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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領證吧》第21章
第二十章

  為什麼?其實這還用想嗎?孟懷百無聊賴地隨手打開電腦,好久沒碰這玩意,竟有點不認得了。屏幕明滅閃爍,主頁和盤裡乾淨得什麼多餘的程序都沒有,看來岳雲也從來沒用過。孟懷還揣著U盤,就順便插///進去,拖出一首MTV放。但是心思已經神遊在外。

  他在想,岳雲對著現代器具使用得越來越得心應手,知識和技能越學越豐富,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遲早有一天,不,岳雲現在基本不需要自己了吧,而且自己很快會被遠遠甩下。岳雲本來就是天空翱翔的鷹,自己恐怕,只能看著他飛得越來越高。

  自己普通人一個,除了會修點元件畫點草圖,文不行武不行,能有幸和他結識稱兄道弟,擱古代叫高攀,怎麼看都是賺到了。理智上想清楚的事情,內心又酸又澀算什麼事,眼前的模糊更是沒道理。

  門吱呀一聲打開,青年身穿藏青色特警服,身材頎長,筆挺如松,制服完美地襯出了他的氣質,令燈光都黯淡。彷彿有種錯覺,穿越千年來的青年將軍在那一瞬間化身菁英戰士,無論何處都正義凜然。唯一違和的地方就是那頭長發,簪在頭上肯定不能戴帽子,披散下來,鬆鬆地散在腦後,末端用一根帶子繫起來。

  孟懷霧著雙眼對自己說:你看啊,他這一身有多帥,國慶閱兵三軍儀仗隊的標兵都沒他帥,要是以後這頭髮按規矩剪掉了,視覺上是一種損失……但是那樣會更精神,變成活脫脫的新時代好青年。有什麼好失落的呢?既然是好兄弟就該祝福。

  「好看。真好看。」孟懷勉強笑道。

  「你喜歡……就好。」岳雲打量著他稍微有點異樣。孟懷臉上在笑,為什麼……那麼像要哭呢?

  孟懷強忍控制住臉部肌肉,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缺,他僵硬地挪到洗手間門口鑽進去,浸泡在水盆裡,抬起頭來狠狠地甩干,對著鏡子裡那個滿臉水珠的人說:「你還嫌自己不夠二嗎?」

  看著他出彩,就會甜蜜又心慌,看著他稍微變化,就會開心又痛苦,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兩人再怎麼相交深厚,岳雲畢竟檔次比他高太多了,這以後不在一起生活,就會離得越來越遠。那個『不用』和那種有意識的迴避,是某種叫他注意分寸的暗示吧。孟懷在大學裡和一群哥們養成了兄弟情地老天荒的脾氣,所以那份揪心是因為不適應吧?他對自己說。

  算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說清楚也好。孟懷拿出二十年幾來出現不多的勇氣,一手撐著門,對岳雲說:「其實,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的。」

  岳雲像是嚇傻了似的地轉頭過來,孟懷這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

  電腦裡的播放的MTV正演到高///潮,男女歌手摟在一起奔放地法式熱吻。岳雲是保守的古代人,看到這樣的畫面,臉都紅了。他的聲音近乎沙啞:「你……知道?」

  孟懷走過去,用誠懇的語氣說道:「我,原來一直把你當兄弟。可我知道以後不一樣了。」

  岳雲有些結巴道:「我……我本來也把你當兄弟……」

  「你不用自責,我不怪你,這很正常的。」孟懷搖搖頭,看吧,岳雲果然是那個意思,他自己也明白如今不過是龍困淺灘,總要走的。

  「可是真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岳雲的臉紅得更厲害,冒出的熱氣似乎都會蒸到孟懷臉上。

  孟懷嘆了一口氣,岳雲果然是彬彬君子,不願傷害別人一點,可是既然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能姑息自己。

  「別為難,我會回去的,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岳雲咬緊牙關,眼中由迷茫逐漸轉為清明,盯著孟懷,深深吸口氣:「其實我……」

  「碰碰」地敲門聲打斷了那句話的後半截。岳雲像吞了生蚝,打開房門,一身戎裝的楊雲膺看著岳雲穿上制服,稍微恍惚了一下,語氣懇切地說:「岳雲同志,我再次提醒你,為了避免進學院後你的頭髮被統一剃成板寸,最好去找個靠譜點的地方先剪短。」

  岳雲每次談及這個話題總是有些牴觸。

  「謝謝提醒,我會想辦法。」

  楊雲膺從空隙看見孟懷,「你小子這麼快就出來活蹦亂跳了?來這裡家教補習?」

  老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問句說祈使句的意思?孟懷式默默吐完槽,說,「特警學院要考筆試?」

