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翌日一早,趁著太陽未升起之時,晉王府的車駕便出發了。
雖然早晨起得早了點兒,但阿寶完全不覺得困,精神熠熠地吹著清晨的涼風,心情格外舒暢。
馬車駛出內城,往北城門行去,路過幾條街道,其中有一條名天街的街道上排列過去皆是賣早點的店舖攤子,雖然已經吃了早餐,但看到那些民間的各色小食,比不得在王府裡吃的精緻,但卻別有一翻味道,也讓阿寶這吃貨的本質被激起來了,決定到了莊子後,想吃什麼就讓華媽媽去嘗試做做看。作為一個來自吃貨大國的人,她腦子裡有很多美食樣式,從南到北,從華夏到星條國……都數得出,就是不會做。
「王妃想什麼呢?」雁回沉凝地問道,盯著身上又散發詭異氣場的某人。
阿寶又看了眼已經漸遠的天街,一本正經道:「沒什麼,看百姓富足安樂,感到高興罷了。」
「王妃有心了!」雁回恭維道,心裡懷疑先前那等詭異的氣場來源,絕逼是她們家王妃可能又開始想些不著調的東西了。
馬車很快便出了城門,往北鳴山行去。
別莊位於北鳴山山腳下,一條小河蜿蜒而過,可謂是依山傍水,環境優美。雖然別莊的面積比不得其他莊子,但能建在此地,距離京城又近,實屬不容易了,這原本是太子的產業之一,太子考查過後,覺得合適,便特地送給晉王作新婚禮物。阿寶知道這莊子的來源後,不得不讚了太子幾聲好哥哥。
蕭令殊說車程一個時辰,那是在疾奔的情況下,因車上有女眷,車速平穩,所以當他們抵達莊子時,多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太陽已經升到中天了,天氣也熱了起來。
別莊的管事帶著下人出來迎接,馬車直接駛進了別莊,在院前停下。
雁回及雁聲等丫鬟先下馬車,然後撐著擋太陽的油布傘過來,扶了阿寶下馬車,將傘擋在她頭上,為她遮擋*的陽光。
別莊的管事姓林,他昨天已經得了消息,早早地將莊子收拾了一遍,主人只需入住就行了。
「林管事,辛苦了。」阿寶溫聲說道。
林管事雖然極力維持淡定,但可能是第一次直面某位氣場冷酷的王爺,雙腿有些發顫,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王爺王妃一路過來辛苦了,屋子已經著人收拾過了,請兩位主子先去歇息。」
蕭令殊走過來接過雁聲手上的傘,無視眾人吃驚的目光,攜著阿寶的手進了正院。
待梳洗一翻後,丫鬟奉上消暑的涼茶,坐在花廳裡,吹著山風,倒顯得十分涼爽,抬眼便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山脈,一下子將那份夏日的躁熱驅除了。
這時,林管事帶著他的妻子兒女過來給主子磕頭請安。
等他們請安後,阿寶見蕭令殊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由著自己的心意,先關心地詢問了林管事的工作,順便讚一聲辛苦了,然後又詢問了其他的問題。林管事小心地回答了,又為兩位主子介紹莊子的格局及各種產出,讓阿寶比較感興趣的是莊子裡的作物,這才知道原來府裡吃的大部分蔬菜瓜果等東西,皆是從北鳴山的莊子產出的,而莊子裡的作物大多是林管事的妻子兒女去伺弄的,並沒有完全交給佃農來幹。
「你們自己會種?都種了什麼?」阿寶問道。這莊子是太子送的,上次見林管事也沒怎麼詢問,所以她也不清楚這莊子主要產什麼。當然,她也沒想到,莊子裡的農作物竟然是管事娘子親自去伺弄。
想罷,阿寶不著痕跡地打量林管事,是個身形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周正白淨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就是個能幹的。倒是林家娘子看起來黑黑瘦瘦的,實在不像個享福的管事娘子,反而像村裡的農婦。而且林管事的兒子女兒皆長得像母親,也是黑黑瘦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懾於蕭令殊的氣勢,皆嚇得像小兔子一樣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林家娘子有些拘謹地笑道:「不怕王妃笑話,草民的父親以前是在地裡刨食的,草民小時候看了些,也學了點兒。閒時便也自己伺弄些疏菜瓜果自家人嘗嘗,後來隨著我家老爺被分到莊子上,草民閒不住也幫忙大伙去伺弄莊嫁。」
