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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盞》第52章
第53章 番外 七日奏鳴曲

地下二層的實驗室裏所有的試劑都被收了起來,鎖在一個櫃子裏,然後把這櫃子的鑰匙放進了一個杯子裏,而那個裝鑰匙的杯子被鎖在了另一個櫃子裏。然後把櫃子推進了那個隱蔽的放老式唱機的小房間。房間的鑰匙歸元丹保管,櫃子的鑰匙拿在重舜手中。

他們在目前是三對三勢均力敵的形勢。

這樣安排的確完全沒有問題。

容玉吃過晚飯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她托著腮,對著那顆有點橢圓的東西輕聲自語:“……這到底是什麽?”

如果手上有工具,也許還可以做些化驗研究。

她突然想到,早上在實驗室裏拿到的那本實驗記錄到現在都還沒仔細看過,便從行李箱裏翻出來。

她把這個小本子放進化妝包的口袋裏,在搜查行李的時候,他們只是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沒有重視。她就是看准了男人的心理,對于那種瓶瓶罐罐的化妝品護膚品都不會看得太過仔細,更何况她那時候穿了比基尼泳裝站在那裏——有好容貌而不多加利用,豈不是浪費?

她把那小本子翻到第一頁,只見上面潦草地寫著6月29日,本子上的字迹很亂,看起來是風教授的筆迹,只是筆法發飄,像是處于極端的激動之中。

——6月29日,找到了細胞源頭,這一次,實驗也許會成功。

6月29日那天,就是他們發現風教授失踪了好幾天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果然在Q地。

容玉把本子往下翻了一頁,這一頁上的記錄非常雜亂無章,有拉丁文,有德文,還有英文和數字,是一些實驗數據。只是看這些實驗數據,似乎是在做關于人體的實驗,她想起實驗室裏那個恒溫標本槽,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確定這個想法。

她往後翻,後面幾頁都是簡略地記錄了做了哪些指標測試,比如細胞活性檢測qd等等。

她轉眼間把記錄翻到最後一頁,那一頁的字體無疑不是風希寫的。那個字非常的好看,簡直是字帖樣本:“7月13日,程序式細胞死亡,實驗體死亡,實驗失敗。”

她看到這裏總覺得中間缺少了什麽,把本子合起來看封底,發覺果然是被撕掉過兩頁紙。

程序性細胞死亡,Apotosis。

容玉沉吟著,細胞年齡和端粒的序列長度都可以用一個數學公式表示出來,由于端粒的消耗和累積的DNA損傷,細胞不斷衰老,直到一個臨界點,細胞便進入死亡程序。那麽,這裏的確是在進行著人體實驗,幷且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實驗。

她把實驗記錄往回翻,可以猜測到這個實驗是對人體進行藥物誘導,激活了原癌基因,比如sis、ras和erb-B,從而使得端粒達到一定程度,使細胞逆分化。細胞逆分化後,就會使人類的年紀和身體産生反比,年紀雖然在增長,可是身體却越來越年輕。

這樣的實驗,只在小白鼠身上實驗是完全不够的,畢竟小白鼠和人體是有區別的。

她想起璉鈺重舜元丹玄襄這些人,他們可能都是爲了這個實驗成果而來的。

她幷不認爲這個實驗成果是完全正面的,它一定會被人爲利用,帶來更大的負面效應。

她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放滿了一水池的水,然後把本子浸在水中。這個實驗數據,她一定要把它完全銷毀,幷且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不然被重舜元丹他們這些黑道上的人得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灾難性後果。

她剛把結成糊的紙片用抽水馬桶沖掉,就聽見門外響起了幾聲敲擊聲響。

容玉又確認了沒有碎紙片遺漏,才走到門前,問道:“是誰?”

“玄襄。”

容玉拔掉門鎖的插銷,開了門。

只見玄襄手上拿著一個蘋果,遞過來:“看你吃過晚飯就上樓,身體不舒服?”

容玉接過蘋果,順口咬了下去:“謝啦。”

只見玄襄另一隻手上遞過來一把水果刀,他頓了一下,有點驚訝:“你就這麽吃了?”

“是啊。怎麽?”

“不削皮?”

“你洗過了啊,幹嘛還要削皮。”這人真是有很嚴重的强迫症,“你潔癖這麽厲害,是職業病?”

玄襄沉默片刻,又問:“你上次說,希望加入我們,你現在真的信任我?”

