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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不好當》第84章
第84章

  全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皆驚疑地望向語出驚人的齊王,見他玉面微紅,雖然有些醉意,但眼神看著卻清明,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還是假醉。若是真醉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若是假醉,難道他又要開始坑大公主了麼?

  皇室的人都知道齊王與大公主不對盤,作為中宮皇子,太子之□份最尊貴的,偏偏這位尊貴的皇子小時候沒少被大公主抽鞭子,梁子就這麼結下了。而他此時的宣言,聽來雖駭然聽聞,卻讓大半的人都暗忖著,難道是齊王想要徹底搞垮大公主,趁她病要她命?

  以上是其一猜測,其二猜測是:難道齊王真的抓住了大公主的把柄,大公主真的請了道士作法詛咒晉王府的那對龍鳳胎?巫蠱詛咒等可是皇家大禁啊。若查明屬實,即便是曾經最受寵愛的大公主,也只有被幽禁一途。

  如此一想,在場沒人敢吭聲,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那些宗室的子弟等恨不得此時遁逃此地,省得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事情,事後被皇帝遷怒。

  不過自覺自己是被污蔑了的當事人卻拍案怒道:「老六,你什麼意思?!」一副氣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眾人看向出聲的大公主,她臉蛋微紅,額角泌出了汗漬,顯然齊王的話讓她太過生氣,使得她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並不是焦急害怕。大公主以前囂張任性到讓人懷疑她腦子的構造,但也大膽到讓人懷疑她確實是做得來這種事情。不過大公主似乎有個美好的品德,她自己做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否認,不是她做過的事情,絕對沒人能逼她承認。

  見她如此憤怒,正德帝目光微閃,原本因為齊王的話而變得冷峻的神色稍緩幾分,只是心裡仍是有些憤怒,同時也擔心起雙胞胎來,連帶的對大公主都生出一股怒意。

  而在齊王開口時,阿寶已經驚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齊王所說的「五哥家的孩子」指的是她家的雙胞胎。雖然請道士作法詛咒這種事情聽來玄乎,但經歷過穿越這種事情後,阿寶已經沒法做個相信科學、拒絕論鬼神的好孩子,某些時候還是信鬼神的,驚得臉色都變了。

  若是旁人要詛咒她,可能她會覺得自己能吃能吃,身體倍兒健康,不將之當回事,一笑置之。可是孩子是她的命,誰敢對他們不利,殺死那人的惡毒想法都有。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蓋在她發冷的手上,阿寶這才回過神來,見身旁的男人握著她的手,雙眸冷森森地看著齊王和大公主,莫名地感覺到了安心,就如同他手上的讓人覺得溫暖的溫度,整顆心都安寧了。阿寶微垂下頭,收拾臉上的情緒,同時也安慰自己,雙胞胎這些日子都好好的,沒病沒災,應該沒什麼事的。而且大公主再怨恨他們,應該也不至於遷怒上井然無辜的小孩子吧?

  可是齊王那信誓旦旦的模樣,真是讓人揪心,不會真的發現了什麼吧?

  這時,皇后突然道:「老六醉了,怎麼能胡言論亂語呢?今日可是除夕家宴,大團圓的日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語氣是責備,其實是提醒正德帝和那熊孩子,現在場合不對,是說這種的時候麼?

  其實皇后此時心裡想掐死這不省心的兒子的心思都有了,有什麼事情就不能私自稟報了,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難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麼?而且這種巫蠱詛咒之事無論真假,有臉面的家族都是最忌諱的,更何況是皇室,那是醜聞,是能這樣大大咧咧地拿出來放到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麼?就算你想坑死大公主,讓她永遠不能翻身,方法也不能如此粗糙啊!你這熊孩子,智商不行啊。

  聽到皇后的話,平王太妃也反應極快地附和道:「皇后說得對,老六看著是有些醉了,開起玩笑來了,你們姐弟倆小時候總是打打鬧鬧的,哪能開這種玩笑呢?」眾人對太妃這話呵呵兩聲,表示理解,又聽太妃道:「眼看這時間也去得差不多了,皇上,是不是該散宴好讓大家回府裡歇息了?」

  正德帝淡淡地掃了眼殿內諸人,目光在蕭令殊臉上停頓了下,發現晉王妃的臉色很不好,然後是因為太生氣,氣著了自己快要暈倒卻強撐著的大公主,最後是梗著脖子一臉大無畏之色的齊王,心裡一股子的怒氣突然騰地冒了出來,忍得青筋畢露才沒有抓起桌上的酒盞直接砸過去。

