎乎的臉,就像一個人在照鏡子一樣,清晰明白,那就是自己無疑。若是其他的仙尊看到的也是這副景色,為什麼會盯著他的問題就不用再提了。

 張子初搔搔頭說:「這個……這個……就是虛空星辰推演術?」雖然這些星辰的變化很玄妙,很震憾,尤其是那顆彗星也很驚人,可張子初硬是看不出這跟未來有什麼關係。

 眩彩仙尊朱唇輕啟:「或許你們看到的東西各有各的不同,但既然大家的目光一致,想來都見到了子初仙帝的模樣吧!」

 沒錯!那些仙尊仙帝有的看到的是百花盛開,一隻頂著張子初腦袋的肥蝴蝶採花的場景,有的看到的是狂洪滔天萬獸懾服,只有一條頂著張子初腦袋的肥龍在其中興風作浪,玩得不亦樂乎……反正,不管怎麼說,這胖小子永遠都是主角,讓人感覺尤其鬱悶。

 半晌之後。綠風仙尊開口說:「看樣子,我們在推動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前,有必要讓子初仙帝先跟那神秘空間溝通一下!」

 「我也這麼覺得!」麟玉仙帝說:「仙界幾百萬年平靜無波,子初仙帝一出,大家都有點感覺不一樣了!其實不管虛空星辰推演術預示著什麼,但起碼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仙界大變將生,而這個變化的主角就是子初仙帝。」

 那還說什麼?大家都是這種境界的人,自然知道廢話說多了一點好處也沒有!三大仙尊一商量,很快定下了行動方案。

 八方仙帝負責各自召集人馬。

 預備好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張子初和三大仙尊地位置預留不動,在大陣正式發動之前,由三大仙尊聚力助張子初暫時達到仙界極致,看能不能與那神秘空間進行溝通。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憑著張子初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神秘空間,道破超越三界的秘密。如果實在取不到這種效果,那就發動三天九地百人萬方大陣,直接打破神秘空間的壁壘,到裡面去看個究竟!

 即便是這樣做有可能引來天劫報復,但也顧不得了!面對超越三界的誘惑,仙尊仙帝們已忍耐了幾百萬年,這份渴望一旦爆發出來,完全不顧生死!

 八方仙帝各種商定方案後。一份份措詞極其嚴厲的仙帝令破空飛出,仙界一時之間雞飛狗跳,兵荒馬亂,不跟是原本就當兵的也好,威逼利誘拉的壯丁也好,反正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到達規定的地點。聽候指揮,若有一絲耽誤,最嚴厲地懲罰將跟隨而至。看看最後聯名落款的八大仙帝名號,就知道不聽話的結果,就是三界雖大。絕無其容身之地。

 大大小小的仙人在三天之內全然網羅到一處方圓數十萬公里地沙漠飛地之上。可以說,凡是仙界有點本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到了。若非張子初強烈反對,連剛剛恢復自由之身的靖波也差點被拉了壯丁。

 如此之多的仙人按照特定的方位站定時,一股股氣勢凝結如實質,將整個飛地上下左右,數萬公里之內沙土晨光、靈氣流嵐統統凝固住,只在空中偶然閃過一抹抹金光,使整個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碩大無朋的琥珀中封印了數萬各種位階不等的仙人。

 在「琥珀」之上,是三顆耀眼的星辰,完全由晶鑽凝結而成的平台上閃耀著刺眼地光華。只有羅天上仙以上修為的人才能勉強張得開眼,可以看到每個晶鑽平台上都隱約坐著個人,在他們的眉心,一道光芒沖天而上。

 三道「品」字形的光柱以六十角度的傾斜,形成一個金字塔形。在塔尖,三道光柱凝聚的那一點上,一朵碩大地蓮花在緩緩綻開,托出中央蓮台上坐地一個人。

 頭頂寶光流轉的萬物朝宗五行冠,身上一襲金燦燦的絢霞金光太極袍,腳上是陰陽二氣納甲靴,雙手之上,行雲流水鐲、理氣混元鐲一邊兩個,十指之上,乾元戒、坤寧戒、太陽

 陽戒、太陰戒、少陰戒,足足六個,比爆發戶還牛十

 的確,張子初現在就是一個爆發戶,從頭到腳,所有的裝束都集中了當今仙界最頂尖地法寶!這還是外在地,體內,三大仙尊源源不斷地將他們修煉了幾百萬、幾千萬年的仙元力和對天道法則地領悟直灌入體!