  「形式,總不能招文盲。也不能招沒常識的。」

  岳雲的簡體字還沒記全,生活常識倒是差不多了,但是……

  「我上次提的那個條件……」岳雲欲言又止。

  孟懷好奇心大動,想知道岳雲和楊雲膺他們做了什麼交涉。現在他也開始會利用現代手段解決問題了,人際關係利益權衡,果然是玲瓏心肝……

  楊雲膺神色複雜地在孟懷身上停留了下,「倒是沒多大問題……但是有個事,現在單獨跟你說說吧。」

  孟懷知道楊雲膺一露出那種表情就是趕人,每次公司開完會留下財務部的呂妍大姐查賬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他識趣地站起來說:「那我不打擾了。」

  「不,你先等一下,我還要有事要跟你談。我們出去講。」

  岳雲出乎意料地堅持,孟懷就單獨留在了屋內。

  「岳雲同志,你提出讓孟懷搬進來,是不是不願和別人相處?我個人覺得,這對你的發展不利,在這個社會,人要學會迅速適應,不管是人際還是環境,如果拒絕改變,是很不好的。」

  楊雲膺從性格到說話方式都讓岳雲想到原來岳家軍的那群叔叔伯伯,他們處處為他設想,凡事都以他的安全和最健康發展為出發點,岳雲小時候在軍中同齡人所向無敵,養成了好強的脾氣。十二歲的時候,岳雲訓練墜馬,被父親責罰了一百軍棍,他事後哇哇大哭,倒不是因為傷口痛得厲害,而是他覺得從馬上摔下來,實在太丟臉了。他養傷的那兩天,叔叔伯伯們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來他床前講自己從前的糗事,逗得他忘記了疼痛,後來岳雲才明白,除了驅散他的煩惱,叔叔伯伯是在告訴他,無論多威風的人,都不可能從來沒出過醜。

  十五歲的時候,岳雲帶弟弟上街玩,岳雲自作主張地甩掉下人,帶岳雷進酒樓點菜,平時家中簡樸的飲食哪裡比得上酒樓的精緻。兩人把身上的錢都吃光了還不夠,岳雲留下岳雷回去取。隔壁桌上的紈褲子弟見岳雷年紀小,文弱清秀,又沒什麼處世經驗,就動了歹心,動手動腳。岳雲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幾個紈褲子弟鉗著岳雷的腰,正把他往牆上按。岳雲當下就動了肝火,怒吼一聲沖上去,那幾個紈褲子弟雖然年紀不小,又怎是他的對手,被兩三拳摞翻,有個當時歇菜了,剩下的也斷胳膊斷腿。

  這下可壞了事,岳飛治軍一向嚴謹,那幾個紈褲子弟又是望族的子弟,家裡人披麻戴孝地去岳家軍屯地一鬧,岳飛知道後,氣得吐血,要岳雲償命的話都說出來了。張憲和王貴等十幾個大將,大雨天在元帥帳外跪了一天一夜,護膝都跪穿了,才換得鬆口。雖然元帥不會真正要兒子的命,演戲給那些人看也是必然,但是那些叔叔伯伯若不是真心回護,一人代受幾十軍棍,活罪的刑罰真能打斷岳雲的腿。

  楊雲膺和岳家軍毫無關係,但是在知道岳雲的身份後,也是處處為他著想,從心裡上岳雲很是感激他,十分尊敬。

  「我不是不願意和別人相處。」岳雲說:「只是他,像我的親人一樣。和他在一起,就有家的感覺。」

  楊雲膺低道:「你們,只是這樣而已?」

  岳云:「什麼叫『只是這樣而已』?」他騰地想起了孟懷撐著門認真的語氣:「其實,你的意思,我都知道。」想起了自己吞進肚裡的那半截話。

  自己兩天前搬進特警學院分好的房間,的確一開始沒有室友,但是據說不久會分進來。沒有孟懷在的地方,他忽然覺得心裡像是哪裡空了一塊。

  向楊雲膺提出請求,接著開始找孟懷。人從醫務室離開後,他找不到,悵然若失。

  那個黑暗幽閉的地方,蜻蜓點水般觸到唇上的悸動,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像一把野火,那麼深地燒進心裡。身在軍中,岳雲知道斷袖,總覺得那是準備終身不娶的將士們無可奈何尋找安慰的最後手段,感情上應該很淡漠吧?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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