等交談過後,阿寶發現林家娘子雖然看起來像個村婦,但林管事似乎極敬重她,並未因其樣貌不好看而有異心,兩個孩子也頗為懂事,皆是伺弄莊稼的好手,聽他們談起種田的事情,阿寶也聽得頗為有趣。
「我娘種的菜可好吃了,種的瓜果都很甜,王妃一定喜歡的。」林家小娘子朝阿寶甜甜地笑著,黑瘦的小臉眨巴眨巴地看著她,讓阿寶覺得她有點像茶茶。
許是阿寶看起來溫和可親,說話輕聲細語,美麗端莊,很快地便讓十二歲的小姑娘放開那點拘謹,語氣也輕快了幾分。
阿寶又是一笑,讓雁回賞了小姑娘一盒點心,方讓林管事一家四口下去。
等他們離開後,阿寶轉向旁邊慢慢地喝茶、仿若老僧坐定的男人道:「王爺,聽林管事之言,咱們府裡先前吃的瓜果蔬菜大多從這莊子裡出的,林管事倒是個能幹人。」
蕭令殊轉頭看向她,淡淡點頭。
阿寶再接再厲,「聽林管事說,等到八月份,莊子裡的瓜果都成熟了,那時莊子才好玩呢。臣妾先前也看了,種了好幾種水果呢。這莊子看起來不大,種的東西倒是挺多的,還有一塊西瓜地,林小娘子說地裡的西瓜都是沙瓤的,可甜了。」
蕭令殊繼續點頭。
「王爺,到時候咱們也去看看他們怎麼收成吧,也算是與民同樂,聽說地裡還有蚱蜢這些東西呢……」
蕭令殊仍然點頭。
「……」
阿寶說不下去了,很想說,麻煩大哥你開開口應和幾聲啊,真的不會死的。
就在阿寶絞盡腦汁地想讓蕭令殊開口時,白芷過來稟報午膳已經做好了,阿寶不得不閉嘴,讓人擺膳。
晉王府的人少,這次來別莊阿寶幾乎將身邊的人帶過來了,當然,解神醫也順便捎帶過來了,阿寶是絕逼要給解神醫洗腦,讓他知道留在晉王府的福利有多好,打消他總想離開的念頭。
午膳端上來後,阿寶一看,和府裡做的沒啥區別,因為廚子也跟著來了=。=!倒是食材上有了區別,而今天還多了份拍黃瓜這道涼菜,據說這黃瓜是剛從地裡摘的,水嫩嫩的,很是脆甜爽口。
可能是來到別莊心情好,阿寶午膳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喜得華媽媽以為是拍黃瓜的功勞——因為阿寶將那一碟拍黃瓜給啃了。
午膳過後,夫妻倆歇息半個時辰,然後起床看書練字,直到傍晚太陽沒那麼烈後,阿寶直接馬上拎著裙子要去逛別莊了。
蕭令殊自然跟隨。
席遠等侍衛丫鬟遠遠地跟在兩位主子身後,然後席遠等人看到他們那平時端莊賢惠又綿軟的王妃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石頭就要來個狗吃泥時,被旁邊的男人好心地拉住了手臂拖了回來。
「王妃……怎麼了?」席遠有些遲疑地問,怎麼感覺到這個像個小姑娘一樣急急躁躁的姑娘和平時的畫風那麼不符。
雁回一本正經道:「王妃沒怎麼啊?席侍衛何出此言?」
「……」不知道他若說王妃今天活潑過頭了,這姑娘會不會咬他一口。
礙於雁回姑娘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席遠識趣地沒開口,也跟著旁人一起悠然地欣瓽起別莊的景色來。
阿寶在別莊溜溜躂達,結合了林管事先前的話,終於得了個肯定答案:這根本不是供給主人居住遊玩的別莊,而是專門提供給主人四季蔬菜瓜果的農莊!可憐林管事不知他們這些作主子的怎麼會突然想跑來農莊來避暑,而不是遠擇稍遠一些的別莊,卻不知道因為某位不理事的王爺覺得這離京比較近就選了此地。
阿寶忍不住看了蕭令殊一眼,男人回以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阿寶:=__=!就算這位爺表現得再高深莫測,她都覺得不過是用來掩飾自己的無知罷了!
