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鶯(1-41)
聶子鶯任百里惜擦著自己的頭髮,眼眸不經意落到百里惜的胸前,赫然發現,百里惜的外衣只是隨意一穿,未繫腰帶,露出結實的胸膛,而他前面居然沒注意到這一點,還在上面靠了好一會。
聶子鶯抬起眼角,看了百里惜一眼,還好百里惜沒在意,不然他真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擦好了嗎?”聶子鶯猛的抬頭問道,正巧迎上百里惜正俯下的頭,一不小心掃過百里惜的唇,彼此的唇瓣相貼。
回過神,聶子鶯慌忙從百里惜的唇上移開,只見百里惜垂著眼眸,對上聶子鶯的眼睛。聶子鶯感受到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百里惜的臉上沒了平日裏一貫的笑意,也不說話。
“百里惜,我不是故意的。”聶子鶯見百里惜變了臉色,有些畏怯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會低下頭來。”在百里惜定定的目光下,聶子鶯心虛的低下頭,難道百里惜生氣了嗎?
“對不起,百里惜。”聶子鶯也不管外頭的雨勢,轉身準備離開,當務之急他只想避開百里惜,遮掩住自己的尷尬。
聶子鶯才剛跨出一步,百里惜拉住他,微笑道,“沒關係。”
縱使百里惜恢復了一貫的笑容,但他依舊定定的看著聶子鶯,眼睛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聶子鶯覺著百里惜拉住他的那只手,有些燙人,下意識的想抽回手,卻被百里惜緊緊握住。
手上傳來對方微微的掙扎之意,百里惜問道,“怎麼了?”
聶子鶯面帶窘色道,“你的手有些燙。”
聞言,百里惜非但沒有鬆手,反而伸出手指摩挲聶子鶯的掌心。
因覺得纏著紗布不方便,聶子鶯手上的紗布早已被他拆下,百里惜指尖帶著燙意,摩挲過之處一片畏燙。
“百里惜?”有過情事的聶子鶯,知道那種燙代表著什麼,試了幾次,都沒能順利抽回手。
百里惜緊握住聶子鶯的手,移到自己的下身,百里惜的下身未著一物,聶子鶯的手被百里惜的大掌包裹住,指引聶子鶯著觸到百里惜滾燙的慾望上,百里惜暗啞道,“用手就可以。”
聶子鶯臉紅心跳,手被百里惜硬按在那片火熱處,百里惜眼裏充斥著難以隱藏的動情之色,聶子鶯咬著唇,一時不知所措。
百里惜覆住聶子鶯的手,握住慾望的柱身,上下搓動起來。
“百里惜,不要這樣。”手下不斷傳來的燙度,脹大的柱身,無一不令聶子鶯又驚又羞,即使和淩兮鳳在一起,也都是淩兮鳳碰他,他從來都沒親手碰過別人。
百里惜微微眯起帶著慾望的眼睛,下身搓動帶起快意,輕舒口氣,握住聶子鶯的手不由加重了速度。
聶子鶯對上百里惜的眸子,心下頗感不好意思,無奈手又被百里惜控制住,不知如何是好,索性閉上眼睛,任由百里惜動作。
“呃……”沙啞的聲音自百里惜的喉頭溢出,慾望挺硬的發疼,聶子鶯染了雨水涼意的手同他的肌膚相貼,速度擼動廝磨,帶起蝕骨的快感。
聶子鶯的手有些發顫,覺著時間過的好慢,眼睛不知閉了多久,百里惜低啞地吟了一聲,聶子鶯手上沾了一灘粘濕,知道百里惜已經釋放,趁百里惜釋放後休喘時,迅速抽回手。才剛抽離,還懸在半空中的手立刻又被百里惜拉回去。
“百里惜?”聶子鶯不知道百里惜還想做什麼。
百里惜拿起桌上的面帕,替他擦去手上的濁液,适才鬆開聶子鶯的手。
察覺到百里惜的細心,聶子鶯小聲道,“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百里惜低笑道,“沒關係,誰讓我弄髒了你的手。”
百里惜瞧了眼窗外的雨勢,說道,“似乎下大了,沒有好一會,估計停不了。”
“是嗎?”聶子鶯聞言,也朝窗外望去,的確下大了,這意味著他還要在這裏繼續和百里惜面面相對上好一會。
沉默與尷尬在聶子鶯和百里惜之間悄悄蔓延,适才發生的事讓聶子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百里惜。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已是傍晚,這場雨下了很久,聶子鶯一刻也不想再這種壓抑沉悶的氣氛下多待,與百里惜簡單的道別後,匆匆跑了出去。
憶起百里惜下午一派自然的神色,聶子鶯心想道,難道他也要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經過那事,百里惜對他似乎更親密了?