  這宴會還是快快散了吧,雖然在場的都是蕭氏子孫,算是自己的族人,可是大多數的宗室畢竟是宗室,丟臉也不能丟到他們面前。幸好,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正德帝登基近三十載,積威頗深,宗室在他多年的控制下,都安安份份的,從未敢有異心,自是乖順無比,會十分識趣地當作不知道今晚齊王這熊孩子作死的事情。

  本來嘛,齊王在大家眼裡,也是個被寵得嬌縱的皇子,而且還是個特能鬧騰的皇子,特別是這幾年來,隨著他的年紀增長,越發的能折騰了,簡直像只脫肛的野馬,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后,都有些管不住的感覺,又真的不能毒打他一頓讓他聽話吧?他今日有這膽量說大公主行詛咒之事,大伙的驚疑過後,好像都不怎麼奇怪,齊王在他們心裡已經是個熊孩子兼傻大膽了,會做這種事情是應該的,說不定大公主就要被他咬下一塊肉也說不定。

  等正德帝宣佈散宴後,宗室之人頗為識趣地告退離開了,並且他們皆曉得家醜不能外揚的道理,今日的事情,在踏出這宮門後,便爛在心裡吧。

  很快地,寧德殿只剩下了平王太妃、帝后二人、和已成親的諸位皇子、皇子妃,餘者皆清了場,殿內只留下幾個太監宮女伺候著,這些都是在太和殿中伺候的,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沒了外人以後,正德帝終於怒了,抓起桌上的酒盞直接砸了過去。

  眾人噤若寒蟬,皆安份地坐著,沒敢吭一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正德帝朝兒子行兇。

  當然,齊王若覺得自己沒做錯的時候,天王老子要砸他,他照樣敢躲,於是伶俐地閃躲過飛來的酒盞,並且也有些生氣道:「父皇,兒臣可是句句屬實,你就算生氣也聽兒臣說完再生氣吧?」一副就算你砸死我,我也要申張正義的凜然表情。

  正德帝被這兒子的「凜然」噁心到了,心說只要你別如此大義凜然,無論你說什麼,朕都會認真聽的,可一見你這副模樣,朕什麼都不想聽了,更不想看你們姐弟相殘。

  大公主繼續拍桌道:「老六你什麼意思?你若句句屬實,就拿出證據來,可別含血噴人!」吼完後,才發現手心火辣辣的疼,嬌弱的身體有些受不住,搖搖欲墜地摸著桌子,讓人懷疑她會不會在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當然,大公主很快向大伙證明了,她還是彪悍的。

  齊王嗤笑一聲,絲毫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裡,斜睨著大公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

  「你——」大公主被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得吐血。

  「老六!」正德帝不愉道:「寶華是你大姐,不敬長姐實為不孝!」

  「我才沒有這麼惡毒的大姐呢!」齊王快人快話,搶在大公主面前說道:「父皇,兒臣是有證據的,半年前,大皇姐確實請了很多道士進京,到她的公主府裡,讓那些道士天天作法,還不知道要幹什麼壞事呢?別瞪兒臣啊,大皇姐這麼刁你自己也知道的,什麼事她幹不出來?兒臣後來意外地遇到了從大皇姐府裡出來的道士,讓人將他捉了。原本只是以為大皇姐叫道士進府要修仙呢,誰知用刑後從那道士得知,大皇姐確實懷有異心,竟然讓道士作法詛咒呢。」

  齊王邊說邊不留餘力地抹黑著大公主,心裡已經下決心,今日要讓大公主完全失去聖心,最好將她終身幽禁了才好。

  「啊呸!誰知道是不是被你屈打成招!」大公主臉色有些變化,氣極之下,暴發了身體的極限,連羸弱的身體都被她強悍的精神給撐著沒直接暈厥,跟著大聲道:「我就奇怪了,怎麼府裡一個道士出府後,卻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被你弄去了用刑。誰知那些道士是不是為了逃脫,而按著你的心意給招了呢?又不是沒有這種例子。」

  大公主聲音雖然虛弱,但難得條理清晰,並且鄙視回齊王。心裡卻恨恨地想著,這齊王根本就像條瘋狗一樣盯著她的公主府,連她招道士到府裡幹什麼都知道。而且,她也沒缺心眼到讓那些道士作法詛咒誰。天子腳下,無論多隱秘的事情,總會有暴露的危險,行事不能出丁點錯誤,特別是這種巫咒之術,心裡恨得要死詛咒千百次,都沒有直接宣諸於口,最多在自己的心腹面前詛咒幾句罷了。