為何這麼說呢,例如說阿寶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靠著院牆的籐蔓,被人用樹枝仔細地支撐著它的籐條枝葉,應該是一種食物,實在看不出是什麼又覺得眼熟,忍不住問旁邊的男人道:「王爺,那些是什麼?」
蕭令殊高深莫測地看過去,然後再高深莫測地看著阿寶,直接召來別莊的小廝道:「告訴王妃那是什麼。」
那小廝兩股顫顫地回答道:「王妃,這是山藥!」
原來是山藥,怨不得那葉子長得這般眼熟,只是太久未見,竟然忘記了,上輩子的姥姥家的院子那一片靠牆的地方,也是隨便種了些山藥,以前看得習慣了,問了表姐才知道山藥的籐,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呢,不由得勾起了些回憶。
因為勾起一些回憶,阿寶心情不怎麼好了,拉著蕭令殊的手道:「王爺,回去吧,該用晚膳了。」
蕭令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由著她拉著自己回去,然後反手握住她汗濕的手,滑膩膩的,卻沒放開。反而是阿寶有些窘迫了,很想先將手心的汗擦去,發現他握得極緊。
晚上洗完澡後,雁回幫阿寶護理頭髮,發現她的頭髮發尾有些開叉了,不由得道:「王妃,該修頭髮了。」
阿寶抓了把頭髮到面前一看,確實到修頭髮了。說實在的,阿寶身處這時代,終於體會了什麼叫三千煩惱絲,並且為了護理它們,到了勞心勞神的程度,是她前輩子無法想像的。像以前,她讀書時覺得每天梳頭浪費時間又麻煩就剪個男生頭,後來上了大學女孩子們都講究了,就留了及背長髮,還特地去拉直,天氣涼爽時直接別了個發卡,讓它飄飄然地垂落身後,那時候覺得留得已經夠長了,自己也時常護理,可是來到這裡後才發現,那就是幾根毛,哪裡算得上護理。
這年頭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頭髮也是萬萬不能隨便剪的,而且是越長越好,最多也只能修理一下發尾的毛邊,而且修發的時候,還要看黃歷挑個吉日來修呢,極為講究。至少阿寶自己從小到大留了這一頭濃密的發,從來沒有剪過,而且也被丫鬟們保養得極好,烏黑順滑,如絲綢般,真真是符合了那句「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
蕭令殊進來的時候,便見阿寶趴在桌子上翻黃歷,雁回雁聲兩個丫鬟站在一旁打扇。
聽到聲音,阿寶見他進來,將黃歷捧起來,笑道:「王爺,臣妾正在挑選修發的好日子呢,王爺的頭髮需要修麼?」
蕭令殊坐到她身旁的位置,剛沐浴過後,一頭長髮垂披在身後,幾綹垂落在胸前,添了幾分柔軟,倒沒有白時裡的冷硬酷戾了。至少阿寶覺得,夜晚的蕭令殊總是讓她放鬆幾分,願意同他親近。
這大概是一種朦朧美的心態罷。
見他只是盯著自己,阿寶想了想,狗膽包天地抓了他一縷頭髮端看,然後一臉嚴肅地道:「王爺的頭髮也可以修一修了。」
蕭令殊點頭,看阿寶折騰,將修發的日子定在五日後。
等她折騰完後,直接將她抱起,往屋裡行去,雁回雁聲等丫鬟也識趣地退下去,抿唇笑著將門掩上。
******
別莊的日子很舒服,而且因為別莊倚山靠水,比起京城那個大蒸籠,實在是涼爽如初夏,讓阿寶住得極舒心,也沒有像以往的夏日那般因為苦夏,總是將自己折騰得瘦了一圈。
當然,就算住得舒心,阿寶仍是隔幾天按時進宮給皇后請安,不免要起早一點兒趕路回京,其他的倒無事。
皇后也知道晉王夫妻跑到郊外別莊去了,詢問了別莊的位置後,順便調侃了句,倒也沒說什麼。雖然說,正德帝剛罰完了皇子們,此時諸王應該夾緊尾巴好好表現的,以討正德帝歡心,但那些都與蕭令殊無關。反正又沒有罰他禁閉,且所有的職位都擼了,又不需要他做什麼,他住到莊子上也沒人說什麼,更不可能會自討無趣地去說他什麼,估計京裡所有的人都和皇后一樣的心情。
不過,蕭令殊帶著老婆住到別莊去快活避暑這事,仍是有人羨慕嫉妒的。因為今年每個月連續有皇子成親,正德帝便沒有到皇莊避暑,使得全京城的官員們及皇親國戚們都沒有去,大家窩在京城這大蒸籠裡憋著,難免會熱得腦子有些拎不清。
七公主便是腦子拎不清的一員。
「五皇嫂真是快活,看來五皇兄也是個疼人的,竟然會為了五皇嫂特地到別莊避暑。」七公主怪聲怪氣地道。
阿寶掀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實這事也怨我自己,要不是先前因為中暑病了一場,王爺也不會想到去別莊了。」毫不客氣地將大姨媽安到中暑上,阿寶心安理得。
七公主有些驚訝地道:「王皇嫂這身體也太不好了,呆在屋子裡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呢?」
「天有不測風雲,它要生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阿寶一臉無奈。
「這病倒是病得好,也讓咱們看到五皇兄是個疼人的……」