踩過地下大大小小被雨水積成的水坑,濺起一道又一道水花,打濕了他的鞋襪,聶子鶯急急跑回自己的房間。
聶子鶯推開門,迎接他的是一室寂靜。朝床上倒去,聶子鶯瞄到床邊的一個布墊,那裏是他特地留給小貓睡覺的,“找個機會把它要回來吧。”聶子鶯喃喃自言自語,因昨夜沒怎麼睡的關係,聶子鶯胡思亂想著就睡著了。
小睡片刻,人也稍稍精神了些,聶子鶯拍拍腦袋,決定出去找那人要回小貓。在廊道上走了會,聶子鶯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人住哪個院,轉念想到昨夜自己誤闖的院子,但他並不確定,因為從來都沒人告訴過他,漠北教主住哪個院。就這麼邊想邊走著,聶子鶯又來到昨夜發現的那條漆黑的廊道口,作嘔的頭顱,微動的血管,腥重的鮮血,令他再次心驚,遲遲不敢朝前跨出一步。
站了很久,站到聶子鶯腿發酸,最終還是他決定折回,不去了。
“喵……”
路過湖庭小築,聶子鶯聽見貓叫,忍不住望了一眼月光勾勒出湖庭小築的清幽之影。
“喵……”
又是一聲,聶子鶯確信沒聽錯後,朝湖庭小築走近幾分。
“這只小畜生真吵。”語畢,聶抒墨手一揚,陡然將它甩進湖裏。“煩死了。”
聶子鶯望向聲音來源,那人正靜靜坐在站在不遠處,半側著臉。“喂。”一個激動,聶子鶯沖向對方,準備用搶的。卻因用力太猛而沒收住腳,不但沒搶到貓,還掉入了水中。
夜晚的湖水帶著陣陣涼意,聶子鶯並不會游泳,“救……”雙手在水裏上下撲騰,嘴裏大口大口地喝著水,臉嗆的通紅,他馬上就要沈下去了,肩上傳來一陣力道,被人拎上了岸。
“咳……”上岸後的聶子鶯渾身濕露露的,瞧見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並未心存感激,都是這個人惹的禍,誰叫他把他的貓扔進水裏。對了,他的貓,聶子鶯急急朝湖中望去,湖面一片平靜,哪還有貓的影子。
聶抒墨朝東張西望的聶子鶯道,“不用找了,早就淹死了。”
夜露凝重,混身濕透的聶子鶯抵不住寒氣,重重打了個噴嚏,質問道,“你剛才幹嗎不順便也把它救上來。”
聶抒墨覺得很是可笑,說道,“你叫我去救一隻貓?笑話!”
聶子鶯心下有些傷心,好歹它也陪了他十幾日。聶抒墨見聶子鶯傷心的模樣,輕視道,“沒出息,為了你爹哭也就算了,沒想到竟還會為了只貓傷神。”
一聽對方提起他爹,聶子鶯新傷舊傷頓時湧在了一起。
聶抒墨滿不在乎道,“若我是你爹,定被你氣死。”
此話一出,勾起聶子鶯幼時教他難過的回憶,哽咽道,“你能不能別說了?”
聽出聶子鶯的哽咽之聲,聶抒墨繼續道,“你怎老經不起說,一說你幾句就哭,難道你不知道大丈夫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為顧全大局能忍跨下之辱,你這般多愁善感哪像個成熟的男人,難道你爹沒教過你?”語畢,連聶抒墨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對他說起了教。
聶子鶯硬吞下眼淚道,“不許你再提我爹!”
聶抒墨回想當初自己十五歲就脫離了自己爹,挑眉,說道,“為何不能提?又不是三歲孩童這麼離不開你爹做什麼?”
聶子鶯越瞧眼前人越覺著討厭,這人怎麼老愛戳他心裏的痛楚。聶子鶯眼中淚珠閃爍,卻隱忍著不讓它墜落,對於住在他心房的那個人,他一直都愛著,只是,愛多成傷。
過了許久,聶子鶯開口道,“我爹早就不在了。”
聶抒墨心道,原來是個喪爹小兒,怪不得自己一提他爹,就傷心個不停。聶抒墨心中難得升出一股憐憫之心,說道,“不在就不在,人死又不能複生。”
聶子鶯別過臉道,“你不明白的。”
聶抒墨問道,“你就這麼想念你爹?”
聶子鶯眼角猶帶淚痕,坦白道,“是。”
“哭哭啼啼的真像女兒家。”聶抒墨朗聲笑道,“不如你認我做爹,我替你爹好好教教你身為一個男兒該如何頂天立地。”
聶子鶯回絕的堅定,“不要!”這世上沒人能代替他爹。
聶抒墨問道,“為何?你那夜不是還誤認我是你爹?”
聶子鶯道,“因為我爹是好人!”
這個理由令聶抒墨一陣大笑,在聶抒墨看來這個回答不但搞笑還很幼稚,笑道,“誰說壞人就不可以做爹的?照你這麼說,世上的壞人豈不都斷子絕孫了?”
聶子鶯不屑道,“反正我就是不要。”
聶抒墨誘哄道,“認我做爹有何不好,我賜你聶姓,你看這漠北強大富饒,只要你點個頭,說不定都是你的。”
聶子鶯反唇相譏道,“誰要你賜,我本來就姓聶。”
“你也姓聶?”聶子鶯的話勾起聶抒墨的興趣,說道,“這麼巧?說不定我們上輩子真是父子也說不定。”
誰要跟這大魔頭是父子,聶子鶯脫口道,“誰跟你是父子,做你兒子下場肯定很慘。”
聶抒墨面色一沈,聶子鶯的話戳到他心中不願提及的過去,想到囚在漠北內的‘聶子鶯’,聶抒墨發現做他兒子似乎是沒什麼好下場。
見對方沉默不語,聶子鶯也不打算再此再做作逗留了,涼風吹在身上,有些冷,轉身準備回房,卻被聶抒墨叫住道,“我還沒允許你走。”
聶子鶯再次打了個噴嚏,皺皺鼻子道,“回房換衣服。”
經過聶子鶯如此一說,聶抒墨才注意到他穿著濕衣許久,開口道,“我再給你次機會,明夜這個時候,我在這裏等你答復。”
聶子鶯邊朝回跑邊心裏嘀咕道,想做他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