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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誑言》第8章
  董聽理不答是,也不答否,只是扯開話題說:“有人曾在嶽陽樓寫過一副對聯,口氣很狂,上聯有幾分在理,但是下聯,讓我覺得有點過分。”

  張子初哈哈大笑:“呂道人太無聊,八百裏洞庭,飛過來,飛過去,一個神仙誰在眼;範秀才也多事,幾十年光陰,什麼先,什麼後,萬家憂樂獨關心。哈哈,看來董兄對道家也沒有太多的好感。”

  他們兩人倒是棋逢對手,說得起勁。可惱了邊上的蕭金玲,這些文縐縐,一抹三拐的對話,除了說的人自得其樂,在她聽來就是一頭霧水,一把掐住張子初說:“胖子,你還會不會講人話?”

  董聽理目中精光一閃,輕輕一拂她的手說:“打擾別人的對話,可是一件不禮貌的事。”

  蕭金玲直覺得一股宏大的氣勢沖了過來,壓得她渾身氣血翻滾,雙頰泛紅,手一振,不由自主地松了開來。剛想開口說話,不料那股氣勢上湧,頂在她的喉頭,吱吱唔唔了半晌,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聽到耳邊有人輕柔地說:“想不到你這個女娃子也修過幾天的道,不過憑你這點道行想對這位兄弟不利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廢了你!”

  蕭金鈴大驚,她修道之事可是一個絕大的秘密,想不到被董聽理一眼看穿。從董聽理的氣勢來看,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可以不打折扣地落實。甚至,蕭金玲幾乎可以斷定,董聽理的年齡絕對不像外表那麼稚嫩,對于修行有成的人來說,變易外貌只是雕蟲小技。或許,他真的見過範仲淹也說不定。

  蕭金玲雖然刁蠻,可她不傻。在剛才那一觸中,就發現董聽理的氣勢只是針對她一個人,而且收發自如,來去無痕,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她的那點道行比起董聽理來,就像一勺水跟面前的八百裏洞庭湖相比。

  她識趣地往後一縮,不再多話。可看著張子初等人的眼裏,不由在心中暗暗稱奇,這個刁蠻女居然臉紅了,還這麼聽話,莫非她看上董聽理了?少女懷春啊!咆哮獅王終于有人能治了!

  看著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蕭金鈴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心頭大惱,拉著秦香說:“你們聊吧,我跟香兒都邊上轉轉去。”秦香被拉走了,跟著走的當然就是黃涉竹,一轉眼,這廂五個人就只剩下蕭聽理和張子初了。

  董聽理也樂得他們離開,轉向張子初說:“我們說了半天,還不知你尊姓大名。”

  “張子初,弓長張,子女的子,初始的初。”張子初樂呵呵地說:“沒有董兄的名字好聽。”

  董聽理輕笑著說:“名字無非一個記號,又有什麼好聽不好聽的?我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吧,看樣子你也不是信奉儒教或道教的人,莫非你信奉佛教?”

  張子初搖頭說:“我似乎什麼都不大信,若是入了哪個教,估計會把教主大人給氣昏!”

  董聽理說:“什麼都不信也是一種信,所謂空本是空,不空也空。一朝風月是空,萬古長空更是空。”

  “昏!”張子初笑著說:“看來董兄是信佛的,說起話來佛理盈然啊!”

  董聽理嫣然一笑,看得張子初愣愣了,這個男人快能用“絕色”兩個字來形容了。笑過後,董聽理才微歎說:“佛理精深如海,我雖心慕,也沒學到多少,哪及得上張兄!”

  張子初哈哈大笑:“我是看過幾本佛經,可都是當小說看的,不求甚解。若說我這樣的就算學佛,只怕學佛也太簡單了。”

  董聽理搖頭說:“張兄別開玩笑。”

  “不開玩笑!”張子初一臉的正經。

  董聽理奇怪地說:“那就怪了,我本來見張兄身罩佛光,又命宮深鎖,似乎已了斷過去未來,想來必是佛門中的高人,還想請張兄指點佛理呢。”

  張子初略略一想,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身上的那枚佛戒在做怪。自從戴了佛戒之後,倒也覺得身體清靜了許多,想來就是所謂的身罩佛光吧!不過,這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他便隨口胡扯說:“這事說來話長。在小弟出生之時,產房內便有白光如蓮,遍地開放。後來,又有一些高僧大德來化緣,說什麼我是十世童男,世世清修的佛子轉世,非要渡我出家。可我家五代單傳,怎麼可能讓我出家,老爸一氣之下,一棍子就將他們給打出門外。據說,我小時,還經常在體內透出黃白光華,直到老爸逼我吃腥喝血之後,才漸漸消失。”

  “罪過,罪過!”董聽理大為惋惜:“想不到張兄居然是十世佛子轉世,可惜啊,若是出娘胎就能進入佛門的話,此世必得正果,菩薩果,甚至佛果都有可能。即便是現在,若張兄能靜心修煉,又何嘗不能成就羅漢金身呢?”

