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誰是下一個

　在一陣尷尬的安靜後，東方抬手撫額：“炎，跟你在一起那麼久，原來你是那個。”

　“那個？”迦炎迷惑起來，“那個？哪個啊！你說話說清楚點，別一半好不好！”現在的迦炎情緒不穩，隨時爆炸。

　東方搖頭一笑，仰臉壞笑看他：“原來你喜歡男人，你剛才跟龍表白了，拉住他的衣領說愛他，我真是感動得快哭了。”

　“什麼！啊啊啊啊！！！！！”迦炎登時面如死灰，跟夢一樣差點離魂，他抽筋得笑了起來，“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對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愛，不是的，我們是，我的愛是……”

　“炎，別解釋了。”龍淡定地拍上他的肩膀，迦炎一副快哭的樣子，雙手抓狂地看著龍，龍依然淡定地看他，“無論你怎麼解釋，他們已經都不相信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迦炎抓狂地揪住龍的衣領，“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能把我悶死的胸部的女人，龍！你告訴他們！你說他們一定會信的！你不能這樣害我啊——”他抓住龍的衣領狠狠搖晃。

　龍只是淡淡看了他一會，臉上露出愛莫能助地表情：“沒用的，炎，這種事只會越抹越黑，所以，認命吧，炎。”

　龍的神情，更像是讓迦炎大方出櫃，反正也瞞不了了。

　迦炎從龍的身前滑落，抱住頭痛苦地搖頭：“不是的，這個誤會太大了，不是的……”

　看迦炎那麼痛苦，再看龍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隱隱地覺得，龍也在捉弄迦炎，如果迦炎的解釋是真的，那麼反推上去，就是他對龍的愛不是愛情，那是什麼？友情？似乎……友情還不至於如此，或許是更深，更糾葛的感情。

　龍深表同情地看他一眼，隨即神情轉為嚴肅地看向我們：“必須通知聖者。”

　我們齊齊點頭，現在只有月，龍和夢還沒被入侵，不能讓小聖靈的惡作劇再繼續下去，把每個人的小秘密全都抖出來。不能再有下一個！

　正好，圖雅迷迷糊糊醒來，來不及跟她解釋，伊莎背起她，帶她一起走。

　我們有了兩個精神力者，應該可以對付小聖靈。我們所有人把月，龍和夢圍在中間，站在石板上，朝聖者所在的聖殿而去。

　迦炎站在我邊上垂頭喪氣，轉下臉看我：“我……真的說了那麼惡心的話？”

　我點點頭。

　他面如死灰，嘴裡只剩半口氣：“還不如像東方……”

　他這句意思是上我也比跟龍“表白”好？

　心裡各種滋味，難以表達，無言以對，但也氣不了，反而還覺得好笑，現在我就是被這種又氣又好笑的心情糾纏著，如果每個男人心底的邪念全是來找我泄欲，那靈蛇號我看也可以改為流氓號了。

　所以，從我的角度，當然是不希望我平日所認識的，認真，善良，負責的靈蛇號成員們，來找上我。

　東方就在他邊上，摸著下巴打量他，然後依然要好地勾上他的肩膀，舔舔唇：“我說，炎，從好的方向看，大家可以更坦誠地相觸了，而且，說都說了，這個世界不是挺正常嘛……我以前就有不少朋友是同，所以我不會介意的”他一邊說還一邊拍迦炎胸脯。

　迦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蒼白到顯露出一絲死灰：“我想死……”他哽咽地說完，無力地蹲了下去，抱住頭，東方看著他壞壞地笑，大家看他一眼，再次看向夢，夢還在離魂狀態。

　龍握拳放到唇邊輕輕一笑，滿臉的狡黠。

　“寶貝兒。”東方又來招惹我，當中沒了迦炎，他可以直接看著我，“我被附身的時候真的對你……恩恩？”他勾唇挑眉。

　我狠狠瞪他：“再說一個字把你從這兒再踹下去！”

　他賤賤地笑了：“那……我們做完了嗎？”

　“真是找死！”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朝他揮拳過去，卻被龍扣住了手：“小雨，冷靜，東方的手已經骨折了，再掉下去難保不會死。”

　骨折？看到他始終不用的那條手臂，我忍住憤怒轉開臉，東方還是賤賤地笑。

　對東方，我始終很矛盾，對他可以說又恨又敬。我敬佩他遇事冷靜，敬佩他的堅韌，骨折怎會不痛？可以說是難以忍受的痛苦，至少，常人無法像東方這樣如常，還有力氣跟我繼續嬉皮笑臉。

　除非經受過忍痛的訓練，不然就是他以前承受過更大的疼痛。

　“寶貝兒”這個賤人是非要找死啊，“今晚過後，我們可是變得更坦誠了”

　我不看他，不過，他說得對。不止是我們，靈蛇號的其他成員也變得更加透明，大家心底的小秘密暴露，雖然一開始會相處尷尬，但相信不久之後，反而會讓大家變得更加團結。

　大家在石板上變得沉默，各自深思，安靜地抵達聖殿。

　寧靜的聖殿裡，水面平靜，在弱弱藍光的籠罩下，水光泛上聖殿的石柱，波光粼粼。

　我們再次站上聖殿，龍站在最前方的像巨大荷葉的石板上，每塊石板靜坐所用，所以只能站一人。

　他的身後是我和東方，我們身後是夢，伊莎和圖雅，再是月，爵，迦炎和小狼。

　龍屈膝下跪，我們依次下跪在安靜無人的聖殿中。

　片刻之後，聖者從空中降臨，帶著其他聖靈一起前來，這一次，比早上迎接我們時更多，像是要抓捕某個“壞”家伙。

　他們身上淡淡的藍色在黑夜裡散發出淡淡的藍光。聖者威嚴的臉上帶出絲絲歉意和無奈：“小兒的事，我已知道，各位尊客，真是對不起了。”

　龍抬起臉，對聖者依然尊敬：“小王子只是頑皮，並未傷害我們。”

　聖者點點頭，漂浮在水面上繼續說道：“小兒今年剛滿十三，擁有了附身的能力，神域非常人可入，今日你們前來，才讓他有機可趁，你們回靈蛇號吧。”

　“是，多謝聖者。”

　聖者大嘆一聲，率領眾聖靈消失在神殿之中。原來是小王子有了新的能力，迫不及待想找人練手。我們來得真是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