  所以,大公主有信心,齊王根本查不出什麼。

  齊王比她更大聲,「嘿,大皇姐你果然承認了,無緣無故地請道士進府作什麼法?難道大皇姐不知道父皇討厭道士麼?」

  「你……」大公主想開口,很快聲音又被大嗓門的齊王蓋過了。

  「大皇姐說不出話來了吧?弟弟就奇了怪了,大皇姐好像在五哥家的孩子出生後,就開始有些神神叨叨的,要說你沒壞心弟弟還真不信?弟弟瞧著,說不定雙胞胎中的弟弟天生體弱,還是大皇姐你讓人詛咒的!」

  「你胡……」大公主簡直是氣急敗壞。

  「大皇姐就承認了吧,弟弟有次可是聽到大皇姐對人說五哥和五皇嫂太好命了,竟然生了對龍鳳胎,還說五皇嫂怎麼不難產死了之類的。就在皇莊瑞和園,大皇姐當時以為沒人,弟弟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大公主臉色大變,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而齊王這話甫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也變了,特別是蕭令珠,霍地就站了起來,在阿寶還來不及抓住他時,他已經來到大公主面前,像個惡鬼一樣,直接掐上她的脖子。

  「住手!」

  平王太妃、皇帝、皇后、太子幾重聲音響起,甚至太子和在場的諸位王爺皆忙起身去拉開他,只是蕭令殊的力氣太大了,根本拉不開。

  就在這時,阿寶的聲音響起,「王爺,不要!」她只知道,今日不能讓蕭令殊真的掐死大公主,不能讓他犯下殺姐之罪,不能讓他承受太多世人的責難。

  阿寶飛快地起身衝了過去,賢王等人下意識地避開,就見她撲到了蕭令殊身上,拉著他的手道:「王爺,千萬不要,我、我會難過的……」若是你再被皇上懲罰,我真的會難過的。

  「……」

  出乎意料的,蕭令殊的手鬆了,大公主的身體癱軟下來,被賢王和寧王扶住。大公主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臉都漲紫了,可見她有多難受,而皇后忙叫人去請太醫了。

  現場一片混亂,看向蕭令殊的目光有些沉重驚懼,皆沒想到他會這般大膽,竟然敢當著皇帝的面做這種事情。再看正德帝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平王太妃安撫地拍著他劇烈起伏的背。

  太醫很快被招來了,但很快又被現場的氣氛給弄得心驚肉跳,特別是被宮女扶抱著的大公主,眼眸半閉半睜,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太醫敏感地發現大公主脖子上露出的肌膚竟然有掐痕,心臟又不爭氣地跳了跳。

  「太醫,快給寶華公主瞧瞧。」皇后迭聲道。

  太醫檢查了下,很快便拿出銀針來給大公主施針,又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將錦盒裡的一丸藥拿出來讓大公主服下,很快地,大公主的臉色好多了,雖然看著虛弱,但竟然比先前還要精神一些。

  自從大公主生病後,太醫研究大公主這病許久了,終於研究出了些眉頭,也專做了針對大公主身體的藥丸,在她感覺到虛弱時便吃上一丸,身體會有好轉的跡象,甚至好的時候,還可以上馬跑上兩圈都沒問題。是以現在吃了藥丸後,大公主精神了,想暈都暈不過去了。

  所以說,叫太醫來對大公主而言簡直是失策,大公主覺得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而這時,齊王可不想放過她,乘勝追擊,「大皇姐,弟弟先前說的可對?」

  大公主剛才差點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驚又怕,那種感覺就像溺水的人一樣,絕望又痛苦,而且兩次這種可怕的記憶都是同一個人帶給她的,讓她恨得發狂又懼得不敢動彈。原本情緒已經臨近崩潰了,再見齊王咄咄逼人,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口不擇言地道:「閉嘴,老六你夠了,你以為我怕你?老實告訴你,我招道士進府作法是因為聽人說他們清霞山的道士擅長除妖降魔,才讓他們進府裡來的!我就算要詛咒也是先詛咒你這衰貨,省得你像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哦,大皇姐終於承認了吧!原來大皇姐真的是叫道士作法詛咒,恐怕不只詛咒了弟弟,連同也詛咒了五哥家的兩個孩子吧?」