  這你也相信?十世童男,我還唐三藏呢!張子初心底暗笑,表面上去裝得一片肅然,投其所好地說:“其實入世也同樣是一種修煉。我記得禪宗六祖慧能和尚在《壇經》裏曾說,覺本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求菩提,猶如覓兔角。也許這一世入世才是我的機緣所在。”

  “張兄果然高明!”董聽理一臉的佩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知張兄有沒有興趣到寒舍長談一番?”

  對于這種宗教狂人,張子初開始有點頭痛了,指了指樓上正在三醉亭玩耍的黃涉竹他們說:“我倒是想,可是若不理會他們,一個人溜掉的話,到晚上,我的頭就會變得兩倍大,或者說,我這條小命根本就到不了晚上就會毀在那個高個子的女孩手中。”

  董聽理搖搖頭說:“那個小女娃是有幾分道行,可惜剛入門而已,又……”

  “打住!”張子初心想,再說下去,該要拉我去練功了。本來還挺英俊瀟灑的一個人,怎麼一說到宗教就有點偏執狂的模樣,我還是先躲為妙:“不如這樣吧,我還是去陪他們玩。等晚上住下後,若沒什麼事情,我再專程去拜訪你!”

  “豈敢讓張兄拜訪,你住下後,晚上我去接你。”也不理會張子初是否答應,董聽理便轉身衣袂飄飄地離去。

  一個怪人!這是張子初對他的評價。晚上來接我?你又知道晚上我住哪裏?他很快就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追入三醉亭,又開始了他的講解活兒:“三醉亭的這副呂洞賓像有三奇,第一奇是他的眼睛,你看他的兩只眼睛,一只盯著手中的酒杯,一只卻盯著來往的游客。”

  “起碼有一只眼睛是斜視!”黃涉竹咕噥了一句。

  “笨!”張子初一記黯然銷魂掌就落在他的背上:“注意!人家是神仙,神仙就有這本事!”

  “這倒也是,不過是以意轉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需要到神仙境界才能達到!”蕭金鈴也插了一句,不過意思有點怪,張子初也就當做自己沒聽見,不予評價:“這第二奇是他的裝束,呂洞賓是個男的,在他的手上卻戴了一只女人的手鐲,還據說是小何姑娘何仙姑送的!”

  “幾千歲的小何姑娘送禮也不看對象!”黃涉竹沒找到跟秦香單獨溜走的機會,滿肚子的不高興。

  張子初直接把這句也給忽略了:“第三奇,在于他的腿毛!仔細看就可以發現他的腿毛根根都是倒豎著的。”

  “無聊!”蕭金鈴發表意見了:“一個大男人的腿毛有什麼好看的,早知道該畫何仙姑,多看看美女有益身心!”

  張子初笑著說:“要美女也有,小喬的墓應該就在嶽陽樓後面不遠。”

  四人總算恢複了剛組團時的模樣,由張子初擔任導游,游過小喬墓後,又在市裏轉了半圈,見暮色已漸漸濃了,就找了個地方住下。離火車站不遠的一處賓館,沒有星級,但相當潔淨,四人在看過之後,就滿意地要了個兩個標間。

  一天游玩下來,加上淩晨趕的火車,大家都有點累,尤甚是黃涉竹和秦香,草草吃過晚飯就要回房休息。張子初可不想跟蕭金鈴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雖然佛戒上的清涼早將他的疲憊消減一空,還是借口累了,跟著黃涉竹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房間裏,黃涉竹洗過澡後,腦袋一沾枕頭就睡得香甜無比,嘴角還有一點淫賤的笑容,不知又在做什麼春夢了。張子初連澡都不洗,佛戒似乎還能避塵,從歸元寺回來到現在,一直沒洗過澡,可他的身上比平時洗過澡還要幹淨舒爽。

  正當他無聊地換著頻道時,房門輕響了三下。該不會是那個精力過剩的咆哮獅王要拉壯丁逛街吧?張子初急忙脫了衣服,圍著一張浴巾,裝出要洗澡睡覺的模樣,將房門開了一條縫,探出頭來。

  敲門的人不是他想像的蕭金鈴,的確,若換了那位大小姐,又豈會只是文雅地敲了三下,還一等就是三分鍾,直到房間裏的人開門為止?見張子初探出頭來,董聽理正滿臉燦爛的笑容:“張兄,你的同伴都睡了。不知你現在可有空到寒舍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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