容玉想了想,决定還是說實話,在這上面言不由衷沒有任何意義,她幷不想讓這個可能結成的同盟崩潰:“老實說,幷不十分信任,但是相對而言,我現在是最信任你們的。”

玄襄略帶自嘲地笑了一聲:“我這個問題的確問得很可笑。”容玉就是容玉,不管是在他被迫接受的記憶裏,還是現在對她的認識,她都是冷靜聰明得可怕。他從來不喜歡這個類型的女人,結果却偏偏陰溝裏翻船。

“那麽,你和元丹重舜那兩邊的人不要走得太近。”

容玉點點頭:“我知道。”

玄襄退後一步,站在門外面:“早點睡,晚安。”

玄襄走後,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這一次却是璉鈺。

她一頭短髮被抓得有些散亂,臉上還有些微紅的印子,有點心情低落的樣子:“我隨便找你聊聊天,你不會在意吧?”

“不會,請進來。”容玉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自己則坐在床邊。

璉鈺坐下,抱著頭髮了一會兒呆,又抬起眼看著她:“如果你的親人……讓你去誘惑一個人,你會去嗎?”

“那自然要看那個人是誰,”容玉道,“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因人而异。”

璉鈺有點受到驚嚇地看著她:“你是這麽想的?”

“是啊。”

“那……這個人是玄襄呢?”

如果重舜想要拉攏玄襄,她覺得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元丹那邊的三人,都是正值體力的巔峰期,而重舜這邊,一個清瘦中年人,一個淩厲美女,一個成天想著吃人豆腐的胡滿,就純武力而言,其實還是有點吃虧的。不過有個大前提是他真的能籠絡到人心,而不是最後落到與虎謀皮的下場。

容玉沉吟一下,道:“我覺得不錯,他的臉長得挺好,身材也不錯,不吃虧。”就她第一日在房間裏看到的軀體來說,應該是挺標準的模特身材,如此美男,引誘他,也不算很爲難的事。

璉鈺想了想,又問:“如果是元丹呢?”

“不好。”容玉立刻將他否定掉,那種會在飛機上遞名片約炮女學生的男人,早已油滑透了,出門左轉就給你添上無數個情敵,誰有那個美國時間專門處理這種事。

璉鈺看著她,終于笑了出來:“容玉你可真直接。”她抬手摸摸臉頰,嘆氣:“舅舅說,那個給計都下毒的人肯定不會是元丹,雖然烟是他從烟盒裏取出來的,但是他不可能做這麽愚蠢的事情。那個下毒的人反而最有可能是玄襄。他想拉攏元丹,就讓我去,可我不願意做這件事,被他打了一巴掌。”

“重叔對你真是嚴厲。”

“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

容玉頓時瞭解,弄了半天,做了這麽長的鋪墊,原來是來套她的話的。雖然表面上看,元丹要在烟上下氰化鉀,這舉動是十分明顯且愚蠢的,但是如果人人都這麽多想一道,反而更容易洗清他的嫌疑。至于玄襄,的確是有機會下毒的。

而氰化鉀,只要有自己的花園,都是會少量用到,用做殺蟲劑之用。

她在這之後去逛過花園,沒有發現小劑量的氰化鉀,也許是用完了。

容玉道:“我判斷不了那個人到底是誰。”這也是一句大實話。她的確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做出判斷。

璉鈺看著她,眼中帶泪:“我跟舅舅在道上混了十幾年,雖然我們是親戚,但是我知道,如果發生什麽不測,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弃我。”

容玉看著她,沒有說話。

璉鈺又笑了笑:“跟你說這些,其實也挺無聊的。你不是我,又怎麽會懂我的意思呢?”她站起身,走到門邊:“不打擾你休息,我這就回房去了。”

容玉送她到門口,忽見她轉過身來,用快速而低沉的語氣說道:“我們到這裏的第一夜,的確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有人在門口撞門、窺探,舅舅不讓我說。”

容玉送走了客人,再次把房門鎖好,回身在書桌邊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便簽紙來,開始寫寫劃劃,她用的都是德文和英文,寫滿了一頁,然後停筆。

她感覺到口渴,正要拿起手邊的水杯,還沒凑近嘴唇,又停住了。

她看了看杯子裏的水,似乎幷沒有什麽异樣,但是保險起見,她還是把裏面的水倒了,杯子洗乾淨,重新燒了一壺熱水。

這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三個夜晚。

她似乎感覺到些不安的氣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是沒多久,便醒了過來,只聽到房門發出了哢的一聲脆響,似乎被打開了。

