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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誑言》第21章
  “又沒燈了,有沒有搞錯?是哪個宿舍的家夥這麼不懂規矩,要接電線燒開水也不能接那麼大功率的,靠,這衣服還怎麼洗啊?太不給我施龍滔面子了!”三十八號宿舍五樓的洗衣房裏一聲慘叫。

  偷接公用走廊燈的電源用來燒開水、煮方便面,這在中原大學裏是公開的秘密。對此,校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一層樓都設一個功率不大的保險絲。平時,若只是拿電熱棒燒個開水,拿電熱杯煮包泡面也就算了,遇上哪個牛人用大功率的電熱爐來燒火鍋的話,其結果就是一層樓的公用燈都跟著倒黴。

  最倒黴的就是在洗衣房裏的施龍滔,眼看著就要洗完衣服了,卻一下子沒了光,誰知道這下子,那件白襯衫洗出來是白是黑?他口裏罵罵咧咧,可廊燈絕不會因為有人開粗口而重新發光。更顯然,施龍滔跟上帝也沒什麼親戚關系,他說要有光,也沒誰會賣他一個面子,讓洗衣房裏重新有光。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後,端了個臉盆回房間,走廊上仍是漆黑一片。這一層樓住的金融系大四的學生,時已五月,就連畢業論文也已經完成了,只剩下拿畢業證走人一件事還跟學校有關。因此有外出找工作的,也有找老鄉歡送的,更有找妹妹預支離別眼淚的,總之很少有人還呆在晚上八點的宿舍裏,使整條走廊顯得分外地幽冷。

  知道不會有人幫他開門,施龍滔很自覺地在褲兜裏掏鑰匙:“媽媽的,居然又把鑰匙忘到寢室裏了!靠,這下找誰幫忙啊!”

  沒人幫忙,同寢室的另外六個哥們,兩個北上,四個南下,全都不在武漢,就算有心幫助,也鞭長莫及。這年頭,靠人不如靠自己,還好,錢包還在自己的口袋裏,施龍滔大笑一聲:“看來得玩高科技,刷卡進門了!”

  說是這麼說,可真正的動作跟高科技連根毛都沒挨上。中原大學的學生宿舍全是木門一扇,彈子鎖一把,根本沒有防盜措施,拿張硬一點的卡片或薄鋼尺沿著門縫插進去後,就可以頂在彈子鎖的鎖舌上,略一用力,就可以撬開鎖進門了。

  所以,想回宿舍,可以忘記鑰匙,但不能忘記隨身帶著廢棄的貴賓卡或薄鋼尺。施龍滔也是個中的高手,三下五除二,那扇木門立刻坦開胸懷,請君入甕了。

  “死了張屠戶,不吃帶毛豬,沒有511的哥們,我施某人照樣不會被關在門外喝西北風!”施龍滔趾高氣揚地端著臉盆進了房間,絲毫沒有發覺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外映入一縷慘白的月光,正照在那個房間門楣上用白油漆寫得很清楚的號碼“509”。

  凡是住在三十八號樓的學生都知道,五樓509號房是不住人的,平時用來堆方一些破床板、破桌椅之類的雜物。也有人覺得奇怪,在學生宿舍很緊張的中原大學,為什麼偏留出這麼一間正房用來堆雜物?要知道別的宿舍樓也好,別的樓層也好,這些雜物一般都是堆在不能住人的樓梯間裏。

  可誰也不知道其中的隱情,時間久了,漸漸地也就見怪不怪了,大意的施龍滔在黑暗中根本沒有發現自己進錯了房間。

  他一進門,燈光就亮了。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保險絲,倒不會跟著廊燈一起倒黴。就在燈光亮起的剎那,施龍滔愣了一愣。

  在他的眼前,是整潔的一間宿舍,雪白的牆,雪白的床單,整齊的格子鋪裏疊著一塊塊方方正正,如同軍人一樣的被子,嶄新的學習桌上,放滿了整整齊齊的課本,甚至還有一杯散發著清香的龍井。

  這絕不可能是我的宿舍!這是施龍滔的第一印象,不僅不是他的宿舍,整個五樓,在他的印象中就沒有這麼清爽的宿舍。現在的畢業生宿舍裏,有那麼一兩個還會疊被子的,那叫講究,可若是疊成豆腐塊模樣的,那叫變態。至于,那些牆壁,黃的黃,黑的黑,誰還管得了這麼多?偶爾見一處白壁的,說不定就有騷人揮毫題詩,寫些諸如“辛苦糟逢進原大,艱難齷齪不足誇。如今滄海化龍去,種田的種田,賣瓜的賣瓜”之類的打油詩。

  果然,宿舍裏有人,一個正背朝他的學生轉過身來,是一張陌生的臉。見施龍滔進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倒像是熟人似地問:“這麼晚了,你還洗什麼襯衫?”