見七公主緊咬著晉王妃不放,在場諸人神色有些微妙,彷彿要人家說個五四三出來她才高興似的,也不知道晉王妃哪裡得罪她了。
「小七這是想去別莊玩了?」皇后笑道,也打斷了七公主的咄咄逼人。
七公主有些羞怒,「誰想去別莊了,不過是近日來太熱了,生怕母后和母妃被熱著……」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插嘴。
等離開鳳翔宮後,阿寶和五公主走在一塊,五公主低聲道:「我這七妹妹近來火氣大,無論她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嗯,她的火氣來源於姑母家,你知道的。」
阿寶瞬間回以秒懂的眼神,哪裡不知道,不過是想嫁周御,又被昌平長公主四兩撥千金地解決了,自然氣悶。七公主覺得,明明阿寶這個情敵已經解決了,為何她自己還是不能嫁給周御呢?被昌平長公主暗地裡拒絕多了,自然火氣大了,而阿寶又跑過來一副秀恩愛的模樣,自然撞到槍口上了。
說來昌平長公主是極疼她一雙兒女的,恨不得都為他們打算好下半輩,所以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的終身大事皆挑得無比的嚴苛。被正德帝耍過後,昌平長公主知道鎮北將軍之女是不可能了,便轉移好目標,正在尋找中,不過再怎麼樣,昌平長公主是絕對瞧不上自家侄女的,她要找的是兒媳婦,可不是找位姑奶奶回來。
阿寶心裡暗暗搖頭,也不知道七公主執著於周御什麼,雖然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再拖下去明顯也撿不了好。
這般想著時,突然馬車停了,雁回忙問道:「阿鐵哥,怎麼了?」
「雁回姑娘,好像是前方的車駕出了些問題。」
阿寶撩開車窗看罷,恰好與一張望過來的俊容對個正著。
是周御。
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朝阿寶點頭,那雙如玉的黑眸微微一彎,如同一彎明月投在黑夜的水面上,漣漪輕漾,月暈微晃,添了幾會朦朧的詩意,生生站在那裡,仿若皎皎白月光,是一種極致到令人難以忘記的風彩。
才剛想著這人呢,就在這裡見著了,阿寶只能說一句:說曹操,曹操到!
剛好是周御乘坐的馬車出了問題,卻不想被困在正中央,檔了別人的路。周御一臉歉意地看了眼阿寶,然後吩咐車伕及侍衛將馬車往旁邊推一推,讓旁的車駕過去。
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莫怪七公主想要抓著不放。
阿寶如此想著,同樣也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在宮裡受了傷,周御托周瑾給她送來的藥,那時以為自己會和周御在一起,誰知轉眼正德帝就玩了這麼一手。嫁給蕭令殊後,阿寶就沒再想起過周御了,她雖然對周御的印象極好,但只是欣賞,也未到喜歡的程度,是以現下見到周御,除了有些尷尬外,卻沒其他感覺了。
待車道讓出來後,阿寶也不客氣地讓車伕往旁邊騰出來的位置過去,路過周御的時候,對他的體貼讓路道了聲謝。
「晉王妃客氣了。」溫潤的男聲說。
連聲音都這麼令人舒服,配個急性子的也沒什麼,能包容急性子的壞脾氣。
阿寶在感慨著,卻不知被她感慨的對象正怔怔地望著晉王府的車駕,直到身後響起了達達的馬蹄聲,周御一驚,回首便見到晉王帶著侍衛騎馬而來。
「灰——」
黑色的駿馬停下,蕭令殊看向周御,周御微微一驚,便含笑施禮道:「見過晉王。」
蕭令殊盯著他半晌,突然道:「你該成親了。」
周御:=口=!什麼意思?為毛傳說中不愛理人的晉王表哥突然跑過來和他說這個?
等見到蕭令殊追上前面的馬車,然後直接進了馬車後,周御微微蹙了下眉頭,眼神晦澀複雜,很快便將那些懷疑壓下。
比起周御的懷疑及驚訝,阿寶簡直是驚懼。
「王、王爺,怎麼了?」阿寶小心翼翼地問著,忙慇勤地從小格子翻出一個杯子,給他倒了杯涼茶解渴,讓他別一身煞氣地盯著自己。即便知道他不打老婆,也會被那種血腥的煞氣給刺激得難受啊。
蕭令殊接過的時候,順便也握住了她的手,沉默在看著她,這種沉默的目光讓阿寶實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阿寶覺得,小說裡說的什麼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神看出他的所思所想,可是她和這位爺相處這麼久,從來沒讀懂過他的眼神,真是累覺不愛。
蕭令殊將她的心虐了一遍後,方道:「明日是修發的吉日,你幫本王修。」
阿寶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臣妾幫王爺修了!」
蕭令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