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的調/教環

　我沉下臉：「叫師傅！」

　他更好笑地撇撇嘴：「蘇星雨，那太老土了吧。」

　小狼和迦炎小心翼翼看我，我沒有說話，而是依然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叫這聲「師傅」，既然為他師，必須讓這小子知道尊師重道！

　我瞪著他，他瞪著我。

　他不叫，我不開課。

　我是警察，審問是眼神最重要，我們都練過，威懾的眼神能讓罪犯心虛，坦白出來。

　僵持許久後，他在我的視線中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開始煩躁，雙手插入褲袋撇開臉咬咬牙：「師……傅。」這兩個字像是讓他魚刺哽喉，艱難說出。

　「哼……」我對他揚起笑，回到全息人像前，說了起來：「穴位在古代武術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我指向全息上的穴位，「只要找準穴位，力道適中，能使對方出現片刻麻痺……」

　「就像上次小雨姐姐制服龍野的那次？」小狼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今天是一身女生打扮，因為他立了功，女王特準他可任意穿衣，不再受家族干涉。所以，小狼算是拿到任何場所穿女裝的特別許可證。

　小狼一說完，龍野面色難看起來。迦炎非常認真地做筆記。

　我點點頭：「不錯，不過穴位在衣甲近身格鬥裡，就失去了作用，所以，衣甲近身格鬥如果有機會只需要重擊三個地方。一是頸部，造成對脊椎的致命傷，二是胸口，造成對心臟的致命傷，三是腰部，造成對腎臟的致命傷。」

　「嗯恩恩。」迦炎連連點頭，我雙手環胸嘆氣看迦炎：「迦炎，你今天來湊什麼熱鬧？你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難道還不知道嗎？」

　他臉紅了紅，低下頭撓頭：「小雨，你跟我們的搏擊不太一樣，我們都是攻擊頭部。頭部是大腦，當然……有時不得已也會攻擊襠部，因為那裡是男人的弱點。」

　小狼和龍野一起看著他，他們怎麼訓練的我並不知道，我只是根據自己穿衣甲的經驗來總結：「按道理應該是這樣，但是，正因為現在習慣上總是攻擊頭部和襠部，衣甲在那兩個部位的保護變得最強，所以我們要選擇別的地方，人很多臟腑受重創後，也會讓敵人失去還手能力，死穴也是這樣來的，跳出常規的攻擊模式，探索新的領域，才能在近身格鬥中，讓人防不慎防。」

　迦炎聽後認真點頭。

　「可是，如果遇到外星人，你的攻擊都變得無效。」龍野拽拽看我，右手的手指在課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

　其實，我並不理解女王為何叫我做龍野的老師，我覺得我知道的，他們應該都知道，而他們知道的，我未必知道。

　「所以像你的近身格鬥在這個年代沒有太多用處，因為大家都穿著衣甲。」龍野挑著一根眉毛看我，他和東方有點像，東方是大賤，他是傲嬌外加一點小賤。

　我看了他一會，揮去了人體穴位圖：「你說得對，所以這些在現代失傳了，所以在你不穿衣甲的情況下，我上次一招制了你！我想，你大多數情況，應該都不會穿著衣甲。」

　他勾起的唇角立刻收起，瞇起眼睛的同時，眼中透出了不甘：「我那次是大意！你敢不敢再跟我打一次？！」

　「為什麼不敢？」我在迦炎和小狼興奮的目光中對龍野勾勾手指，「你過來，我還是一招制你。」

　「哼！」他拍案而起，活動了一下手腕，勾唇壞壞看我，「那我可不客氣羅，師！傅！」說完，他飛速而來，他的速度其實已經極快，拳頭到我面門時，我立刻單膝落地，食指彎曲，力量匯聚指關節，直接衝擊他的鳩尾穴。

　這一下衝擊，力點集中，我可以把玻璃直接敲碎。

　登時，他僵滯不動，慢慢跪下，往我身上倒時，我隨手推開。

　「撲通。」他倒落在地，雙目瞪出，完全無法動彈說話。

　我拍拍手起身，看著小狼和迦炎目瞪口呆的臉，面無表情地說了起來：「剛才我擊中的是鳩尾穴，擊中後，衝擊腹壁動、靜脈、及肝、膽，震動心臟，會血滯而亡。你們不必為他擔心，我只用了七成力，他還死不了。我所用的格鬥術，是以弱勝強，包括太極之力，適合我這種力量不及男人的女人，可以更有效，更快速地打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比如巴布那樣的巨巖星人。」

　「咕咚。」迦炎嚥了口口水，小狼的嘴巴還是沒有合上。

　正說著，門口來了人。

　「小雨姐姐——」萊蒙特喊了進來，我轉身時，他已經歡快地跑了進來，門口是山田老博士微笑的臉。

　萊蒙特看到倒地的龍野時呆住了。

　我摸摸他的頭，溫柔看她：「不用管他，你找我什麼事？」忽然間，一束陰冷的目光從小狼那裡而來，而萊蒙特也看到了女裝的小狼，再次呆住。

　「萊蒙特？」

　萊蒙特回過神，立刻充滿期盼地看我：「小雨姐姐，我和爺爺能去參觀一下靈蛇號嗎？聽說你們就快走了。」他碧綠碧綠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期待。

　我們不會在鋼蒂爾星久留，之後會和女王的女王號，以及其他議員、貴族、還有軍火四大家族的母艦，一起前往銀河系核心星域，觀看四國超級競賽。

　這段期間的停留，也只是讓四大家族修整，和我的療傷，好讓我從失去東方中盡快振作起來。

　我笑著點點頭：「行，我去問問龍。」回頭對迦炎和小狼一笑：「今天暫時就到這兒。」

　「我要去！」小狼躍過龍野倒地的身體，鼓起臉挽住我另一條手臂。

　藍蒙特見狀立刻牢牢挽住我另一邊，橫白小狼一眼：「不男不女。」

　「哼，我喜歡？」小狼特意甩起自己的辮子，「你不照樣被我迷住？」

　「誰被你迷住了！」萊蒙特的臉騰一下子紅了起來，他們歐洲人，皮膚特別透明，稍稍一點紅，就看得分外清晰。

　「哈哈哈……」山田老博士看著兩個孩子鬧彆扭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女王身邊的那個男人來了，手裡拿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綠色絲絨盒子。

　我立刻看迦炎，果然，早閃門邊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