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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領證吧》第18章
第十七章

  沒有任何預兆。

  喪屍潮過後,被後來人成為「黑暗時代」的紀年,正式開始。岳雲他們是後來才知道,當夜共有超過一百處地區被襲擊,預計喪屍數量超過五百,造成大規模的樓房停電、公交停運,商店停業。五百多人直接受傷,二千多人間接受傷,一萬多人目睹受到驚嚇,警局接到超過幾千起電話求助,滯留,受到牽連的人口輻射到一百多萬,在人口密集的地區尤其嚴重。海淀中關園區,朝陽國貿,長安街後海,這些客流量大的地方尤其慘重。因為受到喪屍的刺激,大規模恐懼逃亡伴隨著的擁堵,踩踏事件頻發,導致一千多人直接死亡。

  首都的社會系統完全癱瘓。中央政府臨時轉移到基地,國防系統召集附近軍區的人民解///放///軍趕來增援,天津的空軍基地和大連海軍當夜也派出作戰部隊登陸。經過一個晚上,帝都地面上的喪屍已經基本被消滅乾淨,但是還有逃出帝都往各方向的喪屍。為了防止再次被襲擊,政府封住了通往帝都的道路。開始實施宵禁。地面上所有的人都要聚集在一起接受消毒檢查,進入地下基地的人檢查得更是嚴格。因為喪屍的病毒一旦發作,被咬了就會傳染,造成患者失去意識。

  喪屍病開始發作的徵兆是發燒,寧可錯,不可放,有傷口又發燒的人統統隔離起來。孟懷發燒太不是時候了,醫生檢查化驗了好久,才確定孟懷沒有病發,只是普通的發燒而已。

  岳雲一直忐忑不安地等著結果,得知無事,虛驚一場,滿頭大汗。

  臨時檢查的醫生是解放軍四十四醫院的,她光潔的額頭突出,頭髮在腦後梳了高辮子,一副知性的醫師形象。架不住岳雲不斷提問,「他的數據很奇怪,我不是說他感染了,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顯微鏡下的樣本,在第一時間呈報到指導醫師的手裡,眼神微冷的白大褂慢慢捏緊了打印的黑白照片,隔壁的小醫生竟然聽到他們不苟言笑的上司,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嚎叫;

  「哪個人的?」

  岳雲一直坐在門口,忽然看著一群白大褂朝門這邊衝來,為首的醫師氣勢洶洶,眼神鼓得想要殺人,他們走到孟懷的病房前,開了門一股腦兒衝進去。在孟懷的床邊給他東扎一針,西刺一管,抽血針紮在孟懷的胳膊上,抽了幾百毫升的血,孟懷臉上變得蒼白,岳雲看得揪心不已,急得隔著小窗對著洞口猛捶。

  「小兄弟冷靜點,楊教授是在檢查。」旁邊的護士若沒有及時趕過來制止,門都要被他砸了。

  「胡說,我明明看到他們在放血!這個社會不是什麼遵守法律嗎?公然殺人沒人管?」

  「小兄弟你冷靜……那是抽血,不超過四百毫升就不會出事。血可以再生的。」

  「是嗎?」已經急得快抓狂的岳雲,這才稍微緩和了下。

  楊教授出來的時候還是收到了岳雲的眼刀,十分納悶。

  岳雲終於可以進去看孟懷了。孟懷躺在床上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眼底是青的,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薄薄的紙,輕輕一吹就碎了。岳雲屏住呼吸,挪到近前。孟懷不帶眼鏡的模樣,看起來和他平時還是挺不同的。岳雲對孟懷那無時無刻都掛在臉上賤兮兮的笑容印象深刻,眼下這憔悴的倒像個大姑娘,倒沒發現他睫毛這麼長,垂下來都快蓋著眼簾了。嘴唇上面像是罩了薄薄的白霜。伸手一探,額頭上的溫度還有點熱,岳雲拿著放床邊的紙給他擦了擦。孟懷嘴唇蠕動,似乎在說什麼。岳雲低下去聽。

  「不行……」

  岳雲腦袋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孟懷夢裡還不忘的是什麼事?

