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治療
由於要做的事情比較多,林沐決定把食物採集先放一邊。藥已經集齊了,他打算今天就為菲爾治療。菲爾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的話很可能整張臉都會毀掉,這對於雌性來說是十分致命的。
菲爾臉上的膿包屬於皮膚軟組織感染,在初期治療得當的話,很快便可痊癒,壞就壞在祭司所開的藥,反倒加速膿包的生長,造成皮膚發炎潰爛,情況變得相當棘手。
趁著菲爾還沒過來,林沐決定先把要用的東西準備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草藥分兩服,一味是外敷,一味是內服。內服的還好,只要配好藥,直接煲了服用便可,外敷的就比較麻煩了,要把新鮮的草藥配上止痛的藥粉砸爛成藥泥,以便吸收。沒有藥盅,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石碗代替,由於石碗太大,加上沒有趁手的工具,竟花了不少時間。菲爾來了,入眼便是林沐抱著石碗,凶狠的砸著,樣子有些猙獰。
菲爾嚇了一跳,不禁問道:「你再作什麼?」林沐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有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你來啦!先坐一下,很快就好了。」
菲爾聳聳背,自覺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沐。良久,當碗裡的藥都成泥時,林沐才抽出時間為他說明。「今天就不去採集了,把你的病先治了再說。」
菲爾坐在一邊,有些忐忑,他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開始治療,沒想到就是睡了一覺的時間。他真的非常激動,同時也深深的不安,這次真的能成功嗎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很怕這次的希望又落空了。咬著唇,很想說些什麼,卻有一個字也說不出。
看出他的緊張,林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沒事的,相信我。」
「嗯!」話雖如此,身體還是僵硬得像石頭。
「放鬆一點,瞧你,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該不會怕了吧!」林沐忍不住逗逗他,說實話,他自己也十分的緊張,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我才不怕呢!」菲爾嘟嚷,顯然對林沐的說法的不滿。
氣氛有所緩解,林沐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收起玩笑的心思,說道:「等一下治療或許會有些疼,你忍忍!」
菲爾點頭,表示知道。悄悄的吞了口唾沫,緩緩解開包裹住頭部的獸皮,露出那可怕的傷口。菲爾的頭髮是火紅色的,跟他這個人很搭,熱情似火,讓人忍不住靠近,卻又不會被灼傷。林沐小心的執起他散亂的頭髮,用獸皮把他紮起。少了頭髮的遮擋,整張臉一覽無餘,菲爾長得很好看,一表人才的,沒有族裡那些雌性的嬌氣,整個人很精神,很陽光。
林沐取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放到火裡燒紅殺毒。再用酒精塗抹消毒,一切工作準備就緒,拿過刀子,在膿包邊緣割了一道小口,慢慢放出膿血,林沐邊小心的觀察放膿的情況,邊用棉布把它擦去。棉布事先已經用滾水洗淨消毒了,用起來很方便。棉布是出自他的T恤衫,獸皮太硬根本不適合充當毛巾,只好忍痛割了一個袖子,好好的一件T恤硬就這麼被割成了無袖背心。
林沐擦得很小心,動作很輕,不過還是感到的菲爾的顫抖。微燙的棉布接觸到傷口,刺痛的感覺席捲全身,菲爾忍不住顫慄。膿包異常的龐大,要完全放出膿液還要堅持一段時間,兩人靠得很近,幾乎都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毛孔,菲爾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神情是那樣的專注,心突然就平靜下來。雞蛋大的膿包隨著腥臭的膿血的流出而慢慢焉掉,待黃褐色的濃稠液體流淨,液體漸漸的由於黃變紅時,初步治療完成。
擦去最後一點血,林沐稍稍的鬆了口氣。緩衝一下,定了定心神,再次把刀子燒熱,進行第二部,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菲爾因為用藥不當,膿包周圍的肉出現的壞死的症狀,要想完全根治,就先得把腐肉割除,這個步驟最困難,也最考驗人。在這種醫療設備低下的環境下,這麼做無疑就是要把肉硬生生的割下,痛苦何想而知。
「菲爾,我現在要幫你把爛肉都割去,會很疼,你一定要堅持,記住,千萬別亂動。」林沐對菲爾說道。想了想,又塞個快乾淨的獸皮給他。「咬著,疼得厲害就死命咬下去,不要傷到自己。」
林沐擦了一把汗,隨後說道:「我開始了。」
菲爾大手一揮,讓林沐放心下手,豪邁的把獸皮往嘴上一塞,手上還捉了一塊,大義凜然的點了一下頭,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整個過程對雙方來說都十分漫長,林沐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分神,下手快准狠。菲爾牙關緊咬,青筋突起,極力忍耐,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狠命的扭著手上的獸皮。
一刻鐘後,兩人都像從水上撈出來似得,滿頭大汗,全身都濕透了,總算完成了,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林沐立馬取出止血粉為他止血,隨後用繃帶包上草藥貼到傷口處,動作利索,一氣呵成。「好了!可以了,我先去煎藥,你在這休息一下吧!」林沐為他擦了汗,順帶拿了套衣服給他換上,扶他到草鋪處躺下。做完這一切後,才拿著藥出去煎。
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林沐的心才真真正正的定下來。手術什麼的,真他妹的辛苦啊。他明明是中醫好不好!只會針灸好不好~來了這個世界竟然連西醫的學術範疇也一併兼顧了,太考驗人了,有木有QAQ~鬱悶的扯著身上的衣服,不知怎的就湊到了鼻子下,還不自覺的吸了一口,腦袋瞬間清醒。實在受不了身上的粘稠與汗臭,林沐決定到河裡去洗洗。
煎上藥,拿了套換洗的衣服和肥皂就到河邊去了。好在這裡比較偏僻,鮮少有人到來,不然給別人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果奔,影響不好啊!林沐拿蘆葦叢做掩護,快速脫掉衣服,噗通一聲,整個人像炸彈一樣落入水裡,濺起水花無數。
「絲~好冷啊!」林沐抖動著,早知道就先做熱身了。深秋時分,水雖沒寒切入骨,但也絕不是清涼宜人的。林沐決定速戰速決,搗過肥皂胡亂擦了一把,洗去身上的污漬,想了想又把頭髮仔細清洗了一遍,這麼多天沒洗,油膩膩的,很不舒服。手抖啊抖,好幾次都把肥皂抖到水裡去了,最後冷得慌的林沐顫聲的唱起了歌「我滴熱情,好像一把火~~~~絲~點燃了絲絲~整個沙漠!太陽見了我~絲~」下面一句是什麼開著,見了我,熱情像把火?算了,換一首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搞基~~」還真別說,越唱越HIGH,竟不覺冷了。不過,林沐的歌聲真的不怎麼動聽,每首歌只會幾句就算了,竟沒有一句在調上的,跑調都跑到了西伯利亞去了。
河裡的原住民實在是忍受不裊魔音的轟炸,紛紛逃竄撤離,螃蟹君更憤憤的對著他的腳夾了一下,以示不滿。「呀~~~!」林沐吃疼,一把捉住作案者。拿起一看,臉上隨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快速洗淨身體,潛入水中,不一會河岸就堆了一堆東西,螃蟹,河蚌扔得到處都是。
滿載而歸的林沐心情非常的好,繼續大展歌喉,「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YOYOYOYO~~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驚飛鳥兒無數。豪邁的歌聲隨風飄遠,正好落入路過啊亞格耳中去。唱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很平常的一首歌,就是有人聽出了別樣的風味。
呵呵~不能忘記我嗎!亞格舔舔嘴唇,既然小雌性都這麼大膽的表白了,哪有不接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