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敗的交換

“萊斯曼大叔，琪雅阿麼”維斯站在院子門口沖裡面喊著，獸人都有著很強的領地意識，不經過允許就進到有著雄性獸人的家是很沒禮貌的，也是對於獸人的一種挑戰。維斯雖然不知道這些規矩卻是懂得進別人家門前最好等主人來開門。

“誰呀？呦，這不維斯麼？快進來。”萊斯曼大叔這嗓門，一如既往的洪亮，離得近了震的人耳膜都一鼓一鼓的。

“這麼大聲幹嗎？嚇著維斯！”琪雅阿麼也走出屋子，瞪了萊斯曼一眼，就拉著維斯的手坐在了院子裡的石桌旁邊。

萊斯曼家的房子也是用石頭壘的，三間房兩間住人，一間是儲藏室。

院子裡種了一棵蘋果樹，樹下就擺了張石桌四個石凳。院子裡還種了些不知名的野花，整個院子都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東西過來做什麼？”看到維斯放在石桌上的獸肉，和一隻綁了翅膀的咕咕獸，琪雅阿麼當時就急了，這東西自己都不夠吃，怎麼還往他們這送。

“維斯，你這是什麼意思？”萊斯曼雖然沒急，卻也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

“琪雅阿麼你別急，我和科雅昨天撿了只受傷的板牙獸，又運氣好的抓了幾隻咕咕獸。這不家裡的肉夠吃了，想著到你這換點面果給科雅吃，小孩子多吃點好消化的東西對身體好”維斯急忙的解釋著。

“面果哪值什麼，想吃了直接過來朝你萊斯曼大叔要點就行，還拿獸肉來換，你家怎麼夠吃？再說跟我們還提什麼換不換的。”琪雅阿麼眼睛都急紅了，看樣子是真不高興了。

“你琪雅阿麼說的對，那面果家家過了冬都有點的，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家裡沒有，直接說就成，拿肉來換是瞧不起你萊斯曼大叔啊？還要收你們小崽子的東西。”萊斯曼也加入了聲討的陣營。

“我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家裡獸肉夠吃，想著給萊斯曼大叔和琪雅阿麼送點過來嘗嘗，你們要是不要，那面果我也是不好意思問你們討的。”維斯裝著很為難的樣子說著，不這麼說還真怕他們不收。

維斯不是個喜歡占人便宜的人，而且琪雅阿麼以前也沒少幫他們家，自己有吃的就想著多少要還人情的。而且他也不是白給，是要用這些換面果的。

在他們那裡，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你這麼說還像話！哈哈哈哈”萊斯曼爽朗的笑著，他喜歡現在的維斯，像他獸母一樣是個爽快的亞獸人。

“瞧你~維斯啊，聽阿麼的。把肉拿回去，你萊斯曼大叔打獵的技術很好，家裡也不缺肉，你拿回去和科雅多吃點，瞧瞧你瘦的。面果阿麼那還有，一會阿麼就給你裝一袋子。”說著琪雅阿麼又紅了眼睛，維斯懂事了，他替齊達高興。

“別介~琪雅阿麼，這東西雖然肉少，還是挺新鮮的，你們就當嘗個鮮，家裡肉真的夠吃的。過兩天又到集體狩獵日，部落還會給我們分的，真的。”肯定的重複著，就怕琪雅阿麼再說點什麼，這換東西沒換成，反倒成了來討東西的了。

“聽維斯的，東西收下，你去給維斯裝點面果，還有穗子也裝點。再割塊我早上打的長角獸的肉給維斯拿回去”萊斯曼笑眯眯的說著。

獸人向來爽朗大方，再說這麼點東西對他們家來說還不算什麼，迪迦也是個小獸人，還沒到化形的年紀，也不愛吃那些面果、穗子。

“這怎麼好意思啊~”維斯推拒著，腦門都急出汗來了。

最終，維斯還是拎了一袋子的面果，半袋的穗子和足有二十斤的肉回家了。

就這些也是萊斯曼大叔幫著給送回來的，說是送回來，還不如說是押著回來的。最後在萊斯曼大叔半真半假的威脅下，維斯只好道謝一併收下了。

科雅眨巴著眼睛，崇拜的望著自家哥哥“哥哥你拿那麼點東西換回來這麼多啊”

“什麼換的，萊斯曼大叔硬給的。”維斯老臉一紅，低著腦袋悶聲說。這送禮還沒給的多呢。

“嘿嘿哥哥，吃肉！科雅要吃肉~”

“吃肉，吃肉你就知道吃肉！”維斯點著他的腦門取笑著，科雅則眯著眼傻笑著，任他哥用手指戳著他的小腦門。

中午的飯是科雅這幾天以來吃的最香的一回，面果裡果然是麵粉，維斯用水活了面，又在裡面加了切碎的香椿芽，再把長角獸的肉和香菇剁碎，加入鹽調成餡。用面裹了擀成餅。

把鍋燒熱，再靠點葷油把餅烙熟，鹹香的肉餅配上一碗蔬菜湯，直吃的科雅小肚子溜圓，撐的唉唉叫！

“瞅你這點出息~”一邊給科雅揉著肚子，一邊教訓著科雅，小孩子暴飲暴食的對腸胃不好。

也不知道小傢伙將來能化成什麼獸形，瞧著這眯著眼睛，舒服的直呼嚕的小樣，還真像只吃飽了的小貓。

“獸父的獸形是什麼？你將來要是化形是不是和獸父一樣的？”維斯思考著科雅能變出什麼樣的獸身邊問著。

“獸父的獸形是猛虎”科雅瞬間僵硬了四肢也不呼嚕了，小心的回答著哥哥的問題。

維斯不能化出獸身，一直是維斯心裡的痛，科雅怕維斯傷心，小心的觀察著哥哥的表情。

“再說我也不一定能化形成功的。”科雅又小小聲的補充著。

“誰說你不能的，瞧你這個樣子就跟只小老虎一個樣，肯定能化形的，不用擔心順其自然就好。”維斯怕小傢伙擔心和自己一樣無法化形忙安慰著。

其實他擔心反了，科雅是擔心他想不開，卻沒覺得自己會化不了形。越是接近化形期的小獸人，越是能感覺出來化形時的那種感覺，這是出自獸人的一種直覺。

以前的維斯就一直沒有這種感覺，他的獸父獸母也不願相信他們疼愛的兒子無法化形，終生只能靠獸人的照顧才能生存。

所以以前的維斯，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無法化形了，卻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最終才在獸母去世後的一年，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生命。他不願像個廢物一樣，需要獸人的照顧才能生存。

又跟科雅玩兒了會，維斯就拖著吃撐了的科雅，準備去果林裡摘點果子回來曬果乾吃，沒成熟的果子雖然酸澀，但曬成果乾卻是酸酸甜甜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