 每一個毛孔裡充斥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都足以讓一個凡人白日飛昇,何況如今全都聚集在一人身上。張子初若不是有這麼多的超級法寶護體壓制,早就像吹過頭了的氣球,彭地一聲爆了!

 —

 如果他此刻自爆,就等於三大仙尊一起自爆,下面結陣的八名仙帝、百名大羅金仙、千名羅天上仙、萬名天仙絕無倖存者,仙界將迎來一個比「戮仙十萬劫」過後還要淒涼的局面。

 瘋了!想不到這三個看似飄渺出塵的仙尊瘋起來比誰都極端。張子初現在連叫苦的時間都沒有,小心翼翼地平衡著三大仙尊輸過來的仙元力和天道法則領悟,將它們組成三才相生的循環,進一步擴張自己的識海,使自己修為暫時提升到仙尊的極致。

 當三大仙尊的全部精氣神匯入張子初識海時,張子初只覺得「嗡」地一聲,眼前一白一暗再一花。等他努力看清四周時,不禁一陣惘然。

 一個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空間,四周灰灰的,什麼都沒有,只在他的腳底極其深遠處,有一點微弱的金光閃動!

 這算什麼?張子初不明白!要說還在仙界,三大仙尊還有那一干仙人哪兒去了?若說是在自己的識海深處,可自己識海中東一團西一團的東西多了去,怎麼會如此空闊一片?若說已進了神秘空間,可神秘空間這麼好進的話,三大仙尊哪會等到現在?這是哪兒?我是不是還在接受著三大仙尊的仙元力貫輸?

 雖然他想不明白,但現實中,三大仙尊的仙元力和對天道法則的領悟還在源源灌注入他的體內,當張子初的心境無法掌控如此龐大的力量時,神識便自我保護,將他的意識拖入識海最底層,而把平時神識能感知到的識海和身體統統丟給潛意識去處理。

 人有八識,除了平時能夠感知到的視覺、嗅覺、觸覺、聽覺、味覺外,還有第六感覺,那就是想法,即念覺,還有第七感覺直覺。張子初平時看到的識海就是這七種感覺構成的天地,當這七種感覺全然失效時,只有用心參悟,才能找到這七種感覺賴以存在的根本,也就是最本源的阿賴耶識。

 橙井給張子初下的封印,同樣是下在阿賴耶識上,當三大仙尊將他的神識全盤逼入最深處時,正讓張子初看見了那點不斷閃爍的封印根本。

 張子初並不能將這一切想個通透,但並不妨礙他有所行動。既然整個天地裡,只有那一點微弱的金光閃動,就把它當成目標吧!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的行動很自在時,他一個翻身,如一隻肥鳥直衝而下,朝那點金光飛去。

 飛近了,才發現那一點金光其實是一張金色的網,在網的中央,困著一個雪白如彗星般的東西,在彗星之上,坐著一個拇指大小的人,赫然正是肥肥胖胖的自己模樣。

 那個小小的「張子初」不停地驅使著那枚「彗星」,企圖衝出網去,但每當快要突破金網之時。金網便光華大盛,顯出一個形如井狀的橙色印記。這個印記對著「星」一印,像是給它蓋了個章,然後「彗星」光芒一弱,又退回到網中央。經過一段時間休息後,彗星的光芒會慢慢亮起,然後開始下一次的突破……就這樣,突破……又被印會……再突破……再被印會,週而復始,無休無止。

 張子初試著拉扯了一下金網,紋絲不動,又試著發了幾個法訣,同樣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效果,比起裡面的彗星衝撞差得遠了!繞了一圈,看樣子,從外面突破是沒辦法了!張子初便停在外面,等待著彗星的下一次衝擊!

 左手上方斜三十度,好!就他了!當彗星再次對著金網發動衝擊,金網的橙色印記亮起時,張子初向內一鑽,擋在了彗星前面,任由那枚印記打在自己的身上。

 橙色印記一印即退,而沒有受到封印的彗星卻光華大作,十倍、百倍、千倍地亮起,坐在彗星上的小「張子初」雙手一招,將被封印禁錮住的張子初拉到身邊後,一拍座下的彗星,「哧」一聲,將整個金網撕開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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