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季律師的倒霉情事
放假的時間,過的嗖嗖的快。
楊朔瞅著掛曆,滿心的不高興。明天他要上班了,後天陳墨也要上班。
秦越那天帶來了那個飯店老闆,也就是他曾經的戰友的話,說以後讓陳墨只上白班就好了。因為陳墨形象比較好,而且外語能力不錯,白天發揮的能力會比較充裕。唯一不好的就是,白天的班很累……
只要能繼續上班,陳墨就很高興,累不累的對他來說無所謂。
楊朔對陳墨又要回去那個破地方感覺十分不爽,他想把陳墨掖起來藏起來,甚至覺得如果陳墨可以變小了,他就能裝兜裡上下班的時候帶著,可惜,這也只是想想……他無法打擊陳墨的積極性,因為他喜歡看見陳墨放光的笑臉。
正月這幾天,一群狐朋狗友們湊在一起打了好幾天的麻將,終於在老喬開店之後收手。
陳墨贏了點小錢,美的攤開給楊朔看。
秦越輸的臉色更加平和,簡直連一絲絲波動都沒有。
夏啟明基本上沒輸贏,多少錢出來,多少錢回去。
這裡最大的贏家是姜岩。這人,平時看著不顯山露水的,誰知道居然這麼能打牌。一桌四個人,誰打的什麼誰要胡什麼要吃什麼,他簡直門清。麻將牌攥在手裡,連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什麼。下牌輕摸牌溫,胡牌的時候也不咋呼,把錢斂過來全放在老喬那裡,笑的老喬見牙不見眼的:「哎呀呀,真對不住啊……嘖嘖,貪財……」
姚洋見秦越輸的狠了,就開始不老實的窮折騰,他一把抱住老喬的腰:「喬哥哥,我的哥~過年好,過年樂~壓歲錢,不能少~起碼也要給這個~」一個巴掌攤開戳到老喬面前。
老喬一愣。他對姚洋不熟悉,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所以對這個大小伙子的舉動有點吃不準兒。
倒是姜岩沉穩,抽出兩張大粉紅,拍進姚洋的懷裡:「拿去,買糖吃。」
雖然沒有到自己預期的效果,但起碼見了回頭錢了,姚洋喜滋滋的揣了錢,繼續跑秦越後面站著看。
秦越不怕輸錢,他打牌也是有目的的。
一個牌桌上人生百態,最最能看出每個人的心理。
秦越喜歡觀察人,他好這口。
姚洋那天喝酒後收到的創傷再第二天酒醒之後就消失的毛都看不見了,倒是秦越自己鬱悶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臉黑的好像鍋底。當然,在第二天看見那個沒心沒肺的小王八蛋的時候,更黑了。
過年的時候,姚洋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秦越回家,扒住秦越的褲腰帶不鬆手,把秦越鬧的沒脾氣了,最終讓他先給自己家打個電話說一聲。
姚剛知道弟弟要去秦越家,那叫一個高興,他從電話裡面對秦越說:「帶走吧帶走吧,你把他弄走,我們家就能過個正常的年了。」
秦越:「……」
姚洋跟著秦越回家,搖身一變成了另一個人:大方、勤快、說話得體、文質彬彬、嘴巴又甜,把秦家從老的到小的都哄的不成了。
秦家老祖母從兜裡掏錢,硬是給姚洋包了個三百塊的紅包。
姚洋立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謝謝老奶奶……」
秦越:「……」
秦越家裡知道自家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打過了罵過了也糾正不了,於是就隨著去了。這次秦越帶姚洋回來,全家都以為這是秦越帶媳婦回家過年呢,對姚洋是上看下看看不夠,一個勁兒的往他兜裡塞紅包。
最後弄的秦越實在受不了了,初一在家吃晚飯就拎著姚洋回了自己的家。
姚洋離開之前,抱著老奶奶聲情並茂:「老奶奶,我要回去了……不過您放心,我會隨時回來看您的……我會好好照顧秦越,讓他安心的工作……」
老祖母有點耳背,但是並不妨礙她對於這個精神漂亮的小夥子的喜愛。最後這倆忘年交在秦家大門口上演依依不捨離情別別。看的秦家所有人都笑的合不攏嘴,當然,秦越除外。