  「……」

  大公主一臉想掐死齊王的表情,根本不敢看蕭令殊那個惡鬼,生怕自己再被掐一次,心裡更恨。

  這時,大殿安靜得詭異,只有外面呼嘯的北風呼呼作響,使殿內的氣氛更透著一種詭異。

  大公主的口不擇言讓眾人頭皮發麻,雖然兩人先前吵得像鬥雞一樣,就差沒有挽起袖子大幹了,那咆哮之聲繞樑而上,不絕於耳,哪是什麼受過嚴格教育的皇室子弟,分明是兩個吵得面紅耳赤就差大打出手的流氓。只是,在經過蕭令殊出手,大公主氣急敗壞之下的脫口而出,皆讓眾人反應不能。

  半晌,彭的一聲響起,只見正德帝摔了一個青瓷盤花茶杯,碎片飛濺,茶水沾濕了

  「吵夠了?」皇帝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問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像鬧劇一樣,讓這位帝王臉色冷得可怕,明明身處溫暖的內殿,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冷意,打了個哆嗦。

  大公主和齊王同時望去,見正德帝看不出喜怒的臉,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們,馬上懨了。

  當然,雖然懨了,但齊王還是道:「自然沒有,大皇姐德行敗壞,父皇可要為大家作主,今日大皇姐尚且如此,他日她可能就會膽大妄為地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此話甚是有深意,讓人不得不腦補起來,忙低下頭,不敢吭聲。

  「你……」大公主窺了眼正德帝的臉,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忙道:「父皇,女兒是被六弟氣急了才口不擇言的,父皇應該知曉女兒的品性,女兒絕對不會做出那等事情來,請父皇要相信女兒。」說罷,眼裡有著哀求。

  正德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半晌冷冷地道:「行了,丟臉也丟夠了,都給朕閉嘴!朕不想看你們兩個爭些無意異的事情。朕還沒死呢,是不是就這麼想要氣死朕才甘心?」

  此話一出,殿內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連稱不敢。正德帝也不理,見先前吵得像鬥雞一樣的兩人有些畏懼的模樣,冷笑一聲:「寶華,你招道士進京要做什麼?難道真的要詛咒你的兄弟不成?」

  聽出這聲音裡的殺意,大公主終於感覺到害怕了,同時也想起了她父皇對道士可謂是深惡痛絕。

  在場的大半人皆知道,先帝在世時,先帝為了追求長生不老,招集天下道士入宮為他煉丹,封道士作國師,信道士之言,斷谷餌藥,以求長生,直到鉛毒發,不能理政,幾年後便駕崩了。而在此其間,因先帝寵信道士過甚,使得前朝後宮被道士迫害之人不計其數,差點江山大亂。待正德帝登基後,直接誅除宮中道士惡首,斬殺宮中道士千餘人,抑道揚佛,不知多少無辜道士被殺,道觀被毀。

  雖然已過了近三十年, 佛教在大鄴盛行,道教式微,但正德帝仍是打從心裡不喜歡道士。

  大公主也明白這點,只是之前因為過於急功近利,已然將之忘記了。大公主看著正德帝不辯喜怒的雙眸,小聲地道:「父皇,女兒也是逼不得已的,女兒自從回京以後,災惡連連,連身子也被搞成這樣,藥食難愈,心中抑鬱難過,自是以為是妖邪作惡。也曾去南山寺請大師驅除惡邪,卻未有好轉,這才聽人說清霞山的道士擅長捉妖除魔,這才請他們出山來作法。除此之外,女兒真的別無他意。」

  說罷,大公主已經淚染睫宇,泣淚漣漣,看得除正德帝以外的人好生驚異,沒想到素來四肢發達只會抽人的大公主也學會了示弱。正德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淚盈於睫,越發的似心愛的那個女人,原本冷硬的心微微地發軟,又想到這女兒好歹是他疼了二十年的,不禁歎了口氣。

  「罷了,那些道士還是送走罷。」正德帝實在是對道士沒好感,而大公主的話讓他覺得其心可憫,不忍心再怪罪。只是,先前大公主無論是否有口無心,那脫口而出的話,仍是在他心裡留下一根刺,膈應得厲害,甚至不太想見到她。

  大公主自然是應下了,心裡卻越發的惱恨起齊王來。

  訓完了大女兒後,正德帝看向不省心的兒子,說道:「老五,朕知道你與寶華不各,只是你們總是骨血相連的血脈之親,她是你大皇姐,你為人兄弟,須得敬她幾分。以後切莫再做這種事情了,還嫌丟臉不夠?」越說火氣越大,若不是他知道自己養大的大公主是什麼德行,以她那等智商,根本不會想到要找道士詛咒什麼的,不然早就將這兩貨都叉出去了,省得讓他心寒。

