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鶯(父子3P) 51
漠北書房內,心思細膩的總管多少已經猜到聶抒墨叫他前來所為何事,不過,他早已想好說詞。
聶抒墨坐在一張雕飾著花紋的檀木椅上,端起一杯茶香嫋繞的洞庭碧螺春,輕抿了口,開口道:“知道我為何叫你來嗎?”
總管淡定道,“知道。”
冷不防地,聶抒墨突然將手中的茶杯用力朝身前的桌案上一放,濺出些許茶水,在桌上形成灘水漬,雙眸銳利直視眼前人,質問道:“你好大膽子,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規矩?又是喂藥又是點穴,說,這次是怎麼回事。”
見聶抒墨一臉怒容,總管趕忙道:“請教主聽屬下解釋。”
聶抒墨允聲道,“說。”
總管心下僥倖道,幸好教主沒有識破易容之事。總管搬出想好的說詞,解釋道,“前些時日買來的那批少年沒料到竟是雁荇谷弟子,都怪屬下疏忽沒事先查明。前夜之事,純屬擔憂教主安危,怕那少年再有問題傷到教主。”
聶抒墨看了總管一眼,─絲冷笑浮上嘴角,“他們以為漠北是什麼隨便地方?豈能容讓他們如此妄為?”
“教主說的是。”總管言聲附和,大聲奉承道,“教主武功蓋世豈無人所及。”
聶抒墨聞聲皺眉,他極不喜歡這套虛偽,命令道,“下去罷。”
“是。”總管領了命,立刻退出書房。
待房內只剩聶抒墨一人時,他目光落在一封信上,那信早已被他拆封,聶抒墨拿起信,再次速覽一遍,眉間儘是疑慮,過了半晌,他冷哼一聲,將信紙隨手扔於桌上,眉間的疑慮皆被一層冰霜所覆,只要淩兮鳳敢約他,他就敢赴約。聶抒墨起身,準備前去信中所說的地點。
漠北邪教十裏外
秋風蕭瑟,吹的急烈,不斷卷起地上的塵埃。淩兮鳳站在一棵槐樹下,神情冷漠帶著隱隱逼人的殺氣,身上白袍隨風揚起。他在此等候多時,望見由遠及近的那抹身影時,淩兮鳳漆黑而冷峻瞳眸注視著來人。聶抒墨的步伐很沉穩,走的很快。
風吹過,兩人對視時,氣氛入條繃緊的弦,他們各自冷靜的看著對方,為了今日一戰,聶抒墨養精蓄銳許久。
聶抒墨率先開口道,“你約我前來所為何事?”
淩兮鳳冷聲道,“信裏不是寫的明明白白?”
聶抒墨的唇抿成一條線,“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淩兮鳳笑道,“怎麼說我也替你養了五年兒子,你就這麼坐享其成把人虜去也太不道義了吧?”
聶抒墨回以冷笑道,“我偏不把人交出來,你又能拿我如何?”語畢,聶抒墨抽出配劍揚起一陣飛沙走石。
淩兮鳳覺察到劍氣近在咫尺浮動,轉瞬間,聶抒墨已持劍來到自己身前出招,眼裏眸光陡然暗沈,淩兮鳳身形微動閃來聶抒墨那一劍,在他再次襲來之際,快速伸手抽出腰際軟劍,與聶抒墨斗起劍。
兩道矯捷的身影一白一黑不斷交手,淩兮鳳看向聶抒墨的雙瞳沒有一絲波瀾,忽地淩兮鳳以內力聚於劍身,如閃電般快速刺向聶抒墨的眉間。幸好聶抒墨身手迅捷,在如此近距離之下,提起手中的劍,將劍舉起,擋在眉宇之間,與淩兮鳳的劍尖擦身而過淩兮鳳手中劍微偏,橫掃聶抒墨的臂膀,一道血痕乍然出現。
淩兮鳳見一出手就占了先機,笑道,“聶抒墨,你似乎五年來武功沒什麼長進。”
聶抒墨低頭看一眼手上的血跡,蹙眉,幸好傷在左手,凝視眼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他的手握緊劍柄,開口道,“何需多言,動手就知道了。”
聶抒墨倏地舉劍朝淩兮鳳攻去,淩兮鳳見狀一個旋身將軟劍忽地彎曲過來,刺向聶抒墨。聶抒墨一個輕足點地,躲過軟劍,手中的劍使勁朝淩兮鳳手中軟劍砍去,將軟劍硬生生砍成兩段。
淩兮鳳見手中兵器被毀,倒也不慌不忙,沉著應對,猛的躍身而起,以手代劍徒手攻去。聶抒墨扔下手中長劍,將全身功力聚於掌心,與淩兮鳳雙掌相擊。形勢遽然轉變,淩兮鳳心口一痛,吐出一口鮮血,收掌保身。
這一回,兩人打了個平手,淩兮鳳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今日就且當小試身手。”語畢,躍身跳上一旁的黑馬,馳聘離去。
淩兮鳳策馬來到鄰近的小鎮,他的親信早已在一客棧外等候,見淩兮鳳歸來,立馬迎上前。淩兮鳳躍下馬,嘴角帶著淡淡的血印。
那男子緊張道,“盟主,你受傷了?”
淩兮鳳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男子道,“難道那聶抒墨武功已經如此厲害了?”
淩兮鳳不悅道,“還好。”
男子不解道,“可他能傷了盟主您啊?”
淩兮鳳淡笑道,“我故意的。”
男子更是迷惑。問道,“屬下愚笨,不懂盟主何意。”
淩兮鳳跨進客棧,步上樓梯道,“難道你忘了我此次約他的目的了?”
男子道,“不就是為了想那聶抒墨信以為真他手上的聶子鶯是正牌貨?”
淩兮鳳點頭道,“不錯,但是你必須明白,我與聶抒墨相見,必定拔劍相向,他定不會放過我,與其交手,定要分個上下,若我不先發制人,定占下風,只是傷了聶抒墨,我再全身而退,他怎會不起疑。”
男子一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只是現下盟主受了傷,要不要先回去修養?”
淩兮鳳推開房門,步入客棧上房,說道,“不,既然我已經對外宣稱受了重傷,回去抛頭露面不妥。”
男子聞言道,“那麼盟主還要繼續回漠北?”
淩兮鳳步上床榻,盤腿而坐道,“別擔心,我能應對,若有事,傳書與我就好。”語畢,淩兮鳳閉眸,調息,心下道,好在他內力深厚抵去聶抒墨一半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