秦越只想堵住姚洋的嘴,捆吧捆吧,把這個傢伙丟去外太空漂流。
姚洋收穫很大,二十張粉紅的大票子在手裡抖來抖去,得瑟的渾身難受。
秦越沉著臉懶得跟他說話,停下車直奔楊朔家。
他知道楊朔在家,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姚洋兩千塊錢被秦越輸的還剩一千,死死的捂在兜裡不肯拿,嘴裡嚷嚷著這是聘禮怎麼能亂花呢之類的。
幸虧老喬飯館營業了,否則秦越非得把另外一千塊錢所謂的「聘禮」給搶過來輸給所有人。
散了場後,夏啟明伸了懶腰,跟在季弘和屁股後面回了家。
季悅悅被夏啟明放在自己老娘那裡過正月。老家小孩子多,可以陪著季悅悅多玩幾天。
季弘和放了洗澡水,把自己舒服的泡了進去。
在楊朔家玩了幾天麻將,玩的腰酸背疼腿抽筋,人老了,真是不能不服輸。想想陳墨那幾個年輕人,他就一陣唏噓。
夏啟明脫光衣服也跟著進了浴缸,同季弘和纏成一團。
浴缸裡的熱水漫了出來……
季弘和摸著夏啟明濕漉漉的短髮,眯著眼睛看浴簾上的圖案:「明天你也該出車了,過年幾天都在玩,少掙不少錢呢。」
夏啟明舔弄著季弘和的耳垂:「嗯嗯,這我知道……不過我得先把我那車做做保養,那兩天光給自己家拉白活了,一群混蛋,半分錢都沒給我,害老子倒貼油錢。」
季弘和抿著嘴,露出一抹微笑:「真羨慕你家,這麼多人……」
夏啟明不喜歡他這麼說,於是使勁摟了摟季弘和的腰:「說什麼呢?我家人不就是你家人?對了,我娘給你的錢你收了放哪裡了?」
季弘和曲起左腿,輕輕的在身上男人的腰側磨蹭:「塞到衣櫃的包裡了,回頭存去銀行,給悅悅上學用。」那是夏啟明母親給他的錢,說是禮錢,讓季弘和無論如何也要收下來,如果不收,老太太估計會當場大哭。
季弘和覺得他一定是欠了他們夏家了。
夏啟明早幾年是個混混。說混混其實小看他了,他當時算是地頭蛇一隻,有自己的場子自己的地盤,江湖人稱虎哥,混不吝的一個玩意兒。後來,他管著的場子出了命案,一群小混混賣藥鬥毆,其中一個被攮死了,而且死的那傢伙還頗有來頭,於是緊接著就是上面對娛樂場所的整頓。不過幸虧他當時在外地,躲開這場無妄之災。
再後來,他見到了在法庭上的季弘和,對著那個面無表情的清清冷冷的男人,突然心就動了。當他知道季弘和剛剛離婚的時候,便死皮賴臉的糾纏上去,甚至用金盆洗手來發動全家老小對季弘和展開了攻勢。
當季弘和被纏的不行,對夏啟明約法三章之後,才知道夏家也算是一大家族,可是卻養出這麼個無法無天的玩意兒。所以對能讓那孽畜重新做人的季弘和,簡直就是當恩人一般的看待。
夏家老太太乾脆的不得了:「我就當那是個丫頭,丑是醜了點,不過多虧小季你能看的上。以後他要是好吃懶做不聽話,你能打就打能罵就罵,只要不退貨,我們全家就對你一百二十個感謝了。」
季弘和無奈的無語,無語的無奈。
對季悅悅,夏家上上下下都稀罕的不得了,好吃的好玩的啥新鮮給弄啥,全當是夏啟明生的。
季弘和偏了頭,接住那個男人溫柔卻又霸道的吻。
一吻過後,夏啟明雙眼氤氳著慾望:「你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
「想你……」季弘和挺起腰,讓夏啟明更方便的開拓:「想你那個時候,當混混的時候……也蠻有意思的……」
夏啟明笑了,把自己的昂揚慢慢的送進那個溫軟緊致的地方:「是麼?當時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子,我們全家都是瘋子啊?對著你這個爺們窮追猛打,不答應就不行……」
季弘和難耐的呻吟出聲:「不……你不是瘋子……其實我覺得,我才是瘋子……當初,我怎麼就答應了呢?」
是啊,我怎麼就答應了呢?答應跟你過日子,答應好好照顧你,答應不讓你走向歪路,答應陪在你身邊一輩子……還差點,答應悅悅姓了夏……
一切的一切,現在想起來,彷彿還是在昨天的事情,那麼鮮明,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