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判

三天的時間，每天中午維斯都會去萊斯曼大叔家與萊斯曼研究農具的製作。有著維斯的構圖，萊斯曼的手藝，很快就做好了維斯要用的農具。

給萊斯曼實驗了一下農具的用法，萊斯曼對於木梨的興趣顯然要比鋤頭和鐮刀來的多。問過了維斯的想法，萊斯曼就帶著農具去了族長那裡，這些工具若是在部落裡推廣開來，對於幾日後的夏收有著莫大的助力。

威格族長果然是一個優秀的領袖，他看出了這個木梨會帶給部落的好處。

往常翻地，都是獸人化出獸形用爪子刨的，會磨鈍了獸人的指甲不說，還會在那幾天的翻地裡嚴重的縮短了獸人的捕獵時間。

從長遠打算來看，這個木梨不但節省了人力更是縮短了翻地的時間，可以用多餘的時間再開闢更多的土地進行耕種，即便是家裡沒有獸人的雌性，也可以使用木梨來翻地了。這對部落來說是具有巨大作用的貢獻。

“這是維斯想出來的？”威格沉思著，他在想要如何的獎勵這個亞獸。

凡是對部落做出貢獻的族人都會得到部落的補償。維斯願意將木梨拿出來貢獻給部落，部落自然不會虧待他。

“是維斯想出來的，我幫著完成的。這個小傢伙的腦子好使的很，總是能創造出一些奇怪又有用的東西。部落不應該排斥他，他會給部落帶來更多的好處。”萊斯曼沉聲說著，為了部落也為了維斯，他第一次在族長面前說出了他的對維斯的評價。。

“我會親自去一趟維斯家和他談談的。”威格族長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萊斯曼的說法。

部落的確因為維斯是個亞獸的原因，沒有對他們家多加關注，雖然部落做到了照顧的責任卻並沒有對兩個失去獸父獸母的孩子給予更多的幫助。

亞獸人即便可以生下幼崽也有一半的幾率會是亞獸，所以在部落長老的眼裡，兩個亞獸人的孩子一個已經確定是亞獸，一個可能是亞獸，這樣的幼崽不該分掉部落更多的注意了，部落要培養更多的獸人勇士才能更好的壯大族群。

心裡有了計較的威格歎了口氣，他和霍金是熟識的，更是有過多次合作打獵的經歷。對於他的兩個幼崽，他已經是盡力的在長老面前替他們爭取更多的生存機會了，再多也是不行的。

他是族長更是不能偏幫某一家，否則會造成部落動盪。

威格族長的到來沒有讓維斯感到驚訝，這是在他的預料中的。

與科雅表現的畢恭畢敬來說，維斯的表現只能算是鄭重。對於族長，給予足夠的尊重就可以了，過了就會被牽著鼻子走，對於接下來的談判沒有任何的好處。

“族長請坐。”維斯等族長坐下了，才坐在對面的凳子上。科雅乖巧的端了兩碗水來，哥哥說這是待客之道。

“族長今天過來可是為了木犁的事情？”維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適當的真誠可以在對方心裡得到更多的好感，有利於他在後面的交談裡拿到主動權。

“的確。木梨是一件對部落發展很有用的工具，我代表部落感謝你的貢獻，當然部落也會給你一些獎勵。部落是支持族人們創造的，為了更好的明天、更加強大的部落。”聽著威格族長官方的說辭，維斯嘴角一抽，直接說

“行啦，族長大人。別說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了，我聽科雅說以前你和我獸父的關係很好。獸父去逝這麼長的時間，你也很照顧獸母和我們，我拿您當長輩看的，如果你想讓我當你是族長也可以~”維斯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果然就聽威格哈哈一笑說：“哈哈，好！有你獸父當年的樣子，我就說霍金的崽子不會是孬崽子的。哈哈”

維斯翹了翹嘴角，接著苦窮的說“威格叔叔，你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了。要不是有萊斯曼大叔家幫襯著，我還真是養不活科雅。再說也不能總是靠萊斯曼大叔家幫襯不是？他們自己家也有獸人崽子要養的”頓了頓，看了一眼認真思索的威格接著說

“我也沒想著再要部落的什麼好處，部落已經很照顧我們兄弟了。有了能壯大部落的東西，自然是要貢獻給部落的，不過，科雅一年比一年大了，需要吃的肉會更多。我是一個亞獸，少吃點肉沒什麼，可是科雅將來可是要成為獸父那樣強壯的獸人的，肉吃的少了肯定是不行的，冬天就更是難熬了。”

威格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確實是這樣，這次這個木梨我可以在長老那裡替你們多要些獸肉，你看怎麼樣？”

這可不是維斯要的目的，想了想又說“現在是夏季，日子還好過。而且地裡的作物都要成熟了，不需要更多的肉，我希望部落能在儲冬月的時候再給我們補這些獎勵。”

“這樣嘛~”威格沉吟著。儲冬月是冬季來臨前的最後一個月，每家都在儲冬月裡，拼命準備自家過冬的食物。這個月，部落每十天一次的集體狩獵會改成5天一次，獸人們會出去一整天，捕獲到的食物都要上交到部落，分給老弱病殘的家庭幫助他們度過長達5個月的冬季。