  方才的楊教授一群人又回來了,揮舞著檢驗報告,進來兩個人抬孟懷,岳雲嚇了一跳張開雙手護在他床前,說:「你們幹什麼?」

  「他有抗體,基地需要他去實驗。」

  「抗體是什麼?」

  「他被喪屍咬了,但是沒有感染,檢測到他體內的蛋白質的序列有異樣。我們懷疑那是合成抗體的表達。」

  楊教授自以為耐心細緻地講解,可惜全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岳雲就跟他大眼瞪小眼。

  看著岳雲不肯讓步,楊教授無奈:「你是他什麼人。」

  「我跟他住一塊。」

  楊教授驚訝地看了岳雲一樣,「小兄弟,真爽快啊。坦誠自己的性取向,沒關係的我們不歧視。」

  「什麼?」岳雲莫名其妙。

  「哎呀我理解你的心思。」楊教授一副大度的樣子:「我兒子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同性的愛表達得更加極端熱烈。但是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不會把你的人怎麼樣的。只要他配合我們做完了實驗,就放他出來。」

  「你剛才說什麼?」

  「做完了實驗就放他出來。」

  「不是,前面的幾句。」

  「同//性///愛更加極端熱烈。」

  「同//性///愛是什麼?」

  楊教授默默掩面,尷尬地笑道:「小兄弟,別跟我裝傻,你自己說的,我不會洩露的,你放心,我自己的兒子出櫃的時候,我不理解,這些年慢慢才明白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每一個gay在我眼裡都像兒子一樣,喜歡男人沒什麼稀奇,自己過得好就可以。」

  岳雲反應過來了,原來現代也有斷袖啊。可是這裡面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那人以為自己和孟懷是斷袖?他們倆像麼?這時門口一個低沉的男聲叫:「爸。」

  一席深色的制服,從肩章腰帶到短靴一應俱全,男人嗓音低沉帶著磁性,走過來對楊教授說:「他是第一例嗎?」

  楊雲膺?是楊教授的兒子,岳雲怎麼覺得,剛才楊教授說了些奇怪的東西,他沒記錯吧。出櫃是啥?算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楊教授花白的頭髮滑得站不住蝨子,但是說話的神態精力旺盛得很。他一副恨不得把孟懷從裡到外扒開看的模樣。「他的確是迄今為止發現的唯一一例被喪屍直接接觸過血卻沒有感染的例子。這不是普通的淋巴體,這是針對病毒的t系列特別編碼的蛋白質,抗體在血液中數量不多,但是可以自動合成,而且據檢測在病毒最猖狂的時候合成得最多。」楊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們懷疑他是『那種人』。」

  岳雲豎起耳朵聽,那種人是什麼人?

  可楊教授並沒有進一步解釋,顯然楊雲膺熟悉這個概念。他不禁皺了眉頭說:「那好吧,如果真是,你們去研究可得小心。要是『那個』反噬了……」

  「所以你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能確保安全。」

  「派人守著是最好的,我找個專業……」楊雲膺轉頭一看,嘴角上挑,顯然已經有了最佳人選。

  岳雲雖然不明白什麼概念,但是守護孟懷,義不容辭。

  基地深處有條走廊,一直縱深向下,到了幾乎是好幾公里深的地方。白色制服的人把孟懷放在擔架上,一直運到盡頭的一個房間中。房間內有個巨大的類似太空艙的膠囊狀容器,以楊教授為首的白大褂們把孟懷塞進去,啟動儀器,在頭部露出一塊玻璃可以看見臉,其他各部分都是鋁合金材料封閉著的。容器的頂端是馬蹄形的燈罩,不斷變化著閃爍燈光,發出輕微的嗚咽聲響。

  「這是什麼東西?」岳雲很奇怪。

  儀器的一端連著幾根粗黑的電線,末端接在一個電子板上,楊教授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所謂的數據,沒空理會岳雲,其他給他打下手的醫務人員也看著儀器的各部分讀數,各司其責,很有默契,像是對這個很熟悉。

