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無法坦誠的感情
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可以一起離開嗎?
既然我們現在彼此喜歡,為什麼我們會沒有未來?
為什麼他連命都不屬於自己?
“幸好她現在只是對我動心,一切還來得及。我不能再讓我們的距離靠近,我會徹底愛上她,會徹底的……我會害了小雨,會連累她有生命危險。小雨,你那麼優秀,不會缺男人的。爵、月,都是很好的選擇,雖然真是看不慣那個善良純潔得要死的爵,見鬼,說不定他連上床都不會!可是,不得不承認,那藍髮妖精是一個好男人,他們會很好地照顧她,是啊,他們會無微不至地去照顧她。真不甘心把小雨交給別的男人,可是,我必須要殺了那個人,為婧報仇,為所有犧牲的兄弟報仇!完成我的使命。”
使命……原來東方也有自己的使命!
“該死,小雨還在看著我,我該說點什麼?快說點什麼?!本來我以為我只是玩單戀,可以TM沒有任何牽掛地離開,可是現在,這個蠢女人害我更舍不得放開她了,該死!我怎麼這麼舍不得這個笨女人!她已經對我動心了,只要我努力,我們就能在一起!混蛋!真舍不得,真TM舍不得,真想現在好好去吻她,怎麼辦,控制不住了,為什麼要讓我有了希望!東方白,你必須控制住,控制住!你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在此之前,你什麼都給不了她,不能對她負責到底!”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有他的使命,使命……這兩個字是那麼地沉重。就像我,妥善安頓冰凍人在未來生活,也是我的使命,我很慶幸我們幸運地遇到了這樣和平的世界,否則,我還要親自殺了他們,維護他們最後的尊嚴,不淪為外星人的試驗品。
這樣沉重的使命,讓我的心都會顫抖,更不敢向任何人提起。我也害怕他們知道後,會用可怕的目光來看待我。
我和東方,其實也是普通的人類,可是,使命兩個字,卻讓我們背負了更多的責任。
“可是,如果把她留在靈蛇號,即使爵和月會全心全意對待她,龍那個混蛋怎麼辦?他現在明顯是想要得到小雨,我不能把小雨交給一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這男人很明顯會娶不少老婆。那只藍色妖精雖然已經回絕了他的,可是他怎麼給小雨徹底的自由?不知道這些男人會為小雨做到怎樣的程度?真讓我不放心。對了,還有唐別那裡,我怎麼把新星盟給忘了。看來新世界計劃要提前,我相信小雨能夠做到,即使她一個人,也能順利離開靈蛇號。她有這個能力,她太聰明了,是她的聰明把那條龍給吸引了,這個混蛋不知道在打她什麼主意,他對小雨肯定不會是真愛,這個家伙是小雨最大的阻礙,不過,小雨應該能搞定他。他……哎……如果小雨知道我會一個人走,她……會恨得殺了我吧。恩,不如就讓她恨我。我愛她,我不能傷害她,與其讓她對我抱有幻想,不如就在此刻!”
他忽然仰臉朝我看來,在他揚起壞笑,想說話時,我搶在了先:“東方白!婧是誰?!”
登時,他怔坐在了原地。
在我盯視他時,我的大腦忽然脹痛起來,就像是要炸開一樣痛。不好,一定是讀心讀得太久,大腦陷入極度疲憊。
我身體晃了晃,東方立刻起身,那一刻,眼角卻映入一抹藍影。也就在那時,東方沒有再邁進一步,而是站在了原地,收起擔心的目光,改為壞壞的笑意。
我撫額吃驚地朝門邊看去,果然是爵。他正驚訝地站在門口,銀瞳圓睜,大為吃驚地看我。
“小雨!”他急急走到我身邊,突然額頭抵上我的額頭,像是要探查什麼,我立刻用力推開他,他驚詫地看我:“小雨,你怎麼會?”
“對不起,爵,我現在很亂。”匆匆拿起龍的早點,撞開爵的身體直接走了出去。
被爵發現了,還是被爵發現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東方既然喜歡我,為什麼要努力克制他的感情,做讓我討厭的事情,拉開我們的距離,不惜任何方法也要讓我討厭他。
頭好痛,好亂,大腦就像被煮沸一樣沸騰起來,所有的思緒成為混亂的泡泡咕咚咕咚往上冒。
爵喜歡我。
東方逃避我。
爵給不了我未來。
東方有自己的使命。
爵和東方混亂地交替在大腦裡出現。
東方到底要殺誰?
爵想要我……
月的血癮快犯了,他要吸我的血……
東方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頭越來越痛,精神越來越恍惚,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爵的聲音,東方的聲音混亂地在大腦裡交織,就像收音機波段凌亂時的噪音。
當進入龍的房間時,我看到了他微笑的目光,他的面前是光屏,正播放著今天的新聞,好像是說靈蛇號就快抵達鋼蒂爾星,與此同時,滑翔器大賽也會在靈蛇號抵達時開始……
大腦越來越脹痛,痛得像要爆炸,我用最後的毅力把早餐放上他的餐桌,他似是察覺了什麼,立刻扣住我的手臂,肅然地看我:“小雨,你怎麼了?!”
可是,我還來不及回答,眼前已經發黑,頭重腳輕地一下子栽在了他的身上,再也無法起來。
一直,陷入黑暗之中。
像是……
大腦……
死了機……
耳邊,傳來遙遠模糊的聲音,很亂,很雜……
“小雨到底怎麼了?”好像是龍的聲音。
“是累了,我帶她去醫療室……”是月。
“不行,月,小雨的現狀還是在我這裡比較好,我不想她提前誘發你的血癮,她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宜給你供血……”
“你說得對……留在你這裡,會比較安全……”隱隱地,感覺一只冰涼的手撫上我的額頭,然後,輕輕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我想去拉住他,可是,我的身體沉重得不受控制,我的大腦,也像徹底消失,空洞得只有他們模糊的話音……