“如果在儲冬月裡給你補獎勵，我怕分的獵物不夠其他家庭度過冬季，而且長老也不會同意！”威格分析著。

“確實如此，是我考慮不周了”維斯想了想又說“要不這樣吧，在儲冬月來臨之前的一天，讓所有用過木梨和農具的家庭，給我送一隻獵物就行，如果覺得木梨不好用的，不送也可以。但是我要求三年之內都要這樣送”。

“每個家庭送一隻，最少能有60多隻獵物。足夠你們倆個度過冬季了。”其實50只獵物就足夠兩個能吃的小獸人吃5個月了，維斯倆人，省著點吃度過春荒都沒問題。

往年部落分給維斯家的也就30只左右，這還是看在他們兩個幼崽年紀小，無法種植太多植物，補充獵物不夠的數量才多分的。

“回去我和長老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威格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維斯的確精明，每個使用木犁的家庭才出一隻，大家都不會反對。不用或用著覺得不好的可以不用給，以部落獸人的性子，凡是用了的都會給送的，一隻也不多，哪家獸人也不差一隻獵物。送三年，剛好維斯成年。呵呵他真懷疑霍金那個傢伙是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精於算計的崽子的。

第二天，族長就帶來了和長老們討論的結果。

這次和威格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鬍子花白的老獸人，半白的頭髮被固定在腦後，右臂到胸口佈滿了黑灰色的圖騰，只是顏色已經淡了，只看那圖騰的面積也知道，年輕的時候這也是部落裡的佼佼者。雖然年紀看著很大了，但體格還是很壯，一進院子就被放在石桌右側的躺椅勾去了視線。

維斯乖乖的叫了人，猜測這個年紀很大的長老就是上任的族長蓋爾。

蓋爾是部落史上擔任族長時間最久的一個，在部落裡蓋爾就像一個傳說，他不但將只有100多人的小部落發展成一個現在有著300多人的部落，更是帶領族人打退了附近部落的數次挑釁，小部落往往面臨著被吞併的危險，一旦戰敗，獸人將會被迫遷進戰勝的部落，雌性會被勝利的部落佔有。這是每個部落裡的獸人都不能容忍的，往往每次發動部落間的戰爭都是極其慘烈的，甚至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維斯禮貌的讓人坐了，自己去端了兩碗水放在二人的面前。

蓋爾摸著鬍子看了威格一眼，果然如威格所說，霍金的亞獸崽子變的聰明乖巧了。“維斯，你今年也有13歲了吧，距離成年還有三年。”

“是的，蓋爾長老。”維斯低眉垂首，乖巧的回答蓋爾的話。

“按照部落的規定，成年的亞獸將不再由部落供養，而是由單身獸人自願照顧，若不然就得自己養活自己了。”蓋爾含蓄的說著，並不是所有的亞獸都願意雌伏於獸人之下，只是迫于生存的壓力。

也有亞獸終生不曾與獸人締結伴侶的，但生活窘迫，最終也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早早回了獸神的懷抱，這些人是不被獸神的光輝所眷顧的。

部落只會照顧到他們成年，卻不會像雌性一樣終身生活在獸人與部落的關照、保護中。當然也有好處，那就是雌性必須在成年後與部落的獸人結成伴侶、繁衍後代，而亞獸則是不被強迫，自由選擇。這是這裡的生存法則，繁衍後代、延續部族永遠是這裡最重要的。

“蓋爾長老，維斯還小。”威格不贊同的提醒著蓋爾。

“哎~他總是要學會選擇的。”蓋爾無奈的說著，這是部落一直以來延續下來的規矩，他只是想讓這個亞獸崽子早點打算。

維斯有點摸不著頭腦，他還活在將來能找個女人成家最好，不行就跟自己弟弟過一輩子的打算，“獸人自願照顧？等科雅成年還有十年，是該好好打算的。”

“確實，這件事還是早點想的好。”蓋爾贊許的點點頭。（他和威格都沒想到，這傢伙壓根就沒覺得可以和獸人結成伴侶的事）

“好了，我們先說說上次你提的獎勵。”威格笑著說“我和部落長老們都同意你說的想法，但只能是三年。而且也只能是這一次，這是看在你還沒有成年，科雅也還小的份上。”

“你的想法很聰明，小傢伙。”蓋爾的眼睛也閃過一絲精光，他很看好這個亞獸崽子。

“那真是謝謝族長和長老了。”維斯很高興。

“我聽萊斯曼那傢伙說，你做的叫躺椅的東西很舒服啊”說完正事，蓋爾就提到他這次來的目的了，萊斯曼那個臭小子在他面前炫耀好幾次了，而他也拉不下臉去他家看看這個躺椅到底是什麼樣子。知道是維斯做的後，借著這次的事情直接就過來了。

維斯好笑的看著這個精明的老者“是小子做的，要是長老喜歡我可以給您做一把。”

蓋爾眼睛一亮，他就說嘛，這個崽子是個聰明的。“呵呵，好啊。做好了送我那去我給你拿獸肉。”

“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啊，您是我們部落的精神領袖，這是作為晚輩孝敬您的一點心意，怎麼好讓您交換啊。再說科雅可是很崇拜您的，他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維斯笑著拒絕了。

“呵呵，規矩不能壞。心意我領了，早點做好了送來就行。”蓋爾笑眯了一雙眼睛，這個崽子會說話。

“那成。”維斯也痛快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