她心中大驚,却始終裝睡。

隔了片刻,只聽一個沉重的脚步聲來到身邊,有點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腕,她再也無法裝睡下去,不但是因爲那個人動作太粗暴,還有因爲有個女子的聲音冷冷道:“別裝睡了,我看到你的眼皮動了一下。”

容玉睜開眼,只見璉鈺抱著臂站在床前,而那個粗暴地用繩子綁住她手腕的人正是胡滿。

真是活見鬼,她明明記得把門鎖落下了的,怎麽可能還會……

璉鈺上前兩步,用柯爾特抵著她的下巴:“我說過,我在道上跟著舅舅混了十幾年,你這樣的普通落鎖方式當然沒有用,拿根鈎針勾一下就下來了。”

容玉嘆了口氣,是她沒經驗,竟然犯了這麽大的錯誤。

“不必嘆氣,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都能保證你的安全,”璉鈺用槍口挑起她的下巴,“把實驗成果交出來。”

“你說什麽?”她假裝無辜。

“風教授的實驗成功了,我要實驗成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璉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泪,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實話。”她轉過身,示意了一下胡滿,他立刻一把將她抓起來,頭朝下扛在肩上,把人背了出去。

容玉被倒過來扛在肩上,胃部正頂著胡滿的肩骨,讓她好一陣反胃。

她忍著不適,心裏飛快地盤算,重舜他們要的是實驗結果,先不說這個實驗已經失敗,即使成功,她也不可能把成果交出來。可是她也不能告訴他們,這個實驗已經失敗的事實,如果這樣,她就再無存在的價值,反而會有生命危險。

只聽璉鈺壓低嗓音道:“我勸你不要出聲引來別人的注意,落在那群狼一樣的男人手裏,你會死得多慘,你應該心裏有數。”

容玉根本不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她不出聲幷非害怕落到別人手中,而是看到了黑暗裏那個縮成一團的身影。

那個身影十分熟悉,她却一時想不起來。

胡滿把她放在角落裏,轉向璉鈺:“大姐頭,怎麽處置她?”

璉鈺撫摩著手中的柯爾特,露出一絲笑來:“我知道你很喜歡她這樣的美女,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你明白麽?”

胡滿打了個寒顫:“是,我不會亂來。”

“你知道就好。舅舅放縱你們,可我不會,我最恨看到那種噁心的事,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小命的話……”璉鈺用槍口抵著他的下巴,又慢慢往下滑,落到他的小腹,“你敢亂來,我就閹了你。”

容玉試著動了動手腕,那個繩結打得很扎實,沒有外力幫助,她掙脫不開。她凝神看著角落裏那個蜷縮著的黑影,苦思冥想,這到底是誰?

只見璉鈺攤開一卷布包,從中間取出一根五寸長的銀針來,在她面前比了比:“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交出實驗成果,就不用受苦。”

“我不太明白,你之前都沒有這麽莽撞,爲何突然就用强?”容玉看著面前泛著光的銀針,語氣仍然平穩。

“這跟你無關!”

“呵,我想,一定是因爲元丹和他的手下殺了你們的手下大莊吧。”容玉微微一笑,“你們覺得他就是那個布局人,害怕了。”

璉鈺咬緊牙,憋出兩個字:“……住口。”

“再之後,你的舅舅重舜爲了暫時穩住元丹,便讓你用美人計去迷惑他,你不願意,就想用强先從我口中套出你舅舅想知道的東西。”容玉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緩,“沒有用的,更何况,若是到了關鍵時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捨弃,就像丟掉一顆沒用的棋子一樣。”

“你閉嘴!”

“這是你自己說的。其實你也非常的清楚,不是麽?”

璉鈺咬著牙,拿起銀針朝她扎了下去:“你有這個精力說這些廢話,爲什麽不好好想想應該怎麽把實驗成果交出來?我之前趁著在你房間裏跟你聊天的時候,在你杯子裏下了迷幻藥,本來你是不用受這種苦的。你是自討苦吃。”

容玉只覺得某根神經末端突然抽搐,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立刻蔓延到整個腦部。她忍住疼痛,輕輕抽著氣:“你之前跟我說,你舅舅懷疑玄襄才是幕後凶手,是他用氰化鉀殺死計都。重叔可是從來不下沒把握的結論,不做沒把握的事,他爲何會這麽有把握猜測是玄襄,只會是因爲他知道那個凶手是誰。你說我說的對嗎?”

“就因爲他這麽有把握,那個人除了他自己,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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