  說到底,正德帝被大女兒先前的話弄得心寒了,可是看到那張臉,仍是心軟妥協了,甚至不想讓這樣的容顏露出那樣脆弱的表情。最後只能雷聲大雨點小地訓斥了幾句,只是,以後估計難以再像以前那樣疼愛她了。

  齊王十分不滿,冷笑道,「父皇擺明著要偏坦大皇姐了,倒顯得兒臣胡攪蠻纏了,什麼都是錯的!其實若是父皇不信,只要去大皇姐那裡,將那些道士召來一問便可知。」

  正德帝的本意是將此事熄事寧人,別在大過年的弄這種糟心的事,但這糟心的死孩子顯然仍是要死咬著大公主不放。正德帝年歲越大,越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們和睦友愛,可是今天接二連三的事情,皆讓他有種疲憊感。

  正德帝正欲發火,平王太妃制止了,和藹地道:「皇上,今日可是除夕大團圓的節日,切莫再動氣,相信兩個孩子也不是願意要氣你的。」安撫了皇帝後,又說道:「你們也別爭了,拿個孩子來說事算什麼?可別害得晉王妃為了兩個孩子擔心受怕了。」

  聽到平王太妃的話,眾人這才想起雙胞胎的父母還在呢,剛才因為大公主口不折言地承認詛咒一事,驚得眾人魂飛魄散,都忘記了凶殘的某個男人了,不禁頭皮發麻。

  眾人直覺望去,然後心裡倒吸了口冷氣,只覺得蕭令殊那張臉狼戾惡毒得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嚇得眾人呼吸都放輕了幾分,生怕他下一刻又像剛才那樣,直接暴起殺人。不過很快地,一些離得近的人發現,晉王妃在拚命拉著晉王的手,才不至於讓他爆發——所以他們就說嘛,晉王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怎麼可能任人拿他的孩子說事沒動靜?若是平時直接將吵架的兩人都踹暈過去是輕的。

  不過怎麼看,還是覺得晉王妃真是辛苦又可憐,自己的孩子要被人拿來說項,還要盡為人-妻的責任,拚命地攔下凶殘的男人不讓他發狂,省得先前的事情再發生,到時皇帝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呢。先前正德帝氣得都暈頭了,而且後來大伙都被大公主的話給驚住了,都忘記他這個行兇的人了。

  這麼說來,還得感謝晉王妃的辛苦了。

  其實他們都想差了,阿寶並沒有多辛苦,她只是勞勞地抓著蕭令殊的手,卻沒有費多少力氣,畢竟以她和蕭令殊的戰鬥力之差,只有完全被壓制的份兒。蕭令殊不動手,不過是怕傷到她罷了。

  因為有所顧忌,所以他忍耐下來了。

  正德帝也看向這兒子,很快便移開了視線。不得不承認,這兒子滿臉戾氣、一身狠絕,有時候讓他也難以正視,雖知他會變成這樣,也是當年他將他丟到暗衛司中的結果,可是有時候仍是難以正視。

  平王太妃見眾人的情緒平靜了,笑瞇瞇地道:「晉王妃辛苦了,咱們皇室難得見到雙生子,而且還是代表吉祥的龍鳳胎,可是個大功臣呢。」

  阿寶忙道:「孫媳當不得太妃如此贊,不過是盡了本份。」

  恭馴柔和的態度讓平王太妃和皇帝都極滿意,只有寧王妃撇了撇嘴,不以為意,覺得晉王妃實在是太會裝模作樣了,心裡也有些可惜,大公主怎麼不蠢點,直接去詛咒那龍鳳胎算了?

  平王太妃滿意道:「說來,哀家還沒見過雙胞胎呢,聽阿薇提過很多次,可真是喜人,待他們滿月後,可要帶他們到平王府來給哀家看看啊。孩子們都好吧?」

  「都好呢。」阿寶雖不知道平王太妃想做什麼,但十分配合地說道:「若是太妃想見他們,等天氣暖和一些,孫媳會帶他們去平王府給您瞧瞧。」

  平王太妃表情更滿意了,嘴角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而在平王太妃與阿寶的一問一答中,眾人似乎也明白了太妃的用意,於是看向齊王,那真是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甚至有時候正德帝都懷疑是不是他上輩子欠了他的,所以這輩子投胎當他的兒子,來折騰他這做老子的了。

