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疑的白髮少年

　我對月點點頭，幫月一起挑選戒指，顯然那個女孩比夢幸福許多。

　“這個怎樣？”月選出一個，是深綠的寶石，很大的一顆，我搖搖頭：“這個寶石有點大。”

　他放下再選另一個，他選地很認真，僅僅是這份心，那個女孩也該因此而感動。

　想到月最終要和伊莎結婚，心裡感覺很無奈。難得龍也會說伊莎會放手的話來安慰月，龍……

　我是怎麼了？今天腦子裡全是龍。食指輕輕放到唇間，環手沉思，確實，今天的龍和平日的龍並無兩樣，但是，他說得越多，表情顯露地越多，也會讓我感覺不同。

　難道，是因為今天算是跟夢的約會？所以他比往日更加溫柔體貼？

　就在這時，夢回來了，她看見我和月時有些驚訝，我對她頷首一笑，指指月邊上的龍，她像是受到什麼震撼，感動地怔立在了原地，紅唇微張。

　就在這時，視野內進入了一個灰色的人影，是之前遇到的貨車少年。

　他左顧右盼了一會，佯裝隨意地走到了櫃臺邊，然後取出裡面的戒指看著，這裡的首飾雖然可以自助，但可不是能隨便帶出去的。

　這孩子有問題，到底在想什麼？

　當精神集中在他身上時，他的心語也隨之而來：“這就是貴族的奢侈品？哇……好貴，一個戒指是我一年的糧食了……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同樣是人類，他們可以享受，我們卻在邊緣地帶自生自滅，受盡饑餓和貧窮，姐姐結婚連個像樣的戒指都沒有……這裡沒有人……我，我……我……偷一個……不不不，不可以！偷東西是不對的。可是！可是！可是世界對我們人造人就公平過嗎？拿一個，是你們欠我們的！”

　他緊張地，快速拿起一個戒指緊緊捏在手心裡。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是偷不出去的，因為這裡的戒指沒經付錢後，都帶有星際定位系統。只要他拿走這個戒指，就構成偷竊，那時，他就成為一個真正的罪犯了。

　當我要上前阻止時，發現那個青年匆匆跑來，生氣地一把扣住他手臂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這樣亂跑很危險！”

　白髮少年揚起笑，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給青年看某樣東西，應該是那個戒指。

　青年雙眸吃驚的睜了睜，立刻抬眼掃視四周，我隨即低下臉，用長髮遮住自己的臉，餘光裡青年立刻把戒指從少年的手裡挖出，要放回原位。

　就在這時，夢出現了，她大步朝青年走去，扣住了他的手腕，青年一驚，身邊的少年大驚失色。

　“先生，請把戒指交出來。”夢沉沉地說。

　青年皺皺眉，把戒指交出，夢看了看，淡淡地揚手，放到耳邊，出聲命令：“接警局。”

　現在的通訊器很迷你，或是耳飾，或是像我的氣壓儀放在耳內，然後聲控命令撥號。

　青年立刻面露緊張：“我們沒有偷戒指！請不要報警！”

　夢揚起笑：“先生，剛才的一切我看得很清楚。”

　“這位小姐！我們真的沒有！”

　展示櫃裡的外星美女們漸漸朝這裡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何事。文明先生也飛了過來，在警察未到之前，他們暫時控制罪犯。

　“他們沒有。”我大聲地，上前說。

　夢驚訝地看我，青年和少年看向我也面露一絲驚訝。

　夢認真而嚴肅地對我說：“剛才我看得很清楚，他們一人負責偷戒指，一人負責轉移。”

　小偷一般團隊作案，一人負責偷，數人負責轉移。

　我也笑看他：“剛才的一切我看得也很清楚，白髮少年確實因為一時貪念，想偷一個戒指，但是，被這位先生阻止了，他是打算放回戒指。”

　“那也說明他們是想偷，只是沒有偷成。”夢沉沉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我們不能說一個人作案未遂，他就不是罪犯！”（哦長見識了！）

　“確實，殺人未遂，不能說他就不是兇手。”我微笑點頭，“但是，我們還是要以事論事。我相信這個少年只是一時的錯念，同樣的，我們不能因為他一時的錯念，而斷定他就不是好人，而是百分百的壞人。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刻產生邪念，不是嗎？”我相信那孩子，就憑他在思想鬥爭時的那句：偷東西是不對的。

　夢陷入怔立，回神時擰起雙眉，眸中是銳利的目光。我笑看她：“相對於管教，我還是更相信原諒和感化給人帶來的向善的力量。所以……你打算繼續抓他，還是……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看向夢，夢一直盯視我。

　“這位小姐，請不要報警，我弟弟平時很乖的，他從來沒偷過東西，這次可能是受不了誘惑，所以才走錯了步，請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青年苦苦哀求。少年不服氣地低著臉，始終不語。

　啊……叛逆期吶，這個時期最敏感，也最容易走錯路。

　月走到我身旁，在夢看見龍走向她時，她側開臉：“你們走吧。”

　青年長舒一口氣，連聲道謝，急急拉走了少年，在他們經過我時，青年對我點頭致謝，看看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我想這個青年就成是少年的未來姐夫。

　“慢！”忽然，夢再次叫住他們，他們緊張地停在我身邊，慢慢轉身。

　夢銳利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胸牌上：“你們是蒙特貨運公司的？”

　青年和白衣少年漸漸緊張起來。

　龍走到她身旁，溫和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