  楊教授的聲音顫抖起來:「這是,進化……」

  膠囊頂端馬蹄形的燈光忽然爆閃起來,發出淒厲的聲音。

  「嗚——————————」

  楊教授手裡的電子板變得一片雪花,儀器板上的讀數在瘋狂地突破極限。工作人員全都停止了記錄。膠囊艙大力震動起來,孟懷從玻璃處能看到的臉顯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他猛地睜開眼睛,似乎在嘶吼,嘴無聲地張得老大。整個太空艙發出耀眼的電火花,儀器滋滋作響,一串放射電流像是幽靈似的從回路上竄過,「啪啪」剎那間就打昏了圍在儀器周圍的工作人員,一串毒蛇似的藍白光在電子板上一閃,楊教授的頭髮燒焦了,人被電得手腳亂抖。

  岳雲正要去拉開他們,忽然見孟懷的警告像是在耳邊響起般地清晰:直接接觸帶電物體會觸電。

  岳雲手停在了那裡,楊教授痛苦地倒了下去,雖然和電子板分開了,可是他已經虛弱得站不起來。太空艙狀的膠囊抖動得越來越厲害,彷彿孟懷變成了一個大力巨人,要把它從裡面徹底破開。

  「阻止反噬……快……」楊教授眼睛充血地看著岳雲,「快阻止……」

  什麼意思?岳雲只好問:「我該怎麼辦。」

  楊教授斷斷續續:「按那個紅色的鍵。」

  岳雲看著儀器板上有個紅色的東西,按下去太空艙的底端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入口。黑黢黢的,似乎可以看見孟懷躺在深處一動不動,岳雲很疑惑,回頭問:「他是昏的呀。」

  「不……制止他……晚了就來不及……快……」

  岳雲謹慎地鑽進洞口,傳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常年泡著福爾馬林的地下倉庫,心裡想怪不得孟懷要暴走呢,擱他在這刺鼻味道的地方也受不住,洞口很窄,幾乎是屈肘直著進去的,膝蓋一彎頭就撞到頂。身體全都爬進去後,太空艙又震了一下,進口的門啪嗒自動合上了。

  岳雲奇怪,孟懷跑哪裡去了,剛才看見他躺在裡面的。手在圓艙上摸索著,忽然手碰到了什麼開關,左邊的隔板一下子開了,有一縷細細的光照進來,岳雲終於看見孟懷了,他躺在隔板的另一側,玻璃外的光線照亮他的眼睛又閉上了,身體則隱藏在封閉艙的陰影之中。岳雲小心翼翼地挪到孟懷旁邊。心想這傢伙是哪裡出了問題,搞得外面那些人仰馬翻的?他試了試孟懷的鼻息,呼吸緩慢微弱但是很均勻,怎麼會突然醒過來?

  孟懷臉部抽搐,像是純粹因為身體的痙攣,顯示出無比痛苦的神色。

  隔間內空間狹小,岳雲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的頭伸在孟懷上方,孟懷的身子是用白布覆蓋住的,岳雲揭開白布,看見太空艙膠囊在孟懷的肩上接了兩根露在外面的線,末端用圓形的按鈕貼在他身上。按鈕不斷地震,每震一下孟懷的肩就要抖一下。剛才那老頭子騙他吧,說要來制止孟懷,其實是這個破玩意兒害孟懷受罪吧。是他們的機器在刺激孟懷,拔了。岳雲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就把圓片從孟懷肩上拽下來。

  忽然間孟懷睜開眼睛,雙手撞在艙頂端,似乎要抬起手結果被艙頂擋住了,眼瞳中沒有焦點,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感覺,頭上開始冒汗,脖子上的青筋突出。岳雲連忙低下去壓著他的手,喊他的名字。

  孟懷似乎聽見了,身體僵硬了些,模模糊糊地叫他。

  「岳……雲……」

  「我在。」岳雲攥緊了他的手,他的手還在不受控制地掙紮著。

  孟懷臉上淌下兩行熱淚,像是痛苦,也像是深切的憂傷。

  「不行,走……」

  「什麼?」岳雲聽他含混不清的嘟噥。

  「……不,不。」孟懷眼中清澈的光芒轉瞬即逝,「走……」

  孟懷忽然全身一陣顫慄,像是意識到了極限終於來臨,生怕自己會發狂,抬起來碰到岳雲的嘴唇,相觸的溫暖柔軟讓岳雲一愣,手上一沉,感到孟懷的狂躁在那一刻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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