  「老五啊,告訴哀家,你怎麼會認為寶華讓道士作法呢?」平王太妃和聲的問道,她知道皇帝心中的膈應,總要將他的心情撫順了,省得他積在心裡不愉快。當然,太妃如此,也是不太相信齊王這孩子的智商,雖是同胞兄弟,比起太子的聰慧來,齊王還是笨了點兒。

  齊王攤手,「大皇姐請道士作法確實不假,她自己也承認了。這點先不說,至於為何會讓孫兒覺得她欲要害五哥家的孩子,除了當日在皇莊她的那翻話讓孫兒覺得大皇姐可惡外,其實孫兒覺得,還有一個原因,雙胞胎中的弟弟和大皇姐長相極相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大皇姐生的呢,一定是大皇姐讓人詛咒了孩子的面相,讓孩子長相肖似她。」他哼哼地道。

  「……」

  大殿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眾人幾欲絕倒,頓時啼笑皆非,一時間沒了反應。

  阿寶驚呆了,猛地看向大公主,心裡喊了句臥糟!這才發現,她家甜糕確實和大公主長得挺像的,之前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她與大公主除了前年中秋節對上,其他時候根本沒什麼機會見她,對她印象也不深刻。

  正德帝也驚呆了,一時間怔怔的,竟然反應不過來。

  只有平王太妃和皇后心中有些驚異,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心裡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一個長得像長孫貴妃的皇孫,那豈不是……

  比起不知道怎麼反應好的眾人,大公主覺得噁心壞了,討厭的老五家的孩子竟然長得像她,讓她覺得像是吞了只蒼蠅一般噁心。雖說也有「外甥肖舅、侄女肖姑」的說法,可是侄子肖姑什麼的,只讓她覺得實在是神奇又噁心的事情,直覺不肯相信。

  「怎麼可能?你別亂說!」大公主氣急敗壞地道,然後鄙夷道:「老六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會因為個孩子的長相而認為我讓道士作法詛咒那兩個孩子?我幹嘛要詛咒他們的長相啊?」

  「膈應五哥唄。」齊王回答得十分順溜,這熊孩子當日被自己王妃告知了雙胞胎的長相後,受到的刺激頗深,差點走火入魔了,後來又因發現大公主請道士入京作法事一事,於是腦補開來了,又陰謀論了,再去請教了南山寺的高僧,被囫圇吞棗地灌輸了很多神神鬼鬼的事情,於是得到了這麼個可笑之極的結論:雙胞胎中的甜糕之所以長得像大公主,一定是大公主讓那些道士作法詛咒的!

  齊王不理會那些像看ET一樣地看著他的眼神,接著道:「誰不知道五哥最討厭你,你也討厭五哥,五哥的孩子長得像你,說不定你心裡正得意呢。」

  「誰會為這種事情得意……」

  兩人不意外又吵了起來,對話幼稚得像不諳事世的孩子,真是丟人。

  金璟琋已經面無表情了,在齊王離席說第一句話開始,她心裡就有隱約的預感,特別是在他被雙胞胎的長相刺激到後,後來又做了很多在她看來簡直是古怪而荒唐的事情,連連拜訪各個寺院尋找高僧論佛,翻著各種記載著民間的奇談怪志的的書卷,整天神神叨叨的,又聽到他含糊地嘮叨了幾次什麼「相由心生」、「心生魔鬼」、「鬼神惡之」……之類的怪話,心裡就覺得不妙了。

  結果,顯而易見,確實不妙了。

  至於她為何沒有制止,金璟琋已經懶得制止了,隨他鬧騰去吧,若不隨他鬧騰一回,指不定等以後暴發開來,更可怕。金璟琋回想了一遍今日的事情,心說,這場鬧劇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她似乎嫁了個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好的丈夫,也不知道人生是幸還是不幸。

  這時,一直未吭聲的蕭令殊直接來了一句:「誰知道大皇姐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能生,所以像六皇弟所言那般!」冷戾的目光如毒蛇般盯著大公主。

  「……」

  這話太戳人心窩子了,簡直是毒得不能再毒了,直接往人的弱點死命地踩,比任何的話殺傷力都強,也讓所有的人皆無語之極,默默地看著冷酷無情的男人,發現他的口才真是好啊。

  大公主終於氣厥了過去,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上,駭得殿中的宮人忙過去扶起她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為這個充滿了鬧劇的除夕夜又添了一出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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