  “呵呵,沒法子啊,明天約了幾個人去拍學位照,總不能在裏面穿背心吧!”施龍滔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一聲。

  “是嗎?”那個人的語氣裏充滿了疑惑:“什麼時候流行在學位服裏穿紅襯衫拍照流念了?”

  施龍滔笑著說:“哥們,你可真搞笑,這是白襯衫。就算剛才因為停電,洗得不是很幹淨,也只能洗成黑襯衫或灰襯衫,怎麼可能變成紅襯衫呢?”

  說著,他的目光跟著那人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在他的臉盆裏,是一件赤紅的襯衫,不斷地向外淌著黏稠而又腥味赤鼻的紅色液體。

  這種液體施龍滔並不陌生,血!唯有血液會呈現出讓人如此心驚的效果,甚至在襯衫下,還隱隱的蠕動著什麼東西!恐怖!在極度的恐怖中,施龍滔唯一還能做的事就是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被人家發現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宿舍管理員在例行巡視中,發現509的門開著,不由大吃一驚,忙跑到樓下,撥了幾個電話。不到半小時,幾個神色緊張的保衛科老師已趕到三十八號樓,相互鼓勵了一聲後,上了五樓,直奔509宿舍。

  由于長期地堆放雜物,又沒人打掃,整個宿舍裏積滿了灰塵,稍稍大的一的聲響,就會震得灰塵簌簌落下。就在宿舍的中央,趴著一個人,一只臉盆摔到兩米開外。臉盆裏放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只是大半又沾上了灰。

  “又出現了!”一位老教師果斷地下了決定,退後一步,關上了509的大門。

  “王老師,你不看看那位學生?”在他後面的一位年輕老師問了一句。

  王老師歎了一口氣說:“難道你沒發現,那個學生身體已出現僵化,只有早已斷氣的人才會如此。如果你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他的左手腕部有幾塊黃褐色的斑紋,那東西叫屍斑,只有死了幾天的人身上才會出現。”

  那位年輕老師奇怪地說:“可據管理員回報,昨天他巡視的時候這裏還是一切正常,莫非是拋……”

  “不是拋屍!”王老師一口否定,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後:“陳局長嗎?不好意思,有事情打擾你了!”

  “請講!”對方的回答很簡單,能知道這個號碼,又撥打這個號碼的,自然是有事,而且是一般公安幹警沒法解決的事。

  王老師說:“她又出現了,你必須來一趟!”

  “知道了!”對方略一沉吟說:“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到。”

  陳局長長得瘦瘦小小,一張黑臉,藍色褲子藍襯衫,松松垮垮地像幹跟從田裏鋤草回來的老農。他跟王老師倒是老相識,見面就苦笑:“老王,你說她又出現了,是什麼意思?據我所知,她每年都要出現一回,不過是吟風弄月地歎息一陣子就回去了,至于又鄭重其事地撥我的火線電話?”

  王老師苦笑說:“若只是普通的出現,又何必驚動你這位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這老農模樣的家夥是武漢市公安局副局長?跟在王老師身後幾個保衛科的老師一陣奇怪,出于工作上的聯系,他們手頭都有一本武漢市公安局內部通訊錄,上面寫得很清楚,武漢市公安局三個副局長,分別姓賈、錢、黃,就連那些享受副局級待遇的全算上,也沒一個姓陳的。

  “這回又有什麼不同?”陳副局長一驚:“出人命了?”

  王老師歎了一口氣,再次打開509室的門說:“你自己看吧!”

  陳副局長進門後,隨手把門給帶上,倒是將保衛科的幾位老師給關在了門外。過了一刻鍾,陳副局長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目光呆滯的施龍滔,向王老師打了個招呼說:“這事有點棘手,從這一刻起,由我們接管,包括學生家長那邊,我會向他們交代的。你們只要把這宿舍的門封死,防止別人誤入就行了!”

  “明白!”王老師看也不看站在他身後的施龍滔,點了點頭說:“我們這就去辦!”

  見王老師帶著他們去找封門用的木板、榔頭等工具,那位年輕老師又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學生死了嗎?怎麼又跟著陳副局長出來了?”

  王老師回轉身,臉色沉靜如水:“這事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那就幹脆忘了他!”

  “可……”年輕老師覺得今天的事處處透著古怪:“那陳副局長又是怎麼回事……”

  王老師再次警告了一句:“人家除了任武漢市公安局副局長之外,還兼著武漢市國安局副局長的職位,但這些都不是他的真實職位,你還想問下去嗎?”

  年輕老師連忙搖頭,聰明的人都知道什麼是自己不該知道的!這世上,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是很多禍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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